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倒是正好,省得我见了心烦。”
勘九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
对那些孩子好些?他不是不想,只是每当那些孩子喊他哥哥时,他就莫名的火大,很想发*来,虽然这样做不对,但是他实在无法对那些孩子露出笑容来。
“好了,好了,见了他们,我绕道走,行了吧,麻烦!”
勘九郎回头一看手鞠摸着扇柄的手,赶紧转变态度。他可不想在大街上被手鞠揍,没有面子不说,他这个姐姐,下手是真狠啊。
勘九郎正在祈祷手鞠因自己这话转变情绪时,忽然看到手鞠露出了笑容。
天啊,勘九郎头皮一紧,连忙后退,只见手鞠笑着往前走,勘九郎吞了吞口水,刚想说咱回家打行不,就听到手鞠含笑的声音,“千叶君!”
勘九郎一愣,旋即转身,只见一个白发金眸的俊雅少年隔着两三步站在手鞠的对面,而他家姐姐笑得一脸灿烂,勘九郎脸色顿时黑了一大半,今天丢人丢大了。
“刚才是有事吗?”手鞠弯着蓝眸,刚才千叶这么快离开,莫不是要去约会?虽说可能性好比我爱罗突然喊她一声姐姐,但也不是一点可能也没有啊。
千叶流冷着一张十足俊雅的面容,看着手鞠,点了点头。
手鞠弯着唇角,澄清的蓝眸里闪过欣赏之色,不愧是村子里多数女孩一向追捧恋慕的对象,还真是看着赏心悦目呢。
“我还有事,先走了。”
千叶丝毫没有被手鞠紧紧盯着的窘迫,霞光折射进灿金的眸眸,流淌出绚丽的光泽,即使依旧是冷冷的毫无半点温暖,也不得不让人心生羡慕。
“对了,马基老师说,明天在第四练习场集合。”手鞠忽然想起马基的话,犹豫了一下才说,“你要是见到我爱罗,告诉他一声吧。”
千叶面上闪过惊奇之色,手鞠一看,赶忙解释,“马基老师的吩咐。”
勘九郎在一旁大张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看到千叶点头,就更震惊了。
手鞠一看很顺利,笑容灿烂的挥着手向千叶道别。
“喂,他就是千叶流啊,毕业时,你就是输给了他?”
勘九郎终于逮着机会凑了上来,抓紧时间问出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
当初忍者学校毕业时,手鞠是以第二名的成绩离开的学校,他自然不敢问当着手鞠的面问谁是第一,但每年的忍者毕业考试都是村里的大事,想不知道都难。
勘九郎只是听说,第一名的是一个叫千叶流的少年,并没有见过他真正的样子。
“啊,”手鞠下意识点头,但点头的动作刚进行一半,就猛然顿住。而后,手鞠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勘九郎,不悦道,“你说谁输了?”
勘九郎被逼到连退几步,好不容易手鞠停住脚步,勘九郎连忙解释,“哪有,你听错了。我说,你干吗让他转告我爱罗啊。”
手鞠闻言,回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眼神异常认真道,“你不觉得千叶一点也不怕我爱罗吗?这就对了,你看,我爱罗很强,千叶也很强,而且千叶明显对我爱罗有兴趣啊,如果时常在一起练习忍术,说不定和我爱罗还能成朋友呢。再说,以后一起出任务,合作是必须的。”
不得不说,手鞠此时再次展示了她的高瞻远瞩,其实,她说得很对,她也很明白,弱者面对强者,总是恐惧,但强者面对强者,至少要好一些吧。
但是,很久之后,她将为她的高瞻远瞩目瞪口呆,并且悔恨无比。
勘九郎不解,“你就不怕他俩打起来?”
