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罗恩的魔法部日常- 第31部分

　　
　　韦斯莱先生脸色古怪，慢慢俯下身把地上那些插座都捡起来，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幻影移行返回陋居。
　　
　　罗恩和德拉科对此一无所觉，他们高兴地吃完早饭，各自回家。
　　
　　“罗恩，我们谈一下吧。”罗恩的身影刚出现在陋居门口，就被韦斯莱先生叫住。
　　
　　“爸爸？我刚参加完同学聚会，能不能让我回去休息一下？”同学聚会，这就是罗恩对家里解释自己彻夜不归的借口。
　　
　　“跟德拉科·马尔福共进早餐？你不用拿“友情”之类的说辞来骗我，罗恩，我也是谈过恋爱的人。”韦斯莱先生神情严肃，压低声音说，“你一定不想让你妈妈知道吧？”
　　
　　罗恩的脸色刷地变白了：“爸爸，你知道了？”
　　
　　“准确的说是我看见了——透过酒店的落地窗。”
　　
　　“好吧，好吧。”罗恩轻轻地说，“我们去哪里？”
　　
　　“找个僻静的地方，后面的白鼬山吧。”韦斯莱先生带头幻影移行，罗恩认命地跟上。
　　
　　两人同时出现在半山腰上，这里是韦斯莱一家经常周末出来露营的地方，罗恩还跟哥哥们在这里打过魁地奇，用他爸爸留下的老流星。现在，这座山被枯黄的草丛覆盖着，静静地矗立在晨光中。
　　
　　韦斯莱先生叹了口气：“坐吧，罗恩，坐下来慢慢说，小心别坐到兔子洞上。”他说着自己率先坐了下来，干燥的草丛咯吱作响。
　　
　　罗恩在他对面坐下，背靠着一棵大苹果树，这样能使他有点倚靠与安全感。
　　
　　“唉，孩子，你真的——真的……”韦斯莱先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最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后面的词，“真的在跟小马尔福交往？”
　　
　　罗恩知道事情终归有败露的一天，与其用谎话一时搪塞过去，还不如有话直说：“对，爸爸，我们的确在交往。”
　　
　　韦斯莱先生的表情很微妙，就像是被人掐断了最后一丝期望一样：“你很诚实地告诉我这件事，很好……”他大大地吸了口气，试图缓和自己的情绪，“……那么……唉，”他叹了口气，用长袍擦了擦眼镜，“罗恩，你对他是什么感受？他对你呢？”
　　
　　“我们是相爱的，我很确信这一点，爸爸。这方面上，我们跟其他的情侣没有任何不同。”罗恩竭力让自己的目光看上去更真诚。
　　
　　“为什么偏偏是男人？为什么偏偏是马尔福？”韦斯莱先生低声问，不知道是在问罗恩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也不知道，爸爸。我就是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他了，没有道理。如果硬要说原因的话，就是我爱他——爱他亮闪闪的头发，爱他尖尖的下巴，爱他的冷哼和臭脾气，爱他全身上下的一切——总之，我就是爱上他了。”罗恩豁出去了，一口气把心声全说出来，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滔滔不绝。
　　
　　韦斯莱先生看见罗恩一脸坚定的样子，知道他心意已决。像是罗恩这个年纪的人已经不是父母长辈能劝动的了。当时他自己跟莫丽也是这样，在莫丽娘家不同意的情况下大胆私奔、义无反顾地来到了陋居……
　　
　　“那赫敏呢？你真的不再喜欢她了？我记得你以前还交过一个女朋友，叫什么来着，拉文德·布朗？”
　　
　　“哦，爸爸，你能不能别提那女人，真是一场灾难。”罗恩捂脸说。
　　
　　“那好吧，我们继续说赫敏。你现在对她是什么看法？说真的，前段时间你们频繁见面时，我们全家都偷偷激动了半天，尤其是你妈妈，她非常希望赫敏能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
