《[红楼]贾环从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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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贾环从军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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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元春见王夫人面色为难,估计是和自己所想出入不大,强笑道:“看我在这里操什么心,既然已经出府当差了,母亲便放心让他闯荡吧,无论如何都要看他自己的本事,男孩子们的路总是靠不了别人的。”复而笑道:“母亲在府里有着探春妹妹承欢膝下,安心享受天伦之乐就好。女儿不在身边,索性还有探春妹妹代女儿孝敬母亲,这才安了我的心。”说罢,元春拿帕子沾了沾眼角,颇为感伤。

    王夫人此时就是再木讷也明白过来了,这是女儿在教自己用探春拢住贾环呢。想想也罢,确实说得有理,而且以元春的聪颖,不会无的放矢,估计与四皇子有关。而且探春确实算乖巧,若真能对自己这个大姑娘有些帮助,就算是值了,还成就了自己一番慈母的名声。被女儿点明白之后,王夫人虽心有不甘,却也默认了这种做法,让元春总算放下心来。只可惜不知道王夫人能忍耐多久。

14第十四章 终交好冬狩勇救主

    墨濂这边的动作贾环自然知道,再加上探春的信,细细一想就知道探春和姨娘最近的舒坦日子恐怕都是托这位的福,真是好大的一份见面礼。冲着他是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这点,贾环也绝不会与之为敌,甚至从一开始就是带着讨好的心思的。现在这份礼物又如此的合贾环心意,于是这份讨好也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关心。

    人情往来就是一来一往间建立的交情,贾环与墨濂正是如此。一开始是贾环感念于墨濂的这份见面礼,借着还礼的理由请墨濂吃了几次饭。知道像墨濂这样的身份,顶级酒楼恐怕是没有意义的,而且贾环自己也付不起账,于是请的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不过是隐藏在街头巷尾的一些民间特色吃食,贵在用料实惠、风味特色,无非就是尝个新鲜。这些店面若不是贾环领着,墨濂自己是决计找不着的。不过这些也确实合了墨濂的口味,可见贾环是用了心的。并且当得知这份大礼里面元春也出了份力之后,贾环也不忘常常托墨濂给元春带些街上卖的精巧的小玩意儿,以慰其不能出门之苦,同时也是盼着若是元春能给家里面带信,言辞间能帮衬着探春和赵姨娘一些。元春收到礼物后也不得不感慨这个庶弟确实待人周到,只怕以后是个人物,遂也如贾环愿,在之后与王夫人偶尔的通信中总会不经意帮助下探春或是赵姨娘。

    当然,墨濂也没有白白吃喝,偶尔相聚时也会教授贾环一些为人处世的经验,尤其是在官场中的相处之道,甚至及其个别的时候,还会说说当今形势和自己的理解。若是以前,贾环是绝不耐烦听这些枯燥且费脑子的东西的,但是经历过贾家的衰败,如今已然不能从上头的政治斗争中脱身的贾环能听到一个经验丰富的上位者的讲授,对他来说不得不说是一种幸运。所以贾环对此很是感激。

    不知不觉间,随着交往的深入,两人间竟也有着一份良师益友的默契。

    这日两人临别的时候谈起了即将到来的冬狩,贾环问道:“听说每年都要抽调一部分士兵参加冬狩,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轮到我们?”

    墨濂看着贾环一副期盼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解释道:“你们骑兵营每年都会参加,只看你能不能被选上了。冬狩是围猎,只怕与你所想相去甚远。这种田猎反而不若私下里邀上三五好友,不拘形式的狩猎来的自在。”

    贾环也不在乎什么形式,只是对这种大型场面感到好奇罢了,所以也没有被墨濂这番一本正经的解释扫了兴致,反倒是颇为感兴趣地说道:“若是可以,说不定还能见到殿下的英姿呢。”

    墨濂晓得贾环的小心思,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带着他参加,也不点破,“四皇子不善骑射天下皆知,环儿恐怕要失望了。”

