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和雍正本以为会等一段时间玉罗刹才会来;没曾想不过一柱香时间;蒋宗便回来说玉罗刹已经在殿外候见了。
再一细问;原来那玉罗刹早早就等在宫外;等着陛下传召。
如此一来,两人哪里还不知道这玉罗刹早是胸有成竹。只是两人都是有成府的;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后,朱佑樘大手一挥;冷声传道:“宣罗承玉晋见!”
蒋宗会意,退了几步,到了殿中尖声传唤:“宣;中书省的参知政事罗承玉晋见!”深夜中,声音仿佛传得格外的远。
不一会,便听到殿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玉罗刹进得殿来,只朝上望了一眼,便做了低眉顺眼状,不敢再乱瞄,当即跪倒在地,口中也是恭敬的喊道:“臣罗承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朱佑樘也无意冷他,见玉罗刹面上尚称得上恭敬,当即便叫了起。因着后面的事不宜被旁人听到,又让伺候的宫人们都出了殿外候着。
见众人已经出去,雍正也无意再绕弯,单刀直入问道:“玉罗刹,那陆小凤可是何处得罪了你?”
玉罗刹与雍正已算旧识,对着雍正的心性也甚是喜欢,当即笑道:“那陆小凤并未得罪过我。”
“那今日为何见你派了罗刹教中的两位护法孤松、枯竹,以及暗柳长老前来,说是陆小凤杀了你那儿子王天宝?”雍正话语中带着一丝质问。
玉罗刹听罢,不急不忙、不慌不乱:“别急别急,我并无杀陆小凤之意,此举,也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个人罢了。”
“试探一个人?”雍正蹙紧了眉毛,随即西门吹雪不同往常的举动,以及暗柳对着西门吹雪时也不自主的恭敬让他捉住了什么:“你说的……莫不是西门吹雪?”
玉罗刹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雍正竟是如此的敏感。当时的情况,玉罗刹也是躲在暗处看着的,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偏生雍正就是看出了不妥。玉罗刹对雍正越发的欣赏了。
玉罗刹也不隐瞒,见事情已被看穿了一半,便爽快的答道:“没错,就是西门吹雪。”
朱佑樘有些不解,那西门吹雪莫不是哪里得罪了玉罗刹不成?竟然让玉罗刹刻意让两位护法和一位长老前去挑衅。
雍正倒不这么认为,他觉得那两位护法和一位长老对西门吹雪非但没有恶意,甚至于还有着敬意。联想到玉罗刹有个儿子,应该与王天宝差不多大时,心下就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只是张嘴欲言,又怕弄错。
玉罗刹对雍正的聪明很是佩服,见雍正方才脸色有了顿悟,一时又有了犹豫,便知道他必是猜到了什么。“化田可是猜到了什么?”
雍正神色一正,淡淡的点了点头,“若是我没猜错,那西门吹雪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正是!”见朱佑樘瞪大了双眼,玉罗刹见到少年皇帝这个模样,也不由得笑出声来:“难道西门吹雪是我儿子一事,当真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感觉不太像……”朱佑樘对比了一下西门吹雪虽然英俊却冷淡的模样,和玉罗刹虽然貌不惊人,但一双眼睛十分漂亮,而且性格与冷淡绝对扯不上边的恶劣……遗传有时候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与你要杀陆小凤有什么关系?”
这才是重点!差点被玉罗刹岔开了话题。
“你们与阿雪和陆小凤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难不成没发觉阿雪对陆小凤的态度很不同吗?”玉罗刹想到这里就有些生气。他就西门吹雪一个儿子,将来不管西门吹雪愿不愿意,这西方罗刹教他也是要接手的,偏生却喜欢上一个男子。一个男子,哪里能为玉家传宗接代呢!
玉罗刹可以接受自己的后代不跟自己姓玉,却不太能接受自己的血脉就此断绝。
“不过,我是看出来了,阿雪对陆小凤是下了决心了,我也无话可说。”玉罗刹心中盘算着教中适龄的女子,想着对西门吹雪下个药,等他给自己生个孙子出来之后,再支持他与陆小凤在一起也不迟。
到时候,便是陆小凤不愿意,那也没关系。玉罗刹手头上多的是药能让陆小凤心甘情愿的雌伏在西门吹雪的身下。
雍正对玉罗刹的心性甚是了解,哪里会相信他会就此罢手呢。
雍正叹了口气,“玉罗刹,好歹收了你那些小心思吧。若是西门吹雪知道你那些小算盘,怕是巴不得戳死你这个当爹的。”
玉罗刹的笑容坦荡,似乎雍正所说的也不过是冤枉了他,竟是丝毫不在意的。“我能有什么小心思。不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阿雪便是再喜欢陆小凤,也该为我玉家生个儿子出来再说其他的。”
看到玉罗刹那张坦荡荡的脸,和说出来的完全不相符的话,让雍正不禁扶额……
“你也不算太大,十五岁便生了西门吹雪,尔今也不过三十五岁,为何名媒正娶一个回来,为你玉家留后呢?西门吹雪要生的话,也是姓西门才是吧?”朱佑樘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喜欢男人啊!”玉罗刹大咧咧的说道:“当年忍住了恶心碰了女人,这才有了阿雪这孩子。所以,我可以,阿雪自然也可以。我是不可能再碰女人了,所以就轮到阿雪了!”
