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武少女龙舌兰+番外 作者:羽千落joke(晋江2013-08-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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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武少女龙舌兰+番外 作者:羽千落joke(晋江2013-08-27完结)-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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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痕皱皱眉,终于开口:“你想怎么样?”
  苗晚晚“嘿嘿”笑着举起右手,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不断摩擦。
  要钱?花痕感到匪夷所思。正好一辆计程车远远开来,她抬手拦车,苗晚晚喊着“别想跑”直冲上前,花痕只好闪身躲避。
  计程车呼啸而过,四周重归死寂。车站前后,只有苗晚晚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回响。
  一丝不妙的预感从花痕心中掠过。
  不等她反应,苗晚晚突然掏出手机翻开盖子,将背光打到自己脸上,同时一步步朝花痕逼近:“你看看,看看我的脸,呵呵,这可都是你的杰作。”
  惨白光线自下而上投射,照得那张圆脸如同鬼怪。两边脸颊上,密密麻麻的红点丑陋地肿胀着,一些血点里,似乎还渗出了脓液——
  不。
  花痕的瞳仁骤然收缩。
  那不是脓液。
  如同蛆虫一般,蠕动,挣扎,堪堪冲破皮肤——活动在图钉伤痕下的,是某种活物。
  

☆、003 幻术

  不明活物上方,苗晚晚双眼狂乱地盯着她,却又无法长久与她对视,眼珠总是不停转向别处,嘴唇不断翻动:
  “少得意了,我可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人物,呵呵呵……”
  她的唾液星子溅到了花痕脸上,嘴角边缘,一丝口水正缓缓流下,她却毫无所觉,只带着一脸狞笑步步进逼。花痕情不自禁又后退了两步。
  ——糟糕,她的样子不对劲。
  目光迅速扫视车站内部,想找到什么东西来防身,触目所及却只有一根黏糊糊的雪糕棍躺在长凳一角。顾不上那么多了,她一个箭步蹿上去握住雪糕棍。在她身后,苗晚晚的尖叫紧随而来,“……小贱人,让你嚣张,呵呵……现在就要你知道我的厉害!杀了你哦?呵呵……杀……杀了……全部都……杀……呵呵哈——”
  叫声蓦然昂扬。下一瞬,苗晚晚猛冲过来,早就在全神戒备的花痕立即跳到一边。同时,只听身后“轰”一声大响,车站的水泥地被苗晚晚一拳击出了裂缝。
  没空为她的怪力惊讶,花痕跳起来拔腿就跑,肩膀却被一把抓住。顿时,剧痛贯穿全身,花痕觉得骨头都被捏成了碎片,却知道自己没有惨叫的时间,强忍痛苦转身,高高举起雪糕棍,用尖端狠狠戳进肩膀上的手背!
  苗晚晚惨叫一声放手,趔趄着向后退。电光石火的刹那,花痕分明瞥到了——某种活物,正从对方脸上的伤口里朝外扭动。伤口的边缘被撑得朝外翻,血红溃烂的皮肤散发出刺鼻腥臭。
  一阵恶寒顺着脊椎流下。
  手一松,雪糕棍坠落地面——惊开圈圈涟漪。
  “……!!”花痕使劲揉揉眼睛,然而,眼前所见确是“真实”。
  夜幕之下,她脚下的泥地像水面一样波纹荡漾。涟漪中央,木棍缓慢下沉,诡异之极的一幕,却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宁静感。
  远方暗中,半面人影倏忽闪现,如鬼似魅。
  随之而起的,是明亮铿锵的少年嗓音。
  
  “Five miles meandering with a mazy motion;”
  “它扭成五里蜿蜓的迷宫,”
  
  “Through wood and dale the sacred river ran;”
  “它穿过森林和谷地。”
  
  啪嗒,水滴落地。花痕不由抬头,心中立即惊动。
  天地之间,涟漪水纹四处盛开,地面,墙壁,天空……无处不在。纹脉环环嵌套,交叠激荡,犹如三千莲华一瞬绽放。
  魅影再次现身,一抹银色硬发牵动微光,清晰地倒映在花痕的虹膜上。
  她心念微动——银发?
  少年嗓音再起。
  
