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密,一听白歆月是由船王吩咐而来的,拆开信函看了一眼,就答应让他在铺子里干一日的活儿。
主人家按照船王在信函上的交代,将十三匹残缺的有瑕疵的色泽不豔丽的料子交给白歆月,当真正见到那些料子,摸了一摸那些料子之後,白歆月皱起了眉,他心里估算这些料子唯有卖个四十五铜钱每匹才会有人肯大方买下。
好在他白歆月生来也不笨,既然整匹这样的料子提高价钱是卖不出去的,又既然船王只吩咐卖掉这些料子而没有嘱咐是一定要以整匹布卖掉,他动了一动脑子,决定弄一些花样,将它们改头换面吸引买客。
他趁时间尚早,向铺子的主人家借了针线以及剪子,就坐在铺子里剪裁料子,做成不同样式的大袋子、小袋子、发带、耳环项饰布坠子、蔷薇山茶扎花、荷花扎花、布偶、布垫子……等等。正午一转眼就到了,铺子里的夥计都到外面去觅食,唯独他不嫌饿也不嫌渴,一直坐在原处,一直忙著做这些东西。
午时二刻,铺子门外有人叫唤,是主人家定好的新料子送过来了,铺子里只剩白歆月一个人,白歆月由此放下手里的活儿去接,一到门外,看到方暮,不由愣了一愣。原来,孙氏布店常年与方家定料子,这次方家送料子,唤了方暮送来。
方暮一见他在这家铺子里做手作活儿,起初很惊奇,细问之下才知晓原因,便陪他一起坐下,帮他的忙。两个人齐心合力,抓紧时间做著那些玩意儿,期间有客人上门,由白歆月亲自招呼之。
那些玩意儿大多招女子喜欢,一经卖出,随之便吸引来一些女子,她们全然没有料到,这些看起来很美很有一番趣味的布艺其料子竟然都是那些应该贱卖的次货,个个结伴来买,心甘情愿地花钱。
黄昏之时,摆在白歆月面前的还剩下一匹布了,主人家见他辛苦,劝他回去,这一匹布替他瞒著,但白歆月不乐意,非要把料子卖完。
他正在将这最後一匹布做成饰物,偏偏船王府上的人来了,是受船王指派来验一验成果,船王如此严厉,他只能听天由命,报上实情说,“我还剩下一匹布没有卖出去。”话音刚落,又偏偏有一位公子跨门进来,张口道:“那匹布,我要了。”
误入红尘道36
第三十六章
白歆月一见他,吃了一惊,因是再熟识不过的朋友,怎样也不肯卖给他,任那公子出多少倍的钱都不肯卖。那铺子的主人家心急了,脱口要那人买一匹他家新进的好料子然後将那匹布赠给他。
白歆月没有办法,只得将那不足一匹的布匹连带著那些玩意儿卖给了那位公子,然後,与他一起步出了孙氏布店。他吩咐船王府上的人跑一趟,将那公子买下的布匹以及那些手作玩意儿送到他家里去,只与那公子在街上慢慢地走。
“少魁,我问你,你要说实话。是不是方暮叫你来的?”趁著船王府上的人不在身旁了,白歆月张口就大胆问他。兰少魁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回答,“没有,他只是告诉我你在那家店里完成船王的吩咐,我起初只是去看看情形,去到了,正好遇到你还差这匹布。”
白歆月信了他,不责怪他,只道:“我只希望我爹不要介意。”兰少魁赠他吉言,“船王一定不会,你又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差一点点也是正常的,他没有理由要介意的。”白歆月微微一笑,心里安然,“谢谢你,少魁。”
一个隐蔽的地方,一道七彩虹光自天上降落,著地,乃现出一只白兔,那白兔正是时常陪在嫦娥身边的玉兔。它一蹦一蹦,跟在白歆月身後,心道:“这个人,长得这麽像月老,一定是他的转世了。嫦娥要我找个人试用仙药,我就找冤大头!交给月老最适合不过!可是……他如今是凡人,我这个样子,一定会吓到他的。”
它一蹦,蹦到一个石狮子旁,偷窥著白歆月,继续心道:“嫦娥说凡间很危险,要变成人形才比较安全,好!我变!”随即抖一抖身子,一阵烟云过後,变成了一个带发冠、下巴垂著一缕长胡须的中年道士。
虽然变成了人形,但他毕竟原形是玉兔,鼻子总是习惯地微微动了动,他捂住鼻子,低声喃喃,“我现在是人,不是玉兔,不能有兔子的习惯,忍住!忍住!”於是挺直腰身,佯装出一副道行高深的道士,手握拂尘,迈著正义凛然的步子,走向白歆月。
白歆月正与兰少魁谈聊著,那玉兔所变的道士从他的身侧经过,故意在他的脚下落下一个钱袋。白歆月听闻声音,低头一看,立即捡了起来,冲他喊了一声,“喂,道士,你的钱袋掉了!”
