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这一提议,毓夙立即就赞同了。他刚刚吃了人参果,正觉得有股能量吸收了进去,却没有完全消化,趁着现在那股能量还没有消散,赶紧吸收一点是一点。于是毓夙也不再多说,出门找了块布置敞亮,能照到月光的地方,就开始修炼。
万寿山上灵气充足,五庄观里更是吸一口气都觉得马上就能成仙,在这地方修炼,必定是事半功倍,更何况毓夙才刚吃了人参果,这一打坐,直到吵闹的声音把他吵醒了,他才从入定之中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眼前半月门里两个道童正和猴子还有猪八戒争吵。
看来是偷人参果的事被发现了,猴子倒没想不承认,只不过人家丢的果子跟他承认的对不上数,看来猴子还是在偷第一个的时候不小心让那个果子掉地上了。吵来吵去,那两个道童越来越生气,指着后面马厩说:“连你家的马你都喂他果子吃,真是好大方的和尚!”
猴子被骂得恼了,眼珠一转,整个人顿时少了几分机灵模样,好像是被骂得蔫头蔫脑。毓夙远远看着,猜测他这是跑去拔树了,虽然知道这是必经的剧情,还是有点可怜那棵树。好歹大家都是树,毓夙也悄悄地跟在猴子身后,能劝住他不拔树就最好了。
毓夙跑得当然没有猴子快,他到了种着人参果树的后院时,猴子已经把果树掀起来一半了,半边树根都露出土外面,那树倒是很顽强,这样都没有倒下去,不过瞧着也差不多了。
猴子看见毓夙,先停下了手,嘿嘿笑着说:“算来这也是你家亲戚,不过那小道童实在可恨,俺如今把它推倒了解气!你莫拦,老孙还要把树上果子尽数打落,叫那悭吝小道童知道俺老孙的厉害!哼,不就是几个破果子,当俺老孙没吃过好东西吗?”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把那棵树连根拔起,丢在了一边。几人环抱的一棵大树轰然倒地,要说这动静没人听见,傻子都不信,毓夙连忙说:“你偷吃人家的东西,还拔了人家的树,你当人家是死人,任由你在他家捣乱?还是赶快跑吧。”
猴子听了,立即赞同:“正是,怕待会儿那两个恶童就要过来。”
说着,他一个转身,从那棵倒伏的大树上跳下来,收起金箍棒,连跑带跳的就要翻墙走人,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毓夙说:“这下不好!你不说还要留下等那主人家回来?我等走了,岂不只留你一个人在这里顶缸?这等不讲义气的事,老孙不做!”
毓夙本来跟在猴子后头,他一停下,毓夙差点撞上去,连忙闪开了,毓夙心里后怕,不由得骂了猴子一句:“好好地你来个急刹车,我要是追尾了,你一身铜皮铁骨,把我撞成骨折我叫你赔偿三倍医药费!”
