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保持微笑的萧镇闻言低头苦笑了一下，虽然不明显，但事后每个在场的人都笃定凌霄大大当时做了一个受伤的表情，然后无奈地说：“他在跟我闹脾气。”
嗷呜~~~腐女们瞬间萌了，别扭受，攻宠受等术语层出不穷。
萧镇下台，正好经过凌远所在的圆桌，他看似随意地停住脚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小远，别闹别扭了。”
顿时周围无数视线火辣辣地射向凌远，凌远完全懵了，本能地想远离视线聚焦的中心。
他半张着嘴摇摇头，“我没有……”
萧镇闻言满意地点点头，脚下一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在场的人只觉得凌霄的这个动作干净利落，更符合游戏中那位冷酷禁欲的海军上将形象，不由觉得帅呆了。
萧镇的表现几乎征服了现场所有人，唯独一直安静地待在礼堂西北角观望整件事事态发展的NIGHTMARE众人此刻按捺不住了。
他们虽没见过萧镇，但对于当初凌远入院的理由却略知一二，此番稍一推测，就知道萧镇就是当初害凌远入院的元凶。
如今他又借着舆论当众逼凌远表态，简直欺人太甚！
于荣第一个看不下去，拍案而起，“妈的不能忍了。”
他正要上前给对方点颜色瞧瞧，突然手机响起了短信音，不止是他的，全队上下所有人的手机短信铃声都在同一时间响起。
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的他骂了一声“操”，忿忿地从裤袋里摸出手机瞥了一眼，又看向自己的头儿。
“怎么弄？”
“当然是办正事了。”李云霆已经带头站了起来，其他人也立即训练有素地跟上他往外走。
于荣临出门前又不爽地往萧镇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真是便宜了这孙子。”
一行人走到大堂处，李云霆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对胡致远道：“上次让你查得那个人怎么样了？”
“报告头儿，已经搞定了。”
李云霆点点头，“估计今天他也会来，那边有我们就够，你留下来，知道怎么做吧？”
“放心吧，”胡致远用两根手指敬了个礼。
“吓唬吓唬就行了，毕竟不是大事。”李云霆又不放心嘱咐道，这小子别的还好，就是容易冲动惹事儿这点很让人头疼。
“哎，我就不是那种会使用暴力的人儿。”
会场里气氛已经被炒得很热，活动主策划在后台打赌钻石海域的玩家见面会绝对是全国各地见面会中最成功的一场，这个月的奖金他是少不了了。
凌远好不容易等到风波过去，这才想起李云霆的事来，他往对角线方向一望，自己要找的人居然不见了，就连跟他一起来的同事也集体消失。
一个猜想在他脑海中成形，难道……？
世上果真有这么巧的事？
不过细细想来，两个人在某些地方确实很相像，都一样的狂妄嚣张，萨古斯第一次见到他就出言调戏，而李云霆更是直接就耍上了流氓……从这方面看，这两个人不要脸的程度是完全一致的。
李云霆在医院对自己表白，而萨古斯也是在那之后有了心上人，李云霆受伤入院和萨古斯消失的时间也完全吻合，而NIGHTMARE经常无故全队失踪，就是因为他们现实中是警察？
萨古斯前一天找自己陪练大富翁，第二天李云霆也是如此，不过两个人的ID不一样，当然既然自己能换ID，那么对方也一定可以。
还有最明显的线索，凌云号……
当初看到这个名字时，心中那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原来是基于这种理由，只是心里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过。现在想想，哪个海盗船会起这么正义凛然的名字呢？这根本就像一个土匪却偏偏起名叫宋爱国一样违和。
越来越多的记忆拼图验证着凌远的猜想，可是没等到对方亲口承认的那一刻，他仍然无法百分之百的确定。
凌远拿出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又放了回去。
听到会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凌远往台上望去，发现主持人已经宣布见面会圆满结束，好不容易熬到这一刻，凌远当然是要闪得越快越好。
凌露和萧镇已经站起来朝他所在的方向望，显然是在等他，犹豫再三，他跟鲁滨逊等人简短地道了别，硬着头皮与二人会合，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中快步走出礼堂。
不料出了酒店大门后凌露却打发他走，“你自己回去吧，我有事要跟萧镇单独谈。还有，晚上我去船队的朋友家里住，你不用睡沙发了。”
“哦……”凌远不知道凌露要跟萧镇谈什么，心情有些忐忑。
“说起来，你家19呢？”凌露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又逗弄起来。
凌远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说，“我先走了。”
然后他一转身，却看到了杰克。
这回换成杰克冲他灿烂地笑了笑，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样的笑容，凌远心里有些发毛。
“原来你就是琦琦，”杰克微笑道，“果然长得不错。”
他嘴上这么说着，居然还伸出手来在凌扬脸上轻佻地摸了一把，凌远被他的动作完全弄懵了，当场愣住。
杰克看到他呆住的样子莞尔，又冲他灿烂一笑，“那么再见了，小青琦。”
说罢转身就走。
