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扯掉斯内普身上的魔咒,他看着众人在戈德里克三人的带领下迅速离去,示意对方离去,然而斯内普只是抿唇不语,他的眼中有着坚定,“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并肩而行。”
萨拉扎轻声笑了起来,没有再说出什么劝阻的话,他只是看向前方的某个地方挑眉,“彭迪菲克斯,你竟然来了?”
“我的孩子,你的罪孽太重,主示意我前来拯救你,所以我便来了。”彭迪菲克斯,或许它另外一个名字会更加让人觉得熟悉,教廷的最高统治者,教皇。
“哦,主说让教皇阁下替你的孩子赎罪,那么多的孩子,你赎的过来吗?”萨拉扎毫不在意自己忽然多了个父亲这件事,只是斯内普浑身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哦,他想起了那个张口闭口“我的孩子”的格兰芬多的老狮子了。
“投入我主的怀抱,主会赦了你的罪。”彭迪菲克斯的意思很清楚,只要成为对方的子民,就是赎了你的罪,不过这种说法简直好笑至极。
“战吧!”再说下去说不定自己还真要怀疑面前这位就是自家那个不知是否还存活与世的老爹了。
“萨拉扎,救我……”
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萨拉扎邀战的声音,他淡淡的看着教皇的后方,几个骑士押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不由的冷声道,“教廷竟然也会欺凌一个弱女子?”
教皇神色悲悯,然而那些骑士脸上则尴尬的不知所措,他们仇视巫女,可是这个女人明显只是个普通的麻瓜,甚至还曾经是他们的圣女,圣女黛绮丝,那个被鞭笞然后偷偷的传递消息给萨拉扎的人,她用身体换来的消息。现在的黛绮丝面色憔悴,发丝凌乱,被众人拖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求救。
“圣女的罪孽需要上帝的宽恕,她只是在赎罪。”教皇的声音依旧是慈悲的,可是生生让人心中发寒。
斯内普眉头皱起,一个无辜的女人,那么旁边那人会怎么做,他看向萨拉扎,萨拉扎的眼神无波,似乎再怎样的变故也无法动摇他冷硬的心房,他瞥了一眼黛绮丝,这时的黛绮丝已经由于不停呼救而变得干燥嘶哑,仿佛老旧唱片发出的呲呲声,黛绮丝猛地挣脱了骑士拖着自己的手,狠狠地冲向了教皇,在临近教皇时,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脚离开地面,她看向教皇的眼神狠戾,可是已经无法喘息了,挣扎的黛绮丝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偷偷放在胸口的魔药朝着教皇的身上抛了过去。
教皇知道教廷袭击血族的时间这件事是由黛绮丝从那些废物手里知道,然后泄露出去的,所以他们在夏至当天的凌晨选择袭击的是巫师界,而不是血族,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袭击对象的改变,不过,对方知道了又如何呢?霍格沃兹,这里如果消失了,那么巫师界也就等于消失了。
“自不量力!”教皇的手捏着黛绮丝的脖子,“咔擦”一声,黛绮丝的身体被狠狠的扔了出去,从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圣女黛绮丝,她是斯莱特林家族深埋在教廷之中的间谍之一,幼时遇难为米尔迪恩所救,她是如此愤恨那些贵族的初夜权,她更恨的是那些看似正义的骑士们将她的母亲凌虐至死。黛绮丝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体就是她的武器,她的灵魂从来不会妄想天堂,哦,她不屑那个属于上帝的地方,虽然她知道她杀不了那个所有仇恨的根源,可是她知道萨拉扎给的那瓶魔药是和那一日教廷中众人中的毒是一样的,那些人都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们的上帝抛弃了他们。
不够,还不够,他们的罪需要用血来洗净。
明明是上午,太阳还在炫耀着自己灿烂的光芒,然而突兀而至的乌云却突然遮天蔽日起来,“雨来,”萨拉扎的声音无悲无喜,从天空中再次落下的雨水笼罩了整个伦敦,那些正要离开家中前往农田的麻瓜们纷纷跑回了家中,霍格沃兹的众人透过窗户,看着泼天的雨水,神色悲戚。
雨水一遍一遍冲洗着地上的血,一滴一滴重重的落在那些尸山之上,衣裳湿淋淋的贴在身体上,发尖的水滴摇摇晃晃不肯落下,睫毛上的水雾似乎在阻隔着众人的视线,这是一场普通的雨,然而也同样是一场祭奠生命的雨。
“雷来,”萨拉扎的声音再次响起,天空“轰隆”一声,乌云遮蔽下阴沉的天空仿佛被闪电开了一道口子,那道雷直直的劈向教皇。
“冥顽不灵,”教皇没有动,他看着天上落下的雷冷笑,“神说,消散!”
