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淋雨是不是很好玩??”
眼前的男人撑着一把雨伞,一脸不悦的看着他。银时停下脚步,痴痴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土方,凝视成心中荡漾的涟漪。
不知为何。
他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也没什么心思和他杠上,于是,一路上两人一言不发。
气氛沉闷到了极点。
雨淋湿了身体,温度逐渐流失,略带冰冷的风刮来,让人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
划破沉默。
一双蓝色的眼眸漂了他一眼,把伞丢给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他身上。
银时扯了扯带着余温的外套,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道。
“一股狗粮味。”
“你这家伙!信不信老子揍你。”
土方怒视了他一眼。
银时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把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顿时精神百倍了起来。
而土方看了看四周,因为是公共场合的关系,实在不敢把恩爱夫夫的形象破坏掉,于是手很自然的搭上了银时的腰间。
从来不和任何人搞暧昧的银时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做什么呢。混蛋!”
“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合约第九条,在外人面前必须扮演好恩爱的假象。”
土方凑到他耳畔低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气的关系。
耳边一阵发烫,银时咬了咬牙。
“你丫的其实你们需要的是演员吧!快和阿银我解约!”
“婚礼已经举行,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土方望着前方,幽幽回答,烟雾与雨丝模糊了视线。
城市的灯光绚烂而迷离。
“切!”
银时略带不甘的冷哼。
不就一年时间吗?
阿银我迟早会熬过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看了土方说了一句:我只是想给心爱的女人幸福而已,我大受刺激。土方先生!你爱的不是她啊!绝壁不是她啊!哭哭哭。
☆、第三章
回到家之后。
银时把土方的衣服丢一旁,带着睡衣与几声哈秋,奔向浴室里。
雨一直下,屋外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传来,土方点了一支烟,把电视打开,突然间觉得想起了什么,又把烟掐灭,走向了厨房。
一头银白色天然卷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在闻到一股刺鼻的姜味之后,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土方正好从厨房里出来。
手里还拿着什么。
没错,那是味道的发源处。
“过来,把这喝了。”
男人正色道,语气带着丝丝命令。
听到这种语气银时不高兴了。
把嘴巴撅得老高,很欠揍的丢出一句。
“那种东西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
他就是不甘示弱。
象征着愤怒的十字路口从土方脸上暴起,他赌气般把热腾腾的姜茶放回了厨房。
只是看在有夫夫名义的份上,他才去关心关心那只天然卷。
居然不领情?
到底是谁在那里淋了雨一直打喷嚏的?!
嘁!
给我记住!
第二天清晨。
暖暖的阳光通过敞开的窗户洒进屋里,炫目的光芒令初醒的人有些不适,深蓝的眼眸瞟了墙上的钟一眼,正好是九点半。
由于今天休息的缘故,他算是睡到了自然醒。随意伸了个懒腰,走出自己房间,在家里扫视一遍之后,并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于是,某人杀进了天然卷的房间。
欲要掀开被子之时犹豫了一下。
万一……
天然卷又裸睡的习惯怎么办?
土方碰了碰把被子卷成一坨的物体。
“天然卷,起床了。”
“……”
没反应?
土方咬了咬牙,索性把被子掀开一半,却惊奇的发现,天然卷身体的温度——好烫。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高烧了吧?
土方心一惊,把冰凉的手覆到他滚烫的额头。
他迷迷糊糊的抓住他的手,沙哑的声音喊着一个有些印象的名称。
他说。
“松阳老师。”
“看清楚!老子是土方十四郎!”
土方怒了,扳过他的脸,迫使他与他对视。
这家伙!该不会有恋师情节吧!
银时睁开朦胧的双眼。
这才看清来人。
“原来是多串啊,阿银我好烫,手借用一下。。”
土方微怔。
看见那只脸微红的天然卷,把他的手放在脸上,一脸柔和的表情之时,他竟觉得这样的天然卷过分可爱。
不不不。
土方十四郎,你在想着什么。
某人一个劲的摇了摇头,抽出自己的手,凶了他一句。
“笨蛋天然卷,你发高烧了你知不知道!”
昨晚乖乖把姜茶喝了,不就好了吗?
这笨蛋,到底在逞什么能。
不悦的想着,土方把手搭在他肩上,使力把人扶了起来。
“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
银时软软的推开他,又躺了回去。
“一个男人怎么能因高烧这种小事去医院呢?多串你帮我买个退烧药吃吃好了呀。”
“你……”
听到这么幼稚的理由,土方无奈的看向他,顺带把话补了上去。
“个笨蛋……”
说时候,土方一直觉得以前生活很平淡,突然间闯进一只天然卷,总觉得有点麻烦呢。
当土方跑出去买药之时,他已经意识到,今天的休息注定是要在伺候天然卷中度过。
拉开窗帘。
打开窗户。
昏暗的房间瞬间布满明亮的光线,银时扯了扯被子,只露出一撮卷毛。
黑发男人回过头,嘴角抽了抽。
空腹又不能吃药,所以他要煮点清淡的东西先给他填饱肚子?
