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宝莲宝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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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宝莲宝莲-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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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着痕迹地拧紧了眉梢,隔了半晌,才又缓缓送了开去,冷冷勾着嘴角哼笑道:“不管你是还是不是,今日都难逃一死,聪明点,就乖乖束手就擒,本殿下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想杀我?”杨戬闻言轻笑,手腕翻转,原本斜背在身后的长枪划过半圈,横挡在胸前,“那得凭本事!”

    话音落下,手中的长枪蓦地劈空刺出,竟是直取中宫要害。

    他的话虽然说得轻松,但也深知情势艰险——就他目前的法力修为而言,自然及不上成仙得道已经数千余载的天庭干将,就是他上辈子积累来的实战经验也未必一定比大金乌丰富,想得胜,就只有占得先机。

    果然,大金乌只是一愣神,在长枪扫过来的瞬间便侧身避了开去,手中金轮迅速转动,照着斜劈而来的兵刃狠狠砸了过去。

    “叮当”脆响,他只微微震了震,对方却生生被撞退了半丈。

    胸口一阵气血翻涌,杨戬暗自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咽下呛上来的血,扶着三尖枪稳稳站住——双方的实力差距完全出乎意料,大金乌的法力似乎跟他上辈子三千载的修为不分上下。

    他忍不住暗暗苦笑,单一个大金乌就打不过,再加上这几千个天兵,难道他好不容易才重活一辈子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当日与三首蛟交手还能靠智取,今天这一战拼得可是实打实的真功夫。

    重来一世,他只是修炼了短短五个月,就算修炼九转玄功事半功倍,想要凭真功夫打赢大金乌,那也是天方夜谭——他不由紧紧皱起了眉,握着三尖枪的手几乎要掐出血来。

    大金乌虽然没动,但也被杨戬的法力伤得不轻,内息一阵紊乱,硬撑着才没呛出血来,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眼被震出半丈远的少年,暗暗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奉命要剿灭杨家满门,他一定会放眼前这少年一条生路——能接住他近乎全力的一击,放眼三界都找不出几个。只可惜……

    杨戬冷冷看着对面的人气定神闲地走过来,捏着三尖枪的手顿时骨节泛白。他暗暗平复下胸口依旧翻涌不止的气血,看准时机再度递出长枪——这次却是改攻下盘。

    大金乌似是没料到他还有力气再度攻击,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直到被强劲的法力扫中,才猛地惊醒过来,也顾不上彻骨的疼痛,翻身跃起,手中金轮再度全力掷出。

    锋利的齿轮夹杂着令人窒息的法力扑面而来,杨戬暗道糟糕,手中招式来不及收回,只能凭借上辈子积累来的经验后跃避闪。然而,他旧力已竭,新力未生,这一跃只堪堪避开了金轮,那股强劲的法力却一丝不落地全盘击在他身上。

    彻骨的疼在瞬间的麻木过后沿着全身弥漫开来,杨戬有一瞬间以为他已经死了,一口血雾喷出来,全身就像散了架似的,连动一动手指头都觉得疼。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绣着四爪蟠龙的靴子,他才强忍着疼撑着身子想从地上起来。只是,尚未等他爬起,冰冷的刀锋已经死死抵住胸口。

    “住手!你不能杀他!”

    就在杨戬以为他真的要这么死了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嗓音,他诧异地睁开眼,却见一道紫色的身影正正挡在身前,细细的血流沿着如玉般白皙细腻的手蜿蜒而下。

    天羽不知何时挣脱了天兵的束缚,紧紧握住了冰冷的刀刃:“你不能杀他!”

