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我!!!”
被纠正了用词,惹得墨羽恼羞成怒。她叫道:“我愿意挖,我就挖!咋地!咋地!”伸出双手张牙舞爪地去抓墨殇。
“好好好。。。”墨殇投降,任由墨羽在自己身上抓来抓去。
“我和王爷怎么个因果,你怎地会不清楚。何必为了这逢场作戏、为了我,气坏了身子?”
“谁生气啦?!!!谁生气啦?!!!谁生气啦?!!!”墨羽炸毛,吼道:“谁为了你生气啦?!”
“不是为我?那你因何闷闷不乐?”墨殇一本正经地问说。
“我、我。。。”墨羽憋得满脸通红,狡辩道:“我、我、我那是为了咱们公主。公主远嫁已属不易,却。。。”
“嘘!”墨殇上前,小声责问说:“隔墙有耳啊!你这大嗓门是要让天下人人尽皆知公主就是北域王妃吗?!外院们候着的北域老臣,耳朵都贼着呢!”
“哼。”墨羽一脸羞愧,嘟囔道:“那我就是这么大的嗓门嘛。。。”
“唉,你不提倒是还好。一提起嫁娶,我这心里头,就不是个滋味。”墨殇长叹一声,面露愁怨。
大婚那晚,面露凶相的十二杀意尽露,那情景至今历历在目。
“殇。。。”墨羽见墨殇满面愁绪,一下子酸了鼻子。
拉过墨殇的手,她含泪安慰道:“殇,你也别往心里去。就算你已经当着北域百姓的面嫁给了半瞎,那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将来你还是可以再嫁的呢,不要过于忧愁。即便全天下人都唾弃你,没有男人愿意娶你,我也是不会嫌弃你的呢。”
“。。。。。。”
墨殇沉默了下,眼角微微抽动。
“真的呢!”墨羽擦擦眼泪。担心墨殇不信她,信誓旦旦道。
“哎呀!!!不是说这些。”墨殇抽回手,走到台阶上坐了下来。
“那是什么啊???”墨羽也跟着坐了下来。
又是谨慎地观察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偷听。墨殇开口讲起了大婚那晚的遭遇。
“是十二皇子。。。”
墨殇绘声绘色的说着,墨羽一言不发的听着。两人一个说得起劲儿,一个听得唏嘘。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立了一个人。
“你说说,”墨殇一脸嫌弃,“这十二皇子到底是个什么心肠?”
墨羽听完墨殇所言,脸黑了个彻底。
“什么心肠。。。”墨羽咬牙切齿道:“虎毒还不食姐呢!!!这十二皇子是要作死啊!!!”
“。。。”墨殇无奈,又要张口纠正墨羽。
“是不食子。”二人身后一个熟悉而又冷冷的声音响起。
“对对对,不食子才是嘛。”墨殇拍手,忙附和道。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也就自然没有多想为何会多了个声音参与她二人的谈话。
“哼。谁不知道似的。不就是虎毒不食子么。。。”墨羽撇头,不以为然,猛地瞧见她家公主就站在二人身后。莫若离正饶有兴致地听着二人说话。
“当时情况有多危急,你是不知道呀!十二皇子手持利刃,刀刀狠辣!王爷的手都被划伤了呢。。。”
墨殇哪里知道,她素日了敬畏非常的主子此刻就站在她身后,自顾自地喋喋不休。
墨羽则完全惊呆了去,下意识伸手想去阻止墨殇继续说下去。
莫若离挑眉。只一个眼神就让墨羽彻底噤了声。
“为何不将此事告诉公主呢?”冷冷的声音又在墨殇身后响起。
“唉。”墨殇长叹,说:“王爷不准呢。说公主若是知道了十二皇子如此的所作所为,定是要伤心的了呢。否则那夜后,我定是要告诉公主的呢。”
墨羽听得直冒冷汗。瞒报消息,这可是要杀头的呀。。。
