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rn你——”
下意识想抱怨,纲吉又住了口。身上的Alpha气味是斯沃姆普模拟的,这张Giotto的皮是斯沃姆普按照画像弄起来的,至于死气状态的加持,也是Reborn的特殊弹的效果,他确实没怎么做事。
“呜——”
怎么办,完全没办法反驳啊!纲吉偷偷在心里泪目,被强制保持气死状态,他连哭丧着脸都做不到。这样下去肯定会变成面瘫啦,呜呜,他答应了首席要保持正常的!
久违地欺负了自家学生一把,Reborn心满意足地端起咖啡抿了口,因着他“十代家庭教师”的身份,几位高层对他也算优待,只是……
瞥了纲吉一眼,Reborn拉了拉帽檐。
彭格列的危局暂时缓解了,纲吉却并没有在彭格列久居的意思。他到底不是Giotto,相处久了众人总会觉察到不对。因此只待了一个星期,“Giotto”就将家族事务交给忠诚的左右手,潇洒地翘班了。
面对满脑门问好的下属,左右手大人咬牙切齿地提出了“翘班”的论断,然而手下们一脸困惑的一句“Boss难道不是去追首领夫人了吗?”就将G的话推翻,一切不合理都变得理所当然。
无论是对什么样的组织,传承都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尤其是更注重血脉的黑手家族,他们需要传承者来预示家族未来的繁荣发展。而ABO等级的存在加剧了这一点,Giotto是个Alpha,所以他必须找到一个足够优秀的伴侣,这才能保证家族未来不会断根。
Alpha的伴侣一般为Omega,虽说Alpha女更珍贵,但Alpha女的生育率显然不如Omega。但根据传言“Giotto”的伴侣显然不那么好追求——毕竟,低等级的人无法承受高等Alpha的威压——那未来的首领夫人必定是个Alpha。
Alpha女的生育率不高,但那人想必身份高贵,家世也会不错,与彭格列强强联合,必定能让彭格列更好地发展。
想罢,所有人都对此乐见其成。
瞪着眼睛愣了一阵,G看出底下众人的心思,不由抽了抽嘴角。但能有个更好的借口以掩盖Giotto的失踪,G倒乐见其成,于是默认了下属们不着边际的猜测。不久后,Giotto正努力脱离单身的花边新闻传遍整个西西里,少女们的心碎了一地。
抱歉啊,Boss。
眼见传言越来越不着边,G在心底忏悔,他无法为Giotto澄清什么,难道要他出去说他家Boss别说女人,连女生的小手都没摸过吗?
……那也太悲剧了。
当然此时的G无法看到不久的未来,就算将所有人都敲打了一通也只是将Giotto的失踪暂时瞒下,他需要趁机稳固家族,防备未来的风雨。心中的计划早就排到了三个月后,再见到“排不上用场”的D·斯佩多,G自然没了好气。
需要时这人去哪了,现在冒出来是几个意思?
“nufufufufu……听说彭格列去相亲了?”装作看不到G的冷脸,斯佩多笑吟吟道,之前的失踪本就是故意,但依据以往他表现的不合群,岚守应该不会起疑。
“哼。”
“嗯~,你是小孩子吗。”
不正经地调笑,斯佩多知道G不想理会他,便故意道,“难道是彭格列去相亲,你吃醋了?”
“不许你侮辱Boss!”忽的炸了毛,G怒道,“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跑出来找存在感,信不信我揍你啊斯佩多!!”他看这家伙不爽很久了,这见鬼的妹妹头,这变态的奇怪音,这么喜欢冬菇怎么不找块地把他自己种进去啊喂!
“……nufufufu……”
他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侮辱了Giotto?首领控的思维逻辑果然常人无法理解。“危机不是解除了,彭格列都回来还要我做什么。”
“解除什么啊——”一愣,G清醒过来,冷下脸,“你套我话?”
斯佩多避重就轻,“我本就有权利知道呢。”斯佩多记起另一张与Giotto相似的脸,他当初还以为那少年是Giotto的私生子,私底下还惊讶阿诺德竟勾搭了那少年,准备着看当爹的Giotto“抢回儿子”的好戏,谁承想时隔月余,竟在彭格列总部碰到了。
Giotto和那少年,绝不只是父与子的关系!
想想这也无不可说,G冷脸道,“纲吉是首领的孙子,他来自未来,是彭格列的第十代。”说罢,G又言简意赅地说了初见纲吉的情景,只隐去了一些细节。哪怕Giotto总说信任斯佩多,G总对这人保有戒心。
……但愿是他多心。
“……第十代……”
咀嚼这个词,斯佩多露出了明显动摇的神情,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臆测竟会成真。这是真的吗?Giotto的彭格列,竟延续到了第十代?
他,错了?
G没想到他的话能产生那么大效果,瞅着斯佩多神思不属地离开,他皱起眉:这家伙没问题吧?