    “……你让开。”大金乌似乎也被她的举动吓住了,一向冷冽的语调微微带了丝犹豫,虽然一瞬即逝,却没逃过天羽的耳朵。

    她静静地看着神色严肃的兄长,任凭手上血流如注,都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半晌,她才轻轻说道:“天蓬元帅虽然已经带人去追杨家其他的人了,但他们也未必能找得到。他昨日刚刚接到杨天佑的来信,想来一定知道他们人现在何处。不如先留他一命,待问出杨家其他人的所在,再杀不迟。”

第一卷  43救人不是你想救想救就能救【修改捉虫】

    入夜。

    清冷的风从池塘拂过,碧波微漾,卷起的水花拍打着零零散散撕裂破碎的莲叶,仿佛无根的浮萍。

    月色熹微,偶尔有云从空中飘过,朦胧的光亮便愈发模糊了几分。

    一道黑影紧紧贴着半人高的土墙,半蹲在墙根的背光处。被月色拉长的土墙影子将他的身影笼罩起来,即便有人从此经过,也不易察觉。

    他屏息不语,静静地看着不远处闲聊的两个守卫。

    “哎,大哥,你听说了没,大殿下刚回到前殿,就当着其他兄弟们的面吐血昏过去了,到现在都没醒。”

    其中一个天兵“呸”地声朝手中的银枪上喷了口唾沫,抻着袖子边擦边说:“真是奇了怪了,今儿下午对那小子逼供的时候看着倒是神气十足的。”

    “这有什么。”被叫做大哥的另一个天兵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拄着长枪往地上一磕,“任谁连用三个时辰的法术也会法力不济的吧?更何况,大殿下动的可是本命真元。”

    “这倒也是。”那人恍然地咂咂舌,手中的兵器已经被擦得锃亮,反射着淡薄的月光,几乎能映出他咧开的嘴,“就算他是金乌神将,这烤人逼供的活儿只怕也是头一遭。”

    说着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另一个天兵看傻子似地瞄他一眼,叹气道:“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虽然长得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性子倒是真倔。”

    “可不是嘛!”擦着长枪头当镜子的天兵说道,惋惜似的摇摇头:“那么水灵灵的小娃子,被大殿下逼得昏了醒,醒了昏的,啧啧,差点就要给烤成干尸喽!咱们在边上瞧着,真是觉得可惜啦!”

    那个天兵仍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看你说的,难不成你小子还当真可怜起那个小孽种来了?”

    “难道大哥你不这么觉得?照我说啊,大殿下最后能收手,还让咱哥俩好好看着他,铁定也是动了恻隐之心啦。”

    那个天兵听到这话立刻呸了声:“你这叫什么屁话?!你小子心软想怜香惜玉可千万别拖上老子!”

    “可他要是死了,咱哥俩也没好果子吃不是?大殿下还没问出那仨人究竟逃到哪儿去了,肯定不会就这么让那小子死了的。”

    那天兵正仰头打着呵欠,眼角余光瞄到天上朦朦胧胧的新月,低头又看见同伴那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样,顿时有些不耐,拔出插在脚边的长枪说道:“瞧你这德性,还大殿下的亲兵呢,说出去不怕被人笑死。行了行了,你在这儿守着,我去西厢那边儿打点水。”

    瞧着同伴立刻眉开眼笑,他几乎又忍不住想骂娘,嘴唇嘎了老半天,才好不容易憋住,绕过黑影藏身的那道土墙,哼哼唧唧地去池塘取水,刚走几步,却身子一软,顿时失了知觉,而与此同时,那个留在原地的天兵也紧跟着软倒于地。

    那道黑影这才缓缓从土墙后走出来,俊朗英气的面容笼罩在暗淡的月光下,不是本应远在几百里之外的杨骏,又是谁?!

    甫一进门,杨骏便感觉到一股尚未散去的热气,逼得他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随即谨慎地抬头打量四周。

    迷迷蒙蒙的月色从一人多高的小格子床中透进来,黑沉沉的柴房中只模模糊糊看到个半吊在屋梁上的人影——单薄而熟悉身形,除了那个被他捧在心上疼了十几年的小弟,还能是谁?