萨拉扎嘲讽的笑了,那瓶给黛绮丝的魔药正一点一点蚕食着教皇的力量,哦,那的确就是斯内普利用水杨木的树汁做的魔药,在斯内普前往教廷的时候,他同样留下了一瓶然后交给了黛绮丝,他并没有预料到黛绮丝会露陷,只是他习惯了有备无患。
教皇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狰狞了起来,他拿出了一个瓶子,然后里面的液体倒出,那液体随着地上的积水散开,“神怜世人,公平是神的准则。”
“哦,是吗,”萨拉扎了然的看着教皇将瓶子扔了出去,并没有阻止那液体和地面积水融合的速度,他诡异的笑了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却绷紧了身体的斯内普,“那我们看看是哪边能先去拥抱死神吧。”
“神说,臣服!”教皇简单的一指,指向对方。
随着教皇抬手的那一指,澎湃的力量朝着萨拉扎两人的方向袭来。萨拉扎眼中闪着光,他在抵抗着对方精神力攻击的同时竟然还有闲暇看了眼斯内普,只见斯内普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专注的看着教皇。
“啊,”教皇退了几步,惊讶的看了眼斯内普,原本他是不理解萨拉扎·斯莱特林竟然留了一个普通巫师在身边这种行为的,可是当自己的精神力被那人利用并且反击回来的时候,他的神色郑重了不少,虽然大部分的精神力攻击的是萨拉扎,只有小部分波及到斯内普,然而对于教皇口中的小部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甚至还能利用这股精神力进行反击。
萨拉扎了然的笑了笑,那笑容里面有着说不出的骄傲。而斯内普在经过塞壬那次攻击后,精神力磨练的越发成熟了,“魂魄出窍,”他利用夺魂咒控制对方的灵魂,他知道萨拉扎会懂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没有了灵魂的肉身还能有什么有,直接毁了就是,就在教皇挣扎着快要反应过来的时候,萨拉扎平淡的声音响起,“空间撕裂,”撕裂的只是属于灵魂的载体,然而如果是神兽的本体来用这一招,那么就算是灵魂也是要跟着成为齑粉的。
“哈哈哈,”教皇飘在空中的灵魂大声笑了起来,“灵魂不死,就是毁了肉身又有什么用,没有了那个躯壳,那就在抢一个来。”
萨拉扎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恐的情绪,他看着教皇的灵魂冲向斯内普,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涌上心头,为什么要答应斯内普留下来?他问自己,最后竟然会是这样吗?马人长老最后离开时候说的话不停的在耳边响起,他不敢碰触斯内普,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战争。他眼睁睁看着对方眼中的挣扎和决绝,两个相持的灵魂在同一个躯壳中争夺着身体,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知道那属于斯内普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那眼中的不舍让萨拉扎陡然间明白了什么。
颗粒大的雨滴拍打在萨拉扎的脸上,那么就让所有的一切陪着你一起埋葬吧,他看到斯内普对自己摇头,羽翼在坠下的雨水中黏到了一起,尾巴盘在泥泞之中,却丝毫不觉得狼狈,没有借风而起直入云霄的庞然气势,他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化身羽蛇,偌大的蛇眼中弥漫着雾气,看不清,“我带着你一起毁了这里,一切都将过去,”属于萨拉扎的声音响起,很温柔,风将斯内普送上了蛇的背上,“我一直都想这样载着你在天上飞一次的。”
斯内普用尽力气抱住羽蛇的脖子,他想说些什么,他要说些什么呢?他的全部力气都耗在和教皇的争斗之中了,最后却不得不选择了同归于尽这条路,这也是属于自己的命运,不过将轨道扳回正途罢了,何必让无辜的生命陪葬?
