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冲上去就和恭弥打得不可开交。
现在是什么状况?为什么这个人这么真实?
手指捏了捏Giotto的脸,很软、有温度,是活的。打了个机灵,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纲吉迅速反应出自己身在17世纪的彭格列总部。
“Giotto你在干什么?”
“我来看阿纲的睡脸啊!”
“什、什么?”纲吉连忙用衣袖擦着嘴角的可疑液体,心里暗自叫苦,又是一个喜欢捉弄自己的人。
“你抱的那是什么东西?!”
“抱枕呐!”纲吉摇了摇兔子的大脑袋,投给Giotto一个鄙视的眼神,“你没见过吗?”
那什么眼神?抱枕那种东西他也有啊,可问题是……这抱枕怎么跟某个人很相像。
“哪里可以买到这么可爱的抱枕,告诉我,让我也买一个?”
“这、这个……”纲吉别过脸,耳根蔓延一片不自然的绯红。
“阿纲,有什么事是不可以说的吗?”Giotto按着纲吉的肩膀,强硬的让他转头看着自己的脸。
“这……”
“小纲吉,告诉我好不好?”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Giotto灿烂的笑脸不断逼近纲吉。
“哇啊——!!Giotto你不要被白兰附身了!”纲吉拍开Giotto的手退到床的一角,整个身体都缩到兔子的后面。“这、这……个抱……抱枕,是、是……别人帮我做的!”
“做的?谁啊?”
“这……”
纲吉越发绯红的脸颊更是激起了Giotto的恶质因子,扯着兔子长长的耳朵,Giotto紧逼不舍道:“reborn?恭弥?”
闻言,纲吉似身陷冰窟从脚底迅速涌起一股寒意,惨白着脸色抱紧抱枕,褐眸充满警惕地望着笑得欢快地金发青年。这改变过快的气场让Giotto有些不知所措,僵硬在原地好长时间才缓缓将手放在纲吉头上,厚实的掌心揉着沁凉的发丝默默安慰似受到惊吓的人。
“怎么了?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褐眸一闪而过的睿智,纲吉半敛着眸子勉强扬起一抹笑容,暗哑的嗓音随之多了一分试探。
“为什么会知道这两个名字?!”
仿佛没有察觉到少年的异常一般,Giotto抱着纲吉半拥入怀里。
“阿纲做梦时叫到的,我猜猜,究竟是谁做的呢?”一手点着下巴,Giotto状似很努力地在思考。“是……恭弥吧?!”
“你怎么猜到的?!”
“阿纲的心思很好猜,一听到恭弥的名字脸色都变了!你们是恋人?”
“唔……嗯,恭弥是我的恋人!”
“是嘛,难怪阿纲能露出那么幸福的表情!”Giotto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笑容愈发的苦涩。恋人,明明是那么幸福的一个字眼,为何到了他这里就全变成了伤?
“曾经,我也爱过一个人。但是……”
Giotto神情呆滞的望着窗外金黄色的鸟儿,慈爱的母亲正在耐心的喂养着自己的孩子,相依相爱的一家人紧紧挤在巢里。
好羡慕……
如果可以选择,他不会成为黑手党,如果可以,他也只想和珍爱的人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可惜,那样的生活太过沉重了,他得到了彭格列指环。从那刻起,他不得不担负起73的一角,作为大空背负起这个世界。
若这是宿命他接受,若这样可以保护最珍视的人,他情愿走入黑暗。只是,为什么……
她要转身?
“我无比珍爱着她,她却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背叛了我。”
纲吉察觉出Giotto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勾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这不是阿纲的错!”
Giotto抚着纲吉软绵绵的脸蛋,内心深处涌出一股久违的亲和感。如果阿纲真的是自己的亲人就好了,可爱的小弟弟……
“阿纲,我放了那些家伙!”
“放、放了……?”纲吉的神情变了几变,最后竟呆呆愣住了。他说的话,Giotto听进去了?
