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赖!!!”猫咪炸了毛,伸手捶了苏景年肩膀一下。
苏景年也不躲,笑得十分得意。她十分满足于自己的恶作剧的效果。
笑着笑着,她开始咳嗽起来。细细的咳了几声后,她笑说:“若离还能用拳头打我,看来这肩膀是无什么大碍的,最多破了些皮肉,并未伤及筋骨。”
莫若离这才发现,自己恼羞成怒,捶苏景年竟不自觉中用了受了伤的左臂。
“。。。”美人佯作生起闷气,不理苏景年。
“若离肩膀患处的血,已是止住了。稍后的处理,我须去军医处寻些金创药来。正巧墨殇姑娘也在军医处休憩,算算时间她也该是醒了的,阿难顺路也将她带过来与若离相见。若离且稍作休息,阿难去去便回。”
“嗯。”美人冷冷的应了声。
苏景年依旧是笑,起身将毯子给美人盖好,出了王帐。向卫兵嘱咐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走在军营之中,偶遇了巡逻的小队。小队的将士纷纷向苏景年问好,祝贺胜利。
苏景年刚要开口,话语还未说出,又是一阵细碎的咳嗽涌上喉头。
“咳咳咳。。。好。。。好。。。”苏景年挥挥手。
“王爷保重!”将士们行了军礼,便走开继续巡逻了。
苏景年的气息混乱而急促,她寻了个无人察觉的间隙,闪进了营寨后方的密林。
并没有前往军医处。
“咚咚咚。”王帐外,响起一连串敲门声。
“?”莫若离心知并非是苏景年如此快的返了回来,却又不知来者何人。
“白公子,墨殇姑娘求见。”说话的是守门的卫兵。
莫若离先是吃惊,转而勾了勾嘴角。她心中猜想,定是苏景年这个小傻瓜与心急见自己的墨殇彼此错过了。又赞赏苏景年心细如发,知道她的身份非常。这个白公子的身份,正正合了她的心意。
“有请。”莫若离冷声回道。
“是!”卫兵回了句。
墨殇得了应允,赶忙进了王帐。
“公主!”墨殇几步飞奔至卧榻之前,跪地俯首,疾首自讼道:“没有保护好公主,墨殇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请公主赐罪!请公主赐罪!”
“殇儿,”莫若离劝她,“敌人乃非肉身,我等自不是她的对手。殇儿莫要多想。”
“可。。。”墨殇仍是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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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尼塞的黎明来得比南方晚些。
头顶天边的白迹,伊丽莎白握紧了手中滚烫的钥匙。
目光急切地扫视着远方的黑暗。
她身后的哨兵有些不知所措,远远地站在一旁。
“我的公主殿下,什么事情如此紧要?这么着急的呼唤我?”
话音未落,伊丽莎白四周的火把一下子全部熄灭了 。周遭一片漆黑。
狄殁的半张脸,在黑暗中隐约显露出来。他笑着问说:“本大爷与敌人正打得火热,差一点就生擒了北域的皇帝。公主偏偏在这个时候唤本大爷回来,是什么事情?难不成是公主思念本大爷了?”
伊丽莎白责令道,“你闭嘴!爱丽丝把战况都告诉我了,敌众我寡你为什么还不撤退?”
“呵,这家伙。”狄殁面露不屑。
“狄殁。你不要忘记,我才是你的主人!你要听我的命令!对付北域的皇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要她在乎的人还被你控制着,她必然会前来叶尼塞找你。到时候我们以逸待劳,胜利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晚了些而已。你不要急于一时痛快,再无故损伤我的士兵!”
“遵命,我的公主。”狄殁颔首。
伊丽莎白又看了狄殁几眼,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哨兵与狄殁。
此时,笼罩在狄殁身上的黑暗,逐渐被升起的朝阳驱散了。
除了伊丽莎白刚刚看见的半张脸仍然完好无损外,狄殁的身体残破不堪。
“啊。。。。。”哨兵见此情景,吓得呆在原地。
“呵呵,”狄殁笑了起来,说:“不要怕。很快你我便会融为一体了。”
哨兵只觉突然的一阵眩晕,一个呼吸间,他的脖子已经被狄殁死死的咬住了。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体中涌向狄殁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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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她只想快些、快些离开军营,快些、快些找到个没人的隐蔽处,快些、快些坐下来休息一小会儿。
拖着沉重的身躯和浑身上下锥心的疼痛,苏景年步履维艰。
“王爷。”远处参天的大树后面闪出一个人影,乃是在此等候多时的天山剑雪道长。
道长忙上前迎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了~~~嘿嘿嘿。
第145章 秘密()
天山剑血道长很是忧心苏景年的身体; 回了大营他便于暗处密切地观察着苏景年的动向。
果不其然。苏景年摒退左右; 诡秘地潜入了大营后方地密林。
苏景年早前极其避讳在莫若离面前谈及伤势,现又独自一人入林。行径诡异; 道长猜测这其中定有蹊跷。
快于苏景年一步潜入林子; 天山剑雪道长在深处等她。
道长揣度,苏景年怕是受了司马煞气的影响,侵损了身子。进一步更让他担心的是,如若苏景年先前所中之剧毒若是受到煞气影响,不幸此时发作。那么煞气与剧毒二者共同作用; 后果必定是不堪设想。怕是大罗神仙下凡,都保不住苏景年的性命了。
想起破心曾与他说过,苏景年身中药石无医与金灯无义二重剧毒,倘若每日用药极尽调理之能事; 她最多也不过三年阳寿可享。
可苏景年几次三番以内力冲破封死的穴道,更借司马召唤战神之力。以加速毒素流动的速度和让自己受到煞气的侵蚀的代价; 换取了众人一次又一次的生机。
天山剑雪道长顿时思绪万千; 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蓉姐姐; 你所说的祸患九州的凶煞; 当真乃是司马之主; 当真乃是剑雪眼前的北域王吗?
