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传说]泠梦- 第130部分

　　“泠儿，这四柄仙剑你还要好好参详才是。”殷泽芝温柔地叮嘱道：“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上品法宝！”
　　泠乖乖点头：“论打架，我果然还是差得远啊！”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忽略碧游子，向外走去，没几步路突然就撞到了水火童子：“小泠儿、三太子，你们怎么跑大盘这么偏僻的角落来了？真君似乎有急事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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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猫儿！”白玉堂坐在床边，握着展昭的手低声叫道：“你醒醒！”
　　“白义士，吉人自有天相，展护卫一定会没事的。”公孙策自己都觉得这安慰十分苍白，然而此时此刻，他除了这些空洞的话，也没有多少能为展昭做的事了。
　　白玉堂十分自责：“我如果能早一点遇见他，猫儿的伤也不会伤得那么严重！”
　　赵虎愤然：“说到底都是那庞太师可恶，居然收买了个什么西域僧人，想要咒杀包大人，展大人才会为了搭救包大人，与那妖僧激斗，落了个两败俱伤，至今才昏睡不醒的~可是包大人上本弹劾庞太师，却因为庞娘娘求情，天子袒护，不了了之，真是太可恶了！”
　　“什么又是西域僧人又是官官相护的？”蹭蹭蹭蹭，很久不见的泠突然从床顶探出颗龙脑袋，一路顺着床柱爬到展昭的枕边：“发生了什么事？”泠皱了皱眉，闻到从展昭身上传来的浓浓血腥气与草药混合的味道，立刻把搭在他身上的被子往下一扯，胸腹上缠满了绷带，可是不断加深的颜色昭示着它们的毫无效果：【天啊，难怪父亲要我尽快赶来！】
　　“龙君？”公孙策看到是泠，不由激动起来：“请龙君救救展护卫吧！”
　　“稍安勿躁，你们凡人诊病，也要讲究个望闻问切，连他是怎么搞成这样都不与我仔细分说，叫我如何救治？”泠的手虚按在展昭胸前，肉眼凡胎无法察觉的青光迅速地渗透到展昭的身体中修补伤势。
　　白玉堂一脸的如梦方醒：“原来是你！你真的能救猫儿吗？”
　　“白义士，这样同司渎龙君说话太失礼了~”公孙策小声地提醒道，尽管面对同小孩子的玩具差不多大，可以说极为小巧可爱的泠，他本人也是很努力地压抑心里的诡异感觉，才能保持用对待年长者的那种恭谨克制的态度待泠。
　　包拯身边四大侍卫中比较缜密的王朝对泠描述了他们掌握的事实：“具体的情形我们都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一天包大人突然喊头疼，喊着喊着就晕了过去。从此卧床不起，人事不知，昏昏沉沉地一天比一天厉害，公孙先生束手无策，便是天子听闻后派了御医隔日前来视诊，也是药石罔效，没什么大作用。外头的大夫更是请了一拨又一拨，有说是疑难杂症，也有说非医者之力，乃是魇镇之法——除了把开封府闹得乌烟瘴气，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我们索性赶走了所有的闲杂人等，让公孙先生守着大人，相机行事。可是一天夜里，大人突然又大叫了一声，醒了过来，身体自此反而渐渐好了起来。而就在第二天，白爷背着展大人从后墙翻入开封府，说展大人在无意间撞破庞太师雇了个妖僧在他的别院花园里搭高台设香案，向包大人行诅咒之术，展大人奋力死战，虽然侥幸中断了法术、重创了施法之人，自己却不幸承受了术法的反噬，还被那妖僧的徒子徒孙追杀，还好展大人在半路遇上白爷，二人好不容易才杀出了一条血路回来，展大人伤上加伤，生命垂危，这段日子一直在生死线上徘徊，还请龙君救上一救！”