想了想,G抛开疑问。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理会一株冬菇。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更!了!_(:з」∠)_
第53章 第52章 游动的鲔鱼
纲吉回来的比阿诺德预想地早很多。
刚认清心意,他一边为心上人的归来暗自愉悦,一边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然。然而想说的话在看清纲吉身后的男人时戛然而止,不动声色地挑眉,他淡淡地问道,“怎么回事?”随便带陌生人进情报局,傻了吗?情报局是谁都能进的地方?!
“初次见面。”
带着礼帽的黑发男人抢先开口,细长的铁灰色双瞳直直对上阿诺德冰色双瞳,说话彬彬有礼,“我的学生麻烦你照顾了。”
“……你就是Reborn?”
阿诺德毫不犹豫地念出这个名字,根据纲吉为数不多的介绍,男人的身份很好猜,但那个Reborn不是小婴儿?!
想罢,阿诺德眯了一下眼,他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到了威胁。
“嗯,首席他就是我提过的Reborn,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大人。”纲吉缩了缩脖子,直觉不妙,又不知道这奇怪的预感从何而来,因此有点呆呆地给两个男人做了介绍,“Reborn,他就是我的首席。”
这次换Reborn玩味,呵,我的?
办公室内陷入诡异的安静,左看看右看看,纲吉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他不知道Reborn为什么跟来,甚至不知道Reborn来这个世界的目的,他从没说过带他回去的话题,每天都只盯着他,像是在观察什么。
想着,纲吉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松了口气。
“茶喝完了。”静寂中,阿诺德忽然转头对纲吉道,“去帮我重新煮一壶。”
不等纲吉反应,一侧的Reborn加了一句,“还有我的咖啡。”
“咦,可是——”
闻言,纲吉有些迟疑,他总觉得还是不要让这两个人独处。
Reborn嗤笑,打断纲吉的话,“放心吧蠢纲,我不会对你亲爱的首席做什么的。”
“这话该我说。”
就算被这样说,阿诺德看起来也并不生气,目光淡淡的瞥了纲吉一眼,“还不快去?”
“……是。”
耷拉着脑袋,纲吉知道这两人是要支开他谈些什么事情,可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并不好。但无论是阿诺德还是Reborn都不是他能拒绝的,除了顺从,他没有其他选择。
正要去拿茶壶,纲吉动作一顿,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到阿诺德面前。
“首席,这个——”
那是初来情报局时阿诺德给纲吉的身份证明,巴掌大的卡片上印着阿诺德的头像及身份信息。本是留给纲吉使用以方便借阅资料室图书的,之后便一直忘了取回。
阿诺德没接。
被被冷冰冰的目光盯住,起先的理所当然都消失殆尽,纲吉不知道阿诺德为什么不接过去,他只是单纯地还东西啊!有哪里不对吗?伸出的手在半空僵住,纲吉楞楞地收回手,抓了抓头发结结巴巴,“那、那就先放我这,等首席你要用的时候再跟我要吧。”
“嗯。”
这次阿诺德回答地倒不慢,浑身凝重的气息也消散开,纲吉不由松了口气。
办公室的大门“咔哒”地一声闭合了。
“我这弟子很不错吧。”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Reborn似笑非笑地开口,“你知道我们来自未来,蠢纲可是完美地继承了初代的血统呢。”
“纲并不蠢。”
听出Reborn的潜台词,阿诺德只是淡淡反驳,他已经知道“威胁”来自何处了。他有点想笑,既然此道不孤,他何必为自己的心思而良心不安?感情从来是你情我愿,不干第三人的事。
“可惜也不算聪明。”Reborn顺着阿诺德的话,状似感慨,“蠢纲是个很让人操心的孩子呢,教育他没点耐心可不行。”
闻言,阿诺德赞同地点头。
“是很麻烦。”他话风一转,“但成果显著,不是吗?”
Reborn拉了拉帽檐,意味不明,“看来,你对他观感不错。”
“人对由自己亲手铸就的作品更有感情,何况,是第一个成长值那么高的‘作品’。”
“呵,是吗。”Reborn笑了,“接手别人的作品进行再创作,成就感会少很多吧。”
“那要看最终署名的是谁。”阿诺德毫不相让,“我相当感激第一个给它‘开光’的人,不过先下手为强固然重要,但也要笑到最后才行。”
就如同岛屿土地,谁第一个发现便有资格予以命名,但最终的所有者却未必是发现者。
Reborn便沉默下来。
人不是物品,有些道理可以通用。有些却不可以。该说不愧是情报局首席吗,强盗逻辑运用地相当熟练啊。——虽然感情的事,没有所谓先来后到,更无道义可言,也确实是“强盗”更吃香一点。
“Alaudi,预示黎明,凝望希望的云雀啊,你所看到的只是一尾鲔鱼罢了。”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Reborn透过帽檐的阴影盯着阿诺德,无机质的铁灰凝成暗沉的黑,掩去了所有色彩。“它来自于世界的另一端,终有一天要回到故土。”
阿诺德,在意大利语中是“云雀”的意思,而纲吉,在日语中却是“鲔鱼”之意。
他与他,恰恰是“鸟”与“鱼”。
“是吗。”
阿诺德不置可否,他当然知道飞鸟与游鱼的寓意,但那又如何?