捂住脸,她颤声道:“还算那半瞎识相。。。”心道:殇侍卫,你今日怎地就如此的不识相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莫若离摇头轻笑,轻描淡写道:“确是我的不对,不该瞒着皇弟。殇儿,过会来取信。”
言罢,美人转身进殿。
“。。。”墨殇则懵逼了。不敢相信刚刚与自己对话的竟然是公主,也不敢回头去确认。只愣愣地盯着墨羽看。
透过手指缝隙,墨羽偷偷地瞄见莫若离离开了。放下手,以关爱傻狍子的眼神回视墨殇。
轻轻点头,墨羽可怜巴巴说:“即便全天下人都唾弃你,没有男人愿意娶你,公主也不再信任你,我也是不会嫌弃你的呢。”
“。。。”
墨殇已生无可恋。。。{墨殇:我选择死亡。作者君:有发好好所呀!}
。。。。。。。。。。。。。。。。。。。。。。。。。。。。。。。。。。。。。
滴答、滴答、滴答。。。
苏景年浑浑噩噩,只觉得睡得浑身酸痛。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回荡。滴答、滴答。。。
“是水么。。。”苏景年迷迷糊糊问了句。
“是与不是,睁开眼。用你的眼睛去看。”一个悠远的声音响起。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嗯。。。”苏景年皱眉,挣扎着想要爬了起来。试着听从那声音的指引,睁开双眼。可惜光线太好,刺得她根本睁不开眼。
用手遮住强光,让眼睛慢慢适应。撑起身体,苏景年渐渐地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天幕湛蓝,白云徐徐。阳光艳好,微风清凉。水光山色,美若仙境。
“这?哪里?”苏景年有些混沌,摇了摇脑子。记忆渐渐清晰起来,她自言自语道:“我不是在王府。。。师傅。。。妖怪。。。”
“用你的眼睛,去看。”那声音又响起。
“谁?”苏景年从地上站起来,循声望去。
“!”刚刚站起,苏景年又马上摔倒在地上。
“这。。。这。。。”苏景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她脚下踩的不是土地,而是平如镜面的水面。
趴在水面上用手摸了摸,是水的触感不错。撵了撵手指肚,却不见湿润。苏景年惊奇万分,往下看去。水面下十几米处,一座城市竟然清晰可见。连街道上的摊贩、息壤的人流,全部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目光随着人群游走在水下城市,苏景年的心暗暗沉了下去。人流汇聚处,那建筑分明就是当时捞出司马处的广场。
泗水古城。。。洪泽湖。。。
联想到之前是中了罗刹妖怪的埋伏,苏景年不安起来,偷偷捏了捏大腿。
“不疼。。。这是梦么。。。还是幻觉。。。”苏景年迷糊起来。
“唉。”一声叹息自远而近,问说:“看清楚了吗?”
苏景年这才抬头。远处一黑衣人盘坐于湖面之上,怀中抱着一柄白色刀鞘的苗刀。
距离过远,黑衣人的容貌无从分辨。
“你是谁?!”苏景年警惕地站起身来,“可是那罗刹的妖怪?”
“眼盲,不若心盲。你可是看清楚了,此岸与彼岸?”那人回道。
“此岸?彼岸?!”苏景年更加迷糊了。
黑衣人摇头,念道:“此岸、彼岸,终要靠岸。你若徘徊,必将失去。”
顿了顿,沙哑道:“失去所爱,失去本心。”
“妖怪!!!”苏景年大怒,“有话不妨直言,何必云山雾绕?!我北域出兵增援大金,势在必行!!!尔等入侵外族,好速速退去!!!”
“是么。。。”黑衣人轻叹,问说:“彼岸么。。。执迷不悟。。。可怜、可恨。。。”
“休得胡言!!!”苏景年飞奔上前,揪着黑衣人的衣领将那人从水面上提了起来。
四目对忘,苏景年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你?!你?!我?!我?!”