    贾环听了只是不信,但也不会造次,故笑着扯开了话题。

    说来也巧,这次冬狩还真的轮到了贾环所在的旅。于是在冬狩的开始前的一周,贾环就随着京郊大营抽调出来的部队来到了京西猎场。他们不仅要负责狩猎开始后的护卫以及演武任务,更要保证狩猎之前猎场周围的清扫和警戒,这些着实不是什么轻松的任务。好在冬狩自开国以来就每年都有,从未间断过,这些工作也有例可循,贾环只需要按照上级安排就好,不至于手忙脚乱一头雾水。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冬狩如约而至。本来像贾环这类无名小兵,就算是跟过来了也只能在猎场外围负责警戒巡逻。不过因为墨濂的关系,贾环如愿的被抽调到四皇子随行陪猎的人员中。

    “果然被殿下说中了……”此时贾环正骑马跟在墨濂身边,一脸失望。本以为虽然不够惊险刺激,但狩猎难度还是应该有一些的,结果这么些天来,贾环只跟着墨濂随着一点点缩小的包围圈,猎取那些被强行赶至圈内的猎物。这种狩猎方式无异于随手抓获猎物,毫无技术可言。

    墨濂依然一脸平静,丝毫不见不耐烦,说道:“田猎真正目的在于练兵,而不是狩猎。如何配合驱赶猎物,如何缩小包围圈,这些还是能起到些演练作用的。”说罢,又是一箭,一只兔子倒地而亡。

    贾环主动过去准备捡起兔子放入袋中,这几天他做这些事情都已经做到麻木了。虽然最开始直面大规模的杀戮,哪怕对象是动物,还是有些不适。但是短短几日,他就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自己射杀猎物了。虽然杀戮总是能激起每个男儿心中血性的一面,但是这种犹如囊中取物一般的猎杀实在让贾环打不起精神。

    就在贾环弯下腰捡起兔子的一瞬间,敏锐地察觉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不对劲!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贾环迅速回身,护在墨濂身前,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墨濂也似有所感,对身边护卫吩咐道:“去查看一下。”

    护卫应声爬上树去,立马发出了警示:“是狼群!”

    这声一出,贾环及周围的护卫动作迅速地将墨濂围在身后。贾环这时候脑子里面乱哄哄的,他参与了猎场的清扫,像是狼群这种危险因素是必须排除过的,围场里面出现的一两只狼一般都是特地放进去的,绝不可能出现整个狼群!

    倒是墨濂依然冷静得很,指挥道:“环儿,你骑上马回去报信!其他人与本王一起迎战,看准时机撤回营帐!”

    贾环虽然最开始脑袋发蒙,但这会也想明白了,明摆着是有人要害墨濂,这么好的取得下一任皇帝信任的机会,若是放弃便是傻子。于是贾环完全没有考虑地回道:“我不认路。”

    若不是时机不对,墨濂都能给贾环鼓个掌,难为他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不像样的理由。只不过由于自己也存着试探的心思,故换了个报信的人。被点名的侍卫跨身上马,飞驰而去。其他人则完全做好了战斗准备。

    因为是冬季,没有草的掩护,在狼群渐渐成包围趋势接近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完全看出来它们的身影来了。一共有二十多头狼,竟然是罕见的大规模,形势不妙。贾环手中已经开始冒汗了。

    墨濂的声音还算稳,但是显然他也发觉了不妙,面色相对于平时来说更加严肃,“尽可能射杀,不被狼近身。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上树。”上树即意味着放弃了逃命用的马匹,若是不能杀死狼群,连跑都跑不了。

    故等到狼群进入了可射中范围,墨濂一声令下,围在他身边的侍卫都开始放箭。一方有了动作,狼群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不再对峙,从不同方向扑了过来。也不知道这群狼是饿了多久,竟然在同伴被射杀了一半的情况下仍不放弃,只是不再盲目扑猎,一个个弓着背,背上的毛立了起来,最终不停地发出低低的吼声。护卫们身下的马匹都有些焦躁,若不是良好的训练,只怕这些马已经逃命去了。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工夫,在头狼的一声长啸中,狼群再次发动攻击,它们试图打散侍卫的包围圈,咬住被围在中间的墨濂,竟有些“擒贼先擒王”的意思。

