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
本能的侧身回避,那人却从他身边冲了过去。
“为什么。。。!?”
涌动的查克拉球引起一阵阵不小的风,该隐抬手护住眼睛,在不知何时只要不使用写轮眼就会有些模糊的视线中,眼看着团藏的鲜血溅了水门一身。
并无答复,水门只是收起了架势,看向该隐:“它叫螺旋丸。”
螺旋丸给了团藏最后一击。
该隐哑口无言。眼睛已经恢复了漆黑,只是眼神显得有些呆滞,不过看上去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水门,这是木叶的命令么?”
“啊。。。是的”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尸体,淡淡的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团藏大人他。。。手太长了。”
该隐沉默。你终于还是走入这个泥潭了,我的水门。
他突然想开一些不轻不重的玩笑,现在的气氛诡异的难以呼吸:“可你居然还叫他‘大人’呢。。。”这算不算是个槽点。。。
“于情于理,团藏大人对木叶所做的贡献都是有目共睹的。”
水门不为所动,他说的很认真,却只换来该隐不在意的耸肩。
原来就算是步入了不见底的泥潭,波风水门还是波风水门。真不知道是他该隐高瞧了自己,还是看低了水门。
“你没事我很开心。”
水门突然说。
该隐愣了有那么一秒钟,然后笑了:“一样。”
“木叶没有颁布对你的通缉令。”水门又说。
“哦。。。”回头看着水门低着头表情不明的样子,该隐哼了一声:“算三代他还有点良心吧。”看来水门也知道了不少事情了,那么就没有继续扯皮的必要,“我们都知道,现在这样足够好了,对吧?”
“。。。。。。”
水门沉默。
“你看,鼬就这么一点大。”该隐比了一个小小的圈,“但那是爸爸心中的全部。如果你当了父亲你就会明白的。”
“我。。。当父亲?”水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该隐。”
“我当然知道。。。”
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心虚,该隐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半步。
“。。。我是不会当父亲的。你呢?”
“呃?不会,我现在这样干嘛祸害孩子。”
水门看着该隐脸上明显在说“我在避重就轻”的神色,突然笑了:“还会再见面么?”
该隐默默地背过身去,悄然叹息。
哎。。。还是这么天真。
在暗部赶到之前该隐转身离开,水门就那样站在团藏的尸体旁边,暗部前来请求指示,水门这才摆出了一个准备进攻的架势。
“告诉宇智波富丘,后面的麻烦已经没有了。”
“是,波风水门大人。”
话音未落,金发的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该隐。。。没有回答。
该隐离开了之后,他仿佛成了突然失去监护人的小孩,那些生活中从来没有注意过的琐碎的事情一下子涌了上来。三代也好,宇智波富丘也好,之前有该隐抗着的事情全部摊到了波风水门的头上。
辛苦倒是无所谓,只是惊讶于彼此隐瞒的事情如此之多。
这大概是忍者必然的悲剧?即使朝夕相处,想必然相互欺骗。
飞雷神,一瞬间从这里到那里,严格来讲被压缩的不仅仅只是空间,也包括经历这段路程必须消耗掉的时间。
有时候水门会怀疑,他是不是注定短命呢?因为这个有些小逆天的招数。
最先入耳的,是千鸟的尖叫。
本能的,水门想到了蜂鸟,那小东西汇聚起来八成就是这种感觉吧?拼死的嚎叫。
心脏莫名其妙的一疼,水门费力的张开眼睛——短时间内两次被雷属性查克拉暴走一般涌动发出的青光闪到,这样的刺激让他几乎看不见东西。他还是感觉到了不好。
这附近的活人中的小孩子。。。。似乎只有一个。
他刚刚伸手,卡卡西的尖叫响起。
这次瞄准了方向,水门急速从身后追上了不顾死活冲上去的孩子,手中的苦无同时脱手而出,将敌人穿了个透心凉。
“卡卡西?”
确认了四周没有别的敌人,水门才急忙去看腋下夹着的孩子,却发现卡卡西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右眼不停地冒着血。
这是怎么回事。。。?