苏景年惊恐万分,木然松开了手。那人跌坐回去,盯着苏景年看。
连连后退,苏景年句不成句。“这、这、这不可能。。。不可能!!!这、这太荒唐了!!!你、你是妖怪!!!”
“去彼岸吧。。。”那人将目光撇开,看向水面。“既然选择了彼岸,便不要后悔。”
言罢,不等苏景年回话。那水面突然翻滚起来,只一个瞬息间就将苏景年吞了进去。
“唔?!!!”苏景年急速跌入水底,眼睁睁看着水面的人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
“记住。此岸、彼岸。终要靠岸。”那声音又在耳旁响起。
“唔。。。”渐渐失去了意识,苏景年坠入无边黑暗。
。。。。。。。。。。。。。。。。。。。。。。。。。。。。。。。。。。。。。。。
“殇儿,把这封亲笔信让布庄的人带给皇弟。莫要露了行踪。”
“是。”墨殇接了莫若离的信笺,一个闪身出了王府。
美人起身,来到床榻。
玉手抚上苏景年的脸,轻念道:“小无赖,还要睡到何时呢。”
第95章 倩云弄巧,红颜一怒()
香炉里,剩余的残香发出微弱的亮光,似灭似暗。大殿里白雾缭绕,缥缈辗转;犹如声声叹息,撕扯得绵长悠远,却总是让人朦胧中觉得意犹未尽。更漏轻响,渗出的水滴一滴一滴拍打在沉默的空气里。
卧榻上的人深吸了口气,翻了个身。低声说了句:“香淡了,再添些。”
“是。”
一旁侍候着的女婢得了指示,福了福,莲步上前。
转动香炉上的兽脑,将其取下来。香匙从兽脑下的小洞探入,撩了撩炉底灰烬,烟火又旺。婢女轻巧地抿开省着香料的玉质锦盒,舀了勺,添了香。
慕容云无声地哭泣着,双眼通红。倩儿站在她身后,暗自着急。苏景年昏睡了三日,慕容云就哭了三日,不眠不休。
“好啦。。。”卧榻上的人终于是被磨耗得沉不住气了。
背对着坐在大殿中的慕容云,慕容雪晗沉声劝道:“剑雪道长说她没事,她就没事。莫要胡乱操心,伤了身、伤了神。”
“可。。。”慕容云刚刚开口,泪水就汹涌起来。沙哑的喉咙呜咽不断,话都说不清了。
倩儿忙上前,帮她顺气。嘴里好言相劝,心里却又是气,又是急。
气在慕容云不该为了那“喜新厌旧”、“薄情寡义”的王爷伤心至此。而急,则急在慕容云的身体是每况愈下。
莫若离在苏景年遇袭之后,便封锁了苏景年的寝宫。任何人没有她的首肯,是不允许去看望苏景年。故而遇袭至今已有三日,只得太后去探了两次,其余人等只有听风的份儿。慕容云多次言辞恳切地恳请前往探望,都被无情地驳了回来。这更让本就焦虑的慕容云,焦急万分。三日的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以泪洗面,让慕容云本就淡薄的身子日渐单薄了。
于倩儿所见,莫若离这个新过门的外族王妃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就全然掌控了整个北域,挟天子以令诸侯了。甚至连平素严苛的太后都好似被她收买了去一般,并不为本族的王妃出头说话。
慕容云听着倩儿的劝说,哭的是愈发的伤心起来。
道理谁人不懂呢?可是眼下昏睡不醒的并非是一草一木,而是小人儿。是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握在心头怕摔了的小人儿啊。。。
“王妃。。。”看着自小与自己亲如姐妹的慕容云哭得稀里哗啦,倩儿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她有些憋屈,嘟囔道:“王妃莫要着急,太后说道长给王爷瞧了的。道长法力无边,又与太后是世交。道长说王爷没事,就肯定没事的。虽是无法亲自照顾王爷,可王妃时刻心系王爷,天可见怜。王爷乃是人中之龙,本就福大命大。又有王妃诚心向天祷告,为她祈福。王爷一定可以转危为安的。”
慕容云哭着摇头,并不接话。
支起身子,慕容雪晗从卧榻上坐了起来。目光迅速掠过慕容云,又掠过倩儿。
“倩儿。”阖眼靠在榻上,慕容雪晗唤了声。
擦擦眼泪,倩儿回说:“太后,倩儿在。”
“去后厨,做些桂花糕来。你手艺好,王妃许会吃些。”
“是!倩儿这就去!”倩儿福了福,转身就要出殿。
“先听人把话说完!!!”慕容雪晗训斥了声,面上十分不悦。
“是。。。”倩儿忙站好,垂首听训。
“怎么这个年纪了,性子还是如此急躁?!”