凌远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拉住了对方，“你是谁？”
杰克惊讶地转身，用眼神询问他。
凌露也纳闷，“老弟你的脸盲症是不是又严重了？”
凌远低头看看自己的拉住对方的手，吞吞吐吐地说，“我感觉……哪里不对劲……”
“入场前杰克跟我接触过，他的皮肤很光滑。”
“但是刚才你摸我脸的时候……杰克不是富家子弟么？指肚上不应该会有茧吧……”
“杰克”脸上的微笑从凌远开口后便一点点消失，直到听完最后一句话后消失殆尽，整张面孔都变得阴沉。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等他的一名男子也走了过来，“其实，这个问题我刚才一直想问了，但是我怕你会伤害人质……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真正的杰克在哪里？”
那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恢复到起先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状态，“一楼男厕所最里面的格子里。”
问话的人立刻走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又一个杰克被带了过来，只是相比之下，他更为狼狈，外套被扒走，裤子明显比自己原本的尺码瘦上一圈，脚上的鞋也不翼而飞。
看到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并没有过多意外，只是表情像见了鬼，躲到男人后面。
现场的气氛要了命得尴尬，最后假杰克率先开口，“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不过你们不觉得我们应该换个场合说话吗？”
凌远自己的烦恼还没解决，不想掺和别人家的糊涂账，正想趁机离开，不料却被假杰克拦住，“你也去。”
凌远不解，“为什么？”
“因为受害人也有知情权。”
“……”
告别了凌露，四个人来到酒店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斯洛和杰克坐了一边，假杰克坐到了斯洛对面，凌远挨着他。
凌远借这个机会仔细打量了两个人，发现两个人虽然相貌极为相似，但还是可以很容易辨认出来，假杰克要更为清瘦一些，此外二者气质上的差距最为明显。
在不同环境下长大的双胞胎，大概就是这两人这样。
假杰克从点完东西后就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其他三个人都是来听他解释的，斯洛沉得住气，杰克想说话但是不敢，凌远压根无话可说，一时间气氛充满着诡异的安静。
过了很久，他才悠悠开口。
“我想其实你们都已经猜到了，没错，我就是撒加。”
☆、处子之身
“我想其实你们都已经猜到了，没错，我就是撒加。”
斯洛和凌远两个人听到这句话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有杰克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咽了下去。
撒加拿起杯子，抿了口咖啡，凌远发现他现实中也是跟网上一样，做什么都像是在放慢镜头。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他突然顿住，自己想了想不禁“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这开头可真带感。”
“我想你们肯定一听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在我人生的前十八个年头里，我确实是这么以为的，任何一个人处于我的位置，也一定会这么认定。”
“对于我的身世，我知道的不会比你们多，如果你们想知道，不妨去问杰克的父亲。”他用了五个字来形容某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我的家庭与别人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非要说有区别的话，我的爸爸并不喜欢我，他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骂我、打我，打到狠的时候我就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
“我记得有一次妈妈生气说错话，她说我爸根本不是我亲爸，我还有个哥哥。不过气消了之后她又说那些都是气话，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一口咬定。”
“妈妈病了，花了很多钱还是没有治好，她走的时候我们家已经家徒四壁，还欠下许多债。爸爸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一喝醉就打我，后来实在受不了他，十三岁我就跑了出来。”
“我那么小，根本不可能找到正经工作，只好什么都干，乞讨，偷窃，做苦力，”他摊开手掌打量自己的手指，就是这些指茧引起了凌远的怀疑，“真是好笑，再昂贵的护肤品也消除不了贫穷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就算相貌雷同，衣服调换，还是会被认出来。”
凌远低下头。
“那段时期我过得很艰难，每天醒来想得第一件事就是今天怎么活下去，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我十六岁，有人相中了这副皮相召我去夜总会做少爷才开始改善。虽然当时我还未成年，不过我谎称自己已经十八岁了，反正上面也不介意。”