手鞠闻眼冷哼,“笨蛋,怎么可能!不还有马基的吗?不过就是打起来,也打不死,放心吧。”大手一挥,手鞠无视勘九郎无语的表情,直接往回家的方向赶。
☆、番外 永夜(1)
我第一次见到我的父亲大人千叶倾,时值我五岁,他游历归来。
那日清晨,他站在大厅的门口,挺拔的身姿,俊朗的面容,和,与我一样的白发金眸。
而我红发蓝眸的母亲大人早已褪去忍者暗部的服饰,换上柔美的白衣,在他身边笑得一脸温柔可人,眉目生情。
她等了他五年,而今,他终于回来了。
我缓缓踏着步子来到他们面前,母亲弯下腰,挑起我额前的白发,勾着唇角说,流,这是你爸爸。
柔和的声音,含笑的眸子,谁能料到,她就是沙隐暗杀部队的一把手。
然而,突兀的转变全是因为身边这个男人,我的父亲大人。
他静静的看着我,用他那双金色的眸子,他不认识我。
我未出世前,他就离开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他也是第一次见我。
我仰着小脸承受着他打量的目光,倍感无措,他很陌生,但我还是轻轻地喊了一声,爸爸。
斜倚在门上的他忽而笑了,笑容甚是好看,白发随风飘起,金眸幽幽闪光,说,流,你都长这么大了呀!冷似寒冰的声音,生生凝固了周身的空气。
我不知所措,转头看向母亲,却看到一向孤天傲地的她红了脸,水眸紧紧锁着身边的男人。
我看不懂她眸子里的情绪,眸色太过复杂,就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直到后来,我遇到那裹在满月里的红发孩子,才明白那是一种多么深沉的感情,那是哪怕毁天灭地也在所不惜的非你不可啊。
就在我盯着母亲出神时,突然感觉到从脸颊上传来的冰凉触觉。
我惊愕,抬眼就看到他抿着双唇,右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动作小心翼翼,恍若抚摸着易碎的珍品。
我仓促的喊,爸爸,爸爸。他冷着声音回了一声,流。
倾,你回来了。
大厅里忽然传出声音,我身形轻轻颤了一下,他眸色徒然变得晦深莫测。
只需一瞬间,我见到了我最惧怕的男人,千叶溟。
清晨的阳光洒在从大厅里走出来的白发男人身上,没有一丝温度,那凉意冻彻心扉,伤人入骨。
他是我爷爷,千叶一族的现任族长,千叶主宅唯一的主人。
我父亲微微低着头,我站在母亲身边瞥到他的金眸里腥红一片,紧紧的抓住了衣角。
白发男人看着站在一起的我们,勾唇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只有满满的兴奋之色。
他问我的父亲,回来做什么?
我父亲抬起头,眸内血红一片,恭敬道,接任千叶一族。
一瞬间,我母亲身体颤抖如秋风中飘落的黄叶,面色惨白如鬼,唇角滴血,可那一双水盈盈的蓝眸任是紧抓着我父亲不放,简直是脆弱到了极致。
可那两个白发男人却像是什么没有看到一样,一起瞬身消失了。
我不明所以,只得喊一声,妈妈。
她瞬间反应过来,颤抖着唇角吼,去练习场,去练习场。
我震惊的看着她瞬间在原地消失,反应过来后,拼命往宅内的训练场跑,洒落了一地的阳光碎片。
等我跑到训练场上时,就看到母亲瘫在地上,而那两个白发男人正在训练场上打得激烈。
我跑到母亲的身旁,跪在她身边,问,他们在训练吗?