他转身去找,回到了刚刚出现的地方。
——因为强弱差异的关系,他选择的是给与带土的坐标回归。
抬头望过去,桥就在不远处。这三个孩子很可能是因为接近了目标所以掉以轻心,中间的过程有很多种可能性,其中一个被抓另外两个盲目去救,或者带土和卡卡西吵架导致团队解散。
情理上来讲后面一种可能性很高,不过看着卡卡西紧闭的右目,水门选择了前一种。
他伸手摘下卡卡西的护额将它倾斜着系好,刚好挡住了那只右眼。
“这会很糟糕的,不过没有关系。”
水门没有去挖出带土的尸体,甚至没有去寻找琳——那太浪费时间了——这可是他们现在唯一紧缺的东西。
接下来,他领着卡卡西炸了目标的那座桥。
当天晚上,他们毫无畏惧的坐在战区内的大石头上,水门是因为地方最大的补给路线被毁所以很清楚这里安全,而卡卡西。。。也许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吧。
“不是你的错。”
天上繁星点点。
水门揉着卡卡西的脑袋,任由对方像小猫那样缩在自己怀里。
“这不是你的错。”
良久,卡卡西发出了细小的声音。
“老师。。。好痛。”
还来不及惊讶卡卡西上次喊痛是何年何月,突兀的打量涌出的鲜血让水门大脑空白了一下。
急急忙忙将卡卡西送到医院,水门从医生那里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写轮眼的排斥反应。
偏偏。。。卡卡西不愿意放弃那只眼睛。
没有来得及去劝说卡卡西,身后传来新的骚乱。。。
摒弃杂念。
水门现在连思念该隐的心情都没有了,他站在病房门口,身前是比战场上的敌人更加灼灼逼人的宇智波们,身后的高危病房内是依然昏迷不醒的卡卡西。
“打算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的话,我是无所谓。”
他决不后退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孤儿
木叶病院的院长在一名暗部的陪同下尴尬的站在两方中间,左右边是名为波风水门未来四代火影大人,因为不愿意去远离高位病房的办公室而拒绝同对面的人“谈一谈”,右手边是宇智波一族的某一个高层,则不断的想将其支开。
“你们就在这里解决吧,”暗部开口了,“大家都是同伴,同伴之间可以有不和,但不该在对方身后捅刀子,”他将脸侧向宇智波那一边,“宇智波岚,你也不希望宇智波成为被人耻笑的存在吧?”
代表三代火影的意志的他,明显也不想让两人扭头在人后翻脸,那样会让很多本来能够轻松解决的事情再次复杂起来。
“哼。”岚发出一声冰冷的不屑一顾的声音,“那也要看对方是怎么对宇智波的。”
波风水门沉默的看着面前的人,没有去接这句无论回答什么都会落人话柄的冷嘲热讽。
“写轮眼是宇智波的所有物,就算是从尸体上掠夺,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岚强调。
水门皱眉:“现在取出写轮眼旗木卡卡西绝对会死,我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这也是波风水门为什么坚定不退步的原因——卡卡西本来陷入了常见的排斥反应,理论上拿出写轮眼是最好的选择,可那只眼睛仿佛选择了卡卡西一般,即使血泪如柱,却没有一点坏掉的迹象——正常来说,产生排斥反应的器官应该有衰竭的倾向,那只写轮眼却一点都没有。
这是带土对卡卡西的选择——波风水门坚信这一点。
而现在,那只眼睛几乎跟卡卡西融为了一体,如果失去眼睛,及时得到再好的护理,卡卡西很可能会因为一些没办法解释的原因而死去。
“死了又怎么样?从宇智波一族的尸体上偷盗眼镜,本来就是死罪!”
“那并非偷窃,这是带土作为同队,对自己同伴的爱护之情,宇智波带土是自愿将写轮眼托付给旗木卡卡西的。”
“骗谁啊?”提到这个,岚立刻火大了,“鉴定已经出来了,宇智波带土很可能是在弥留之际被人挖出眼睛的。”
“带土。。。”要提到那些事情,波风水门犹豫了一下,确认了高危病房内听不到外面的对话才继续道:“带土那个时候半个身子都成肉酱了,怎么可能自己将自己的眼睛挖走。卡卡西的说辞完全没有问题——带土委托同队的医疗忍者帮助他将眼镜移植给了卡卡西。”
岚翻了个白眼:“反正那个女孩也死了吧?死无对证。”
波风水门被噎了一下。
是的,死无对证。
听上去似乎对自己这边有利,不论自己怎么说都是可以的,因为当事人都死光了。可在自己这边并无过错的情况下,却变成了落人话柄的弊端——无论你说的是不是真相,也会被人以“死无对证”来质疑。
“和那种事情并没有关系。”水门默默地咬牙。如果这个时候是该隐在这里的话。。。以他的能力和在各个家族间的关系,必然能让这些宇智波闭嘴吧。
“随你怎么说,我相信三代火影大人也不会纵容一个偷窃贼在木叶苟活。这样说来,那个叫该隐的就是宇智波的叛徒,谁知道旗木卡卡西是不是受到他的指示?”
“。。。。。。”
“让开!”
波风水门陷入了沉默。这让岚觉得他似乎有机可趁了,于是岚上前了一步发出尖锐的声音,肆无忌惮的逼近波风水门。
水门盯着靠近的宇智波,凭着两人的实力差距,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也没有让他陷入战斗本能的紧张中。反而从这样近的距离看着这名宇智波,水门发现宇智波之间的相貌真的非常相似,从面前这个人的身上,他能看到许多该隐的影子。
仿佛多年前,那个少年这样逼近他,嘴角带着毫无恶意的笑意:‘什么啊,水门怕鬼么?’
对着如此相似的场景,对着面前几分熟悉的面孔,波风水门将身体站的笔直并且摊开了双手,手心向前在身侧30度左右的高度打开。
没有武器,并非进攻状态。
那种坚定不退的气势简直好像护崽子的猫一般。
岚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只要他选择了进攻,波风水门绝对会徒手将他撕成碎片!
