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越儿心道,人家小两口你侬我侬,关你什么事。吹了个长口哨,她也唤来战马。
翻身上马,蔡越儿提醒陈虎,说:“将军也快些唤来战马,王爷与王妃回营之事片刻耽误不得。”
“哦,好。”陈虎点了点头,从地上蹦了起来。唤来战马他也翻身上马。
“嘶呼呼…嘶呼呼…”远处一黑色大马犹如一道闪电冲入众人视线,呼吸间已经来到了苏景年身旁。
好马!蔡越儿打量打量黑闪电,感叹道。
“若离,我们走。”
苏景年横着抱起美人,足见轻点,翻身上马。将头埋在苏景年胸口,莫若离始终无话。
天山剑雪道长思来想去,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阻止苏景年。
察觉到了剑雪道长略带闪烁的目光及欲言又止的举动,苏景年看向道长,轻轻摇了摇头。
道长得了苏景年的暗示,只好作罢了阻止苏景年的打算。
“王爷,”剑雪道长抱拳,说:“王爷且按计划回营,贫道御剑紧随王爷。”
“劳烦道长护卫。”苏景年回说。
“陈将军、蔡将军,我等回营吧。”
“得令!”二人抱拳领命。
一众人马护卫着苏景年与莫若离往大营方向而去。
站在原地,天山剑雪暗自摇头。他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师徒两个真是一个秉性。倔的很呐。”
不多做停留,天山剑雪道长御起龙渊,紧随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枣上好~
第143章 男宠()
墨殇与十七早前于混战之中先行被救回了北域大营。军医将她二人安顿在独立的伤兵帐篷; 略作诊断处置便就忙着去救治其他从战场运回的伤兵了。
稍作歇息; 她从昏睡中惊醒。眼前陌生的景物与隔壁病床上仍在昏睡的十七,解释了她现在所处的环境。
隔着厚厚的军帐; 墨殇清楚的听见隔壁不断传来的忙碌的人声与嘈杂。伤兵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与军医们焦急的脚步声、说话声参杂在一起; 诉说着战况的惨烈。
心中十分挂念莫若离,墨殇恨不得化身为鸟,飞回她家公主身边。
打定了去营救莫若离的主意,二话不说,她一个鲤鱼打挺便下了床。
怎知她方撩开帐门; 准备走出打帐之时,突闻远处欢呼声四起,震耳欲聋。
正在墨殇心下疑惑之迹,一声疾呼声自远而近; 快速传来。
“王爷大胜!!!王爷大胜!!!北域大胜!!!北域大胜!!!”
北域传令兵声嘶力竭地咆哮者,御快马而来。只见那传令兵满身血污; 连胯/下的战马也是一身暗黑色的血渍; 成了一匹血马。一人一马乍一看; 仿佛是从地狱之中飞驰而来。
墨殇听闻如此消息; 当下大喜。然而她见那传令兵这般模样; 联想到战况是十分激烈,否则也不会连传令兵都加入了战斗行列。又是担心起莫若离来。
北域兵士听见大胜的消息; 也全部都走出帐外,欢呼着涌向大营寨口迎接苏景年。墨殇顺势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众将士刚到达寨口,便听闻远处马蹄隆隆;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奔腾而来。
大队之首,乃是北域元帅陈虎。苏景年抱着莫若离则骑行在大队中段,由众人护卫。
她二人一人身着玄服,一人身着白褂,在一众将士之中,分外显眼。
蔡越儿与一小撮儿西疆骑兵骑行于大队末尾,为大队断后。
“王爷威武!!!王爷威武!!!元帅威武!!!元帅威武!!!天佑北域!!!天佑北域!!!”
众将士纷纷振臂高呼,呼声如雷。
“公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墨殇笑道,她抬起护腕擦了擦眼角的泪。
她身边一士兵见了马上的苏莫二人,不明究竟问说:“诶?你们看,你们看,王爷咋抱个白衣服男子呢?”
听闻士兵如此问话,墨殇也是替苏莫二人心焦。
莫若离本次隐瞒身份擅自离开北域,原意是去龙门阵破坏八大派密谋围攻苏景年的阴谋。怎知她解决屠龙大会之后一时间临时兴起,铁了心要前往这苦寒之地探望苏景年,任凭墨殇怎么劝说,她仍执意如此。
在不眠不休,快马加鞭地追赶北域大军的脚步月余后,她们终于是要赶上了。谁知,偏偏又在玉蝶里碰巧遇见罗刹伏兵袭击吐蕃小队,这才惹出了后续这么些个乱子来。
莫若离擅离北域之事,是否公开,何时公开,墨殇是无从考量的,更无法替她家公主做主。然而她明白,莫若离身份一事,可谓极其敏感,不好妄作决断。
自苏景年离了北域后,北域太后便携莫若离入住北京京郊的潭柘寺。修佛斋戒,为北域万民与远征的战士祈福,以安民心。
这件事,可是北域上下皆知。
如今若是在修佛斋戒的王妃,突然跑到战场上和王爷一同杀起敌来。说得好听点叫夫妻同心,伉俪情深;说的不好听点那叫魅惑王爷,动摇军心。
军营毕竟都是男子,哪里有女子生存的条件呢。
想到这里,墨殇就来气。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在莫若离的身份还未有个明确说法之前,苏景年竟会如此高调地抱着她家公主回营,接受北域数十万将士的注目礼。{墨殇:我心中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爷,您不怕身败名裂,我还怕玷污了我家公主的一世英名呢!”