　　话音方落，在场几人推金山倒玉柱地向泠拜了下去，泠侧身一让，不敢受了全礼：“当不得如此。不过泠有事想请教白公子，那些和尚追击你们的时候，可用了什么法术？”
　　白玉堂回忆道：“若论法术，倒是没见他们施展，只是手里所持锡环杖、降魔杵等物，似乎皆非凡品，隐约可见暗黑、赤红的光芒流转其上，打在人身上，伤口血流不止难以结痂…”
　　“这样的状况也有可能是用毒啊…”泠一副纠结的样子，两只前爪一只托着展昭的手，一只按着他的腕脉，似模似样地把起脉来。
　　泠蹙眉：“真是…”展昭身体里有一股力量破坏自己辛辛苦苦提供的乙木青气，而且这股力量蠢蠢慾动，想要侵犯展昭的心脉，大概就是王朝所谓的反噬了。
　　【不愧是佛门的手段，这股力量看似温和，破坏力竟比那些刚猛路数的功法还要厉害几分，果然软刀子杀人不见血么~】泠没有十分的把握，不敢贸然为展昭根除反噬之力：【不知道父亲和三哥往西牛贺洲方向走，可有寻得什么线索~总要想个法子，搞清这到底是怎样的力量，方能对症施治啊！】
　　泠所思念的杨戬和殷泽芝面对着满地尸体，脸色铁青。
　　“灵山真是好手段！”殷泽芝咬牙切齿地“称赞”道，杨二哥察觉到杨大哥的转世展昭出了事，急得就要带着他们下界救人，不过通天教主拦住了他，说他感觉天机有些混乱，认为此事和无时不刻想着掠夺东方玄门气运的西方教有瓜葛，提议泠儿去救人，而他们两人往西牛贺洲前行，或许会找到线索。
　　可恨的是，他们找到的线索是一地的死和尚，身边没有什么可疑的看起来像法宝的东西，魂魄也不见踪影，灭口灭得很彻底。
　　杨戬还抱着希望，用三尖两刃刀挑开那些死人的衣物，想看看是不是能翻找出什么被漏掉的线索。
　　“二哥！”殷泽芝犹豫地唤了杨戬一声，发现他理也不理，没奈何，他也取了火尖枪从另一头的尸体翻检起来。
　　【没有，没有，这个也没有！】殷泽芝除了对着泠和修炼的时候，通常耐性都不会太好：【二哥要找到什么时候？】
　　心浮气躁的他随手挑起一具尸体，草地里金光闪闪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什么东西？”殷泽芝捡起一片黄金碎片，想了想又挑飞一具尸体，果不其然，又是一片碎片。
　　他立即告知杨戬自己的发现三人把所有的尸体移开，找到的碎片拼接起来，看似是一个转经轮的残余部分。
　　“二哥这上面似乎有梵文。”殷泽芝不识：“是什么意思？”
　　杨戬也没学过，但是他在其他佛门法器上见过类似的铭文，面色大变，即刻拉着殷泽芝向南瞻部洲飞去：“糟了，这不是阿泠能够应付的东西！”
　　
　　




☆、第　192　章

　　“泠儿！”殷泽芝像离弦之箭般直直撞进展昭的房间，惊得泠差些把手里的瓷杯丢出去：“出了什么事？”
　　“太好了你没事！”殷泽芝忘情地拥住他：“吓死我也！”
　　泠困惑地伸手拍拍他的背：“三哥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真不像泠认识的三哥了！”
　　杨戬看到泠无恙，难得没计较殷泽芝的“情不自禁”：“大哥身上的伤势有古怪，阿泠你没有妄动而遭累，真是太好了！”
　　“呀！”泠大吃一惊，“那么厉害？孩儿不识那股力量，担心自己难以应付佛门层出不穷的手段，是以不敢乱来一气，只用乙木青灵箓的法门同伯父体内力量对峙，主要便是修复新伤愈合旧创，治标不治本，拖得时间越长，对伯父的恢复越不利。心头正自惴惴，幸好父亲与三哥回来了。”
　　杨戬叹了口气：“你伯父当日说放不下星宿下凡、匡扶正义的包拯，所以暂时不想踏上修道之路，我也就没有强求，不然这回也不至于弄得如此狼狈。”
　　“二哥别太担心了，想来杨大哥若能从此踏上修行之路，也算因祸得福吧？”殷泽芝宽慰道：“当务之急还是先为杨大哥祛除体内的反噬之力才是。”
　　“父亲，那股力量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为什么你们会如此忌惮？”泠好奇地看着他们，顺手帮展昭察看伤情、理理被子，一边腹诽白玉堂怎么出去煮个补药那么久还没回来。