雍正用手撑在眉角边上,挡住了眼角的抽搐。“可以碰一个就可以碰第二个。西门吹雪已经有了心上人,你便别作孽了!”
“阿雪有心上人,我也有心上人啊!”玉罗刹想到靠近那人时,那人白皙脸庞透出的红晕,不禁心神一荡,在面上也带出了几分春意。
“现在在谈正事,你好歹正经一点啊!”雍正看到一脸荡漾的玉罗刹,有一瞬间真的很想不认识对方。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毕竟玉罗刹的存在还是很有用的。然后,就顺口问道:“你喜欢的人是谁?”
“啊,这人你们也认识。是李寻欢!”玉罗刹刚一说完,如愿看到了雍正和朱佑樘那扭曲的脸。
“寻欢是个好孩子,你可莫要乱来啊……”雍正半晌才吐出这一句话。其间还忍不住赏了朱佑樘一个白眼,暗怪对方竟然将李寻欢放到了中书省,做了玉罗刹的手下,进了他的魔掌。
朱佑樘何其无辜啊!当时他也不知道玉罗刹竟然对李寻欢有那种心思啊!他本来是看重李寻欢会武艺,而且又是个豪爽的性子,凑巧那时玉罗刹手上正缺人,还向他讨要这个李寻欢,当时朱佑樘也没想太多,便将李寻欢调到了玉罗刹的手下。
如今才知道,这玉罗刹竟是打着这个心思。
“说的什么话?”玉罗刹翻了个白眼,对着面前二人的态度着实不满意。好像自己竟只会糟蹋了李寻欢似的。“我对李寻欢可是真心实意的。”
“你是什么时候看上寻欢的?”雍正想着在玉罗刹这里打探一下消息,以防李寻欢吃太多的亏。
“早几年便见过他几次,我便对他起了些心思了。”玉罗刹想到当年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脸上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温柔。“不过,毕竟当年你还太小,我便想着放下了。没曾想今年的新科状元竟然是他,这才真正的动了心思。”
“早几年是多久?”朱佑樘想着李寻欢如今也不过才十七岁,早几年也还很小吧?
果不其然,玉罗刹口中的初见,是发生了七年前。
“七年前?”那时的李寻欢也不过才十岁而已。朱佑樘对玉罗刹的印象顿时坏了几分:“你是恋童癖不成?”
“我若是恋童癖的话,那化田不也是?”玉罗刹对朱佑樘和雍正的关系可算是了然于心,算了一下雍正和朱佑樘初初相识之时,雍正十五岁,而朱佑樘才五岁,相比起自己与李寻欢,那才算是真正的恋童癖吧?
雍正的脸立时黑了下来。
朱佑樘心中忐忑的看了雍正一眼,若不是自己死缠烂打,怕是雍正怎么也不会看上自己这个从小养大的孩子呢。
朱佑樘也不愿在这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免得雍正的心情越发的坏了,便赶忙转移了话题:“总而言之,你也听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话吧?你有了心上人,不愿再去碰女人,你儿子有了心上人,难道就愿意去碰女人不成?倒不如在再领养一个血缘近些的亲戚家的孩子养大,还好些。”
“终归不是亲生的,总觉得差了几分。”对于朱佑樘这个提议,玉罗刹还是有些抵触。不过,若是西门吹雪真的不愿,怕自己也没办法勉强的。
要知道,西门吹雪为了对付自己这个亲爹时不时的动静,可是特特儿的学习了一身的好医术,真要对他下药,还是有些难度的。
罢了!且看看再说吧!
35
35、第三十五章 。。。
好不容易送直闻玉罗刹这位大神;朱佑樘觉得精神都颓丧了几分。
不过;因为雍正还黑着张脸坐在一处;朱佑樘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对着雍正百般讨好。哄了半天,才见雍正眉毛微展。
“这玉罗刹行事越发的荒唐了!”雍正沉声说道;整理了一下烦乱的心事,雍正也不愿再看朱佑樘的脸了;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日月神教那边如何了?”
见雍正别扭的模样,朱佑樘一时也不敢惹他,便把脸色一肃;随着雍正了:“那任我行越发狂妄,今日竟是连声招呼都不打,便将我派去日月神教的使者给打杀了,尸体也被扔到了后山,任野兽啃食。”
雍正听罢,神色凝重。“看来这日月教若在任我行手中,那必然会脱离朝庭掌握,倒不如早些助西方罗刹教让日月教蚕食殆尽,以防有变!”
