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哪里来的鳖孙,敢坏你爷爷我的好事!看在爷爷今晚抢了个漂亮媳妇的份上,你好速速离开,否则要了你的命!!!”大汉威胁道。
“哦?那我要是不依呢?美人难得,见者有份,你能抢,我凭什么不能抢?你问问小美人,比起你,她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我呢”苏景年歪头盯着小美人,调笑道。
未央握紧粉拳,心里百感交集。本是偷偷溜出来游玩,不想遇到贼人被擒。恰巧一艘小船经过,本以为对方是正义之士,会出手营救。怎知确是一个徒有容貌的纨绔子弟,不仅不救人,更出言不逊。想来是天要亡我么?罢了罢了,拼了命也要护住无辜的家丁和丫鬟。
紧闭双眼,再蓦然睁开,泫然若泣道,“这位公子,如若爱慕奴家美色,奴家愿任公子处置,只求保我一船仆人平安。”
泪光点点,言语恳切却不失风骨与气节;我见犹怜,却断不是软弱可欺。好一个倾国倾城、外柔内刚的温润美人。
“好,小美人,你要说话要算话哦。”苏景年回她个大大的,灿烂的微笑,让未央片刻失神。
方言罢,只见一只湖蓝色的身影,以迅雷之势空降于未央面前,两手分点大汉双腕穴道。
“啊!”大汉惊呼一声,双手失去了知觉,大刀应声坠地,左手被迫松开了未央。苏景年腾出左手,横击大汉左侧脸颊。只见大汉面部瞬间扭曲变形,然后整个人横着飞出船去,跌入十几米开外的水中,再无声息。
“大当家的!!!”众水匪看着匪首被打飞,一时间乱了套。
这一切都只在几秒钟内发生,待船上的水匪反应过来,欲喊打喊杀,却被跳上船的十七与廿九打的落花流水,求饶声与落水声此起彼伏。不多时便落败,作鸟兽散。
苏景年将未央拉近,并用手指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珠。
“啪!!!”一声清脆的把掌声响起。
“诶!!!你怎么打人!!!我家王。。。少爷刚救了你,怎么就打人呢?!”刚刚爬上船的忠耀叫到。他好不容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大船,抬头就见王爷挨了一巴掌。
苏景年呆愣的看着未央,怎么救了人却要挨巴掌?这什么世道???
“公子趁人之危,先是言辞侮辱,后是动手轻薄,真是当我未央是轻浮低贱、人尽可欺之人。你已救了我仆人,但我未央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今日以死明志,但留清白在人间。”未央拾起地上的大刀,阖眼流泪决绝的说道。
她这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穴,天下男子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与其苟且偷生,不若清白而死!!!作势就要自裁。
“小姐!!!”绿荷和彩莲惊呼道。
说时迟那时快,苏景年用手直接握住刀锋,将刀夺了过来扔到远处。未央顺势被她拉入怀中。
“别怕,在下没别的意思。如果刚刚冒犯了姑娘,在下向你道歉。生命诚然可贵,应该倍加珍惜才对。”苏景年轻声在未央耳边说道,左手轻轻的拍拍未央的后背。
未央吃惊的看着苏景年流血的右手,感受着她轻柔的声线和后背传来的安抚,心里却漏掉半拍。
“你?为什么?”未央抬头不解的看向苏景年。难道这人是贪图她的美色,让她求死不能?可是言辞如此温柔又对生命有着尊重,这又该如何解释?