然而萨拉扎心中的郁结不知道该如何出去,他后悔没有将斯内普直接打晕让众人带回霍格沃兹,哪怕她明知道对方根本不愿意,他后悔没有将斯内普直接禁锢,然而这也是对方所不愿意的。好吧,像他这样自私的人,竟然会考虑对方和自己并肩而行的意愿,而放弃敲晕对方,他想笑,可是蛇不会笑,哭?不,当然不,怎么会?
惊天的嘶吼声,凄厉,冷冽,羽蛇飞向空中,小心的,他没有忘记他的身上还有一个人,他的爱人。东方的海洋开始咆哮,不断飞升的海浪从东部开始朝着伦敦的方向袭来,水势越来越高。
一道龙影在雨中冲向萨拉扎,“萨尔,你发什么疯,你要毁了霍格沃兹吗?”菲尔斯克愤怒的声音响起。
霍格沃兹?那是什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萨拉扎的蛇头看了看菲尔斯克,然后回头看向身上的那个人影,斯内普的眼中竟然是失望?他做错了什么了吗?
斯内普的脚部已经化为金黄色的光点,一点一点蚕食着整个身躯,他积蓄了所有的力气,看向萨拉扎,“我……等你……”金色的碎芒渐渐消散……
“吼……”四面八方的潮水朝着整个英伦半岛涌来,天空中的羽蛇发出惨烈的吼声,地上的各种人物同样发出哀鸣声和惨叫声,这里终将沉默了。
“哎……”那一声叹息,阻止了水势,乌云散去,阳光重新照向大地,同样照射在羽蛇的身上,他不善的朝着天空低吼,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PS,送上我很喜欢的一句话:
君厚意如此,寝食相感。今将夺我此志,又知君深情不易,思将杀身奉报,是以亡命来奔。——《离魂记》
☆、一梦千年(斯内普第一人称番外)
我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父亲可能希望我可以成为一个严厉的人,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严厉的人。
三岁,我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小巫师的魔力暴动,父亲似乎更加相信我是个怪物。后来,渐渐懂事的我总是不明白父亲总是用一脸厌恶的表情看着我,而母亲抱着我失声痛哭,那时的我并不能明白母亲口中说的巫师是什么,是书上说的那种坏人,或者父亲口中的怪物?然而,我同样知道了母亲的秘密,那一套魔药制作的器皿,魔药?巫师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魔药的神奇在吸引着我走向那个神奇的地方。
七岁,蜘蛛尾巷附近的小孩子们总是一边骂着我怪物一边拳打脚踢,那时我遇见了那个红发绿眸的小姑娘,然而,狼狈的我还是抛开了。我总是偷偷的躲起来看着她和她的姐姐一起玩耍,一直躲着,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她让一个花苞盛放,我惊的瞪大了眼睛,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和我一样,终于没有忍住开口说道,你是一个女巫!
十一岁,我们同时收到了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通知书,是一头猫头鹰带来的信件,真是有意思极了。哦,当然莉莉也收到了,虽然这些年来,总是会被欺负,总是被酒后的父亲打骂,总是会看见母亲的眼泪,如果没有属于自己的那道阳光,我不知道这样的黑暗我可以承受多少?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魔法界太神奇了,我想,然而在去往霍格沃兹的火车上,那个注定将和莉莉以及我纠缠的四个人出现了,我不喜欢他们,他们有着恣意张扬的笑容,哦,贵族吗?
果然,领头的波特总是能够吸引莉莉的目光,好吧,我必须承认那个波特的确拥有着和莉莉一样的阳光笑容,可是,莉莉是属于我的阳光,为什么要夺走我仅剩下的唯一呢?