她不语,但是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蓝色眸子看了我一眼,喃喃而语,这一天终于来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千叶一族的下一任族长要想继任需得打败上一任族长,很正常的规定,但是不正常的,是那两个白发男人,他们分明抱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态度。
我定定的看着训练场上的男人,我父亲一柄长剑萧萧肃杀,而那个白发男人,我能看到的,就只有那面容上的讥笑与不屑,和周身慢慢溢出的蓝色查克拉。
大片大片的阳光铺天盖地笼罩下来,我却觉得冷到了极致,体内一股陌生的感觉渐渐升起,不受控制的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我一时间忘却了母亲的存在,双眼只看到那嚣张到了极点的蓝色查克拉,肆意在空中翻腾着,努吼着,金色的阳光与银亮的剑影纠纠缠缠,至死方休。而那两个男人面容都诡异极了,直到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血腥味,我脑子内蓦的一片空白,似是失去了意识。
然而,体内那股意识却拼了命的想要奔腾而出,好想,好想,好想冲过去。
眸子定定的盯着他们,鼻尖问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我双手撑在地上,手指因深深的压抑弯曲变形,呼吸渐渐困难,可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那股欲望。
好想,好想冲过去,杀了他们,血液流动的涓涓流声在体内爆裂开了的一瞬间,我彻底失去了意识,只觉得冲过去,杀了他们就好了,就好了。
我听不到母亲惨烈到死的惊呼,看不到咆哮的查克拉内父亲突然瞪大的金眸,也感觉不到白发男人瞬间凝固的查克拉流动,只感觉到喷涌而出的血液溅到我面颊上的温热,不同于我父亲摩挲我面颊的冰凉感觉,
那一刻,我似乎听到了我体内有人猖狂的笑,笑声一点一点的掩埋在了内心深处,渗透到了骨子里,灼烧着早已失去意识的大脑。
那天,我恍似疯了一般的冲入训练场,目的是杀了那两个男人,可最终只杀了一个。
我用我母亲交给我的第一个暗杀术,戏剧般的杀了我的父亲。
当嘶吼的查克拉慢慢消失,温暖的阳光撒出万丈光辉,训练场上归于平静,只余了我和那个白发男人直挺挺的站着。
我恍惚忽忽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木讷的转了转眼珠,好像看到我母亲跌跌撞撞跑过来,泪流满面的同时扑到了倒在我脚下的父亲身上。
我想喊她一声妈妈,可无论怎样动嘴都发不出声音,无奈只得伸出舌头*添了流淌到嘴角的冰凉液体。
然后,我看到母亲抬头看了我一眼,眸色太深,我怎会看得懂。
我下意识地弯腰,就在那一刻,她瞬间凝起指尖的查克拉,猛然刺向自己的喉咙,刺目的鲜血就那样再次溅到了我的面颊上。
我弯腰的动作僵住,本就没有恢复意识的大脑空白一片。
半响过后,下巴被人抬起,我木然的抬眸,模模糊糊看到,站在我面前嘴角粘血的白发男人,面上的表情像是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不是狰狞恐怖,却使人欲死不能。
☆、番外 永夜(2)
白发男人抬着我的下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面上的诡异表情慢慢褪去,重新覆上冰冷无情,对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你杀了他,那么你就是千叶一族下一任族长。
就在我发疯了一般的冲进练习场那一刻,我父亲面对白发男人的进攻不得不拄着长剑弯腰勾头,而被心里那股欲望控制的我瞬间扬起凝聚在指尖的查克拉线,挑破了他的喉咙,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干脆利落的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是母亲教我的第一个暗杀术,因她一向追求完美无缺的性子,这招我练了一年。
这是我第一次用,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气息,精准到毫厘的查克拉控制,还有挥指时的决绝态度,我完美的掌握了它,若是平时,母亲定会冰着眉目说,不愧是我和倾的孩子。
可是,我游历五年只为打败白发男人的父亲,就这样毫无设防的被我杀了,就在我第一次喊了他爸爸之后。
我木然的看着白发男人,他也定定的看着我,许久之后,他松开抬着我下巴的手,勾唇竟然笑了,说,流,没想到你体内竟然有着千叶一族最为张狂的嗜血因子。
我呐呐不能言,他却哈哈大笑,张狂无度,长长的白发就那样狂暴的飘起,面上一片兴奋,而我突然就那么不怕他了,一点都不怕了。
我低眸,看着倒在我脚边的父母,眼珠一转也不转的,做不出任何反应。
半响之后,我虚脱似的一下子跪在他们身边,同时也知道,我母亲不会再站起来挑着我的白发笑,我父亲也不再会伸出指腹摩挲我的脸颊,清晨时的一切便彻底没有了。
我问白发男人,我该怎么办?