    他顿时心下一紧,连忙上前将人放下来。

    入手的身子比印象中的要轻了许多,连呼吸都有些断断续续,清浅地几乎察觉不到,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心跳,杨骏差点以为被他搂在怀里的是个死人。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平躺在柴草堆边,取下身上的披风替他盖好。想起方才躲在暗处听到的谈话,又转身出门取水。

    暮春的夜风已不见了凉意,吹在脸上,竟有股淡淡的温暖。

    杨骏恨恨地踢了脚昏在地上的天兵,俯身拾起握在他手中的水罐,走到池塘边灌了满满一罐,然后又急急忙忙赶回柴房。

    杨戬仍然没有半分要转醒的迹象,只是呼吸比之方才稍稍稳定了些。

    杨骏小心地跪坐下来,一手半搂起昏昏沉沉的人,一手托着水罐缓缓地给他喂水,动作既轻又柔,偶尔有水不小心从唇角溢出来,又仔细地帮忙擦掉,直到怀里的人发出细微的抗拒,才停下来。

    感觉到杨戬终于渐渐缓过气来,他紧绷了许久的心稍稍放松哦了些,缓缓吐出口气,重新安顿好人,又起身出了屋子。

    子时已过。

    偌大的庭院安静地如同陷入沉睡的孩子,笼罩在朦胧的月光里,凄清如水。先前正堂里尚且零星的灯火已不知何时完全熄灭,整个杨府都陷入了一片昏暗寂静之中。

    杨骏“吱呀”一声轻轻将木质的门栏打开条小缝,四下查探一番,确定无人,才大敞了门扉将适才被他打晕的两个天兵像拖麻袋似的拖进屋里。

    “要不是看在你俩还有点儿良心,又是替人办事的份儿上,哼……”

    他重重将之前去水塘取水的天兵掼在地上,拾起不久前刚从杨戬身上解下来的绳子——他曾在返回之前听小竹妖提过,要抓神仙,除了那些上古神器,最好用的莫过于捆仙索啊捆仙绳之类的,既然这是那什么大金乌用的,指不定就是传说中的绝好利器。

    他打定主意,又愤愤地踢了那两个天兵几脚,才三绕两绕地把人捆成粽子,丢到屋子西南角,然后才小心地抱起杨戬,趁着夜色翻墙而出。

    待大金乌得知事情有变,已是第二日清晨再来审问之时,可怜两天兵却是什么线索也说不出,竟生生被剔了仙骨除了仙籍重新打入了六道轮回——当然,这是后话。

    杨骏带着杨戬逃出府宅就一路狂奔,只捡最偏最人迹罕至的路,也不辨方向,直到依稀感觉已经离开了危险之地才放缓脚步。

    稀薄的月光透过交错纵横的枝桠洒下斑驳的影子,偶尔有风从中穿过,发出沙沙沙沙的声响,伴着窸窸窣窣的虫鸣,仿佛情人间最温婉的低语。

    杨骏深深喘了几口气,靠着身边最近的一棵树停下,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人放下来。

    许是急着赶路而颠簸太过,怀里的人脸色惨白似雪,原本已经平稳下来的呼吸再度变得有些凌乱,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几声模糊地低吟,呓语似的,无意识地从干裂的唇缝中逸出。

    杨戬仍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原本精致清俊的脸被水色的光晕染得愈发惨淡起来,薄纸似的,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林间刮来的风儿给吹跑了。

    杨骏看着他,忍不住暗暗苦笑——碰上这么个弟弟,他这当哥的真是活该得心疼死……

    他抱着杨戬扶他靠在树上,确定他不会滑倒摔下,接着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扯,猩红的血迹立刻泊泊涌了出来。

    他顾不上疼,连忙将鲜血淋漓的手腕凑到杨戬干裂的唇齿边,将血一点一点地喂给他。感觉到血流变缓渐渐凝固,便又重新照着手腕上的伤口咬一次,如此来来回回重复了十几遍。

    直到杨戬惨白的脸渐渐红润,干裂的唇也渐渐有了血色,他才轻轻松了口气,失血过多让他眼前一阵昏沉,心神稍松,便倚着尚未转醒的人也沉沉睡了过去。

    再度睁开眼,天光已然大亮。

    刺眼的日光穿过交错相叠的树枝漏下来,杨骏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包着绷带的手腕自然地挡在前额上。

    ……等等,绷带?!

