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我回了句,落在餐桌上,现在漂浮咒对我来说已经是得心应手:“那个斯莱特林呢?”
“霍拉斯一大早就走了,他说他找到了安全转移的方法。”阿不思大笑,神采奕奕,他看起来完全没事了,让我有些迷惑:“刚才麻瓜的基督教协会来义务募捐的时候,他伪装成一只床头柜上了车,如果途中没出意外的话,我想他现在已经到曼切斯特了。”
“你没事了?”我怀疑地问,上下审视他,阿不思靠在椅背上支着头任我观察,他不仅是没事——围绕在阿不思周身的魔力稳定、有力,之前在激战中被划伤的手臂完好无损,他可以称得上是很好。
“茶?我发觉这家人的藕粉饼干非常出色。”
“别转移话题。”我皱眉,就着他的手喝了早茶,阿不思又扳开一大块松饼,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你和斯拉格霍恩说了什么?还有那个契约咒语是怎么回事?”
“别那么急躁,我亲爱的盖勒特。”他看着我,眼里一派温和的笑意:“到了时间你自然会知道的。魔法世界已经离我们远去,现在我们为什么不好好享受难得的早茶时间呢?对了,早饭后我们立刻要出发。”
“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他随便地问,似乎一点也不关心。
我找到问题的所在了,从醒来阿不思就没有主动提过霍格沃茨,他一直以来最关心的,哈利。波特、莉莉丝、斯内普、魔法部,平常只要他醒着,有关霍格沃茨和英国魔法界的一切就无时无刻不围绕着他。现在他只是坐在那里,懒洋洋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不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也不是威森加摩的成员,阿不思。邓布利多,一个被魔法界抛弃的逃亡者,我琢磨着,感到强烈的愉悦如波塞冬在雅典土地上打出的海泉那样蓬勃而出,渐渐明显。
“为什么不去德国呢,阿不思?那里是我的地盘,有美妙的瓦普吉斯之夜。”
“你现在像是诱惑人类的靡菲斯托了。”阿不思微微一笑,眼里光芒流转:“是啊,为什么不呢?”
作者有话要说: 偶尔也会有传说中的日更君光顾~
在水水的要求下,回来加个注释。靡菲斯托是《浮士德》里诱惑浮士德的魔鬼(他和浮士德有一个著名的赌约),曾劝说浮士德去参加瓦普几司之夜,是一个女巫、魔鬼交集的盛会。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BUG,瓦普吉斯之夜是在五月份,怎么办呢…………
☆、瓦普几司之夜(捉虫)
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烦,我们用麻瓜的方式旅行,坐船前往北方。阿不思装扮成一名教数学的中学教师,他证件齐全,显然对此非常拿手。最最卑鄙的莫过于他居然敢无视我的抗议将我伪装成一个酱红色的女士手提包。
作为报复,我将他随身携带的胡椒小顽童洒了一地。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旅途非常愉快,我们在船上享受了新鲜的蛋奶酒和牡蛎,听了一支不太专业但很有特色的乐队演奏舒伯特的小夜曲,阿不思甚至还和一名长得很像阿莉安娜的新娘一起跳了舞,我第一次觉得麻瓜们的生活也并非完全没有意义,前提是他们不了解自己错过了什么。
游轮的速度很慢,反而方便迷惑身后的追兵,没有人会想到我们漫无目的的环游欧洲,唯一的麻烦是阿不思认为我们应该尽可能少的使用魔法,因为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吸引伏地魔甚至是莉莉丝的人。
他太谨慎了,我怀疑即便我们现在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魔法部的鼻子底下,那帮蠢货也不一定认得出我们。
不看报纸不关心政治不需要为霍格沃茨操心的阿不思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等等,我真的这么说了?