　　
　　“我只能对你们说对不起了，我对赫敏现在只是朋友之间的友谊，就跟哈利一样，过去那种见面时的恋爱感觉已经消失了。”
　　
　　韦斯莱先生又叹了口气，他没有问诸如“她哪点配不上你”、“马尔福哪里好”之类的话，因为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他问也是白问。
　　
　　“你有没有想过德拉科·马尔福那边？他可能也爱你，但真的有你这么坚定吗？他真的面对家庭的压力也不会退缩或者妥协吗？”他继续问。
　　
　　“我不知道，”罗恩没有违心地说自己相信德拉科，而是按照德拉科的真实性格进行回答，“不过我确信一点：如果我能去坚持争取，还有一线机会；要是我们都得过且过，屈服于外界，那就一丝机会也没有了。不论他将来会不会妥协，我都不想让现在的自己后悔，我至少在现在要坚持下去。”
　　
　　“傻孩子，罗恩…”韦斯莱先生直摇头，“罗恩啊…真是傻透了……你把这件事的每一种可能的后果都想清楚了吗？”
　　
　　“是的，正如我刚才所说。不论哪一种结果，我都要坚持下去，除非是德拉科放弃。您是我的家人、我的爸爸，我尊重您，也请您能支持我。”罗恩抬起头，勇敢地看向韦斯莱先生，在朝阳的照耀下，眼睛明亮得可怕。
　　
　　“唉，”这是韦斯莱先生今天第四次叹气了，这一次比前面那几次加起来都要虚弱无力、无可奈何。他觉得再这样忧愁下去，自己那点可怜巴巴的头发迟早要掉光，“既然你都想好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权利自己做决断，我们干涉不了。而且这件事无所谓正确与否，只是每个人的感受不同而已，随你去吧。我不会反对你——”
　　
　　罗恩听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爸！你真开明！”他冲上去就是一个拥抱。
　　
　　“——但是千万不要叫你妈妈知道，至少短时间内不要！”韦斯莱先生提醒道。
　　
　　“我知道，在妈妈准备好接受这件事之前，我不会说出来的！”罗恩心里对这件事非常明白。
　　
　　“这是你自己的恋情，也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以后假如有什么困难与苦果，你可要做好承受的准备。当然，我和你妈妈——假如她知道了的话——永远站在你身边。”韦斯莱先生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我明白的，爸爸！”罗恩心里感动不已。
　　
　　两人的拥抱结束后，韦斯莱先生带着罗恩下山回陋居，这次他们没有幻影移行，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在干燥崎岖的枯草地上，还得时不时小心兔子窝。
　　
　　“这就像是你选择的路，罗恩。”韦斯莱先生开口说，“甚至还要艰难得多，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还有，”他忽然迟疑了一下，接着说，“你真的不喜欢女孩了？”
　　
　　“不知道，假如我跟德拉科分手的话，也许会喜欢上女孩子吧。我不是因为喜欢男人才喜欢上德拉科，而是喜欢上了德拉科，他恰巧是个男人罢了。”罗恩说。
　　
　　“那好吧，你就不想尝试一下抱儿子的感觉吗？自己血脉的延续就躺在自己的怀里……”韦斯莱先生语气变得轻快了许多，他也没想过要强迫自己的儿子非得延续后代，反正还有好几个子女呢。
　　
　　“到时候把比尔他们的孩子借我抱抱不就完了，还省得照顾十七年呢……”
　　
　　“那不一样，毕竟不是你亲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

　　罗恩与韦斯莱先生一起返回陋居，然后话也不说地回了房间。
　　
　　那一整天，罗恩感觉自己都忍受着韦斯莱先生怪异的眼神洗礼。后来到了下午，连乔治都忍不住偷偷把罗恩拉进自己房间。
　　