“是了,姑娘猜得不错,在下是惜花之人,怎能眼看着美人凋落。”苏景年笑着回视未央,墨色瞳孔,尽显清澈。“但是姑娘莫怕,在下家中已有娇妻,不会再对旁人动心思。”
未央听着她的话,好气又好笑。这人的单眼中纵使深邃,却清透异常,完全没有俗世的虚伪与浮华,怕是这洪泽湖水都比不上半分。却每每口出妄言,让人分不清话里话外,是真是假。
这也是第一个见了她未央的容貌,却言明不会对她动心思的男子。
不过,家有娇妻。。。。。。。。。。。。这句话仿佛魔咒一般,不断在未央脑海盘旋,挥之不去。
苏景年见她低首皱眉沉思不语,美人虽好,也不想再多做纠缠。
“既然贼人已退,那么在下告辞。”言罢飞身回到小船之上,十七、廿九纷纷跟上,忠耀只能欲哭无泪的借着扶梯爬回小船。
环着自己的手臂抽去,那人清新的气息也消失了,未央不免愣了愣神。待回神之后,那人的小船已欲掉头离去。
“公子如何称呼?他日再见,未央必定报答救命之恩。”未央跑到栏杆处,不顾形象的喊道。
“苏难。”船头的苏景年回首笑着说道,“告辞。”
微风将她湖蓝色的外袍与白色的发带吹起,面如冠玉,笑若春风。
未央目送小船离开,方懊恼的想起,那人的右手为了救他,还滴着血。自己怎么会如此的糊涂,未曾包扎,就让对方离去呢?
苏难,来日方长。
第10章 司马出世,又遇冰山()
告别未央后,小船船头调转,重回航线。划开湖水,继续前行。
忠耀心疼的为他家小王爷包扎了受伤的右手,然后整个人进入了叨逼叨的状态。
“王爷!!!那种人你救她作甚?!让她自生自灭才对!”
“哼!人家救了她的命,她还要打人!!!山野村妇,刁蛮任性!!!”
“王爷的行程紧的很呢,这等闲事莫要理才对。”云云。
忠耀仿若一只兴奋的苍蝇,围着苏景年不停的念叨。苏景年不胜其烦,双手掩住耳朵,在船上左躲右避。这忠耀年岁大了吗?更年期啊?她现在特别理解悟空看见唐僧时心中的无奈与烦躁。
忽然,借着月亮的银光,苏景年发觉在小船右后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中闪烁,时隐时现。
“船家,船家!停船!”苏景年喊来船家,问道,“船家,你看那水中是什么东西???”
众人闻言纷纷向苏景年手指之处看去,只见船舷碧波下,一个光点时而发出银色的光芒,时而又隐去,仿佛与天上的皓月呼应一般,美得很,也奇妙的很。
“嘶。。。。。。”船家捋须抽气,瞪大双眼。这,这,这难不成,难不成是?!!!
“船家???”苏景年见他不语,只是皱眉沉思,忍不住喊他。
“公子。”船家躬身作揖,“你非本地人士,定是不知这湖中的传说了,相逢是缘,待老朽为你说说,这洪泽湖底的传说罢。”
“这洪泽湖水下,可并非是寻常湖泊下面的模样。水下据说淹没着四城五镇,总计九座城池。”
“啊?!啥?!这么多城池淹没在水里???”忠耀吃惊的喊道。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事啊!