我们先是在挪威下了船,奥斯陆的小酒馆里有新鲜的鱼子酱和当地人制的甜奶酪,那里的景致棒极了,阿不思买了一双色彩鲜艳的北欧小牛皮高跟靴和一副毛绒绒的新耳套,我们还从猎人手里直接交易了一整张麋鹿皮,用于制作一个方便携带的空间口袋。
然后我们调转方向,一路往南,去德国的路上途经丹麦,在奥尔堡附近,阿不思发现了人鱼。
不同于霍格沃茨里丑陋但无害的亲戚们,奥尔堡的人鱼美丽而狡诈,是它们的歌声将我们吸引了过去。在过去这种歌声常常使路过的船只触礁,然后这些迷人的生物就一涌而上将水手们拖入水中溺死。我们试着和它们交谈,人鱼们却躲躲闪闪、互相调笑,假装听不懂阿不思的话,而后在礁石后面打磨它们尖利的指甲。
这些极北部的人鱼在文明程度上比不了湖中丑陋却智慧的同族,无知的麻瓜却对它们亲睐有加,将这些漂亮的邪恶物种写进童话里,无论如何,阿不思表态,就没有灵魂那部分而言安徒生还是抓住了它们的本质的。
接着我问阿不思安徒生是谁的时候,他沉默了片刻说草莓拿破仑口感很好。
整整两个月,我们和魔法界没有任何联系,实际上我们几乎不使用魔法。在从前的我看来这是不可思议的事,失去了魔法就是失去了巫师赖以生存的骄傲。在纽蒙迦德的无数个日夜我曾想象有一天能离开囚禁着我的该死牢狱,重新将“它”握在手里,所有心结都将迎刃而解。
但是现在一切似乎没那么重要了,阿不思拥有它却又隐隐的戒备它的力量,小心谨慎地提防它,这种姿态引起了我的思考,它是否在某种程度上影响我,使我将它估计的比它本身所值的更多?在这一点上我不愿(或许是不敢)想的再深,因为那样就会暴露我其实和任何一个凡人一样,在智慧上不可避免地存在缺陷的事实。
两个月流水一般时光或许是我这么多年来最愉快的日子,简直比的上那个辉煌的夏天。有时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危险的错觉,好像一直和阿不思这样旅行下去也不是不能忍受。
有时我觉得这或许不是错觉?
四月末,我们终于踏上了久违的德意志的土地,感受到它古老而孤僻的气息漂浮在满是尘埃的空气中。
“你在干什么?”在汉堡下车后,阿不思停在原地闭着眼睛深深呼吸,他的眼角含着笑意:“享受德国的第一缕空气。”
“有空在这里装风雅,为什么不解决掉后面的尾巴?”我不相信阿不思没有发现自我们上火车后就一直鬼鬼祟祟自以为没有被发现的家伙。
“魔法部的人。”阿不思耸耸肩,似乎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他假装欣赏铁路边长出的雏菊:“比起回去被乌姆里奇停职,他们更愿意一直跟着我们享受带薪假期。”
凭着我对汉堡大街小巷的熟悉,我们很快就把魔法部的白痴们弄的晕头转向,确保他们离开后,阿不思和我挑选了一间豪华的旅馆,为瓦普几司之夜的到来做准备。
沉沉的暮霭笼罩了哈尔茨山,一片死寂的黑暗里,渐渐滋生出躁动不安的氛围,我在空中愉悦地和阿不思一起俯览夜色中起伏的山峦。他觉察到我不同寻常的兴奋,询问我:“它真像传闻中那样黑暗迷人?”