不过半秒钟的僵持。
“哼!”
留下一个很符合宇智波形象的“哼”,岚领着自己身后的一票人走了。
波风水门这才收起了架势,扭头看向暗部。
“替我谢谢三代火影大人。”如果不是这名立场不明却代表的火影的暗部的到来,那群宇智波十有八九会直接在医院开打,硬是抢夺卡卡西。
并不是打不过,只是那样一来本来就不稳定的政局会变得更加的敏感——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木叶陷入可以避免的伤害之中,这是波风水门无法接受的事情。
暗部摇头:“三代火影大人因为战争即将结束的关系十分的忙碌,他希望你能自己处理这件事情,不让他操心。”
“请放心吧。”
得到了水门肯定的答复,暗部点点头瞬身消失了。
水门看向后面的院长:“给您添麻烦了。”
“啊?不会不会,你们能和平解决时最好不过了。放心吧,我会派人看着的,我就不信宇智波能在这里大开杀戒。”
“谢谢。”
不会么?
波风水门露出一股有些苍白的笑容。
宇智波富丘私人住宅。
“扣扣。”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力道恰好能让屋内的人听见。让人不难猜测前来拜访的人一定也是名门望族,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
宇智波富丘抬起头看过去。
“日向。。。”带了护额的话。。。“日差。”
“宇智波富丘。”日差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正襟危坐在宇智波富丘的对面:“我来跟你谈谈卡卡西的事情。”
“日向日足的命令?”
“我的私心而已。”
富丘一愣,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什么时候日向一族的笼中鸟也能有自己的私心了?”
日差并不恼火:“可我正是因为私心才成为笼中鸟的。”
短暂的沉默。
“你是因为卡卡西而来的?为了该隐?”富丘开了口。
“我和他却是交情匪浅,但今天来这里只是因为看不惯一些事情,”日差点头,整张脸的肌肉几乎只有嘴巴在动弹,“我想你也听了医院的说辞了,一旦取出写轮眼,卡卡西必然会死。”
“那又怎么了?”低头抿了一小口茶水。看上去,宇智波富丘对此事并不上心。
“你可以不在乎波风水门,但你不能伤害该隐。”
“。。。。。。那个叛徒?”
宇智波富丘挑起了眉毛,似乎在听一个笑话。他伪装的表情并没有骗过日向日差,对方不轻不重的摇了两下头。
“真相我们都知道的,富丘。”
身为同宇智波一样身为木叶名门望族,又作为日向一族族长的弟弟,日向日差几乎不用任何证据,但凭着那次事件三代火影的反应就断定了幕后的一切。
家族兴盛的牺牲品。
这种东西,他自己也是身为其预备品的命运。
宇智波富丘沉默不语,一直持续到日向日差起身告辞。
琴美从黑暗中走出来。
“那不是你的错,”她坐到了富丘的身侧,“那是长老的意思。”
宇智波富丘这次推开了琴美安抚的手。
“我有阻止的权利,你知道的。”
他起身来到院落之中,正好迎来蹑手蹑脚、摇摇晃晃的宇智波鼬。
“声音太大了,走路要更轻一点,鼬。”宇智波富丘将那个小东西拎起来,看着对方不满的微微鼓起腮帮子,“去吧,继续练习。”
“是,父亲大人!”
奶声奶气但声势十足。
宇智波富丘的嘴角溢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他转身招来宇智波琴美。
“去跟长老们说,我要认旗木卡卡西作为义子,刚好鼬需要一个兄长来引导。宇智波鼬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我要他成长在最适合培养天才的环境里。”
“是,族长大人。”
自从该隐出事那么久了,宇智波富丘发现,他终于从琴美脸上看到了温暖的笑容。
“琴美?”
“欢迎回来,富丘。”
“。。。。。。嗯,我回来了。”
宇智波富丘认卡卡西为义子的消息来得太快,波风水门正打算杀去宇智波的时候硬是被这个消息给拉住了脚步。
“什么?”
看着暗部递上的书面文件,水门有些反应不过来。
“宇智波一族族长原话:‘从宇智波的该隐的身上,我能看到拥有一个兄长所能得到的旁人无法得到的优越性,所以,我希望能给宇智波鼬同样的资源环境,毕竟以他的天赋,他有权得到最好的’。”
暗部的话让水门愣了一会。他不太确定宇智波富丘口中的“兄长”指的是他波风水门还是宇智波富丘自身。
不过,那并不重要。
“知道了,我完全同意。”
作为卡卡西的老师——也是唯一的监护人,波风水门签下了协议。
虽然不愿意放弃卡卡西的监护权,但这是现在保护卡卡西最好的方式,一旦成为了宇智波一族族长的义子,卡卡西不但不会再被追究写轮眼拥有权的问题,也能得到最好的关于写轮眼使用技巧上的资源。
签完字,水门靠在高危病房的玻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