猴子讨好地笑笑,毓夙又说:“我又不傻,惹了祸你们都走了,我偏偏要自己留下来,我还没有那么舍己为人,高风亮节。当然是要走一起走,不过你得想好怎么跟你师父说。”
提到唐僧,猴子就又嘿嘿笑起来:“我那师父虽傻了点,也没傻得不分好坏,他还知道护短那就能够。待会儿老孙把实情告诉他,他顶多教训几句,必定跟着一起走。”
毓夙想想也是,唐僧就算不是护短的人,考虑到今后还需要猴子保护他上路,就不会干什么大义灭亲的事儿。似乎《西游记》书里他也是猴子一劝就跟着走了,说是要念紧箍咒惩罚猴子,也只是吓唬吓唬猴子而已,并没有真念。
看来只要是个人,都分得清远近亲疏,不管什么正义也好道德也罢,为了外人而跟自家人作对的,毕竟是少数。毓夙跟猴子回去的时候,两个道童还没有骂完,不过这会儿猴子撒完了火,脾气正好,那两个道童骂他,他也笑嘻嘻地听着,道童们就觉得没趣了。
好不容易道童们骂得累了,转身走人,猴子立即开始在唐僧面前连哄带劝地求他走人。猴子都说了他是一定要走,猪八戒在一旁帮腔,其他人表示默认,唐僧也只好跟着走,不多时就离开了五庄观,那两个道童还没发现果树的事,也没追上来。
走了整整一天,走出了万寿山的范围,猴子觉得这距离安全了,终于同意唐僧关于休息的要求,一行人找了片干净点的平地,收拾了一下准备歇一晚上。毓夙心里叹气,这一歇就要被镇元子追上了,然后被他抓回去,这一天的路完全是白走了。
不过料想镇元子是单等着他们这伙人逃跑,然后再从后面追上来抓贼,不然他也回来得太快了点吧。不都说讲道神马的,一讲都能讲个三五十年,怎么镇元子去找元始天尊讲道,去了三五天不到就回来了呢,果然是故意找个借口出去转转而已吧。
他正胡思乱想着,前边山头上就传来一阵歌声,毓夙抬头一看,山道上正有个道士往这边走,那道士一手拿拂尘,一手抱着个道筒,慢悠悠地踏着步,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拂尘是道士和尚尼姑通用,拿来打扫神龛的清洁用具,道筒则是念经的时候,一边唱一边打拍子,类似乐器的玩意儿,这两样东西体积都不小,拿着很费事,一般在山里赶路,神志正常都不会随身携带,镇元子果然脱离实际生活,想装个普通道士也装不像。
不过唐僧对自家的同行和竞争者,道士这一行业也不太了解,或许他以为镇元子这一身就是道士们的标准职业套装,于是镇元子跟他说“贫道起手了”,他连忙还礼,还觉得深山里遇到了另一个出家人,这是森森地缘分,很高兴地跟对方攀谈起来。
可惜镇元子的目的不是搭讪而是套话,说着说着,话题就变得不对劲了。唐僧刚说漏了嘴,说他们是从万寿山过来的,猴子还没来得及在后面圆话,镇元子就变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
嗯,从明天开始碧就木有存文了……于是码出来多少更多少,不过俺会保证一周起码更新5章,握拳
明天碧有事要去省会,如果晚上7点之前能回来就更新,回不来就米法更新了……对不起啦亲们
其实关于这章,我想说,小树苗还真是……他跟人参果树明明都是植物……远目,忽然觉得说,既然都是植物,也挺那什么的,让人参果树跟他CP肿么样?(你够
嗯,照例求收藏求留言求撒花各种求~~
☆、第二十三章 好言仅相劝
第二十三章 好言仅相劝
他这“变脸”不仅仅是指,镇元子从原来笑眯眯的模样顿时变成了黑脸发怒的模样,还是字面意义上的变脸。他最初是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这一变脸,却立即好看了十好几倍,脸上的皱纹也没了,虽然没有鹤发,不过颜倒真是童颜。