剑雪与她相识至今,虽说不甚全然相知。可几次于大道大义气面前; 北域王无惧无畏,甘愿为天下苍生交付生死,实乃当为九州楷模。纵然她少有恣意任性之时; 可这天底下,除去了那些被百姓们口口相传,却又从来都看不见摸不着的圣人,谁人又是无罪的呢?
剑雪道长又回忆起锦州城外,苏景年那一声震颤他心肝肺腑的诘问。
“罪?!有罪又如何?这天下间,谁人无罪?!凭什么要我独善其身?!”
是了。谁人无罪?这普天之下,谁人无罪啊。只不过是天下同罪,择犯众怒者而群起伐之罢了。
想来我天山剑雪自幼为孤,一介伶仃。如不是师傅与无量山庄将我收养抚育成人,只怕早就葬身于山涧狼腹之中。而今无量被毁已有十余载,我却于日前才参破仇敌究竟是为何人。放任仇人自在逍遥不说,更是白白耗费了许多年的光阴去仇恨本为恩人的破心。这般的是非不分,恩怨难明。若是论罪,天山剑雪百死难辞其咎。
剑雪此等罪人之身,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去讨伐同为待罪之身的北域王呢?
遑增笑耳,遑增笑耳。
这时,一个黑色的人影打远处而来,打断了天山剑雪道长的思绪。
他定睛一看,那来者正是北域王,苏景年。
苏景年打远处而来。
一身染血玄袍还未来得及换去,淤黑的斑斑血迹遍布全身。褐绿色的松柏林立,一袭黑色的血衣让苏景年在松柏与白雪间脱颖而出。
只是极为飘忽的步履,让雪地上的她看起来好像是仙人乘风而来,行在一片白茫茫的浮云之中。
天山剑雪暗叫不好。
密林中,积雪深厚。
每走一步,苏景年马靴都深深扎在雪里。喘着粗气,一团又一团微弱的白气从苏景年的口边快速的闪现又消失。
可以地明显感觉到,每走一步,苏景年都在切实地消耗着她浑身上下仅存不多的力气。
见苏景年如此摇摇晃晃地行在雪里,天山剑雪道长觉得恐怕再来一阵寒风,她就会整个人倾倒下去。
“王爷。”天山剑雪赶快现身相见,上前去迎苏景年。
见剑雪道长从大树后方闪里出来,苏景年尚存的神志告诉她,快走。
此时若是由剑雪道长为她诊治伤势,那么她女子的身份必定暴露无疑。
停住了脚步,苏景年勉强稳了稳摇晃的身子。极力稳住面上神色,苏景年的脑子里快速地搜寻着能够敷衍天山剑雪道长的各种理由和借口。
“道长。。。”
怎知,她刚一开口,一股子微微的甜便一下子冲上喉咙,破口而出。
猩红的血从苏景年口鼻中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身,面前一地。原本已是布满血迹的玄服,又是一片殷赤。
而那原本就摇晃得厉害的身形,瞬间垮塌了。
苏景年双眼一闭,一头向后栽倒而去。
天山剑雪道长见此情状,急忙加快步伐,伸手接住了已经失去神志的苏景年。
“王爷!王爷!”
仍凭天山剑雪道长如何呼唤,昏倒的苏景年一脸疲惫,再无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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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侍卫,”王帐外卫兵的声音传了进来,“热水已经烧好了,这便灌入浴桶,请白公子与殇侍卫慢慢享用。”
“好,多谢。”墨殇隔着门回说。
转过头,墨殇有些为难。
想了想,说:“墨殇知道公主平素喜净,可公主此时沐浴,是否不是很合时宜?如果沐浴时不甚将伤口弄湿,很容易加重伤势。不若待公主的伤好转后,再沐浴也不迟。”
莫若离闻言,看了墨殇一眼。回说:“殇儿,我何时说过我要沐浴?”
“诶?那这热水?”