　　“你的事情是不是被爸爸知道了？”他问。
　　
　　“是啊，就在今天早上。”罗恩老实地承认。
　　
　　乔治眼睛瞪得老大：“他怎么说？没杀了你吗？”
　　
　　“当然不会了，咱们爸爸你又不是不了解。如果说谁的爸爸会杀了我的话，那一定是德拉科他们家的。”罗恩用轻松的语气说，“他跟你的态度差不多，而且让我不要告诉妈妈。”
　　
　　“好吧，你要不要试试告诉珀西？他虽然死板点，肯定也会接受的。”乔治舔了舔嘴唇，用一种兴致勃勃的口气问。他很想看见一本正经的珀西惊讶的样子，说不定眼镜都会掉地上摔碎了。
　　
　　罗恩知道乔治这句话绝不是信口胡说，按照珀西的性格，他多半会在惊讶一番后勉强接受这件事——“算了吧，要让我亲自到别人面前去说，还是有点困难。”罗恩说。
　　
　　或许是逐渐从心底接受罗恩性取向的事实，也或许是自己意识到了自己的眼神怪异。韦斯莱先生到晚饭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这让罗恩从心底松了口气。
　　
　　韦斯莱夫人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塞满苹果的烤火鸡、整个身子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肉汁乳酪土豆泥香气扑鼻，除此之外，黄油拌豌豆、越橘酱、煮土豆、小香肠、碎肉馅饼一起把桌子上的其它地方全部占满，至少有三十年历史的老木头桌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正餐之后还有圣诞布丁和蛋奶饼干，罗恩离开餐桌的时候，感觉自己肚子都要涨破了，走路异常艰难。
　　
　　大家又高高兴兴地围着炉火聊了很久，直到将近十二点，韦斯莱夫人开始挨个赶每个人回去睡觉——“快回房间去睡觉，要老老实实的，不然圣诞老人不会来送礼物了。”她把这句说了二十多年的话又搬了出来。
　　
　　“得了，妈妈，他从来就没来过，你来就行。”乔治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说。
　　
　　“这是节日传统，必须要这么说才有气氛。”韦斯莱先生笑眯眯地解释道，“快上楼睡觉吧。”
　　
　　其实聊到现在，大家也已经很累了，肚子里的火鸡与蛋糕都在催促他们入睡。道过晚安，大家纷纷上楼回去睡觉。
　　
　　罗恩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那张旧床上，不去理会楼上食尸鬼的哼唧声，安稳地睡去。临睡前，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脑中升起：德拉科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在想我……
　　
　　第二天，罗恩是被圣诞爆竹的爆炸声吵醒的。
　　
　　“一定是乔治。”他嘀咕着，迷迷糊糊地爬下床，换好衣服，然后一番洗漱后缓慢地下楼——他已经过了那个期待圣诞礼物到睡不着觉的阶段了。
　　
　　罗恩来到壁炉旁的那棵大圣诞树下，属于他的那部分礼物早已经静静地躺在了那里。他挥动魔杖，十几件包裹飘浮着飞回了房间。
　　
　　“我要边拆边吃。”他像往年一样跟韦斯莱夫人说了一句，拿起一小盘火鸡三明治，又端上一杯牛奶，上了楼。
　　
　　罗恩嘴里叼着一片三明治，先拆开了那件最上面的礼物——是韦斯莱夫人送的手织毛衣，依旧是紫红色的，还有一小盒自制乳脂软糖，非常符合她的一贯风格。
　　
　　接下来是罗恩他爸爸的——《与男巫相处十二法——如何保护好自己免受爱情诅咒与魔药》。罗恩发誓这绝对是他老爸昨天现买的，他无比庆幸自己有回房间拆礼物的习惯。
　　
　　“唉。”罗恩叹了口气，把书放到一边，又去拆下一包，是珀西送的，也是本书，叫做《巫师人际交往法则》，包裹里的卡片写着：“罗恩，把握好部长对你的重视，祝你早日升职及圣诞快乐。珀西。”这的确是珀西的一贯风格，罗恩想。