那中年道士止步回头,又摸了摸袖子里,答道:“哦,谢谢你了。”抬起右手接了他递上来的钱袋。白歆月听了他的口音,笑了笑,问道:“道士先生,你不是洛阳港的人吧?”中年道士回答,“是啊,贫道是从峨眉山来,准备要过海到对岸去的。”
“这麽远的路,道士先生竟然敢只身前往,实在是让晚辈惊叹。”白歆月倒吸一口气,随之感叹。那中年道士面不改色,说:“贫道的师叔正在那里等著贫道将宝贝送到他那里,路再远也没有这个任务重要。”
白歆月闻言,心下倒是好奇他说的宝贝,他生在洛阳港长在洛阳港,道家的法器之类一直不曾见到过,叹道:“我一直没有去过道观,听说武夷山上有道观,却因为一直读书,没有去过那里,也就不知道道士先生都拿什麽宝贝当法器。”
那中年道士呵呵一笑,捋了捋胡须,大方道:“年轻人,今日你捡到了我的钱袋,算与我有些缘分,我暂时的道场就在这附近的山上,你如果愿意,我可以带你一观。”
白歆月颇为高兴,却不知是计,欣然答应了,对身边的兰少魁说,“少魁,咱们先去道士先生那里看一看他的宝贝法器再回去罢。”兰少魁毫不犹豫,点了点头。那中年道士多一人在场会坏了大事,忙推辞,“不可,贫道只带与贫道有缘的人去。”
白歆月无奈,只对兰少魁道:“少魁,看来只能让你一个人回去了。”兰少魁豪放道:“我也只是无缘见识道家的法器而已,也没有什麽,以後我若是想游历山河一定会有机会见到的。”话罢,就一个人先行。
那中年道士说,“年轻人,随贫道走一趟罢。”说著,即走。白歆月忙跟上,跟著他穿过大街,爬上一座山,至山腰。中年道士走在前方,把右手藏在袖口里微微作法,穿过野草丛,引他到了一座木屋前。
“这就是贫道暂时的道场,明日贫道就要启程过海了。”中年道士立在那木屋门前,对白歆月说。白歆月不在乎它的简陋,跟随著中年道士进去,步入昏暗的里屋,只随意望了一望而已。
这一望,他望见简陋的桌子上搁放著一只木匣,便好奇道:“道士先生,你把这麽一个宝贝匣子放在此处,难道不怕有贼人来偷?”中年道士说,“这匣子里不是什麽宝贝,只是一些道家的药,贼人要偷也不会偷它。”
“道家的药?跟普通的药有什麽分别?”白歆月的好奇心再度发作了,问道。中年道士即刻打开盖子,让他一瞧。琳琅满目的药瓶子当中,白歆月唯独盯著那唯一一个葫芦形状的绿瓷瓶,而那中年道士也是一伸手就拿起了那只药瓶子。
中年道士说,“比如这一瓶,你知道它里头是什麽药麽?”白歆月盯著那瓶子,摇了摇头。中年道士大方告知,“不是普通的用以治跌打损伤或者元气不足的药,是奇药!是给神仙精怪吃的,只要给他们服用一粒,他们就会暂时失去法力。”
白歆月登时惊奇,脱口:“这麽神奇!那……倘若是让他们服用全部呢?”中年道士满面严肃,“那自然是效用倍增啊!不过,如果他们本来就法力无边的话,兴许效用也不会太长久。”
白歆月此时暗暗心道:“竟然有这麽神奇的丹药,我如果手里有这麽一瓶药,偷偷给天保吃了,那天保就会暂时失去法力了。哼,反正天保总是不肯回心转意,我还不如生米煮成熟饭,让他成为我的人。”
为这私心,他越发想要这一瓶仙药,随之说:“那……道士先生,你真正的宝贝在哪里啊?”中年道士将手里的那瓶药放回到匣子里,移步走向一个上了锁的柜子,白歆月立即趁这个时候,快速打开那匣子的盖子,抓起那只药瓶塞到袖子里,跟了上去。