    他悚然一惊,刚要撑着身子坐起来,耳边就传来了声熟悉的清洌如泉水的嗓音:“你可算是醒了。”

    淡淡的温暖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放松。

    杨骏扶着身边的树枝坐起来,回头见杨戬正盘膝坐在不远处,手执一根半米长的树枝,轻轻拨动着堆砌在一处的枯枝败叶,偶尔有青烟从上面冒出来,还能闻到淡淡的果木清香。

    杨戬拨开烧透了的树枝,从看不出模样的灰烬中拿出颗圆滚滚的黑球:“你睡了一天一夜,饿了么?”说着熟练地将那颗黑球拨开,露出了里面金黄色的果瓤。

    却是山林野地里最常见的红薯。

    杨骏这才认出那黑铁蛋似的玩意儿是什么,不由微微愣了愣,猛地想起那夜杨戬重伤差点死掉,脱口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可好一些了么?”

    最后一个字落下才发觉问得可笑,又忍不住尴尬地憋红了脸。

    杨戬不答,只是抬手把剥好的烤红薯递给他,目光瞥见他手腕上绑着的绷带,微微蹙了蹙眉,垂眼道:“以后不要在用这么危险的法子了。”

    杨骏一怔,见他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绷带,这才明白过来,笑嘻嘻地应道:“只要你以后都好好的,我要是想用也用不……”

    话音没落,不远处忽然传来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夹杂在沙沙的树叶声中,显得清晰而诡异。

    两人同时一惊,连忙起身藏到离此处不远的唯一一处可藏人的地点,借着歪歪斜斜长在悬崖边缘的枯树遮挡住身形。

    刚刚躲好,一道清冷淡漠的男音便打破安静从先前两人休息的地方传了过来——

    “俗世之事本就与你我二人无关,师弟又何苦佣人自扰。”

第一卷  44灭门不是你想灭想灭就能灭

    “师兄倒是冷情的紧。”回应的是另一道微显冷硬的声音。

    交错的树枝遮挡住了那两人缓步而来的身影;只隐隐约约能看到飘飘摇摇的衣袂。

    杨戬觉得这两道声音都莫名地耳熟,但一时半会儿却未曾记起究竟是何时听到过。直到两人出了灌木丛来到略显空旷之地;他才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当先一人身着藏青的道袍,看上去也不过而立之年;但浑身上下却充盈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仙风道骨;仿佛从烟雨江南深处走出来的仙人,透着分出尘脱俗的飘渺。

    他负手而立,绾着的发髻被林间的微风吹得稍显散乱,却愈发将人衬托得不入凡尘。

    “非是我冷情;而是师弟你凡心太重,戾气未消。”声音依旧淡漠,却带了几分淡淡的责备。

    “本座相信命运由己不由他便是凡心太重?戾气?他张百忍受不了妹子思凡丢了颜面;下令剿灭杨家满门,可算是得道上仙所为?”跟在那人身后的素衣青年冷笑道:“哼,重金悬赏捉拿天庭钦犯,也就是那个昏了头的玉帝老儿才能生出这种儿子!”

    “师弟……”先前的青衣道者轻轻皱眉,见他仍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暗暗摇了摇头。

    素衣青年见状嗤笑:“若天道果为天道,因果真是因果……呵,”轻拂袖摆,蓦地冷眉一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亏他们说得出!”

    “……你这又是生的什么气。”青衣道者闻言仍是摇头,轻叹道:“师父当年果然没说错,他日若是我等意见会有分歧,十之□会因你通天而起。”

    “尔等自愿与之同流,本座独善其身又有何不对?”

    杨戬躲在枯树背后听得真切,心下蓦地一动——这话倒是有些似曾相识。

    青衣道者似乎颇为了解他的脾气,听到这话只幽幽叹了口气便没再继续,淡淡地转开话题道:“罢了,总归是我说你不过,还是先做那件正经事才是。”

    “你的正经事,可未必是本座的正经事。火云宫那位哪里是心慈手软之人?”通天仍是嗤笑,“天条是女娲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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