　　
　　哈利送了他一本历代扫帚经典图鉴，精装本书籍中每一页都是某一款知名扫帚的彩色图片和详细介绍。“真是好兄弟！”罗恩高兴地把这本书放到旁边。赫敏给了他一个反恶咒的钱包，卡片上注明了是她自己炼金术的试作品——“希望你不要再遭受今年的厄运。”她如是说。“炼金术……啧啧，据说是魔法里最难的学科了，真是可怕的女人。”罗恩摇头感慨。
　　
　　然后是比尔与芙蓉的一本书《反诅咒一百招》，还附赠有比尔与芙蓉自己的详细笔记。显然他们也是担心罗恩这种意外频发的状况再次出现。说实在的，这本书非常实用，尤其是笔记那部分，比尔以前是古灵阁的解咒员，对于应对恶咒经验丰富。芙蓉曾入选三强争霸赛勇士，放出的法术能催眠火龙，咒语能力也没的说。罗恩决心利用这个假期的剩余时间好好翻翻。
　　
　　查理送了他一个会动会喷火的火龙模型，底座上刻着“诺贝塔”。显然，这就是当初海格养的那头挪威脊背龙的迷你版了。在被送到罗马尼亚后，才有人发现诺伯是头母龙，查理就给它改了名字。
　　
　　金妮给他的是一个风格粗犷的牛皮纸笔记本，每一页的边角上都有霍格沃茨的剪影，打开扉页还会自动唱校歌。“这一届毕业生的小发明？真是好。”罗恩看着卡片喃喃地说，随后打开乔治的包裹——“亲爱的小罗尼，我专门给你找来了这个，希望能解决你们之间的‘小问题’。”罗恩的脸一下子变得鲜红，他看见礼盒里静静地躺着一管润滑剂，上面用很大的、不停变幻颜色的魔法字体写着：“男用，水溶性，对肠道无损害。”底下还有一行小字，“特别添加莫特拉鼠汁与矢车菊精华，可使爱人直肠更为紧致有弹性，为您送上完美体验。”罗恩面红耳赤，忍不住想起了德拉科在前天晚上那副迷死人的样子……
　　
　　“咚咚咚。”轻快的敲门声响起。罗恩就像触电一样蹭地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把乔治和他爸爸送到礼物藏到床底下，然后一边默默念着“冷静冷静”，一边去开门。
　　
　　“圣诞快乐，罗恩！”乔治一脸揶揄地看着他，“看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
　　
　　罗恩的脸又一次红起来：“我看见了，你怎么敢——”
　　
　　“我明白、我明白，你一定很感激我。”乔治就好像没听见罗恩的抗议，一个劲地对他挤眉弄眼，“好好使用——你不会是在下面的那一个吧，罗恩？”
　　
　　“当然不是，他从来——咳咳，这不是讨论我的时候，你就不怕被爸妈看见吗？”罗恩不想被乔治牵着话题走。
　　
　　“我还不知道我亲爱的小弟弟的习惯吗？从来都喜欢把礼物带到屋里偷偷拆，独自享受撕开缎带与包装纸的乐趣。”乔治嬉皮笑脸地说，“说起来，你家亲爱的德拉科有没有给你送圣诞礼物啊？”
　　
　　“他送不送你没必要知道。”罗恩白了他一眼，掩住自己心里那一丝失望。他的确现在还没看到德拉科的礼物，不过地上还放着几件，他还有希望。
　　
　　“好吧，我不耽误小罗尼拆他男朋友的礼物了。”乔治显然误会了罗恩那一眼的意思，打趣着就离开了——“哦，对了，妈妈叫我来把你的盘子和杯子收走。”他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来韦斯莱夫人的嘱咐，挥动魔杖把桌子上空空的盘子与杯子一并带了下去。
　　
　　“砰！”乔治关门的声音响起，罗恩急忙用咒语给门上锁，防止他在看某些东西的时候被别人发现。不过剩余的礼物让他失望了，都是一些朋友同事送的，包括凯文·奥斯特的都有，可惜就是没德拉科的。罗恩知道德拉科有种种顾虑，不给他送礼也可以接受，只是心里的不快是理性所不能消除的——“我还傻乎乎地给他送礼了呢！”罗恩郁闷地坐在地上，想起了自己在钱包与货架上价钱之间犹豫不决的蠢样子，感觉格外丢人。
　　
　　“啪啪啪，啪啪啪。”
　　
　　轻微的敲击声从窗户外传来，罗恩迅速转过头去，动作大到几乎扭到脖子。一只猫头鹰抓着一个包裹，轻轻用喙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