    此时,狼群已然近身,弓箭是发挥不了作用了,护卫们纷纷拔出了佩剑,翻身下马,背靠马匹与狼厮杀在一起。贾环也顾不得紧张,只注意到一匹狼张着血盆大口朝自己扑来,甚至能感受到它呼出的带着腥臭的气息。贾环克制住自己闭眼的冲动,手下未停,稳稳地将剑贯穿这匹狼的咽喉,温热的血溅了一脸,有种被烫到了的感觉。但来不及有什么感想,就得回头应付另一匹。

    贾环在解决完第二匹狼之后,发觉在与狼群的厮杀中,本来就不多的护卫被渐渐打散,正在与狼搏杀的墨濂身边竟无人护卫,立马向墨濂靠近。似乎是看出了贾环的意图,那匹最壮硕的狼毫不犹豫地从背后扑向墨濂的脖子。与此同时,贾环毫不犹豫地飞身过去,用左手手臂生生地挡住了这致命一击,同时右手拿着还滴着血的剑刺进狼背。显然,这一击并不致命,因为疼痛,发怒的狼王死死地咬住贾环的手臂,贾环只是觉得左手先是一阵冰凉,然后就是发烫,竟然没有觉得丝毫的疼痛。墨濂这时也反应过来,随即竟然用剑将狼头砍了下来。

    头狼一死,仅剩下了两三匹狼。它们隐隐地有退却的架势,被其他护卫利落地杀死。五名护卫,除了贾环受伤最重,其他几人仅是轻伤,墨濂甚至都没有受伤。当然,若是贾环没有帮他挡下头狼,那就不好说了。

    在场的都是墨濂的亲卫,也是经过些场面的,不待墨濂吩咐,一些人主动用雪将现场的血迹掩埋,以防其他猛兽找上门来,另外善于急救的侍卫则主动过来帮贾环处理伤口。等把狼牙拔出,贾环的大臂上瞬间出现几个血洞,往外涌出暗红色的血液。墨濂按照侍卫的说法,将贾环前臂抬高,让侍卫撕下袍脚,以布条将血洞上方绑紧,然后用雪水把伤口清洗干净。为了防止狼牙中含有什么病菌,侍卫一边冲洗,一边试图挤压伤口,将里面的异物全部弄出。这会安全下来,贾环才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整个人都处于要昏不昏的状态,就连侍卫挤压伤口的时候,贾环自以为自己发出大声的尖叫,实际上在旁人听来不过是半昏迷时候的j□j。

    后面的事情贾环自己也没有印象了,只记得模糊间,一个人一直抱着自己,似乎还在耳边说了些什么。

15第十五章 倚祸福越级封旅帅

    贾环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钉在了床上。“钉子一定是穿左臂而过的!”贾环笃定地想道,是谁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竟然要这样报复自己,贾环昏昏沉沉地思考,不过一会儿就再次失去了意识。等贾环真正意识清醒的时候,其实也不过刚过去一个时辰。左手臂果然是剧痛不已,难怪觉得是钉进去了钉子。不过相比于处理伤口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贾环刚想转着脑袋喊人,就看见墨濂面色阴沉地走过来,“醒了?”

    贾环看到这样的墨濂本能的有些发憷,但转念一想,“凭什么小爷我救了你还要被摆脸色啊?”遂眨了眨眼,道:“嗯,能麻烦殿下唤个人进来么?有点渴。”

    墨濂也不是没有看出贾环对自己最开始的胆怯,但不知怎么想到贾环那救人的场景就是有些不舒服。自己也不是没有被侍卫拼死保护过,但轮到贾环的时候总觉得心里面堵的慌,好像自己有多无能一样。所以无论如何都摆不出好脸色来。

    墨濂出了屋子,宣了太医进来,等太医整治完了,才亲自给贾环倒了水。

    贾环用完好的右手拿着水杯,将水一饮而尽,然后才还给墨濂,这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让贾环颇不自在。