  “Then reached the caverns measureless to man;”
  “到达深不可测的岩洞,”
  
  “And sank in tumult to a lifeless ocean。”
  “喧哗着沉入死水洋底。”
  
  一声尖叫忽然炸响,花痕反射性地扭头,只见苗晚晚的两只脚不知何时已经深陷涟漪之中。她欲将右脚拔出,左脚却陷得更深,转瞬之间,涟漪已没过小腿。而她脸上,十几根触角一样的丝状物正探出半截身体,摇曳间有腥臭弥散。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清澈水滴声响成一片,几乎盖过了苗晚晚声嘶力竭的喊叫。诸天之上,唯有少年的声音孤独回荡:
  
  “Alph the Sanctity。”
  “森罗万象——‘神河阿尔浮’。” 
  
  尾音落定的刹那,万千涟漪如闻召唤,哗然扩散,水波荡漾开来,瞬间淹过了苗晚晚的腰。苗晚晚惊恐地挣扎,视线扫过,恰好与花痕四目相接。
  极端的憎恨在她眼中一掠而过,双眼因暴戾而充血。
  顿时,她脸上十数根触角如获给养般“刷”地膨大伸长,朝着花痕激射而来!花痕猝不及防,条件反射闭上眼睛。腥气扑面,疾风如刀。
  啪嗒。
  滴水之音,就在她耳畔。
  寂静紧随其后。
  花痕小心地睁开眼睛,暗色睫毛顿因惊叹而微微晃荡。
  层层涟漪垂直于地面,悬浮在她眼前三分处。触手丛射入波心,未能激起一丝浪花,悉数被水波无声吸纳。就近看去,原来那些不是触手,而是某种丝状光滑的植物茎。涟漪波心水纹微漾,变幻出阵阵瑰奇的光影。
  这盛放于暗夜之中的水色莲华。
  她惊魂未定,身后忽响起了少年的话音,明亮而铿锵,让人想到被阳光穿透的冰川。正是刚才回荡于暗中的声音。
  “那些细丝——是菟丝子吧。暗,你觉得呢?”
  另一个音调略高、给人以活泼之感的男声说:“既然飞烟你说是,肯定就不会错啦。”
  “这么恶心的话,少当着其他人的面说。”
  “私下说就无所谓咯?”
  “你好烦啊,这种事随便啦。”
  “还是不要了,感觉蛮恶心的。”
  “你快去死,一秒都别等!”
  还没回头就已经感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微妙气息,花痕实在很想拔腿就走。可惜,身后已经传来了“喂”的一声。她立即调整心态,以免露出歧视别人的表情,然后假装镇静地转身——
  迎上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必须承认,这双眼睛的主人长得相当英俊,鼻子是鼻子口是口,五官给人以凌厉之感。他的身材瘦削挺拔,身上穿着印有摇滚CD封面的白T与大了一码的低腰牛仔裤,裤脚几乎垂到地上,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银罂粟花项链。
  外形风格十足就是街头混混,整个人偏却散发着可靠乃至于优雅的气质。
  正是晚上在朗哥CD店外霸占了她消防栓的银发少年。他现在居然坐在车站旁的另一个消防栓上……这家伙是有多喜欢消防栓啊?
  而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
  “我的头发可不是染的,你看出来了吗?”
  三根黑线从花痕后脑勺上缓缓坠落。她尽量用不带怀疑的口气说:“看出来了。”说完却连自己都觉得语气很假,于是又改口:“不,其实没看出来。”
  银发男的脸黑了一下,之前音调略高的男声却“噗”一声笑了。花痕正奇怪为什么明明听到两个声音却只看到一个人,现在循声望去,发现那声音来自于挂在银发男肩膀上的某对奇怪事物。
  如果非要给这对东西以一个总括性的称呼,那应该是——武器。
  以细银锁链连接的两只大型环状飞轮,片片血红利刃朝外倒翻,酷似盛放的罂粟花。夜色与其相触,流光散射,可见其质地非金非木,危险而神秘的气息暗自溢散。
  简直是ACG里才会出现的夸张武器。
  然而,花痕一眼就看出,那并非什么从动画世界里穿越出来的东西。
  而是不折不扣的“真实”。
  “你们是……”
  她思虑数秒后,抬头说出了“某个词组”。
  象征着“世界另一面”的词语;永远紧密联系、无法分开来单独讲述的组合——
  “……御花人和花武器?”
  以处理人类世界与植物世界之间的摩擦为使命,不为普通人所知的特殊职业者。
  “啊啊啊啊啊!”
  “诶诶诶诶诶?”
  银发少年和他的武器同时大叫出声,声音中充满诧异,显然没想到偶尔扮演一次超级英雄竟然好巧不巧碰到同道。惊异了一会后,银发男首先恢复镇静,他放松地吐出一口气,露出了友好的微笑,“原来你也是‘世界这边’的人啊,那就好办多了。否则不仅解释起来麻烦,等下还要骗你去洗记忆。”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一圈,点头继续说:“你应该还要上几年初中吧?和我妹妹差不多大。那我也算是你的准学长了,就由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羽飞烟,开学以后是月渡学园刺客系二年级的学生,至于这个人——”
  他像丢垃圾一样把手中武器随手抛到地上。
  武器发出一声惨叫,爆成一团探戈舞裙般的艳丽红光。光灿消没处,飞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坐在地上皱眉揉屁股的男生。他穿着吊带短裤,长一头清爽的褐色头发,相貌爽朗,五官轮廓相比羽飞烟更显柔和,一看就很容易相处。
  “——他是我的契约搭档,名叫弓暗,罂粟族。”羽飞烟事不关己地介绍。
  弓暗忍痛补充:“飞烟和我在刺客系主修幻术。”
  幻术?
  啊,这么说来,刚才的都是……
  花痕立刻回头。果然,不久前充盈天地间的水纹涟漪早已消失无踪。雪糕棍掉在脚边,苗晚晚昏迷在马路上,从她脸上长出来的一蓬蓬丝状物缠在她身上,显得她像一只残破的丝瓜。
  