这一手吓得唐僧朝后退了好几步,猴子也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拿出棒子就去打镇元子。毓夙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因为镇元子的脸分明是一张有点女气的美人脸,他非留长胡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貂蝉长了关羽的胡子,大概这是古代人的审美,但毓夙只觉得诡异。
毓夙有点不敢看镇元子的脸,本来等级差异就巨大,他还不注意镇元子的大招,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兜了进去,顿时天昏地暗。唐僧昏过去了倒舒服,毓夙却是想昏过去都不行,在镇元子的袖子里晃来荡去,没几秒钟强烈的晕车感觉就猛然来袭。
不知道如果现在吐了,镇元子会不会怒,毓夙强忍了好半天,实在是忍不住,还是干呕了几声。似乎镇元子在外面也是能听见里头动静的,或者就是干脆凑巧,还好毓夙没真的吐出来的时候,那片昏天黑地就又见了光明,接着他们就被丢在了地上。
镇元子叫他的徒弟们过来捆人,很明显主要是针对猴子和唐僧,像猪八戒是和沙和尚一起背对背地绑起来的,这种绑人的方法,人质其实是很容易逃脱的,而毓夙则干脆被丢去跟白马凑做堆,一点都不受重视,哪像猴子和唐僧,五花大绑地捆在柱子上。
至于什么严刑拷打,感觉更像是演戏,只能吓唬住唐僧而已,毓夙有点怀疑,镇元子是不是对猴子一见钟情什么的,他肯定知道猴子不怕挨打,还故意大声吩咐门人打猴子,还让猴子替唐僧挨鞭子,这分明是配合着猴子给唐僧卖好,拐着弯地给猴子谋好处。
打到了晚上,猴子又想办法带着唐僧逃跑,半道上又被镇元子提前守在路上截了下来,一来一回倒是热闹,可怜唐僧又受了一回惊吓,这才定下了“救活人参果树”的条件。
猴子跑去找办法救那棵被他整死的树,猪八戒被放开了就立即叫唤自己饿了,沙和尚还是闷不作声,白马想说话也说不成,唐僧独一个儿坐在暂时被当做拘留所的禅房里,愁眉苦脸地就差哭了,毓夙刚想劝他两句,禅房的门又打开了,那个小道童清风站在门口,看着里头,对毓夙说:“这位小仙,你先前不是想求见我师父?现下师父唤你过去拜见。”
毓夙连忙跟着他出去,到了镇元子跟前。这位大仙一点着急担心的样子也没有,正气定神闲的喝茶,还有心情把过来做登记注册的毓夙叫来问话。毓夙本来想着,镇元子可能会问他跟孙猴子什么关系,为什么大胆跟着一起偷吃人参果之类的,谁知道镇元子提都没提。
登记完了,旁边站着镇元子的徒弟,拿了块玉牌递给毓夙,上面写了毓夙的名字,还有个不伦不类的道号,这就算是完成了新神仙的注册工作。毓夙接过玉牌,那牌子就自动化入了他手心里,毓夙一动念头,那块玉牌又出现在掌上,倒是不用怕这牌子丢了。
毓夙连忙道谢,镇元子微笑颔首,就示意毓夙可以走了。他真的一个字都不问,毓夙反而心虚起来,想了想,还是对镇元子又作了个揖,说:“先前那猴子真是冒犯大仙了,又损毁了大仙的宝树,我等胁从他做下祸事,心里也十分不安,这里向大仙请罪。”
镇元子一挑眉,笑了笑说:“你等也就是被那泼猴带累,不必替他赔罪。那天蓬元帅贪口腹之欲,也该他受些责罚,余者却不必愧疚了,我本就不欲追究。”
毓夙心里原本还有点惴惴的,镇元子竟然这么大方,他也就放心了,又道了谢才走。
镇元子的徒弟十分礼貌,还把他送到门口,又安慰毓夙说:“我师父明察秋毫,分辨是非,那猴子是罪魁祸首,那猪猡是背后推手,一应我师父都知道。好比那长老,还有你这位小仙,都是被那猴子连带受罪,无妄之灾罢了。”
他不这么说,也就罢了,人家苦主竟然还这么通情达理,毓夙顿时真的愧疚了,犹豫半天,实在是觉得良心不安,毓夙还是小声说:“其实我也不算十分冤枉……猴子偷来果子,我也分了些来吃,所以觉得对不起你家师父……”
镇元子的徒弟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你这小仙和那泼猴有交情,却不能替他背过!他多打了一个果子,不论是他自家吃了,还是他们师兄弟分了,本没有你的事,你何必硬要站出来替他遮瞒?这果子的气息,我等五庄观中上下,人人都熟识的,若真是你吃了,我岂能不知道?我师父岂能觉不出?必定不会平白冤枉好人。”
