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黑着一张脸,听着慕容说着未来。虽然在慕容的计划里有自己的位置,可是那不是他想要的。当然了,东方会将慕容的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对待,但是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的存在。东方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手里的工夫可没有一丝慢怠,东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慕容就是棵不开花的铁树,他也要让他开出花来。
“阿白,你倒是给句话啊!”慕容没有得到朋友的回应,他睁开眼睛出声催促道。
东方面带微笑道:“自然是好的。你可要说话算话!”
慕容点头道:“自然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插手你的教务。”
当慕容在东方的引导下来到五毒教的教主跟前,当慕容看见站在自己跟前笑意盈盈的蓝凤凰,约莫双十年华,肌肤微黄,双眼极大,黑如点漆,腰中一根彩色腰带被疾 风吹而向前,双脚却是赤足地踩在青草上。她声音娇媚地说道:“见过东方教主!见过慕容公子!”蓝凤凰耳上垂一对极大的黄金耳环,足有酒杯口大小,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似乎要晃花了慕容的眼睛。
慕容暗道此女果然如书中所写那样,“美丽娇媚,声音甜美”。想对于东方的大方从容,慕容远不及东方应付大胆娇媚女子的手段,他只得作壁上观。看着东方与蓝凤凰交易。慕容想起临来前,东方提及五毒教的点滴,“五毒教信奉的原则是‘利益决定敌友’,只要有利可图,就可以为人所用,不管是非、对错、正邪。五毒教另一个信条就是‘谁得罪了五毒教,谁就会死无全尸’, 与五毒教为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死掉。五毒教教徒之间可以彼此使毒下毒。所以教徒之间防范心奇重,而且每个人都想着如何研制出比别人强的毒药、如何在下毒 的时候让人毫无察觉,防不胜防。”
蓝凤凰与东方都是聪明人,两人抛开了先前的客套与机锋,立即进入了整题。东方以手中的毒方交换了五毒教的蛊术,要注意的是东方是个喜欢将利益最大化的人,他不仅要求蓝凤凰将“同生共死”的蛊术交出来,还将苗家最邪恶的“百毒金蚕蛊”也要交出来。蓝凤凰自然是不打算应下的,可是东方却避着慕容贴在蓝凤凰的圆润耳垂低语了几句,就瞬间让蓝凤凰变了颜色。
慕容也只是微微听到“得位不正”、“教中男巫不服管教”等话语。的确,苗女擅蛊即使是苗人本身也很歧视,但是五毒教本身就是邪教自然可以接受苗女弄蛊。但是,出了五毒岭那可就是要被作弄死的。蓝凤凰即位可能未走明路,为了压服教中的反对者她才派了心腹与日月圣教结盟,以巩固自己的位置。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蓝凤凰稍微算计得失后,也就应了。只不过一个时辰,东方就顺利解决了慕容的难题。
当东方拉着慕容离开五毒岭时,慕容依旧惊喜地看着东方,不愧是绝世枭雄,谈笑间就将一切搞定。东方自然是明了慕容的心思,但是他不打算让慕容维持自己果断一面的影响,而是催促着慕容弃了车马,捡要紧的东西收在包袱里,连夜施展轻功离开险地。
东方与蓝凤凰交涉时,本就是存心诈骗,他怕万一蓝凤凰回过神来,自己与慕容在地头蛇五毒教手里讨不到便宜,所以才急急地催着慕容一路不留体力地狂奔千里之外。当两人力歇地胡乱躺在树枝上时,天已蒙蒙亮了,看着彼此紧握的双手,两人不由得轻松一笑,相拥而眠。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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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正时,毒辣的太阳正释放着自己的热情,炙烤着大地如蒸锅一般热气四溢。林间的鸟儿也疲惫地窝在巢穴午睡。一身青衣满是风尘的慕容,难得不顾仪容在林间跳跃摘些青果以充饥,盘坐在树杆上慕容点了点怀里的小布包,约有数十来颗青果,慕容吞咽了下口水,心想还是快些赶回去与东方回合的好。
当慕容跳上昨日歇息的粗壮树杆时,东方已经手捧芭蕉长叶卷住的水篓等在那儿了。东方见慕容满头大汗,他赶紧地接过慕容手里的布包,将水送上好让心上人解渴。
慕容喝尽兴后,他才抱歉道:“此时,山林的小动物都窝在窝里,我也只能捡几枚蛋回来。暂时先应付下。”
东方理解地笑了笑,说道:“本来就是在逃难,那还有那些讲究,只是这些野果子只怕还没熟好,吃多了肯定涩涩的。”
慕容从随手带着的荷包里掏出一只纸包,送给东方说道:“我这里有一些糖霜,倒是不怕苦涩,吃个五分饱了,你就把这吞一口就是了。我算了下路程,黄昏时我们能赶到最近的汉人村子。”
东方自然慕容是心疼自己,他接过纸包,虽然嘴里说果子涩,其实内心早就甘甜如蜜了。二人草草吃了野果,清查了是否有遗漏的东西,将自己歇息过的地方谨慎地处理干净后,这才御气而行朝着东北方疾行而去。
虽然说东方与慕容诈得了蓝凤凰手里的蛊术,但难保这个聪慧狡猾女子没有后招,东方又与慕容在之后折回了五毒岭,接着东方过人的记忆他们连夜摸了遍五毒教,在一位资深教徒手中抢了份笔记。当然了,那位倒霉的五毒教徒自然是魂归青冥了。慕容与东方趁着五毒教内分歧闹大,他们也不时暗中挑火将五毒教闹得鸡犬不宁,而蓝凤凰为了应付教中的敌人而不得不放弃了劫杀二人的想法。这也使得慕容与东方能如此轻松地回到中原的原因。