船家捋须点头,继续道,“是的,洪泽湖的水位从古至今一直在上升,周边的许多要塞重镇,都因为不断上升的湖水,被淹没代殆尽。古人撤离的比较慌忙,许多古城中至今仍然留存着不少值钱的古物,所以来洪泽湖水下寻宝的人从未断过。这其中最出名的宝藏,在泗水城中,据说得此宝藏者可号令天下,但是具体这宝藏是什么,有说是金银财宝的,有说是武林秘籍的,说啥的都有。我们现下就在那泗水城上了。”
“肯定是金银珠宝!!!”忠耀财的憨笑道。
苏景年倒是来了兴趣,金银珠宝嘛,她有的是。不过水下寻宝这类新奇的事,她定是要参合参合的。
打定主意后,对船家吩咐到,“船家,在下觉得既然得见如此奇缘,水下之物又主动显现。如若不将其打捞上来,实属憾事。请船家将船停好,再在下下水探查一番。”
“额,可是这水中凶险,又恰逢夜间,纵使宝物发光,可目视能及怕是不过半米,属实危险啊,请公子三思。不如今夜现在此处停泊过夜,待天亮后公子再下水也不迟啊。”船家担忧的说道。
苏景年笑着摇头,“不不,船家此言差矣,这宝物显行,必然只是在这夜里。不然白昼如若现形,怕是早早就被人打捞了去。其独独在凡人无法下水打捞的夜间发光唤主,由此可见此宝必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秘宝、至宝!通人性的很呢。”
船家震惊的无言以对,这独眼小公子确实高妙。而且刚刚击退水匪那几招,也不是寻常人等。
他其实是知道的,许多人都曾在晚上遇见水中亮光,守候一夜后待到白日打捞,均无功而返。
难道这宝物真的像公子所说,一直在等待一个能够在夜间将之打捞出来的主人吗?也好,活了大半辈子了,今儿也见见这新鲜事吧。
“那好罢,公子,人有旦夕祸福,老朽的话你也听见了。水中古城林立,危险无处不在,你的生死尽在自己手中,与人无尤!”言罢调整船头,向亮光驶去。
“主子,由我和廿九。。。”十七话还未完,就被苏景年抬手示意打断。
“这宝物如此通晓人性,必然识主,你我三人一起下探,水中可以互相照应。至于宝物认谁,全凭缘分。”唤来忠耀拿来三根大粗麻绳,将三人右脚脚踝捆定,固定住桅杆上。除去外袍,卷起内袍袍角,准备下水。
只见月色下,三声噗通,人消失于水面,只冒出几个气泡。
湖水随着微风摇荡,银轮如浮萍般飘荡。不断送入水中的麻绳,标明那三人的去向。
初入水中,纵使对湖水的寒冷有准备,用内力护住了心脉和内脏,但是彻骨的寒意还是慢慢侵入皮肤,苏景年不禁打了个冷战。
入水后她将左眼缠着的布条完全释放,此刻瞪大着双眼欣赏着应入双眸的鱼群与景色。
随着不断深入,借着月色,与间歇闪耀的宝物光辉,水下的景色不断的在眼前放大,泗水古城逐渐清晰起来。
只见泗水城外建有六道高大月城,每道月城均有一道月门,月门像双闸门套闸一般,严丝合缝。想来是如若城外发水,可堵住月门,防止水漫入城内。虽未最终避免古城被洪泽吞并的命运,但匠心独运,可见一斑。
城内街道林立,仍然清晰的可分辨出钟鼓楼与两座宝塔。城中许多地方已经被淤泥、砂石淹没,不辨模样。但从庞大的建筑群与条条交错的街道,绝不难看出,古城当时是多么的繁荣。苏景年心中想起了意大利的庞贝古城,自然之怒,摧毁一切。
继续往深处亮光游去,身边的十七与廿九身体达到了极限,纷纷上浮。这个深度,已然是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亮光在城西的一片类似广场的地方,游到近处,才发现,广场上各种兵器散落着,腐锈斑斑。细细分辨,还能看到泥沙下偶尔暴露的累累白骨,那是人骨。苏景年见此情景,心生疑虑。
广场中央的一块黑色巨石上,一把修长的利刃赫然插入石中,正是一直吸引着苏景年的亮光来源。
只见这利刃在石外长约二尺,刀柄芯长约一尺二寸,刀柄已然腐蚀不见,剑身却毫无腐锈。长刃间歇地反射着月光,通体散发着金属夺目的耀眼寒光,宛若在有节奏的均匀呼吸一般。
大刀刀身、刀柄修长,可单手握把亦可双手执柄。略显弯曲的弧度,凸显出独特的柔和美感,兼有刀、枪两种兵器的特点。刀背宽厚,刀锋摄人。
苏景年一眼认出,这是一把苗刀!!!更是一把“湖中剑”!!!