“这倒还不急。”朱佑樘递给雍正一封信。
雍正疑惑的接过,把信封里的信取了出来,展开一阅而尽后,笑道:“看来,这任我行的驭下之术着实不行啊。”
“这个叫东方不败的心思倒也细腻,连日月教其实是朝庭的教派也能查个一清二楚。他倒是看得清楚,知道任我行要让日月教脱离朝庭是不现实的,同时他也有野心,便想着与朝庭联手,将任我行赶下台。”
“也不知这东方不败怎么有这份自信,竟认为自己有能力与朝庭谈判?”雍正笑东方不败的不自量力。“朝庭若是愿意,随时能势弃日月教,转而扶持其他教派。要知道,从来都是日月教靠着朝庭,而不是朝庭靠着日月教啊!”
雍正将信交还给朱佑樘,笑着下了决定:“不过,我对这东方不败还是有些兴趣了,陛下,您看呢?”
朱佑樘哪里看不出来这雍正是想见一见这东方不败,便笑着回道:“既然你有兴趣,那我便令人去信于他,让他想个法子进京,与之一见吧。”
见朱佑樘没有一丝怀疑,雍正便有意无意的说起自己的决定:“照我来看,与其扶持一个魔教上来,倒不如让日月教和罗刹教同属于朝庭。到时候,便是哪个不听话,直接除了便是了,而且也让他们知道,朝庭并非只有他们,让他们警醒一些。”
朱佑樘毫不在意这些,但是听到雍正愿意解释与他听,虽有不尽之意,但仍是满心欢喜:“还是胤禛之所虑甚为周祥,一切依你行事便罢了。”
雍正听到朱佑樘唤他胤禛,不知为何,总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也不敢再看朱佑樘,只把视线转到一边,看向御书房内的书架,取出一本书,细细的读了起来。
朱佑樘并未觉得不妥,只以为雍正不再想说话,也不难为他。只是笑着起身,把雍正拉到一旁的贵妃榻上,让他坐下。“夜已深,虽有烛光,到底暗了些,还会伤了眼睛。你若想看,不如明日再看吧。”
“嗯。”雍正本就只是觉得刚才的气氛有些尴尬,这才想着转移注意力的。如今朱佑樘劝他别看,雍正自也从善如流的把书放下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回西厂了。”
“等等。”见雍正起身要走,朱佑樘连忙用手压了雍正的肩膀,让他再坐了回去。然后,朱佑樘也跟着在雍正旁边坐下,说起了情话:“你也说了,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回去西厂,又不知要闹到什么时辰,倒不如今儿个留在宫中,与我作伴,如何?”
“若是留在宫中,怕是越发不得休息了。”雍正哪里愿意呢。
见雍正执意要走,朱佑樘也无奈了。他知道雍正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若是强留,誓必会惹恼了他,便不再劝,只让蒋宗打了灯笼,派人送雍正回去。
其实雍正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的紧,便是黑暗也在他眼里看得很是清晰。但雍正也知道,这是朱佑樘的好意。刚刚才辞了他,不愿在宫中留宿,尔今再要推辞,也不好看,便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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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雍正较平日晚些才起了身。
打理好了自己,又处理了一些较为紧急的事务后,把一些不需自己亲自出手的事情分摊了出去了,便又往悦来客栈而去。
毕竟已经答应了陆小凤要帮忙打听一下那王天宝的事情,而西厂一向消息灵通,直接就把王天宝沉迷赌博,在银钩赌坊内输了几十万两后,回去的路上被杀的事情告诉了陆小凤。
不过,又因为玉罗刹那边的事情着实不太好说,雍正便不打算说了。只是看向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时,那眼神总是带着一丝诡异。
陆小凤为人虽有些粗心,但本人却有一分直觉。正是这份直觉,助他解决了许多的麻烦。所以,他很快就发现了雍正的不对劲。
“胤禛,你怎么了?”
“没什么。”雍正正了正神色,看陆小凤的眼神也恢复了正常。“总而言之,这王天宝之死与你并无干系,那西方罗刹教到底所为何事而要杀你,却也不知。但王天宝之死,总归是个借口罢了。”
“咦?我自觉这段时日以来很是安份守己的,怎么就得罪了西方罗刹教了?”陆小凤百思不得其解。
刘三明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小说情节已经被他忘了大半,但总归还记得这一段好像不是这个样子,但真要细究,却也记不清楚。思来想去之后,只得做罢。
要知道,现在这悦来客栈里,不止是陆小凤的原班人马,更有小李飞刀。也许情节早就浮云了也不一定。
“这西方罗刹教的总坛在何处?要不我们前去探一探?”刘三明傻傻的问道。
花满楼温和的笑意带着一丝憋闷,“那罗刹教既然对陆小凤有敌意,那对我们必不会有善意。如果冒冒然前去,到时又到了他们的地盘,着实是凶多吉少了。”
“那可如何是好啊?”刘三明郁闷了。
“你且稍安勿躁。”对着心性宛如孩子一般的刘三明,花满楼总有种说不出的喜欢。虽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花满楼最擅长‘看’人,也知道他是个纯净的,便每每对他忍不住的慰藉。“凡事有我……们,必不会有事的。”
刚才花满楼一时失了魂,竟是只说了个‘我’字,幸而及时回神,转了过来。不过,也让他发觉了自己对刘三明的不同。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