说完,镇元子的徒弟又朝毓夙笑了笑,似乎有点笑老好人替人背黑锅的意思,然后才转身回去了。毓夙站在那儿,却有点意外了,他明明是吃了果子,现在反而被认为是无辜清白的,按说他没道理说镇元子他们的不是,不过这师徒的确是不怎么分得清好坏。
关于他身上为什么没有人参果的味道,毓夙猜想,可能是他吃完了之后,就跑去修炼,把人参果里面含有的能量都转化利用了,人参果的味道也因此消散了。
而另外几个吃了果子的家伙,基本都当这是尝鲜,吃完了也就算了,没有拿它当回事,而这人参果可能是不大好消化,所以至今还残余着味道。
不过,说起来这些神仙妖怪,每个人都像是长了狗鼻子一样,一点儿细微的气味也能闻得出来。当然毓夙没资格说别人,他自己对气味也很灵敏,只不过,他熟悉的都是荒野之中常见的那些植物的味道,至于人参果的气味,说真的他没察觉人参果有什么气味。
想想这也算是一种幸运,毓夙就高高兴兴地回去了。虽说这回等猴子回来,救活了人参果树,他们能跟镇元子化敌为友,甚至因为之前的打赌,镇元子会跟猴子结拜,不过镇元子心里怎么想的可就说不定了,要是让毓夙来说,他肯定要记恨猴子,什么友好啊,什么结拜啊,都是面子功夫,真遇到事了,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甚至还会主动挖坑给猴子跳。
连带着他们这一伙,可能镇元子都不会有好印象。现在不论原因是什么,起码毓夙暂时摆脱了“偷吃”的罪名,和唐僧一样成了被连累的群众。镇元子对他的印象可能不会很好,不过起码不会记恨仇视了吧?这种大神的印象分还是很重要的。
回到禅房,唐僧还在发愁,看见毓夙回来了,就连忙站起来问:“大仙可有说什么?悟空回来了么?小师傅,你说那树能就得活吗?”
毓夙劝他说:“猴子的本事是很大的,就算他救不活,他也有很多熟人,都是很厉害很有名的神仙,那些神仙之中总有能救得活的,长老你别太担心了。至于镇元子大仙,他既然是大仙,心胸也是很宽阔的,这点小事人家根本不在意,早就原谅你了。”
唐僧还是忧心忡忡,叹气说:“早知如此,我就该好好地教训教训那猴头!他总是这般闯祸,真不知日后还要生出什么样的事端来,这一路上多少风波,都是他结下恶果!”
毓夙看着唐僧皱眉,想了想,他们马上就要分别了,既然是临别之言,毓夙也想说些劝解的话。虽然可能这些话其实都该唐僧自己慢慢悟出来,不过毓夙是真觉得不吐不快。再说了,毓夙要真能劝得动唐僧,以后猴子也能少跟他师父吵两家,少听几遍紧箍咒。
在唐僧对面坐下,毓夙就说:“长老,其实同行这么多天,那猴子是什么样的性情,你也心里有数。他心思不坏,从来没有害人的想法,就是脾气不好,性格暴躁,有时候喜欢捉弄人,你就把他当做调皮捣蛋的小孩儿对待,这样最好不过。”
唐僧点头说:“确是如此,只是这猢狲也太过淘气。”
毓夙没接话,而是笑了笑继续说:“所以呢,你和他讲道理,他可能听不进去,但是你要是责骂他,他是肯定听不进去,这猴子呢,就是吃软不吃硬,你找对了方法,对付他很容易,就怕你方法不对,越骂他他越凶,到时候只怕就连紧箍咒都治不住他。”
唐僧只在最初实验性地对猴子念过一次紧箍咒,从来没有当着毓夙的面这么做过,现在听到毓夙说出来“紧箍咒”,他顿时一惊,有点尴尬。
毓夙却并不在意,只是又笑了笑,就言尽于此了。
作者有话要说:唐僧其实是好银呀……心地善良又好骗,唉这种白软受应该配个腹黑攻,猴子明显不够腹黑……
顺说,镇元子的外貌是完全按照原着描写的,于是我真想说,这丫把胡子剃了吧,肯定也是个美人受,唉,多少美人就这么把自己往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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