墨殇心底暗骂了一句,刚要向那提问的兵士开口辩解。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士兵身旁的另一个士兵接了话柄,说:“这男子是哪来的呢?看这衣着,可不是咱北域的兵啊。”
墨殇又要开口。
“你这么一说。。。还真。。。”士兵身旁的另一个士兵身旁的另外一个士兵不以为然,接过了话柄,说:“屁啊!你们是真傻啊?还是装傻啊?普通士兵能让王爷抱着吗?!”
墨殇闻言,以为身份一事败露了。她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默念,“完了,公主。。。你的英明。。。”
“那你说,咋回事啊?”前两位发言的士兵异口同声问道。
“哼哼哼,”第三位士兵哼笑连连,得意说道:“你们啊,是真傻!王爷同好男女的传闻,这些年早就传的满天飞啦。抱个男子回来,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看啊,这白衣男子骨骼瘦弱,腰身如柳。八成啊,是王爷从哪里掳来的白面小郎君,做男宠的。”
“噗。。。”墨殇一个没忍住,笑喷了。
“哦哦哦。”剩余二人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一人赞赏道,“是这么个理儿,是这么个理儿。王爷喜好男色的传闻早有耳闻,想来这肯定是男宠了。”
那人又说:“王爷千金之躯,不比我们这些粗人。身边多个人照应总是好的,管他男女呢。咱们兄弟可不能一副没见过市面模样,瞧不起小男宠啊。”
“是这么个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另一人接道:“出征在外,谁还没个病没个灾的,身边缺了照应的人那怎么成呢。小男宠肩上的责任,那可是大着哩。”
“可不是嘛!”第三人又开口,笃定道:“我呀,这就去给兄弟们传传话。让他们对小男宠好点,别亏待了人家。人家也不容易。”
“对对对。”
三人一拍即合,雀跃着从欢迎大队的队伍中脱离了出去。那愉快的身姿,像三只徜徉在春光中的小燕子,欢快而吵闹。
“公主。。。”墨殇直笑得肚子疼,说:“你的英明。。。算是彻底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男宠,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爷凯旋!!!王爷凯旋!!!”
寨口岗楼上的哨兵挥起黑色王旗,彻底点燃了大营的气氛。
欢呼声更盛,犹如波涛般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王爷威武!!!王爷威武!!!元帅威武!!!元帅威武!!!天佑北域!!!天佑北域!!!”
苏景年一行人马疾驰入营,接受着北域众将的欢迎。
“王爷威武!!!王爷威武!!!元帅威武!!!元帅威武!!!天佑北域!!!天佑北域!!!”
欢呼声、喧嚣声不绝于耳。
陈虎大笑,稳住战马,他笑道:“此一役,我军与南国、西疆、吐蕃三方通力合作,全歼罗刹万余人马,大破敌军妖术,重创罗刹大将!”
众人心潮澎湃,群情振奋。
苏景年怀抱着莫若离,只是淡淡的笑着。说:“众将浴血奋战,勇猛无比,实乃九州表率。传本王之令,今日参战者,每人赏黄金十两,阵亡将士每人抚恤黄金五十两。愿诸将戮力同心,扬我北域军威,振我北域军魂。”
“哦哦哦!!!”众将士以拳头敲响胸口铠甲,热烈的回应着苏景年。
又耳语嘱咐了陈虎与蔡越儿几句,苏景年便解散了大队,让众人各自歇息。她则自己抱着莫若离回到王帐中。
莫若离身上有伤,进了王帐苏景年小心翼翼将莫若离安置在卧塌上,打算为她处理伤口。
怎知每人抱着她的双手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脸颊完全埋在苏景年肩膀上,苏景年看不清莫若离的表情。
拍了拍美人的背,苏景年说:“若离,我们已经进了王帐了。除了阿难外,没有旁人了。”
莫若离的脑袋动了动。苏景年感觉她是偷偷地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又赶忙缩了回去。
“呵呵,”苏景年笑了起来,说:“若离不信阿难。阿难何时骗过若离?”
话及如此,苏景年的心仿佛被一根刺扎了一下。
莫若离摇头,闷闷的说:“阿难是大骗子。”
“嗯?大骗子?”苏景年笑意更深,她索性自己坐了下来,换个姿势让美人坐在她怀里。
“若离倒是说说,阿难何时骗过若离?这好好端端落了个骗子的名头,阿难可消受不起。”
“不许狡辩。”美人捶了苏景年一拳,责问道:“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苏景年愣了愣,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
左边脸颊处,有一道浅浅的痕迹。那是忠耀替她挨了一枪的时候,子弹从她脸庞飞过造成的擦伤。
苏景年又是笑说:“若离观察得甚是仔细,这伤我连日来换了多种药,疤痕都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不想却被若离看了出来。”
“还有哪里,受了伤?”