☆、004 龙舌兰

  羽飞烟走过去拈起一蓬细丝看了看,立即厌恶地扔掉,“果然是菟丝子。”
  弓暗对花痕解释说:“菟丝子无法独立生存,只能依靠宿主的养分维生,是一种惹人讨厌的寄生植物,一般生存在阴暗的地方,比如湿地,沼泽,密林,或者黑暗情绪爆棚的人类心灵。它一方面以黑暗为生,另一方面又助长黑暗。被它控制的人会失去自我意识,变得危险而富有攻击性,最后成为一具制造邪恶的行尸走肉。”
  这样的话,苗晚晚会成为它的宿主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但羽飞烟却皱起了眉头,“我们这边的气候带好像从没出现过菟丝子寄宿人体的案例。暗,你听说过吗?”
  “没听过。凡事总有开端嘛。”
  羽飞烟看上去并没有被说服,不过也没再追究。他踢了一脚虚蓬蓬的菟丝子,从牛仔裤口袋里拿出手机,“寄生类我没法处理,得找辅助系的人才行……算了,还是直接打给紫佛手伤病院吧。”
  一刻钟后,一辆平凡无奇的救护车亮着急救灯呼啸而来。车门开处,一队平凡无奇的医护人员冲出来,娴熟地将丝瓜苗晚晚放置在担架上。这时花痕无意瞥到,救护车内部像女巫的魔法森林一样长着、垂着、飘着五彩缤纷、不断摇曳的各种植物,唯一让她有些亲切感的生理盐水瓶还是吊在一丛接骨木上。
  羽飞烟体贴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没去过世界这边的医院吧?没关系,过几年你来了月渡肯定有很多机会去紫佛手观光。目前我最惹人羡慕的经验是一个月深度游。”
  “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去,平安万岁。”弓暗说的还比较像人话。
  花痕好几次想说自己不是小学生,现在终于逮到机会开口:“其实……”
  刚说两个字,四道视线立即转移到她脸上。她不由抿了抿唇,鼓足勇气垂目继续,“造成你们的误会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今年九月就会进入月渡学园武战系一年级。”
  羽飞烟大惊失色,“什么,你已经十五岁了吗?!明明都没有胸——”
  弓暗赶紧用一阵咳嗽为搭档的失言遮掩,然后用不自然的音调发问:“咳咳,飞烟的意思是,嗯,你已经知道自己要去武战系了?换句话说,你不是花匠咯?”花匠即对御花人的俗称。
  在专门培养年轻花匠与武器的专门学校——月渡学园中,花匠可以在武战系、刺客系、辅助系、异战系四个部门中择一加入,武器则一出生就根据自身能力决定了将来的专攻方向。
  花痕点点头,低下头鞠躬行礼,“现在才自我介绍,实在是很失礼。我叫花痕,龙舌兰族。刚才十分感谢你们出手相助。”
  啪。
  扑通。
  羽飞烟的手机,弓暗的背包,同时掉到了地上。
  “龙——”羽飞烟抱头震惊。
  “舌——”弓暗如遭雷劈。
  一霎寂静后,搭档二人异口同声发出难以置信的喊叫:
  “——兰!!!”
  “……”
  花痕头上垂下一滴汗。接着,一抹不为人察觉的阴影从她眼中悄然掠过。
  ——让你们惊叹的,是“龙舌兰”三个字所代表的荣耀与实力。
  ——然而,那荣耀与我无关,那实力也不存在于我的血液中。
  ——你们不知道,站在这里自称“龙舌兰”的我……
  夜色掩映下,她的手指一分分收紧,直到指节发白,指甲深陷在皮肤中。
  ……是花家的耻辱。
  