　　“很久以前，在西牛贺洲上并不是准提、接引二位圣人的教派一家独大。”杨戬道：“鸿钧祖师开讲时，也有其他西牛贺洲的大能前去听讲，回去后也开始传道，后来准提、接引成圣，那些教派或是归顺，或是被讨伐，最终造成了西牛贺洲灵山一家独大的场面。其中就有一位大神通者，名叫湿婆。”
　　“湿婆？”泠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名字，却想不起来出处：“很厉害吗？”
　　“据说他象征着毁灭，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那个时候就已经拥有接近准圣的力量，后来被西方教二圣降伏，成为佛界护法；又有人说他本来就是接引抑或准提二位圣人之一所斩出的恶尸。”杨戬为儿子解疑：“佛门称之为大自在天，是地位超然的神祗。”
　　“毁灭啊~”泠一脸恍然：“原来在伯父身体里进行破坏的力量，就是湿婆的力量吗？”
　　“确然如此，湿婆常常被那些比较残忍的教派、喜欢左道之术的人敬奉为主神、真神，敬拜他、使用有他徽号、梵文名号的法器举行仪式达到诅咒杀人的目的，算是一种常见的方法。不过湿婆是一位脾气不好的神明，所以打断仪式的话惩罚也会很严重，不过一般都是施术者自己承受，为何大哥这次代人受过，倒是古怪，可惜顺着师叔祖的指引，我和三弟往西牛贺洲那里寻去，只找到一地的死人，问不出这事到底是不是有预谋的。”
　　“原来是这样…”泠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不得要领：“是谁提示父亲和三哥的呢？这个人到底是好心还是恶意？”
　　“咳咳…”三人思考的时候，床上的展昭忽然有了动静。
　　“伯父醒啦？”泠关切输了新的乙木青气到他的身体里，发现他的身体内部又有许多治好的地方被那股力量重新摧残，不由皱眉：“拖不下去了，再让那什么湿婆的力量肆虐，伯父纵使好了，身子骨也要比原来弱上几分。”
　　展昭虽为伤痛磨折，这时还是不失英雄本色，竟玩笑道：“神仙不多的是灵丹妙药，不拘哪一种拿出来使就是了。”
　　“丹药哪里是能混吃的，”杨戬摇摇头，展昭名为他兄长，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是加上杨蛟那一世十几年的记忆，也无法和自己经历过的岁月相比，有时情不自禁就用对杨婵的口气对他说话，“对普通人来说，仙丹的药力太过霸道，别说延年益寿，暴毙而亡的可能更大。”
　　“那么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早日摆脱这张床？”展昭的口气略带着一些抱怨：“既然庞太师打算加害包大人，那么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能够早一点好起来，也能为开封府多添一分助力。”
　　“哦？难道没有一二分是为了某个家伙不再担心？”泠调侃了一句。
　　“哪个家伙？”杨戬问道，几乎第一时间就对“某个家伙”没了好映像。
　　展昭假意轻咳两声，说漏嘴的泠会意地顾左右而言他：“疗伤要紧，父亲等伯父伤好后再问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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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泠儿修炼的乙木青灵箓倒是不错，生生不息的木属之力，对抗毁灭的力量很有优势。”
　　殷泽芝的话让泠一阵不好意思：“可惜我实力还有不足~”
　　杨戬笑得温和：“和同龄人相比，阿泠已经很不错了！所以这一回，三弟护法，阿泠和为父一起帮大哥疗伤。”