“是啊,我让G告诉他们‘不想离开的人就留在分部,想要离开的话,彭格列也不会为难他们’。怎么样?阿纲是不是很开心?”
褐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似乎是要透过那双蓝眸看清Giotto的灵魂。果不然,纲吉准确地捕捉到对方掩藏在瞳仁深处微弱的排斥之色。
超直感,真是讨厌的能力,就算想对自己说谎也做不到。无声的叹息,纲吉轻轻握住了Giotto的双手。
“谢谢你,Giotto!相信我,你一定会幸福的!那些被你小心翼翼保护着的人,一定都在祈求着你能够自由微笑!”
注视着比天空还要干净的笑脸,拥着比阳光更温暖的体温,一瞬间,Giotto感觉自己所求的也不过如此尔尔。
谢……
话还没有说出口,纲吉的房门就被很用力的踹开。尽职的门摇了几下就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伴随着一声闷响,Giotto僵着笑容愣在了原地。
这阵势……
“哼哼,你要躲到哪里去,草食动物?”
来者约莫二十三四,修长结实的身体被包裹在深灰色的风衣内。手指灵活地转着闪着寒光的手铐,晨风吹起米黄色的发丝轻轻飘摇。冰蓝色的眸子含笑注视着Giotto,微微翘起的唇角让原本就很英俊的容颜显得更加迷人,青年整个看起来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阿诺德笑了,那个冷冰冰的阿诺德竟然笑了,这真是太可怕了。僵硬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Giotto缓缓向阿诺德招了招手。
“哟、哟,好久不见了,阿诺德!”
Giotto递给纲吉一个求救的眼神,此刻的他迫切需要阿纲那温暖的笑容,说不定那个喜欢小动物的阿诺德可以延缓自己的死期。
“哼哼,草食动物,你想被我拷杀吗?”
看着阿诺德堪比冰山的笑容,纲吉反射性打了个寒战,随手揪住Giotto的袖子向前推了推,一脸讪笑的看着阿诺德。
“哈、哈、哈哈,阿诺德,你、你是来找Giotto的吗?我就、就告诉他boss不可以乱跑,是他不听哦!你、你现在可以把他带回去了!”
“阿、阿、阿纲……”Giotto瞪着一双眼睛,这种危急时刻,阿纲怎么可以把他推给阿诺德?去了办公室,他可是会被那个家伙涮层皮的。
“Giotto不要瞪我,我也很怕阿诺德!”
五年的腥风血雨确实让纲吉的兔子胆提高了不少,可依对方的架势,如果他敢帮Giotto求情,就一定会被阿诺德咬的遍体鳞伤!虽说纲吉确定阿诺德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过,遵循和平原则,他也是绝不会主动去招惹爱记仇的云守。
“两只草食动物,你们都跑不掉,全部拷杀!”阿诺德一扫眼前僵硬的两人眸光逐渐加深,飞速地转了转手铐然后攥在掌心握紧。“Giotto滚回你的办公室,希望我再踏进那里的时候,不会看见满地的文件!”
“是、是,我知道了!”
Giotto随即松了一口气,但阿诺德的下一句话就把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新来的草食动物,你,跟我走!”
说着,阿诺德踏前几步展臂将冰冷的手铐贴近Giotto的颈动脉,居高临下俯视着欲言又止的人。蓝眸泛着尖锐的杀气,阿诺德一脸云淡风轻地威胁道:“再不滚,我就先拷杀了你,然后带他走,怎么样?”
递给纲吉一个同情的眼神,Giotto磨磨蹭蹭的向外走去。褐眸目送着Giotto离去才缓缓对上了阿诺德复杂的眼神,无奈的笑了笑,直到对方的眼睛离开自己的身上,他才褪下被浸湿的衬衣重新罩上一件干净的。舒适地伸着懒腰,纲吉一面熟练地整理床铺一面开口询问。
“找我有事么,阿诺德?”