“倩儿知错。”倩儿小声回了句。
“带上这屋里的丫头,一起去。都好好学一学,怎么做点心。”慕容雪晗睁开眼,言语中颇有些责怪的意味。“再都好好学一学,怎么做奴才。”
“是。。。”倩儿的头深深地垂了下去。待到倩儿领着一众婢女退了下去,屋子里就只剩下慕容雪晗与慕容云二人。
“你呀。。。”慕容雪晗长出一口气,张口问说:“这倩儿,我早就让你为她寻个人家嫁了。为何时至今日,仍然在你身侧流连?她仗着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嚣张跋扈、话中有话,绝非是一次两次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不适合留于宫中。”
“太后。。。”慕容云撑着桌子才勉强起身。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做甚么?!!!”慕容云惊起,去扶慕容云。
“太后。。。”慕容云虚弱地攀着慕容雪晗的双手,求道:“云儿,只得倩儿了。。。”
“。。。”慕容雪晗一时竟然语塞。
慕容云所言非虚,慕容雷幕府上上上下下一千多人,活口只得她主仆二人。狠辣异常的行凶者不是别人,正是苏景年。往事又一次如潮水般翻滚搅动,就在她眼前。
见慕容雪晗若有所思,并不回答。慕容云担心她不答应自己留下倩儿的请求,哭道:“昔日,太后曾言。云儿为阿难送信,揭发爹爹谋反有功。作为奖励,可以答应云儿一件大事。。。”
“好好好。”慕容雪晗听闻慕容云重提往事,心中泛起愧疚与心疼。慕容内戚一派的轰然倒塌,成就了一代北域王,也毁了慕容云的一生。
将慕容云揽入怀里,慕容雪晗扶着她的后背哄道:“云儿不必再说了。依你便是,依你便是。”
哄了好一会,慕容云的眼泪才稍微止住了些。扶着瘫软在怀中的慕容云坐到了卧榻上,慕容雪晗将将松了口气。
“太后。”门外响起通传。
“何事?”慕容雪晗困惑。深夜通传,莫不是小崽子醒了?
慕容云也是如此猜想。心中升起希望,她抬头往门外望去。
“大金十二皇子,求见太后。”
“十二皇子?”慕容雪晗皱眉。自言自语道:“他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慕容云的头又低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人又是平添憔悴,慕容雪晗有些气愤。回说:“不见,就说哀家歇下了。有什么事,白日再说。”
“回太后。十二皇子特意传话,说太后若是不见,他便随亚贤回去了。”
听闻“亚贤”二字,慕容雪晗立时面色铁青,青筋暴跳。
“好!!!哈哈哈!!!来的好!!!”冷笑连连,慕容雪晗吩咐道:“传!!!快给哀家传!!!”
“是。”门外通传的内侍离去。
“云儿,你退下吧。”慕容雪晗冷声道:“哀家有位重要的客人,必须得见见呢。”
“是。”慕容云起身施礼。慕容雪晗极为不自然的神色与话语昭示着,跟随十二来访的这位“亚贤”,绝对非比寻常。
慕容云识相地起身离去,未有二话。在她离去后不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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