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特家的房门突然飞了出来,挡在邓布利多身前,被咒语瞬间击的粉碎。又一道明亮到不可思议的闪电经过,木屋门框上不知何时倚着一个看不清五官的修长身影,惟有那一头闪烁的金发仿佛是被闪电点燃的,充斥着美丽与不详。
“你说谁是胆小鬼来着,汤姆。里德尔?”
男人来的无声无息,居然连他也没有察觉到,伏地魔警惕地眯起眼睛,闪烁着红光的瞳孔里尽是猜忌和怀疑:“你?”
金发男子抬起头,他有一对如猫眼石般在黑暗中闪烁的蓝绿色眸子,日耳曼式的面孔和伏地魔英式的五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接触到对方的眼神,他傲慢地低声笑起来:“我。”
“你居然还活着。”英格兰的黑魔王神色复杂地开口,手中的魔杖不安分的旋转着:“我以为你已经是发霉石板上一堆残缺不全的碎块了,盖勒特。格林德沃,可耻的失败者……”他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你来干什么?见证我完成你没能力完成的事业,还是——”他阴霾的视线扫过地上的白巫师,最终一言不发。
“我来是警告你——”老魔王对对方的侮辱充耳不闻,气定神闲地往前迈了一步,靠他最近的两名食死徒下意识地想后退,伏地魔轻微的偏了下头,又立即僵硬着不动了。无声的气势从对方身上传递到四周,即便格林德沃周身尚未显露出一丝魔法波动,却已然仿佛胜券在握,金发巫师咧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不要随便动别人的猎物,里德尔,这是黑暗世界最基本的礼貌,我亲爱的阿不思只能死在我的手上,而老魔杖、我的老伙计,也必然属于我。”
伏地魔眯起了眼睛,他的神态像极了一条准备发动攻击的响尾蛇,嘶嘶地威胁着敌人:“我恐怕没听清你在说什么,格林德沃。”语气中透出丝丝讥笑:“你好像还沉浸在你光辉灿烂的梦境中,疏忽了即便你现在拥有了年轻的身体,也比乞丐好不到——”
一阵悦耳的、充满力量的笑容打断了他的话,与伏地魔不同,眼前的巫师,他的笑声足以牵动任何人的心神,又是如此的复杂,无法用喜悦、战栗、强大甚至任何一个词来形容,一时间,连风声都为之静止。
伏地魔的脸上透出危险的气息。
“别急着动手。”格林德沃尖锐的视线扫向对方掩盖在宽大袖口中的手:“需要我提醒你,你现在的身体是怎么来的,里德尔?”语气中蕴含淡淡的嘲讽:“还是你以为,你那喜新厌旧的同盟会忠实到把希望全寄托在一颗树上?”
“什么意思?”男子的脸色变了:“谁叫你来的?”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金发巫师漫不经心地回答:“……这是她的意思。”
无法掩盖的厌恶和反感之色闪过黑发男子英俊的脸庞,令他不自觉中抬高了声调:“你在做无谓的算计……没有人能命令伏地魔王,没有人!”
“她让我转告你:‘Voldy,不要做多余的事。’”格林德沃怡然自得地微笑着,莉莉丝甜腻的语气被他模仿的惟妙惟肖,仿佛就在耳旁:“‘如果你想要最后一片的话。(If you want the last piece)’,现在杀死邓布利多显然不在计划内,你认为呢?”
短短的几秒内,千百个可怕的念头闪现在伏地魔眼中,一场肉眼可见的风暴飞速地酝酿又飞速地消散,苍白的黑巫师高亢短促地笑了声:“不是现在。”他紧盯着金发巫师,眼神足以令一头火龙颤抖,后者毫不在乎地回视,嘴角依然留有讥讽的笑意。
“不是现在。”他回答。
“走。”可怖的寂静维持了几秒后,伏地魔突兀地命令道,他一裹身上的斗篷,如幽灵般隐入死寂的黑暗。
“邓布利多,你会后悔没有在今天更有尊严的死去。”冷风吹来了最后一丝半是威胁半是告诫的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 崩了……崩了……为了让完整的GG出来遛遛,没办法……
☆、触不到的舞伴
“你站的起来吗?”我不耐烦地伸手去拉地上的阿不思,他修长的指节径直穿越了我的身体,尽管早就猜到,我们两人还是都有些小小的惊讶。
“很聪明的办法。”
“承蒙夸奖。”我叹气,意识到我救了这个老家伙的命,再一次:“你该庆幸今晚月亮没出来,阿不思,不出十分钟他就会发现不对劲。”起先我并不抱太大的指望会成功——甚至不是什么困难的咒语,用一个幻影蒙骗伏地魔的确显得有些过分拮据。
“你利用了他的多疑。”阿不思露出一个聪明的笑,杖尖白光闪过,仿佛没事人一样敏捷地站起来,轻松地拍了拍一身的泥水,惋惜地看着身上的袍子:“真可惜,这是我最好的一件袍子。”
看到我的眼神,他解释道:“我挡住了他的黑魔法却来不及躲开束缚咒。”
这不可能,我分明感到伏地魔当时一定击中了他,可如果他真的中了那道魔咒,他现在本该连站都站不稳的。
“我们最好还是赶在他回来之前离开,说真的,盖勒特,我的确有点期待汤姆发现后的表情。”
很快阿不思和我就走在禁林通往霍格沃茨的小径上,大雨已经停了,只有城堡上空的云层还没有散去,让我忍不住产生了一种寻常的我们并肩散步的错觉(尽管那本身就是不寻常的)。
现在我们都认同伏地魔的复活一定和莉莉丝脱不了关系,魂器的失踪是否意味着他已经开始重新整合他的灵魂了呢?理论上讲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没有人能承受那种程度的忏悔的煎熬,可是既然有莉莉丝在,事情就变得很难说。
幸好他们对彼此都不信任,我哄骗伏地魔才能成功。
阿不思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梅林啊,他又想怎么样?