    过了好一会,墨濂才缓缓开口道:“今日算是幸运,没有伤到要害,也不会留下病根,以那匹狼的力气,若是伤到了骨头,恐怕你的从军路也就到此为止了。所以,日后万不可这般莽撞,我也不好对你姐姐交代。”

    贾环受伤本就委屈,一听墨濂这番言辞,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中委屈更胜。故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用右手不停地揉捏着身下的床单。贾环虽然为着墨濂的身份想尽办法讨好他,但若是没有一定的真情实意,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豁出命去相救,就没说有巴结人把自己命给巴结没的。

    过了一会,就听墨濂叹息一声,“罢了,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贾环一听更不得了了,也不顾什么讨不讨好了,直接抬头怒视墨濂。墨濂一瞧贾环兔子样的眼睛,也乐了,本来抑郁的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难得的笑着揉了揉贾环的脑袋,道:“教你怎么不吃亏,你倒委屈上了。也罢,时间还长,总能慢慢教会的。”

    显然,墨濂的心情是好了,贾环自己还为此郁闷着呢,也不搭理人,只是蔫蔫地不作声。以墨濂的地位身份,向来没有哄过人,所以完全不知道怎么逗贾环开口,于是只好坐在床榻边,细细说着如今的局面。

    “这次你救主有功,必然受到封赏,并且此次事件想来父皇不会追查下去了,为此,这封赏也会比平日里厚上三分。环儿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也许我可以帮你向父皇提一提。”

    听到前半句贾环还没什么反应,但是一听不会追查,贾环出声道:“为什么不查?难道就这么算了?”

    “环儿以为这次是谁在幕后?”墨濂见贾环理睬自己,眉眼间稍稍柔和了一些。

    贾环不屑道:“哼,谁知道殿下得罪了哪个兄弟?”

    “连环儿你都能猜到的事情,父皇怎么会猜不出来,无非就是那几位。”墨濂解释道,丝毫不在意贾环再次投过来瞪视的眼光,“如今父皇还念着父子亲情,不想将事情放在明面上,兄弟阋墙本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可惜那几位不加收敛,只怕父皇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我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我知道受了这般刺杀,万没有放过的道理。哪怕是忍一时,也断不会一世都不追究的。”贾环皱眉。

    “放心,万事都是这么个理,且慢慢看吧。”墨濂说这话的时候,贾环并没有看到他如墨的眼眸。

    事情果然如墨濂预料的一样,雷声大雨点小的并没有往下追查,甚至连负责围场前期清扫的官员都只是象征性的罚了罚,简单说来,就是连替罪羔羊都懒得找了。也是因此,圣上赏给墨濂的名贵药材、古董字画、真金白银源源不断,颇有些补偿的架势。而拼死保护墨濂的侍卫们全都得到了丰厚的赏赐,其中以贾环尤甚,竟连跳三级,一跃成为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从六品旅帅,而他父亲贾政也不过就是正六品的工部员外郎。如此一来,贾府众人对贾环的态度转变不可谓不大。

    因着受伤的缘故,贾环有了一段时间的空闲,只等着伤好后上任。只可惜贾府的日子实在不适于安心养伤。

    回贾府的第一天,贾环就遭受到了赵姨娘、探春和黛玉的泪水袭击。先是赵姨娘惊天动地的大哭:“我的儿啊,早知道就不让你去当那劳什子侍卫了,这可受了大罪了!”贾环本来自受伤后就得每日忍耐着左臂的疼痛,精神时常不济,被赵姨娘这么一哭喊,简直脑袋都要炸了。但毕竟是自己亲娘,贾环只得揉揉脑袋,安慰道:“姨娘,我这不是没事吗?过不了几天就能活蹦乱跳地回军营啦!”

    “什么?”赵姨娘一听贾环还要回军营就急了,“你都这样了还要回去?”

    贾环只觉着脑袋更痛了,正准备耐下心来解释,就听到外间丫头禀报:“三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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