中年道士解开铜锁,打开两扇柜门,取出两样法器,左手一件金铜宝葫芦,右手一件三清铃,白歆月凑近看了一看,只是觉得没有什麽特别之处,故而没有触碰,答道:“原来是一葫芦一铃铛。”
那中年道士说,“本是有一把宝剑,只是这宝贝在峨眉山,不容贫道随身带著。”白歆月了然,摸了摸袖里的那瓶仙药,心里急著要离开,只道:“亲眼见到了道家的法器,我现在心满意足了,就不打扰道士先生了。”
中年道士将法器放回原处,紧闭上柜门,用铜锁锁上,好心道:“我送你下山罢。”白歆月拒绝,笑答:“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下山的。”中年道士有些遗憾,说道:“那麽,我们以後唯有有缘再相见了。”
白歆月说走就走,转身出屋,独自下山,远离那木屋以後,他欣喜地从袖子里拿出那瓶药,看著那瓶药,笑得异常得意。他下山了以後,原来的那座木屋一瞬间化成一缕烟雾消失了,只剩那中年道士立在那里。
陡然,土地公现身,笑呵呵地走近那道士,那中年道士回头一见他,登时‘噗’地一声变回了一只玉兔。土地公弯腰,一手将它抱起,看著它,说道:“你这只玉兔,下到凡间来害月老的转世,难道不怕玉帝责罚麽。”
玉兔发声,“他是谪仙,是到凡间来历经劫难的,我给他增加一难无错反而有功。土地公公,你不要诬赖我啊!”土地公一听,觉得它伶牙俐齿,心头有些不悦,“你这只玉兔,要是惹了什麽大麻烦,连嫦娥也救不了你。”
“你放心好了,我是天庭里最有智慧最厉害的兔兔,不会惹什麽麻烦的。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家!”骄傲的玉兔脱口,丝毫不把土地公的叮嘱放在眼里。土地公无法让它心服,只好放它在地上。这玉兔一离开土地公的手掌,马上飞快地跑走了,不让他追上。
白歆月回到船王府里已经是入夜时分,依旧不忘讨好兔儿神,又到对面的小楼去寻他。今日,因为香火特别多,兔儿神心里很高兴,便不拿生气戏他,但仍然要显摆威风,开出要求说,只要白歆月亲自炖一碗胡萝卜羹就不生气。
白歆月自是欣然答应,亲自跑到厨房去,亲自握刀切胡萝卜,为兔儿神炖了粳米胡萝卜海蛎羹,煮熟了之後,尝了一口,觉得满意了就小心盛入碗里,此时,他心里忽然起了邪念,打起了诡计,回头望了望四周,见是无人,便掏出那瓶仙药,倒出一粒来,用指腹之力捏碎了,撒在碗里,他又怕药力不足,索性将瓶里的丹药全部倒出来捏碎了,撒在碗里,用瓷勺搅拌好了,安然地端起,端到兔儿神的寝屋。
兔儿神一看碗里混著一粒粒胡萝卜,心里兴奋不已,心里只有那胡萝卜,便放下戒心大意起来,握住瓷勺就吃,一口一口地吃,直吃到碗底,知足地抹了抹嘴,一直以来,他肯继续留在船王府,完全是因为他知道只要有白歆月就一定有吃不完的胡萝卜。
白歆月看著他吃完了,心里暗暗开始等著那仙药起效,坐在他身旁,以跟他谈聊来延长呆在这屋子里的时间。兔儿神心情很好,便与他好好说话,平静地听著他说白日里买布的事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以後,刚听他说起兰少魁,就突然脸色大变,弯腰捂住心口。
“天保!你怎麽了!”白歆月见状,惊讶脱口,扶住他的肩。兔儿神握紧拳头,猛地抬起头,用力挥开他的手,单手扶著桌案,冲他瞪目怒吼,“你在刚才那碗羹里放了什麽!你在里面放了什麽!!!”