三个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撒加看到后反倒笑了笑，“你们不用同情我，比起风餐露宿、提心吊胆、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我对这样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可能是出来流浪得久了，见了很多人，我很相信命运，有些人天生就是少爷，有些人天生贫困潦倒，我至少还不是最糟糕的那个，就连跪在街边乞讨的时候，我也好过隔壁没有双腿的大叔不是么？”
“认清现实后，我一直都过得很满足，直到……”
撒加视线移向至始至终他都没正眼瞧过的杰克，“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在夜帝见到了他。”
杰克的表情很震惊，他虽然被斯洛管得很严，但夜帝少说也去过十几次，其中不少还是在斯洛的陪同下去的，从没见过跟他长得一样的人。
“很惊讶是吧？”撒加主动回答了对方的疑问，“你每次去都是在二楼点小姐，我是三楼少爷部的，你当然不会见过我，那天我只是碰巧帮人送东西下去，没想到……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妈妈当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就算知道我还有亲人在这个世界上，我也不敢跟你们相认，我只能侧面打听关于你的事。”
“一些二楼的姐姐们甚至来问过我，不过我在夜总会的时候都画得浓妆，我推说我们只是长得像，他们也没有怀疑，毕竟这种事说出来太天方夜谭了。”
“只有我的一个朋友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们或许见过她，她叫苏玛丽……”
杰克闻言叫了一声：“啊！”
斯洛扫了他一眼，他又乖乖闭嘴。
“很多关于你们的事都是玛丽告诉我的，包括你们有一个网游公会的事，当时我就想，或许透过不知道对方长相的网络，我可以跟你们走得更近一些。”
“我报名加入了你们公会，跟你们转战了几个游戏。你们一群人都是富家子弟，在游戏里挥金如土，烧钱无数，为了不跟你们差距太大，我只好想法设法地赚钱，但是没想到，我似乎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一点骄傲，反倒有一点自嘲。
“后来的事你们就知道了，我被斯洛哥看中，提拔做了管理，位置越坐越高，钱越赚越多，可是……我赚到的钱越多，就越觉得别人都是笨蛋，尤其是某些，只会在游戏里烧钱，买喇叭骂人，雇人杀人，娶老婆又被人妖骗光光的家伙。”撒加的视线赤｜裸裸地定格在杰克身上，毫不掩饰他的鄙夷。
凌远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个该隐是？”
“我小号。”
“……”凌远无语了，要知道加勒比当时刚刚用65万的天价拿下船厂，撒加居然就有能力个人拿出30万买布店，这家伙的私房钱比凌远想象得要多得多，他到底是有多变态？
“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趁我高兴的时候一起问了吧，过了今天或许我就不想说了。”
“论坛上的帖子是你的发的？”斯洛问。
“是。”
“为什么？”
“理由你不知道吗？”撒加反问。
“那，为什么主角是我？看上去你酝酿很久了，难道你从那个时候就想利用我？”凌远问。
“我哪有那么先知，”撒加侧过头对着他说，“我只是收集了一切日后可能有利用价值的证据，我也没想到你身上能发生那么多精彩的故事。老实说，你很无辜，也很倒霉，不过也拜你所赐，我差一点就成功了。”
一直强忍着的杰克此刻也忍不住了，战战兢兢地问：“那罗丝是……”
听到杰克最关心的仍然是这件事，斯洛的脸色沉了一沉。
“我花钱请的代练而已，他演得还不错吧。”撒加又抿了口咖啡，“还有问题么？”
“有，”斯洛表情无比得严肃，“那一晚，我在夜帝喝醉的那一晚，是不是做梦？”
撒加直直盯着他，眼睛亮亮的，嘴角渐渐漾起一个大大的微笑，他缓缓摇摇头，“不是的哟，即使你嘴里叫着的是我哥的名字，我也不介意。”
尽管斯洛表面上表情未变，但凌远发现撒加的那句话明显对他刺激很大，放在桌上的拳头攥得紧得不能再紧。
杰克就是再迟钝，此刻也听出了点什么不对劲，不过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另外一件事上，“那、那我，我那一晚，是不是也是……”
斯洛震惊地扭头看他，杰克吓得一抖，不过这种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撒加嗤笑，“当然只是吓唬你一下，你自己没感觉的吗？笨蛋。”
杰克当时心理上受到的冲击太大，哪还有精神想后面疼不疼这种事，此时回忆一下，他起床后就直接跑回家了，之后身体上确实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撒加见他那副蠢样子，忍不住道，“你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从小接受高等教育，我小学毕业，初中辍学，可每次我看到你，都觉得你笨得无可救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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