“盖勒特,你就不想试试?”
我困惑了片刻,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别做傻事。”我拒绝,难以想象这种事情上我居然比他还坚定:“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另外一个陷阱?”
“诅咒已经破除了,你我都清楚,现在它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阿不思从口袋中摸出那枚沉甸甸的复活石,在黑夜中发出黯淡的光芒:“虽然常常告诫自己,我一直都无法完全放弃。”
“死亡就是死亡,阿不思。”我轻声说,没有阻止他把戒指戴在食指上,接着轻巧地旋转了三圈。
我的呼吸停止了。
沉默中,他轻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盖勒特,死亡就死亡。”
这时我才重新听到了风声,夹杂着城堡里飘来的阵阵音乐:“搞什么?”突然间,我发觉城堡周围的藤架都亮着,发出足以照亮整个黑夜的朦胧之光。
“我们都忘了。”阿不思惊讶地微笑:“三强争霸赛的舞会,现在刚过十二点,但是我想庆祝不到凌晨三四点是不会结束的。真遗憾我们错过了。”
“别傻了,阿不思。”我嘲笑他:“以你现在的名声准会被扔一身的烂番茄,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
阿不思耸耸肩,我们无声无息地穿过玫瑰花丛,小仙子和情侣们在里面漫无目的的游荡,忙着应付喝醉酒的路易的莱斯特匆匆经过我们身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有荣幸请你跳个舞吗,盖勒特?”到二楼空无一人的晒台的时候,阿不思说,摆出一个标准的邀舞动作
“你疯了吗?”我严肃地问他,乐队拉起了一支缓慢的、半死不活的华尔兹:“我看不出什么理由你居然想跳男步。”
在他愉悦地眨眼睛的时候,我伸出手,欠了欠身:“Kö;nnten Sie bitte mit mir tanzen?(能请你跳支舞吗?)”
“selbstverstä;ndlich kö;nnen。(当然可以)”他小心地把手放在我的手上,不能太近穿过我的手掌,又不能太远仿佛在腾空。我在他腰上的手则亦然,这样站着,我们两人身高仿佛,可能我略高一些。然后我相前迈了一步,他后退了,但是估计不足,我们的肩膀还是重合在一起。
他一定是我跳过的最糟糕的舞伴——一百五十岁的阿不思,比十七岁的阿不思还要糟糕,穿着一身湿漉漉满是泥浆的袍子,连胡子和头发都是乱蓬蓬的,最有意思的是我们甚至都碰不到对方。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的跳,那样在黑暗中我们至少看起来像是一个世界的。
当然啦,找到窍门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很快我们就能配合的很好,仿佛我们是依凭着对方,而不是各自搂着一个触不到的舞伴。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和他谈谈阿莉安娜,就在我琢磨着怎么开口的时候,一道糅合了碎银的光线照到晒台上,月亮出来了。
“你现在是透明的。”
“多谢提醒。”我没好气地回敬阿不思,他的脸庞上显现出真实存在的事物特有的阴影明暗,但是极为柔和。
接着我们同时停止了步伐,互相行礼,完成了华尔兹的所有动作。
“走吧,我们都不希望被学生看到。”刚转身,我就发觉一个矮小的影子躲在墙角,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我皱起眉,散发出一丝丝危险的气息,被阿不思不满的瞪视阻止了。
“我不是故意的,教授,你不会扣分吧?”
“科林?”阿不思平静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三年级以下学生是不允许参加舞会的——除非他们有高年级的舞伴,不,你没有违反校规。”
看到对方没有扣分的意思,男孩好奇地打量了我一阵:“那是新来的幽灵吗?教授?”
“算是吧。”阿不思含混地说,我将脸藏进了阴影中:“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男孩的语气立即热切了起来:“我非常感谢你修好了我的照相机!我知道我不应该没有允许就进入您的办公室的——哈利告诉了我口令,我以为你会在!”
“什么?”我说话了:“男孩,你在哪里找到的相机?”
“校长的办公桌上。”男孩兴高采烈地说:“我看到的时候已经修好了!”
我和阿不思面面相觑,“我的确把它放在办公桌角了。”阿不思说:“能给我再检查一下吗?”