美人舍了苏景年的腰,环上了苏景年的脖子。温热的吐息就撒在苏景年的耳旁。
如此近的距离,让苏景年一下子红了脸,嚅嗫道:“还…还有…还有腿…”
作者有话要说: 墨殇:我心里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作者君抱拳,说:壮士,请讲。
墨殇:苏景年!!!你个((*&*……&…………??#?……&,!!!
苏景年:嗯?
墨殇:暴雨梨花!!!
苏景年:妈呀!
作者君:这个小故事告诉我们,能打架别吵架,能动手,咱尽量别吵吵。咳,咳。啤酒饮料花生米喽~便宜卖便宜卖喽~
第144章 裂痕()
“还。。。还有。。。还有腿。。。”
苏景年满脸通红; 上半身坐得绷直; 完全不敢再多做动弹。
“真的?”莫若离追问道。
“真、真的!”苏景年忙点头。
“启程前,阿难应过若离什么。”
莫若离声音闷闷的; 听得苏景年也感觉心里闷闷的。
她语气弱了下来; 回说:“阿难应过若离。此番出征你我二人分隔两地,阿难要替若离好生照顾好自己。”
“可阿难。。。”美人撑起身子,与苏景年对视。
晶莹剔透的泪珠,一颗、又一颗地从莫若离那双平日里很少有情绪闪过的眼眸中跌落。
哽咽的声音,让苏景年的心仿佛一下子化成了一汪春水。
“可阿难还是负了伤。。。阿难明明应了若离; 要好生照顾自己。怎能言而无信,置自己于危险之中?容貌之于女子,是何其的珍贵,何其的重要?纵使阿难是北域王者; 可毕竟阿难是个女子。面庞受到如此重创,阿难如何能此般泰然处之?完全一副漠不关心模样?”
爱人略带责备却发自肺腑的关心; 温热了苏景年的眼; 也温热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柔软。
在这世上; 大千奇观; 韶光流金。人往人来; 熙攘非常。
可苏景年永远都是孤独的一个人,除了北域的王座; 她一无所有。而北域的王座,从不属于女子。
她时常幻想,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女子的身份暴露; 那些平素里拥趸她的北域子民,那些追随她的将士,都会以怎样诧异而又厌恶表情接受这样事实,又会以怎样凶狠而毒辣的手段将她彻底毁灭呢?
这看似虚幻的臆想,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当初,莫若离扯下她衣服。当她赤身**的暴露在莫若离眼前的刹那,苏景年心如死灰。
她十分明白,在这样封建的时代,怎么会有女子能接受自己的心上人竟也是个女子?而这个女子又是贵为大金的长公主,大齐的太子妃。
苏景年忐忑的揣度着莫若离接下来的行为,是惊声尖叫,是夺门而出,还是大发雷霆?抑或告知全天下的人,北域王根本是女子?
是不是就从此离开苏景年,再也让她寻不见了?
苏景年所猜测之事情,最后都没有发生。
莫若离平静地,包容了她。接受了她。包容了作为女子的她,也接受了作为女子的她。
每每思及于此,苏景年便觉得心底有一抹温柔的热度,暖着自己。
而莫若离刚才的话语,再次提醒着苏景年,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真正正的在乎着自己,是切切实实的爱着自己。
苏景年,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再次把美人拥入怀中,苏景年闭上眼睛轻轻地吻掉莫若离眼角的泪滴。
“是阿难不好。。。是阿难错了。。。”
她轻声的哄着莫若离,殊不知,她的眼角也有晶莹闪过。
苏莫二人紧紧相拥。
半晌后,见美人情绪已然稳定了些,苏景年便哄骗着为美人疗了伤。
经查看,美人小腿的伤势较重,伤口深可见骨。苏景年不免心生不忍。
她小心翼翼地为美人脱下雪段棉靴,又将沁了血的足衣剪去。美人莹白如雪的小腿和玉足在她面前显露出来。
苏景年半跪着为莫若离清洗腿上的伤口,再做包扎,全程认真仔细。
“疼么?”苏景年抬头问。
“。。。”莫若离摇头,巧妙地躲开了苏景年探寻的眼神,她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苏景年见她耳根子悄悄地红了,知道她是有些难为情了。
放好美人的伤腿,苏景年站起身来。暗自平复有些开始混乱的气息,苏景年调笑说:“若离怎地红了耳朵?”
“???”莫若离闻言,一时间有些失措,只是直直地看着苏景年,眼神中有些惊慌。
“若离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的妻。”苏景年复又坐上卧榻,边靠近莫若离边用眼神肆意的打量着美人。
坏笑着说:“从头到脚,你都是我的。”
美人闻言,脸色瞬间升温,一片飞红。
“你无赖!!!”猫咪炸了毛,伸手捶了苏景年肩膀一下。
苏景年也不躲,笑得十分得意。她十分满足于自己的恶作剧的效果。
笑着笑着,她开始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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