在霍格沃兹求学的七年来,我的世界围绕着莉莉和劫道四人组展开,是的,以波特为首的四个人,他们自诩为劫道四人组,呵,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张扬。哦,也许还有来自斯莱特林的领袖,食死徒的首领伏地魔阁下,所有的斯莱特林在心中都会渴望加入食死徒,我也不能例外。我比所有人更需要力量,因为那样就没有人可以夺走独属于我的阳光了。
一个倒挂金钩,让我知道了自己的弱小,劫道四人组嘲笑的面孔在我的脑海中不停的闪过,呵,我的魔药学也不是白学的,我狠狠的回报了他们。我是一个斯莱特林,格兰芬多眼里邪恶的黑巫师。
莉莉说,喜欢黑魔法的人都是邪恶的,我不明白,我喜欢黑魔法,可是我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邪恶的人。
狼人?是的,狼人,难以置信,那个卢平竟然是一个狼人,我为我的愚蠢付出了代价,一个布莱克的挑衅我就傻乎乎跟上了对方的脚步,一个不合格的斯莱特林,我躺在医疗翼的病床上,闭上眼睛反思着这一切,可是等到离开医疗翼,那个伟大的白巫师,霍格沃兹的校长,邓布利多将我叫到了校长室,劫道四人组同样在场,我才知道这个狼人的入学是得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允可的,这太不可思议了,或许我在医疗翼中变成一个狼人之后,卢平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吧,然而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校长只是淡淡的扣了格兰芬多的分数,然后要求我和他们立了永远不把卢平的事情说出去的牢不可破咒。
我是一个混血,一个斯莱特林,一个贫穷没有背景的平民,可是邓布利多校长不是应该站在平民这一边的吗?波特和布莱克明明才是贵族啊。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不公?我是一个混血的斯莱特林,一个没有背景的平民,所以斯莱特林那些贵族看我是异类,而属于正义的平民代表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霍格沃兹的校长邓布利多先生同样认为我是异类。
我需要力量,既然能够得到伏地魔大人的青睐,那些唾手可得的力量,我为什么要拒绝?只要我拥有那些,那么斯莱特林的贵族们也好,格兰芬多的平民们也好,不,当然不止是平民,那些人还有什么能力这样对我呢?
莉莉的质问让我头脑发胀,接受伏地魔大人的招揽为什么就是错了,哦,这个时候那位大人,我应该称作Lord了,Lord是所有斯莱特林的仰望,他是那么强大,有魅力,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和邓布利多校长相提并论的伟大的黑巫师。为什么莉莉不能了解这些呢,我终于口不择言的说出了那个让我后来一直追悔不已的话,泥巴种!
父母的死,莉莉的离开,我可以拥有的还有什么呢?力量,来自Lord的青睐,魔药,来自血液的芬芳,我只有这些了。可是,我依然牵挂着我的阳光,只是阳光是波特的阳光,从来都不是斯内普的阳光。
毕业后,我加入了食死徒,这个所有斯莱特林都希望加入的组织,而莉莉则和那个波特一起加入了属于邓布利多的凤凰社,黑巫师的食死徒和白巫师的凤凰社,或许在那个时候我就该明白,我不再是那个躲在树后偷看她的小男孩了,她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荡着秋千让花苞绽放的小女孩了。食死徒和凤凰社注定是对立的,黑巫师和白巫师是泾渭分明的,那么,我和莉莉呢?
预言!呵,这个伴随了我几近一生的词语,是的,我在猪头酒吧听到了邓布利多校长说的话,一个预言,一个关于小婴儿战胜黑魔王的预言,我匆忙的离开,将预言告知了Lord,只是那时的我从未想过,和人商谈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旁边没有静音咒和保密咒的痕迹,为什么会让一个刚毕业的斯莱特林,一个食死徒听到这些?
然而,一切的一切,直到那个哈利·波特在七月末出生后,我忽然整个人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