借着淡淡的月光,我们看的非常清楚,那台用魔法运作的相机完好无缺,连里面的照片都保存完好,阿不思取出来仔细地端详,穿新袍子的阿不思、波特、大厅里涌出的人群,莉莉丝……
“等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我出声阻止:“看。”
“我看到了。”阿不思神色凝重地说,他指的是女孩身边环绕的朦胧的紫色光线,笼罩在每个人头顶上,波特、马尔福、韦斯莱,所有人的表情都看上去很怪异。
“科林,你能看到这个吗?”阿不思将照片递给对方。
“当然!”男孩点头:“我在现实中也看得到——莉莉丝。斯莱特林会发光!还有我弟弟丹尼尔以及卢娜,别的人都说我疯了。”
为什么他能看到别的人就不行,难道这孩子有特殊血统?我对柯林。克里维产生了浓厚的科研兴趣,阿不思察觉到我的想法,立即不着痕迹的隔在我和他学生之间。
“最后回答我一个问题,科林,你在看到相机之前,是否百分之百相信我已经帮你修好了?”
“那还用说吗?教授?”
“没什么事了,晚安,科林。”阿不思温和地说:“请把今天晚上的事当做一个秘密保守好吗?”
“这和拯救世界有关,先生?”
我怀疑阿不思开始牙痛了,他勉强点点头:“我认为是的。”
“那么我接受命令,长官!”
直到男孩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我才开口:“你还坚持你那套‘相信’的唯心理论?”
“玛丽。苏本来就是唯心的产物。”阿不思耸耸肩:“说不定我们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亲爱的盖勒特。”
? ? ?
马尔福庄园
纳西莎举着颤巍巍的油灯走下旋转台阶,昏黄的灯光把她白皙的脸照得十分憔悴,她一直走到一扇巨大的铁门前都在不断的警戒四周,确保没有敌人之后,才拿出一串钥匙打开地牢的门。
地牢里瞬时涌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呛得女巫咳嗽连连,她并不在意,只是立即关上了身后的门。
“贝拉?”女巫一直走到第三个牢门前才停住脚步,小声呼唤道:“贝拉,是我!”
许久之后,里面才传出虚弱而癫狂的声音:“离我远点!你这个小婊|子!离主人远点!”
“是我!纳西莎。布莱克!”纳西莎脸上现出一种痛苦的表情:“你的妹妹!”
“……纳西莎?”贝拉特里克斯口吃含糊地问,仿佛已经头脑混乱了:“纳西莎!快点告诉主人,我对他是忠诚的!我愿意把生命奉献给他!他怎么可能因为那个小婊|子的一句话就——莉莉丝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陷害我!”
“轻点。”牢门外的女巫惶恐地提醒,她的面色更白了:“贝拉,你不该和莉莉丝作对的,要不是她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来看望你,别指望那位大人了,他不会帮你的,莉莉丝的价值比我们高得多。”
“胡说!她不过是个烂货!主人才不会——”接着是一段令人揪心的安静,牢房里发出某种野兽崩溃的声音,带着叫人忍不住怜悯的可怕哭腔:“主人不会抛弃我的,纳西莎,就算是在阿兹卡班的时候我也没有背叛,他现在回来了,我一定会得到应有的奖赏!一定会的!”
“别说这些了,你现在怎么样?”
“我?”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一声类似于打饱嗝那样的声音:“我的腿和地板化在一起了,你为什么不进来看看,纳西莎?进来!”
“我不能……”纳西莎咬紧了牙关才不至于发出咯咯的恐惧声音:“我不能,贝拉,我要走了。”
“别走!茜茜!茜茜——告诉主人——”
但是纳西莎逃了,带着愧疚,仿佛身后有一千只狂奔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贝拉特里克斯还在后面喊着“帮我报仇”之类的话,纳西莎已经听不下去,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在霍格沃茨,德拉科,她的一切。还有她的丈夫,每次她看到他的时候,他都笼罩在那种不详的紫色光芒中。
莉莉丝谁都不放过。
她该怎么办呢?她宁愿自己和其他人一样浑浑噩噩,也不希望像现在这样清醒,那样她就能痛苦地意识到自己的家庭在遭受一种怎样的危机,谁能帮助她?一个人名瞬间晃过他的脑海,西弗勒斯。斯内普。
但是如果他也不能幸免那种力量呢?
无论如何,她不得不冒险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明天又上课去了,苦逼啊……
☆、突袭
“她来找你说了什么?”
“她要我帮助她保护德拉科,贝拉特里克斯已经遭了难,她害怕了。”
“不会只是口头上的吧?”
“我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魔药教员急躁地辩解道:“我不能拒绝她。”
“你做得没错。”邓布利多点头:“我看不出你有什么理由拒绝她。你对纳西莎。马尔福怎么看?”
斯内普诧异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耸耸肩:“一个过分溺爱儿子的蠢女人。”
“母亲……”阿不思喃喃,视线在他的笔尖停留了许久:“……孩子,母亲和孩子有什么共同点?”
“愚蠢。”斯内普脱口而出,仿佛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脸色变得很差。邓布利多却突然一拍手,满脸笑意地看着对方:“对!”
“什么?”魔药教授被弄的一头雾水,恼火地看着老人:“你又在想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事?”但是邓布利多不理他,他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