少年的笑容一如平日里的温暖,只是注视着阿诺德褐眸染上一抹玩味。阿诺德一瞥变得有些恶质的少年,低低道:“快点,我在楼下等你!”
无辜的耸耸肩,纲吉对这位沉默寡言的云守颇为无奈。打理完床铺,简单的地梳洗后就向楼下走去。
“阿诺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沉默。
纲吉抬头注视着高出自己许多的背影,狠狠拧起了眉峰。
彭格列的云守一向孤傲要强,即使首领迷失了前进的方向,那个人也会坚持己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如果阿诺德愿意相信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就可以控制整个局面。纲吉不否认,他确实是在试探阿诺德。可现在……
跟着阿诺德走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可他连头都没有回过,紧随在身后的小老鼠们也让纲吉有些胸闷发慌。
他们,究竟是谁在试探谁?
云守的心思果然很难猜,不由自主地叹口气,纲吉放弃似的跟在阿诺德身后四处张望。
继承式后,满满的日程表让他满世界的飞,偶尔的休假也是去由同盟家族出资建成的游乐园。像现在这样自由地在大街上闲逛,真是很难得。
17世纪的街道很热闹,往来络绎不绝的叫卖声,三两成群的绅士和女士们微笑着谈论着当地的趣闻,和谐融洽的气氛一点都看不出来现在是战争时代。可纲吉知道,这只是人们在自我安慰罢了,正在发生的事实是怎样也无法改变的。
“唔……痛!”突然撞上一个背影,纲吉捂着发痛的鼻子闷声道歉:“抱歉,阿诺德!”
“别吵!”阿诺德淡淡斜了一眼紧随而来的人烦躁的皱起眉,跟了一路了他们怎么还没烦?“草食动物,这边!”
阿诺德拉着纲吉转过几条街道,直至到了一个黑暗隐蔽的死胡同里才展开一个兴奋的笑容。转着手铐,阿诺德性感的舔着下唇,冷硬的音线雀跃着嗜血的渴望:“你们……全员拷杀!”
章十三 遇袭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金发青年低头坐在椅子上,手里的笔在纸上肆意飞舞着,口里偶尔传出几句与身份不相符的话语。依现在这情况,Giotto已经顾不得去看那些恼人的报告书,心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果不赶快处理掉这堆东西,阿诺德一定会让他哭出来。
耳边传来三声叩门声,Giotto头也没抬随口应道:“请进!”
“哟……Primo这是怎么了?”一个极为欠扁的声音在Giotto耳边响起,刻意压低的音量混杂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嘴角抽搐,Giotto忍着揍人的冲动一再告诫自己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怎么有时间到来我这里,阿纲可是被阿诺德揪出去了!”
白兰小心的绕过地上杂乱的文件坐在沙发上,紫眸难能地浮现点点笑意,淡漠的却多了一份道不清的悦然。
“小纲吉呀,没什么好担心的,阿诺德一定会很喜欢他的!”
“了不起的自信!”
“当然了,小纲吉的魅力可是无限的呢!”念及Giotto与纲吉有着那么一点点微薄的血缘关系,白兰勉强说了一句关切的话:“怎么这么多工作?同盟家族在干什么?”
蓝眸赫然闪过震惊之色,手里的笔写写停停、停停写写,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答白兰的问题。反观白兰,也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Giotto放下笔双手交握支在桌面上,唇角牵起的优弧度优雅而从容,看似轻松的话语一下子让气氛紧绷到了极致。
“这是阿纲的做法?”
如此,察觉到了?
指节用力捏紧包装袋,溢着甜味的棉花糖散了一地,白兰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阴冷,杀意铺天盖地弥漫了整个房间。
“为什么会知道?”