莫若离弯弯眉梢,说:“是为比我更需要沐浴更衣的人,准备的。”
“哦!给王爷的!”墨殇一下明白过来,转而赞同道:“也是,王爷身上哪里还有半点干净地方,袍子上下全是污血。”
二人话及于此,突然听闻王帐內室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墨殇瞬间警觉起来,以眼神示意莫若离不要轻举妄动,垫步探如內室。
再三确认屋内无人之后,墨殇在立在角落的一扇屏风后,寻得了水声的出处。原是沐浴用的木桶,正在灌水。
可是内室空无一人,木桶四周更是全然无半个鬼影,这木桶之中的水又是从何而来呢。
墨殇细细观察,发现在木桶一角,有两处圆形小洞,其中一处小洞有水波涌动。热水正是顺着这个小洞灌入了木桶。小洞另一侧以一节节竹管相连,一路顺至王帐墙根,没入墙壁。
墨殇哪里见过这等的新奇玩意,甚是好奇。附耳于墙壁之上,只听帐外远处有人提水而来,再注入竹管,这便令木桶中了有了源源不断的热水。
“妙哉!妙哉!”墨殇接连称妙。
说话间,莫若离也走进内室。
“公主!”墨殇见她一瘸一拐走了进来,去扶着她。
“殇儿,什么事物,如此奇妙?”原来莫若离在外室听闻墨殇说妙哉,也起了好奇之意。
扶着莫若离在苏景年的床上坐了下来。
墨殇笑说:“公主,方才门外的北域侍卫说热水准备好了,正在灌入。殇儿还以为他说的是稍后会有人前来送水。不想,是殇儿领会错了意思。王爷沐浴用的木桶设置了些巧妙机关,可在王帐外直接倾倒热水,而热水则会顺着早先埋下的竹管从帐外流入木桶之中,无需人力将热水提入提出。巧妙得很,方便得很。”
莫若离笑了笑,说:“她的那些个小心思,确实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墨殇点头,说:“这等新鲜事物,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待我回去北域,定要说予墨羽听听。”
“嗯。”莫若离点头。
视线环顾四周,她发觉苏景年的卧室十分的简朴。一张床,一副铠甲,两个书架,已几是全部。
视线转移至床上。
被褥折叠整齐,放在角落。两本老旧的书胡乱翻开,盖在枕头上,书皮写着“孙子兵法”、“鬼谷子兵法”。
莫若离摇摇头,拾起那两本书。书上正文与正文的间隙,用小子密密麻麻写了一堆的注释。许多注释许是日子久了,有些晕开了。
从字体上分辨,这本书可谓是年代久远了,起码已经历经了三位主人。
正在莫若离看书之际,墨殇发现苏景年枕头下面露出了一小截纸张。那纸张原本被书覆盖,旁人是完全看不到的。书被莫若离拾了起来,这才露了出来。
墨殇不假思索,问道:“公主?你看那是什么?”
莫若离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兵书,顺着墨殇所指看了过去,也发现了那一小截纸张。
莫若离以为是苏景年马虎,将书本枕在了枕头下面。不做深思,美人将枕头掀起。
枕头下,一绿色袍子,上附一张破烂烂的纸,映入二人眼帘。
莫若离只觉得那绿袍子十分的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墨殇问说:“王爷的枕头下面,怎么藏了这么些东西?连衣服都有?”
小心拾起那张破烂烂的纸,莫若离将它翻开。
那是一幅画。
画的右上角题着:
六飞散落之时节,君方归去。
霜华凝出之夜傍,妾已暮垂。
星光斗转兮世易时替,白驹已逝兮岁月空传。
只愿君心似妾心。
盛景不负,流年莫离。
寒冰消融之时分,君终还家。
北风饮泣之朝阳,妾已远嫁。
昼夜辗转兮阴错阳差,竹马乃去兮咫尺天涯。
只愿君心似妾心。
盛景不负,流年莫离。
作者有话要说:
又来浪一章~~~
米娜桑~周一愉快~一周愉快~
另外,to 痛经的二狗: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因为。。。就算你问了。。。我也不造为什么。。。(摊手)
第146章 再脱()
一幅画; 在莫若离手心上慢慢展开。
“噫?!”墨殇惊讶。指着画; 她说:“这画的,不是公主和王爷吗?”
只见那纸上映画的是; 一片冰天雪地中; 一白衣女子踏雪行于白梅林中。
玉蝶伴雪,雪照佳人。傲寒清冷,玉洁冰清。
这画中之人究竟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在如此严酷的风雪天气,独自行于玉蝶林中呢?不免让人心生好奇; 浮想联翩。
可正当观者试图探寻女子容貌之际,突然,一只顽皮的玉蝶于女子面前伸展而出,好似对女子对容貌心生嫉妒一般; 恰好遮住了女子眼睛以下的面容。
而女子仍显露的那一双眼眸,仿佛千年冰川一般清澈、冷傲。顾盼生辉; 直美得不可方物。
想必见过这一双眼眸的人; 都会产生这般联想。这位女子; 必定是一位绝世的美人。可明知美人就在眼前; 却又见不得真容; 实在是令观者徒然生出无尽遗憾,但又更加好奇起那女子的面容究竟是怎么个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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