其实,土方不怎么会做饭。
他能说吗?
说了也没用。
莫约半个多钟之后,土方端着“战果”,神色扭捏的来到了银时的房间。
“天然卷,起来吃点东西。”
修长的腿踢了踢床,土方淡淡道。
“多串你好烦!”
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银时不耐烦的看着他。“我要吃红豆盖饭。”
“嘁,你以为我愿意啊!要是家里突然死了一个人,我会很困扰的。”
坐到沿床,土方不悦了起来,但手中的动作还是在继续。
放在台灯旁,拿起陶瓷碗,向他递去。
但,对面的人好像没有要动的意思。
依照这种局势发展,天然卷果不其然给他来了一句。
“多串,你能不能喂我。啊银我完全不想动啊!”
“不要得寸进尺。”
土方顿时青筋暴起。
不愧是出了名的MADAO。
银时脸一扭,又钻进被窝。
“我还是睡觉吧,多串你一点都不懂得爱惜病人。”
“起来!我喂你!”
土方吼了一声。
银时再度起身,咯咯的笑了。
可以欺负多串,真好啊。
蓝眸闪动。
看懂了那些情绪。
土方挑了挑眉,冷哼了一声。
“很好!我来喂你,嘴对嘴的如何?”
想仗着那点小病为所欲为?
不要想得太美。
他以为他土方十四郎是吃素的吗?(他是吃蛋黄酱的好不好!)
暗暗想着,一双蓝色的眼眸渐渐的泛起冷冽的青光。
煞是吓人。
银时意识到情况不太妙。
快速接过那碗温热的粥。
“不不不……多串,你你你冷静一点。”
真是个作死的家伙。
瞟了他一眼,土方掏出一根烟,点燃。
就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那只天然卷,一言不发。
天然卷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估计是被他吓到了。
过了不知多久。
接过空碗,递上一杯水和药。
“给。”
“话说,多串你煮的东西还真是难吃啊。”
吞下药片,银时很欠揍的来了一句。
一双暗红的眼眸尽是不屑。
土方就觉得银时特别有天赋。
惹他生气的天赋。
再次暴青筋,一只贴了好几个创口贴的手掌展示到了他的面前。
“混蛋天然卷,我到底是为了谁把我的手弄成这样的!”
“嘛。事实证明多串你是个笨蛋啊。饭都煮不好。”
眼神飘向别处,银时喃喃。
语气稍微变得好了一点。
他很少发高烧。
依旧记得上一次生病,松阳老师细心的照顾着他的画面,心里暖暖的。
时隔多年。
炫目的阳光温度,思绪,情节都还清晰的记得。
鲜艳的青涩色彩经时间的洗礼,褪色成旧电影的温馨色泽,缓缓从脑中走过,勾起来自心里的涟漪。
“你好好睡一觉吧。”
见他又钻回被窝,土方收好东西,伸出手摸了摸天然卷的头,触感意外的柔软,不禁多摸了几下。
一个大大白眼飘了过来。
“请不要这样!”
“嘁。不就摸了一下吗?凶什么凶。”
土方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
两天后。
此时此刻。
蛋黄酱正在用芭菲贿赂天然卷。
精致的甜品店里。
两帅气的大男人坐着,接收各种异样目光之后,若无其事的过滤。
“我说,多串啊,你就准备用一个芭菲收买阿银我吗?阿银我怎么嫁了这么一个那么小气的老公啊!”
某天然卷无赖道。
嗯。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搬出老公这一称呼出来。
“啊,多串的小气,让阿银我的心和【哔——】都碎掉了。”
吃完一个芭菲,某天然卷欲求不满,就开始哀嚎。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抽了抽嘴角。
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
“该死的天然卷!你不装你会死吗?!大白天的卖什么萌!”
说到这里土方猛然站了起来。
“再来两份芭菲!”
现在的土方真心想弄死这个无赖。
银时扬起明媚的笑,映着阳光,光彩夺目。土方一瞬间觉得晃眼,移开了视线,然后听见他说了一句。
“多串真是个好人啊…”
“嘁!吃完就跟我走。”
完整的抽完一根烟,土方很有素质的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又重新点燃一根。
暗红色的眼眸瞟了他一眼。
“多串,不要抽那么多烟,会死得很快的哟。”
男人的表现显然有些不屑。
“我都说了,让你吃完药再出来,你怎么不听!”
夜幕降临。
灯火通明,璀璨夺目。
像烟花自半山绽放,迷离了人们的双眼。
大楼装饰精美,反光玻璃辉映着绚丽的街景,如星光般荡漾闪烁。
要说蛋黄酱为什么贿赂天然卷的话,那便是为了带个家属来…来……参加庆功宴?那家伙一定是故意的,这个天然卷贡献了什么吗?