“你说呢?”我草草地回答他:“看,鬼火。”
一撮活泼的亮蓝色火焰来到我们身边,照亮了我们的装束,阿不思系着浅灰色的披风,上面绘有象征摩根女爵的鸦羽花纹,银发用黑丝带系在脑后,兜帽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双闪闪发光的蓝眼睛。
“你真的不需要用魔法隐藏自己吗?”我对他的担忧嗤之以鼻:“等到了那里,你就会知道只有一只头是多么寻常了。”
我们降落在山肩,风大极了。阿不思惊讶的表情充分愉悦了我,在墨守成规的英格兰可没有如此大型的黑魔法集会。到处是集市,充斥着兜售光荣之手的可疑家伙,走私者,篝火变围坐着形貌可疑的男巫,其实不过是想伪装成邪恶黑巫师的年轻人,真正危险的家伙则混迹在人群中,胸前佩戴着不起眼的辨识品,证实他们是某个秘密结社的成员。
此刻,装扮的稀奇古怪的黑魔法信奉者们一个劲地往山巅涌去,人流推推搡搡,很快就发展成一场混战。
“他摔下去了,不要紧么?”一声可怕的咆哮震动了大地,阿不思担忧地看着一个明显有巨型三头犬血统的怪物滚落山崖。
“先关心你自己吧。”用咒语弹开两个不怀好意的靠近的家伙,阿不思转头,被一张忽然凑上来的丑陋面孔吓了一跳。
“要别西卜占卜你未来的命运么,年轻人?”只有阿不思身高一半的苍老女巫贴上来,我注意到她脚底所经之处爬满了绿色的藤蔓。
“滚开!”我呵斥道,用发光的咒语将她驱逐:“半人半妖。”厌恶地低声说,他惊奇地笑了。
“哦,别显得这么没见识,阿不思。”
“他们在干什么?”经过一群纠缠在一起的东西时,阿不思贴着我耳语,借助蓝色的火焰我看到他困扰地皱起眉,迷惑不解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你看不出?”我们注视着那堆东西散开,一群妖娆的人形生物纠缠着一名男巫,将那昏迷的可怜家伙拖进了一个水塘,阿不思脸红了,随后想起书本上对魅魔的描述不安地询问:“它们会吃了他吗?”
“也许,少多管闲事。”我恹恹地说,忽然看到那倒霉鬼落下的东西:“把那个捡起来,阿不思!快!”
阿不思捡起地上的银枞枝条放进口袋里。
“走,我们再去抢一根。”
“为什么?”
“别问我!”
四周到处是篝火点点,阿不思不停地左顾右盼,弄的我无法专心狩猎,与此同时,我们也是别人眼中的猎物。有几个可怜的家伙试图袭击我们,最终身上长满了蘑菇躺在路边动弹不得。
“干的漂亮。”我难得夸奖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沾沾自喜:“多完美的生长咒。”
“你的魔力在恢复。”阿不思表示赞同。
但另一枝条实在无迹可寻,午夜快到前,我们几乎要放弃了。忽而一只戴黑手套的手将一根紫杉枝条递到阿不思面前,他微微一愣。
我顿时火冒三丈:“接过来,笨蛋!”
阿不思照做了,披着巨大黑色斗篷看不清五官的男人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为什么?”
“赠送树枝意在表示好感。”我不耐烦地解释道,觉的阿不思简直烦人极了,难道那白痴看不到他银色的头发吗?还是说他把他错认成女人?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场地瞬时一片肃静。阿不思手中属于我的银枞枝条和他的紫杉枝条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远处的人群中也燃起星星点点相似的光。
肃穆中忽而爆发出一阵喧哗,往山下看去,一股由女妖和山羊组成的队伍向山上走来,领头的正是之前赠送树枝给阿不思的人。他猛地脱去兜帽,里面是一个眼窝燃着绿色火焰的骷髅,他走起来有些不明显的一瘸一拐,摆动的黑袍下露出一条马腿。
“装扮的很精妙。”阿不思着迷地注视着古老的庆典,毫不掩盖话里的赞美之情。
“靡菲斯托!”人群热烈地呼唤那具枯骨:“地狱之王!”