“穿过漫长的海岸线来到这里,远道而来的鲔鱼,是为了带来所谓的希望?可惜‘云雀’从不祈求‘希望’。”男人冷淡地弯起唇,“它只相信他看到的。”因为相信黎明到来才凝望太阳?难道不是想被阳光所笼罩才去望向东方吗。没有所谓的“希望”、“拯救”,“云雀”只是单纯的想看日出而已。
“鲔鱼的旅途太漫长了,它会经历很多事,遇到很多人,此刻的停息只是它漫长旅途的一个节点。”
“然而无论多久,最初的烙印永远都无法抹消,烙印越深,停留地越久。”
Reborn出乎意料地点头赞同了这句话,“你说的对。”他甚至笑了笑,嘴角的弧度一如既往,含着微嘲,“因为出了意外,最初的烙印还不够深,所以后一道烙印就显得很深。”
“是吗。”
随着这句话,似是而非的言语“交流”告一段落,他们知道对方都没有改变主意,也都对比无可奈何。力量、心智、才华,一个是初代的最强守护者,一个是数百年后的最强彩虹之子、最强杀手,就如同同为世界支柱的“虹”与“贝”无法分出优劣般,除非进行生死决斗,否则他们也无法分出强弱。
Reborn转身坐到沙发上,毫不客气地翘起二郎腿,略显粗鲁的姿态由他做来竟有种不羁的魅力。
“蠢纲哭过几次?”
一开口,这位腹黑的家庭教师就揭了学生的老底,“蠢纲可是特别爱哭,稍稍欺负一下就飙泪呢。”尤其习惯遇到危险时向他求救。
“确实。”
阿诺德点头,“睡相也很差。”
“没有警惕心。”
“还笨手笨脚。”阿诺德想到那一壶壶死不瞑目的茶水。
“不会拒绝别人,特别容易被骗。”
“都十四岁了,还是特别依赖妈妈,连说梦话都记着。”当然,也念过这个“Reborn”。眼神微闪,阿诺德继续和Reborn一起历数纲吉的糗事缺点一二三。
煮了咖啡红茶推开门走进来的纲吉看到这“和谐”的一幕,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就是哭笑不得。然而等他听清两人的对话内容,他立即胀红了脸,恨不得扑上去捂嘴。
——这两个人是谈什么谈到他小时候尿床的事上去的啊摔!!
纲吉感到了世界的恶意。
深深地。
***
等阿诺德和Reborn意犹未尽地停止“情报交换”,纲吉已经整个人都烧红掉了,抱着脑袋蹲在角落,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完全知晓他糗事后的阿诺德。纲吉不想探究Reborn为什么直到他小时候被狗追,被牛舔哭或是被同龄孩子当女孩告白的经历,总归是妈妈泄的密。
啊啊,Reborn为什么要跟首席说这些啊!!
怨念极了,纲吉不自觉鼓起包子脸,随后被Reborn拍着脑袋揉了揉。
“走了,蠢纲。”
愣了愣,纲吉被Reborn扯了出去,是要回家了吗?想着,纲吉不由回头看了阿诺德一眼,对方坐在办公桌后没有半点反应,就像对他的离开毫不在意似的。
……首席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啊。
“R、Reborn!!”
被自家老师拖着走,纲吉清楚看到过往情报员们微显诡异的视线,他早顾不得其中类似“哇,居然敢背着首席出墙啊”的意味,只是直觉想让Reborn停下来,把一切说清楚。
……唉?
说清楚?说什么呢?他不是一直期望着回家吗?
愣着神,纲吉忽然一头撞在Reborn背上,“Reborn?”心中旋转的疑问还未理清,纲吉有些愣愣的。下意识往四周扫了眼,他这才发现他们来到了情报局里的花园。远处,影影绰绰地缩着几个人影,显然是局里的那些首席控们。
“想什么呢,蠢纲。”
“不,没什么。”摇了摇头,纲吉回过神,“我们要回去了吗,Reborn?”
“你现在希望回去吗?”不答反问,Reborn探究地望着纲吉,他想到谈话时阿诺德表现出的笃定,心中不渝。然而细细打量纲吉的神色,他心中有了底,如果没觉察的话……
纲吉茫茫然,“……当然了……”本该坚定的回答,莫名缺了底气。
闻言,Reborn只是拍了拍纲吉的脑袋,摸出一管药剂递过去。接过药剂喝下,清清凉凉的没有任何味道,纲吉疑惑地望过去,只是又被拍了脑袋,“别被这个世界同化啊,蠢纲。”
完全无法理解。
然而Reborn没有解释的意思,向后挥了挥手走远,正是走出情报局的方向。
“……不带我走吗。”皱了皱眉,纲吉望着Reborn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Reborn到底是来做什么的?穿越时空是件很简单的事吗?
远离了情报局,Reborn罕有地叹了口气。
“不愧是蠢纲。”
“蠢”到到现在都没有猜到,他可是,来自未来的未来啊。头顶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明媚,是不谙世事般的蓝,黑发男人低喃着,身体飞速变得透明,“只是不甘心罢了。”
送走了Reborn,纲吉带着满脑子问号回到办公室。
“金枪鱼。”
“……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