　　“我可以吗？”泠一只手指着自己：“不会给父亲添麻烦？”
　　“只有阿泠能做得最好~”杨戬鼓励道，“所以就帮帮为父吧~”
　　“我明白了！”泠表情郑重道：“孩儿一定竭尽所能，不让父亲失望。”
　　“没有那么严重啊泠儿…”殷泽芝忍笑道：“杨大哥的伤情你最清楚，到时配合着二哥将湿婆的力量驱赶到指定的地方限制住，一边把杨大哥的其他伤势修复，这对泠儿来说，已经是很熟练的事了吧？”
　　“指定的地方？该如何配合呢？”
　　“湿婆易怒，我会放出力量挑衅他的力量，而阿泠你的乙木青灵之气，乃是生生不息的力量，和毁灭正好相对，虽然久战难敌，但与为父前后夹击，区区一段和神明无关的反噬之力，自然慌不择路，顺着我的安排往左腿走，最后从足底涌泉穴排出，等到那时，三弟请出九龙神火罩了结它就是。”
　　“足底？”展昭有些额外的担心：“日后对腿可有妨碍？”
　　泠笑眯眯地保证道：“伯父放心，腿的事大可以放心交给灵丹妙药来解决——如果伯父肯踏上修道之途，便是不用药，将来也不会有大碍。”
　　展昭笑了笑并不接他的话，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但还没想好如何与杨戬开口，尽管是自己的弟弟，但对方乃是赫赫威名的清源妙道真君，和自己当年记忆里的小孩子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
　　“九转玄功力量霸道，”杨戬关心地望着兄长：“可能会痛楚难当…”
　　反观展昭却比在场的三个神仙都轻松：“长痛不如短痛，我该摆怎样的姿势才合适？”
　　祛除湿婆力量的过程很顺利，一团黑雾一般的东西从展昭的脚底窜出，殷泽芝抛出九龙神火罩，不知为何，竟偏了几寸，生生让黑雾有了逃脱之机。
　　“往哪走！”泠的袖里乾坤功夫施展得愈发熟练，黑雾入袖不过须臾工夫，泠脸色一变，右手忽然撑破衣袖化作龙族，手臂上包裹了层层叠叠龙鳞，一丝一缕的黑雾寻觅着可乘之隙，似乎打算潜入他体内。
　　“这股力量很是厉害，破坏了袖里乾坤的空间！”泠气势汹汹地取出弑仙剑朝黑雾削去，一副就是削掉自己的鳞片也无所谓的模样。黑雾有灵，似乎晓得这柄剑非同寻常，径自散去，殷泽芝再用了一回九龙神火罩，方才将之消灭得干干净净。
　　“快让我瞧瞧！”杨戬结果照看展昭的事，殷泽芝立刻上前捧着泠的手臂仔细查看：“怎么会有那么诡异的力量，会不会还有漏网之鱼藏在哪里？”
　　泠抖了抖手臂，龙鳞逐一层层竖起：“好像没了？”
　　但见殷泽芝还是很担心的样子，泠摸出一颗青绿色的弹药，揉碎了洒到手臂上：“这是经过炮制的人参果，也就是草还丹，木气十足，毁灭的力量再强，也匹敌不过吧！”
　　“但愿如此~”殷泽芝姑且相信泠没事，而摆脱了反噬之力的展昭，此时已经感觉到泠方才乙木青气治疗的效果，浑身仿佛浸泡在温水中一般舒适惬意，耳朵里似乎能听到伤口长好的声音。
　　“你这死猫搞什么鬼？为何从两个时辰前开始，房间外突然围起了结界，不放人进来？”白玉堂气急败坏地嚷着，等看到房里的情况，不禁一愣：“怎么回事？”
　　杨戬察觉到他身上稀薄的妖族血统，眉头不禁一皱：“你是何人？”
　　“父亲，这是展大人不打不相识的朋友，白玉堂。”泠赶紧道。他们并不打算把凡人搞得迷糊，所以瞒下了展昭的前世身份。
　　“白兄弟，想必是二郎真君方才为展某疗伤，所以怕有人打扰才这般施为，并非有事。”
　　展昭的解释让白玉堂一下激动起来：“那么说，你的伤无碍了？”
　　展昭笑着点了点头，白玉堂脸上神情数变，高兴、放心、恼羞…不一而足：“果然是九命的展小猫！”
　　熟知他脾气的人自然晓得不过是他别扭的关心表达，可惜听在杨戬耳里却有点刺耳，让他面色一沉，但泠突然拉着他告辞：“展大人已经没事了，之后的治疗让公孙先生接手便是！吾等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