苏景年被这把苗刀深深吸引,心想此等宝刀,吾必得之!用袍角缠住刀柄芯,伸出左手作势就要拔刀。怎料宝刀在她三层内力下的拉拽下,纹丝不动,苏景年心里暗笑,好一把会择主的宝刀。不由分说,换气催出十层内力,双手卧刃,全力拔刀。
右手伤口猛然被灼烧一般,渗出鲜血。血液在湖中丝毫没有飘散,反而是顺着刀背两边的血槽逐渐向下流去,最终没入黑石。
苏景年被这景象和右手的疼痛惊呆了,这刀怎地开始吸食她的血液?知道吸血鬼,不知道还有吸血刀???
轰隆隆隆。。。。。。。水下地底缓缓传来震动与巨响,由远至近,整个洪泽湖翻涌起来,鱼虾遁走。苏景年手上的大刀突然发出肉眼无法承受的巨大金色光芒,苏景年忙闭眼,手上力道不减,继续专心拔刀。
水面上的人可就不淡定了,突如其来的震动搅得湖水翻滚异常,船家连忙稳住穿舵,。忠耀、十七、廿九抓紧桅杆,盯着水面看。
远处一艘白帆大船,破涛渐渐行驶过来。
须臾之后,巨响与翻涌的湖水都归于平静。
苏景年感觉亮光逐渐褪去,手中的阻力也减去,一抬手,宝刀已从黑石中完全拔出。刀长共计五尺,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了苏景年面前,用手抚摸刀身,仿佛感受到的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宝刀是见血开光,认他为主了,心里说不出的兴奋与喜悦。这南国之行,单凭得到这把宝刀,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苏景年奋力浮水,再不上去,她也要扛不住这水压和窒息了。
湖面上白帆大船已经在小船旁边停好,两艘船、两伙人马,互相打量起来。
“噗,啊,啊。。。。”苏景年浮上水面,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脸色因着寒冷与闭气已经有些惨白,这种差点就要被憋死的感受实在是不想再度尝试了。因为适才湖水涌动,此刻的水上面的苏景年与小船之间已经隔了一段距离。
“看我捞到了什么!!!”苏景年挥起大刀,笑着向小船上众人炫耀道。这时才发觉,湖面上何时多出一艘大船???而且那船上的人,轮廓为何如此眼熟?
“少爷!快上来!水里凉啊!”忠耀提醒道,苏景年闻言后向小船游去。
刚刚爬上小船,就听见耳边传来嗤笑,“小姐,怎地又是这半瞎~~~真是冤家路窄~~~”
第11章 秦淮之约,有缘再见()
“小姐,怎地又是这半瞎~~~真是冤家路窄~~~”
苏景年听了到墨羽的话,惊诧的抬头看向大船,半瞎二字,从未如此的动听。
只一瞬间便发现了那个时常萦绕在脑海的白色身影,心里一紧,身子也僵住了。
大船上灯火通明,临水置案,案上白瓷做皿,正在煮酒。热气升腾,衬得案后坐着的人有些虚幻。心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是她!!!
那一抹白衣与面纱同记忆中无二,仍然纤尘不染。那人的眼神也依然冷彻清寒,读不出任何的情绪。
可此时的苏景年,衣衫全湿,裤子挽至膝盖,袍子也被撕开了,头发更是胡乱抹在脸上,长长的刘海挡住碧眸,哪还有一点平时风流少年的样子,根本就是只凌乱不堪的落汤鸡。
窘迫,窘迫,还是窘迫。境由心生;尴尬,尴尬,委实尴尬。好吧,还掺杂着那么点小害羞。
苏景年一时竟失了言语,只愣愣的盯着冷眸看。
湖面上潮湿的空气,也跟着局促起来。
墨羽暗暗翻白眼,这半瞎,莫不是又开始了。忠耀扶额,王爷,欲求就如此不满吗???
十七、廿九第一次见自家王爷如此呆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墨殇依旧不露声色,只有船家略作吃惊后,随即就面露了然,笑呵呵的看了看苏景年,又笑呵呵的看了看莫若离。
片刻后,清冷的声音响起,宛若天籁。
“看够了么。”还是那句话,却比第一次说出,还要冷上几度,昭显着主人的不悦。
“没。”这个字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后,苏景年的脸腾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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