放松靠在舒适的椅背上,Giotto优雅的执起杯子,红茶特有的香味窜入鼻孔,清淡的,醉人的。
“阿纲说梦话说漏嘴了,虽然不是很清楚,但阿纲应该是某个家族的boss,而你……”小啜一口,Giotto稍稍缓和了一下面部表情,“阿纲的同盟家族!说真的,我没有想到,在这样的世界居然还会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起身来走到Giotto身后,白兰倾身抵在他的耳畔,微凉的指尖压迫着脖颈动脉,邪魅妖异的紫眸不出的锐冷。
“你没想到的事何其之多?就凭你刚才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你说过,你的双手不会染上鲜血。”
“是的,我说过……但我和小纲吉还存在另外一个约定!”
不染血腥——不沾染无辜之人的鲜血!所有的一切只是建立在不会伤害那两人的基础之上,倘若有一人倒下,他会不惜血洗世界!
手指又向前逼近了几分,白兰的眼中看不出一丝开玩笑的成分。“不要伤害那个人,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你不会,阿纲会伤心……”
幽幽的叹息带着一丝莫名的卿赞,不是白兰不敢杀他,只是那人太过珍贵。
摊手耸了耸肩,白兰笑言:“人类有好奇心是好事,可惜哟……世界上总有一些无法碰触的存在,不要再深入下去,会被麻烦之人缠上身吆……一旦被那群人盯上,别说你,整个彭格列都会消失!”
蓝眸暗自沉了几分,Giotto捏紧杯子啜了一口红茶。
“努力爬上顶端吧!”
正如Giotto清楚白兰的软肋一样,白兰也极为清楚Giotto的想法,今天只当是彼此稍稍提个醒罢了!
微笑转身,洒脱中带着一丝决绝。
跨越时空,我们会助你成为站在世界顶峰的人。最真实的记忆,最残酷的温柔,这是力量的代价,谁也无法改变,你会失去也会得到……彭格列Primo,让我们看看你的做法吧。
这无法挣开的宿命漩涡……
黑暗的小巷里,燃着紫色火焰的手铐疯狂地飞舞着。纲吉倚在隐秘但视线良好的角落里,赞许的目光由始至终没有从阿诺德身上离开。
隐隐烁烁的光线照在轮廓分明的脸上映衬得少年越发的柔美,半挑着眉眼看阿诺德将几个敌人放倒,心中忍不住称赞:不愧是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单论体术,他自己恐怕也要逊色几分。
目光扫过倒下的敌人,血泊中隐隐传来淡淡的呼吸声,纲吉知道阿诺德这么做是需要从这些人的口中套出一些情报。可惜了,即便打倒了这些人,匣兵器的运作也不会停止。
这些人只能算是奉命行事而已,匣兵器的情报估计连他们的首领也不清楚。
阿诺德抬腿踢走倒在脚下的敌人,怒火不断暴涨,燃火的手铐一次次对准备敌人的要害,鲜血交织着惨叫声飞散在空中,溅在衣服上血渍迅速扩散濡湿一片。
该死的,打倒了他们也无法停止这些飞虫的攻击。丹凤眼微微斜了一眼躲在一边的纲吉,居然挑这种时候偷袭,麻烦的草食动物。
“哈哈哈,阿诺德,这次即便是你也没有办法了吧!”
站在最远处的,疑似是领导者的人拿着匣子,笑得一脸张狂。由于光线原因,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绿色的火焰。纲吉厌恶地别过脸,不用看都知道对方是怎样的贪婪嘴脸。余光扫视着阿诺德,纲吉细细观察对方的情况。
滴血的风衣,微微加重的喘息声,明明处于劣势,阿诺德依然是颇有兴趣地盯着对方。表面上云淡风轻,实不知已受了多么严重的伤。
“违反法纪,拷杀!”
阿诺德握着手铐作势冲上去,奈何对方早就看穿了他的企图,一群飞虫闪着七色的火焰挡住了他的去路。
“云属性火焰的特性是增值,面对这些武器,你又能做些什么?”
黑影挥手做出攻击的动作,所有的飞虫鸣叫着冲向阿诺德。如刀刃般锋利的火焰精确地撕开紧实的肌肉,闷哼一声,身体摇摇晃晃的靠在墙上。
“死吧,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
“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