手持树枝的人都挤上去,渴望他为他们点燃瓦普几司之火,然而他却把绿莹莹的目光转向这里。“靡菲斯托”向我们走来,只剩白骨的手指伸向阿不思手中的紫杉枝条。呼的一声,枝条冒出黑色的火焰。
“诅咒之火。”我对着这美丽而纯正的强大火焰出神,错过了阿不思的神情,等我再抬起头,他神色如常。而骷髅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似乎是在笑。他缓慢而优雅地伸出长长的骨节,抓住阿不思持紫杉枝条的手。
“放开。”我用上了威胁的口气,阿不思安抚地冲我摇摇头,任由对方抓住他的手臂点燃了另一根银枞枝条。
树枝噼啪爆出金色的火焰,开始熊熊燃烧。
“我是永恒否定的精灵,一切事物只要生成,终将毁灭,我必回应你所求!”沙哑的声音忽而响彻天际,骷髅化作一团火焰消失了。
狂欢的氛围重新降临,我想提醒阿不思快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醉醺醺的人群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疯狂地争抢着阿不思手中点燃的树枝。
“瓦普几司国王!瓦普几司王后!”一群咯咯乱笑的东欧女巫牢牢抓住阿不思将他推上山崖,这待遇令他措手不及,我被他抱在怀里。一只哈比(注:神话中人面鸟身的丑陋怪物)早已等在那里,它带我们飞到难以企及的高处。
夜露沾湿了我们的头发。高处的空气稀薄,令人稍有些呼吸困难,突破云层后,神秘的红色月亮隐藏在高耸的山尖后,哈比尖啸了一声,冲山峰撞去,靠近我们才发现,峭壁上有一处古老的祭祀火把。我们横贴着陡峭的山壁滑行,阿不思将两根树枝扔进火把,转瞬间,巨大的祭祀台燃起了黑色混杂着金色的美丽火焰。
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我发现了些许异常:“阿尔,你看那里!”
云朵的掩盖下哈比轻巧地贴近地面,那个在向我们招手的人影渐渐清晰。
“莱斯特?你怎么会在这儿?”哈比托着我们慢慢降落,金发吸血鬼站在一条偏僻的小道上,看到我们,立即将一个袋子塞进阿不思手里:“拿着这个,斯内普给你的。”阿不思打开看了看,是十多瓶净化药剂。“你们最好现在就走,莉莉丝派我带着食死徒和吸血鬼来追捕你们,这可不是魔法部的玩笑。”
“霍格沃茨还好吗?”阿不思问。
“学院间的矛盾激化已被萨拉查。斯莱特林压下来了。”莱斯特点头:“目前为止学生还是安全的,但是魔法界——”
“那就好,谢谢。”阿不思的语气表示谈话结束,我们和莱斯特礼貌地告别后再次起飞,金发吸血鬼惊讶的表情消失在视线里。他可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将霍格沃茨作为最后底线的阿不思,连我都有些难以置信。
“我们现在去哪儿?”
可能我语气中跳跃的情绪表现的太明显了,阿不思狡黠地一笑,他的眼睛在夜色中蓝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我们还没有实行国王与王后的柄权呢。”
我知道阿不思想要干什么了,我们骑着哈比飞快地回到祭典上空,四处搜寻的食死徒队伍已经在祭典中引起了小范围的骚乱,惹的放荡的女巫们向他们投掷酒瓶,不满的情绪在酒精的刺激下急剧升温。
“找到他们了!杀死邓布利多!”一名食死徒高声叫道,五颜六色的魔咒向上飞来,哈比狂暴地叫了一声,俯冲下去将那人叼起扔下了悬崖,巫师发出可怖的惨叫。它炫耀似的停在高耸的岩石上,用凶残的目光扫视四周,无人敢靠近我们一步。
阿不思举起一束金色的火焰,我则配合着大喊道:“撒旦的信徒们,驱逐不信者!”
半妖和女巫们都发了狂,拼命攻击狼狈的食死徒和吸血鬼们,庆典霎时变成了一锅沸腾的开水,我们先是欣赏了一会儿食死徒狼狈的惨象,然后骑着哈比往远处飞去,大笑着将热闹的瓦普几司之夜抛在了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君真的要好好呵护……捉虫
☆、德姆斯特朗(捉虫)
虽然已是五月,入夜后天依旧有些凉。拜尔夫人从铁质的窗框向外张望,远方黑色的山峰像一把把刀剑,直指蓝灰色的天空。德姆斯特朗屹立于德国北部地势高峻处,城堡外可供学生活动的场地不大,但景致非凡。无论春夏秋冬,都能看到学生们骑着扫帚盘旋在山脉及群山深处的大湖上的身影。
此时此刻,万籁俱寂。
老教师叹了口气,校长和学生们参加比赛尚未归来,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本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