他停下笑声,回答,既然是千叶一族的人,就应该接受这样的命运。
对,千叶一族的人啊,要么孤天傲地的活着,就像我身边的这个白发男人,要么就不顾一切的决裂死去,就像我的父母。
第二天清晨,白发男人站在我的门前,我站在门口,透亮的阳光洒在我扬起的面容上,薄凉一片,像极了白发男人的眼神。
我面无表情的喊,爷爷,爷爷。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喊他爷爷,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和惊奇,那依旧称得上俊美的面容上挂着的是哪怕是一万年的春意也融化不了的冰天雪地。
他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往会议厅走去,那是家族长老议事的地方。
千叶少主于昨日远游回归,接任族长失败,于千叶一族来说,是大事。
当那白发男人牵着我走进会议厅时,厅内所有人都面露惊异,还有深深压抑的恐惧,因为白发男人深深的压迫力。
在千叶一族里,他是唯一的王,没有人可以违背他的命令。
他牵着我坐在首座上,金眸淡淡的环视一圈后,漫不经心地挑着我的白发说,这是千叶流。
千叶一族的人没有人不知道我是谁,但当这个白发男人说出来时,所有人在那一刻看我的眼神变了,因为这句话明明白白代表着我将是千叶一族下一任的族长,无论我是否打得过白发男人。
自那以后,白发男人就开始亲手教导我忍术,而我渐渐明白自己那天的异常是因为什么。
天生的嗜血,是千叶一族的祖先所具备的特殊体质,但是千叶一族百年下来,遗传到祖先体质的只有白发男人,和我。
尽管我不想接受,但那天我父亲与白发男人的对阵彻底使我体内的嗜血因子苏醒。
白发男人和我说,流,你要学会控制自己体内的嗜血情绪。
于是,明白这一情况后,自五岁起,我就再没有踏出过千叶主宅一步。
所以我见到那个红发孩子时,已经九岁了。
那日夜晚,我出了千叶主宅,为的是去风影堡找白发男人。
一到风影堡,我就听到了从上面传来的声音,好像是哭声,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但那种暴躁不安的气息使我难得愣了一下,我以为只有自己才会有这样的情绪。
鬼使神差得,我凝聚查克拉,跳上了风影堡,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狼藉的景象,失声哭泣的红发孩子,深受重伤的青年,还有肆意飞舞的黄沙。
隐藏好自己的气息,我看着那个孩子,是一尾人柱力,光是从他身边喧腾的黄沙就可以看出来。
我听着青年的说话声,不禁冷嗤,什么怪物,什么危害到村子,说白了不过是弱者对于强者的恐惧不安罢了。
为了村子?哼,这些无聊的人倒是找了个好理由,可偏偏那个孩子竟然傻傻的相信了。
我冷眼看着那青年拉开起爆符,看着青年被炸得粉粹,看着围在沙障里的孩子,那哭声撕心裂肺,痛切心扉。
抬眼看着苍穹中那轮巨大滚圆到妖异的满月,我忽而想起那年母亲的样子,红的发,白的衣,还有父亲那银亮的白色长发,两人站在一起,红发与白发交织在一起,很漂亮,很漂亮,然后便是他们倒在一起的场景,美不胜收。
我转回视线,看到站在黄沙中的孩子,突然很想过去对他说,没有人爱,岂不更好?自己爱自己就好了,你看,我就是这样。
可当他转过头,我忽然很想大笑,那双琉璃碧眸内颜色已经全变了,盛满了嗜杀血意,额角上流着血的爱字在月光下盛开如花,妖娆极了。
他勾唇生笑,笑容冰冷无情,偏又张扬着天真之色。我突然觉得我的大脑在那一刻空白了一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