想见他的话,单独约出来不就好了吗?
“副长!”
山崎出门迎接。
看见十四身后那银白色身影之后,再度扬起微笑。
“副长夫……”
于是乎,山崎被一束冰冷的目光吓得不敢把‘人’字说出来,很没骨气的补上一句。“但那!(老板)”
“嘛。你好。”
某天然卷抠鼻,望向别处,很不道德的伸出一直刚刚抠鼻的那只手出去跟别人握手。
很快的就被某人扯走。
然而,一见到总悟,银时就被拉了去。
不知和银时谈了多久。
也不知道谈的内容的什么。
回来的时候。
大包房里已经开始蔓延着浓重的酒味,总悟与近藤开始和银时喝酒,当然聪明的总悟不会喝,天知道他喝多了会是怎么样。所以,把灌酒当成了庆功宴的乐趣之一。
“旦那,你多喝点,醉了自然会有人送你回去。”
将酒杯满上,总悟凑过来意味深长的说道。
“银桑我才不会醉啊!”
银时摆了摆手,又喝下一杯。
…………
…………
…………
热热闹闹的包房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只有被忽略的土方一脸阴沉。
不知为何,土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敢情让他找天然卷过来就是为了喝酒?
别开玩笑了。
深蓝色的眼眸时不时盯着被拥簇的银白色身影,心里暗暗不爽,只能无奈的喝起闷酒。
越来越注意那个天然卷混蛋。
这种事情,分明那么的不合理。
“银桑我先去上个厕所。”
说着,满身酒气的起身,跑出包房,良久良久没有回来。
看到这种情况,土方按捺不住的起身,也离开了包房,奔向男厕所。
这个混蛋,能不叫人担心吗?
土方正在焦急的找那个喝的醉醺醺的人儿。
男厕所 ——没有!
待客区 ——没有!
楼梯处 ——没有!
前台顾问——没有?!
所有包间走廊——没有?!
土方看着人来人往,听着热热闹闹的声音,还有那隐隐约约的下雨声。心情,平复不过来。
于是,某人很不淡定的跑到门口。
顿悟,那个家伙应该不会回家,可是?人呢?
可恶!居然…跟他玩失踪。
他是做了什么吗?
与此同时。
“客人,醒醒,醒醒,不可以在安全出口睡觉。”
服务员在安全出口絮絮叨叨的劝着一个什么人。
正在找人的土方好奇的伸头过去瞄了一眼,深蓝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一抹银白,嘴角抽了抽,果然是…那个家伙。
满身的酒气,估计是喝得差不多了。土方走过去,踢了两脚。(轻轻的)
“喂喂~不是很能喝吗?起来继续喝啊,混蛋天然卷。”
土方冷冷道,阴沉的脸吓走了一服务员。
“……”
银时抬头看向他,起身,踉踉跄跄的向他走去。
把所有动作收入眼底,土方皱起眉头
真是……败给他了。
伸出手,把人拉了过来。
“借你,我的肩膀,回去吧。”
入夜。
细雨绵绵。
四周的邻居都安静了下来,三月的夜风也变得更加的冷冽了起来。
借了把伞回来,土方推开自家的门,把银时‘丢’到了沙发上。
“喂喂~”
拍了拍某人白皙的脸蛋,却没想到手感意外的好,又多拍了几下。
某人暗暗想,一定是甜品吃多了。
“干嘛啊,打扰别人睡觉是罪无可恕的事情知道吗?!”
因为脸上传来的疼痛感,银时死命的睁开沉重的眼皮,隐隐约约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
土方…十四郎…
土方斜视了他一眼,有点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挺清醒的,他是不是被糊弄过去了什么?
尽管如此,他还是……
坐到他的旁边,好心提醒了他一句。
“回自己房间睡觉吧。”
随手拿起了电视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嗯。”
银时闷闷的应了一声。
眯着眼睛路都没看,直接一脚落空在地板上,然后像个孩子一样耍赖坐到了地上。
黑发男人淡淡瞥了他一眼。
眨了眨眼睛。
回过头。
再眨了眨眼睛。
好像在思虑着什么。
最后,开口。
“总悟,跟你说了什么?”
银时揉了揉卷毛,抬起头望向土方,望进那双蓝色眼眸。
轻声细语。
“呐,我好像把神乐卖了。”
电视机的声音很小,银时的声音在整间客厅彻响,土方直勾勾的看着他。
柔和的灯光打落在他的身上。
土方从来没有像这样看过银时。
他有着一双暗红色的妖娆双瞳,与白皙的皮肤完美结合,脸部线条勾勒出精致的模样,红与白的撞击让人过目不忘。
一秒。
两秒。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