白歆月心里暗暗欣喜,面上却装作很著急的样子,问他:“天保,你是哪里不舒服?我叫郎中来看一看。”兔儿神咬牙,怒道:“你别装蒜!分明是你在那碗羹里放了‘东西’害我一点气力也没有,更可拍的是……我的法力……”举起右拳握紧了,又怒瞪他,“你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白歆月早就算到做到这个地步必然会令他大发雷霆,对他现在的神情和话语一点也不在乎,当场大笑起来,笑得异常狂妄,一时连兔儿神也微微惊愕。兔儿神怒问:“阿月,你笑什麽!”
白歆月止住笑,不答,起身径直将兔儿神横著抱起。兔儿神如是一惊,挣扎著脱口:“阿月,你干什麽!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白歆月不听,走到床榻边,把他放在床面上,然後迫不及待地压在他身上,咬他的侧颈。
兔儿神是专司同性姻缘的神,晓得他这番举动是为何意,登时大惊失色,怒吼:“阿月你这个混账!不得对我无礼!我是神明之躯,你不得对我无礼!”他此时浑身毫无气力,除了怒吼,没有可以反抗白歆月的办法。
白歆月抬起上半身,扒开自己的衣服,又解开他的腰带,扯开他的前襟,捏住他的下巴深深亲吻,唇舌收回去时,兔儿神送了一个耳光给他。
白歆月捂了一下面上的痛处,抓住他的那只手咬了一口他的手指,咬疼他,留下齿印,松口看著他的怒目,坦白:“今日我遇到一个道士,从他那里弄来了一瓶奇药,能让神仙精怪暂时失去法力,只是暂时,我想我可以用它与你生米煮成熟饭。”
兔儿神怒瞪他,“等我的法力恢复,我饶不了你!”白歆月这个时候满不在乎,只循循善诱道:“我只是要你的身子,并没有把你如何,再说,鱼水之欢本来就是让人高兴起来的事情嘛,你是管同性姻缘的,这种事不会不知道。”
“我是神明不是凡人!凡人的七情六欲我怎麽会知道!”兔儿神大怒。白歆月不相信,说道:“神明也是由凡人而来,你就没有当做凡人,没有经历过房中事?”
兔儿神一愣,回想起来,垂眸,“我……我……我还没有来得及……就被自己喜欢的人砍了头……”白歆月吃了一惊,片刻,才道:“原来你当凡人时这麽凄惨,怪不得,你当了神明之後会变成这样,不过,我绝对不会像他那样对你……”握住他的手,再度亲吻,轻咬他的侧颈。
一阵唇舌缠绵,白歆月的情火快速燃烧起来,抚摸著兔儿神的胸膛,调弄他胸前的两处敏感,甚至是亲吻上去,或是用齿贝轻轻咬一下两处敏感,兔儿神前世当凡人时没有亲历到的,今世就都补偿上了,虽是神明之躯,经白歆月一番拨弄,却开始如火如荼。
兔儿神意料不到,碍於天庭规定,仍在固执反抗。白歆月抬起他的双腿,一指抵在他的後穴上,一按,兔儿神全身都微微发颤,白歆月看著他的面庞,厚脸皮地脱口:“如果觉得舒服的话,不妨告诉我听。”
兔儿神红著双颊,只是哼了一声,不作答。白歆月微微一笑,用指尖慢慢破开那道紧紧的穴门,一边松穴门一边说,“以前我不喜欢男风,因为知道了男子与男子是玩儿这个地方的,我娘在世时告诉我这一处很脏,我便活在它的阴影之下了,今日破例,今日会变成这样,全是你害的。”
他按压著他的双臂,胯下一用力,瞬间,两个毫无干系的躯体结合了。兔儿神痛得大叫一声,十指紧紧揪住床面。白歆月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