  葡月市市郊,一座庄严古雅的大院座落在浓荫里,白墙黑瓦不染纤尘,带着高贵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凛然气质。每一个过路人都会对这座建筑投注以敬畏的目光,因为它是古老望族花家的本邸。
  所有人都知道,花家有钱有势,人才辈出。但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在与正常世界和平共处的世界另一面,花家的名声远比“有钱有势,人才辈出”更为响亮。在那个世界里,人们提起他们时,使用的是更怀敬意的称呼——龙舌兰。
  最霸道的武战之族,龙舌兰!
  由不知多少世代的龙舌兰族花武以忠诚、勇气与毋庸置疑的实力构筑起来的,富有历史感与象征意义的宅邸中,除下人之外,目前居住着家主花流锦及其夫人,以及两人所出的儿、女各一人。
  同时,这里也是花痕的家。
  羽飞烟和弓暗把她送到家门口就离开了,临走前两人都半强迫地和她交换了手机号,说要“沾沾龙舌兰的仙气”,让她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索性交出号码了事。
  她站在门边目送搭档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中,再次鞠躬,这才推开自家大门,穿过庭院,脱掉鞋子走上铺着木地板的外廊。院子里静悄悄的,连长子花悬的吵闹声都听不到,这种情形在花家大宅里相当罕见。
  忽然,身后一扇门开了,一位梳着紧实发髻的高雅妇人走了出来。她的年龄介于三十五到四十之间,眉毛很长,姿容端庄。
  “痕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花家总管花千寻躬身行礼。面对着出身并不光彩的花痕,她的态度却没有半分怠慢,仿佛用平等的敬意对待每一个花家的人就是她的最高职责。但花痕知道,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妇人实际上身怀深不可测的战力,就连花家家主也要敬她三分。
  花痕朝深藏不露的管家点点头,转身继续走路,花千寻却叫住了她,“痕小姐,您可需要在下为您处理伤口?”
  少女不由顿住,心却沉了下去。
  ——忘了额头还有伤的事了……
  她默默摇摇头,继续走路。远处,鲤鱼的尾巴惊动池水,古院里一片宁静。
  “痕小姐。”
  花千寻再次唤她。
  从管家的语气里,花痕听出了一些不属于平时的东西,不由侧目,只见管家露出了一丝很不像她的柔和微笑。
  “只是处理伤口而已,在下什么都不会问。”
  少女暗紫色的瞳仁微微收缩,睫毛迅速扑了下来。条件反射地,她别过了身。
  花千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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