璀璨的银河之下,山坳里的小小村落里四散的人家透着点点黄豆大小的灯火,虽然不如大都市的夜景喧闹,倒也别有一番安宁祥和的味道。
按照事先的计划,二人依旧扮作夫妻,路遇剪径手丢了货物才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慕容二人一路风尘,身上的衣服因为疾行被树枝挂成了褴褛倒也应了他们的幌子。慕容熟练地挑了户中等的人家,就拉着东方来到篱笆院墙前,他轻叩门扉。
同时,院子中栓着的看家狗便旺旺地叫了起来,同时,原本安静的院子也随着主人的火把而变得热闹起来,特别是那只狂吠的狗儿见了自己一方人多叫得更加大声有力,还真是应了“狗仗人势”。
为首的粗壮老年男子,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晶亮的眼睛仔细地盯着篱笆外的狼狈小夫妻,中气十足地喊道:“谁啊?!”同时,执火把的壮汉略微向前走了两步,将篱笆外的黑影的照得透亮。
慕容与东方虽然是做了装扮,但到底是材料不足,慕容原本粘帖在脸上的大胡子已经火焚了,他也只得让东方为自己涂抹了一些姜黄水装作文弱书生。所以,当这户人家的主人发现来着是一对文弱的年轻夫妻时,他们的防备少了一些。
慕容随即上前一步,作揖道:“叨扰主人家了,我夫妻二人是随商队北上投亲戚的路人。只是不巧,路上遇到了剪径手,慌乱中失去了方向。眼见天色已晚,希望善心的主人家能借宿一晚。”
老年男子细细打量了慕容与女装的东方后,他对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小声的说了几句后,便笑着说道:“自然是方便,只是我家只有一间柴房,不知小夫妻可否将就?”
慕容忙笑道:“能得善心主人家收留已是感激不尽,能有空置的房子更是便宜。如此甚好!”
老年人忙示意儿子为慕容二人开门,并引他二人随自己进入主房。路过院子时,老人家问道:“不知小夫妇是否用过饭?”
慕容忙道:“能借主人家厨房一用?”
得到了老人的同意,慕容二人便在执火把壮汉的引领下来到离柴房很近的厨房,慕容接过了壮汉的火把,再三谢过对方后,慕容这才重新在灶里添了柴火,在锅里舀上水……
看着慕容熟练的动作,东方倒是惊奇了一下,慕容居然会这些,而同时为他们送面食的老人家也很惊奇地看着慕容与东方的互动。慕容笑了笑,说道:“有劳主人家了。拙荆身子娇弱,做不得重活。”
老人家看了看东方,脸颊微红,只倒是个标致的小娘子,难怪小相公如此娇惯。他只是笑了笑,摆摆手道:“我这里有大儿新衣一件,小哥可换上,只是苦了小娘子,家中没有合适的新衣,还要小娘子自己改了衣服换上。”
慕容忙答道:“如此,有劳主人家。”东方按照慕容的意思,接过了老人送来的包袱,半曲身行礼一礼。
待听得主人房的木门阖上,慕容这才对东方低语道:“幸得娘子女红了得,不然可就露馅料。”
东方甜甜一笑,说道:“那是相公体谅妾身!”芙蓉面容,晃得人心慌慌。
慕容本来就是打趣东方,但是被东方这样一说,他一时倒也没有什么话说,忙转过身将主人家送来的面食丢进了沸水里。一时间,厨房只听见柴火噼啪的声响,二人皆是默默不做声响。
不一会,起锅了,慕容为东方挑了一大碗粗面,自己也盛了大碗。他二人就默默地吃着面条,偶尔从鼻尖腾起的迷雾中看向对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慕容觉得东方在自己的眼里变了,自己有时候就忘记了东方是个男子的身份,他越发迷茫起来……
进食后,慕容欲要洗碗,却被东方接了过去。慕容忽然不说话,让东方的心很悬,可是东方也有自己的骄傲,即使他有多喜欢慕容可也受不了慕容的莫名其妙,东方也顶着口气不与慕容说话。直到吃完饭后,慕容依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倒让东方慌了起来。因此,东方才借着洗碗的机会,与慕容僵持着。
两人目光对视,慕容终究是败在了东方的倔强下,他松开了手里的碗默默地看着东方的动作。慕容觉得将才东方与自己瞪视的样子很可爱,有一种类似别扭的小猫咪的错觉。慕容站在原地,右手摸着下巴,回味着东方的表情。
“你在想什么?”慕容耳边传来东方的低语,东方幽兰的香味笼罩着慕容,他鼻尖的热气让慕容觉得耳朵很痒。慕容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抚过耳朵,却被东方紧紧抓住。东方不打算放过慕容,他依旧保持着亲密的姿势,紧贴着慕容低语道。”你一直看着我,在想什么?”
东方的话在慕容听来就像是踩在柔软的棉絮上,一上一下地挠得心痒痒的,他的红烫的耳朵抖动了一下,碰到了东方紧贴着的红唇,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慕容一下子陷入了东方制造的陷阱中,他不安地想要推开东方,可是对方就如同与他贴在了一起一般,怎么也弄不出一丝缝隙。慕容知道要是自己不给对方一个说法,东方是不会就此罢手的。他哑声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东方不紧不慢地轻柔说道:“你一直看着我,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得不说东方的声音很好听,更何况他本就存了诱惑慕容的意思。
慕容脸红低声道:“觉得你像只别扭的小猫,很可爱……”的各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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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辉倾泻木屋,一青一红的两人躺在略有霉味的稻草上,慕容被东方紧紧地环抱在怀里,他紧紧地贴着慕容的脸颊,深重的呼吸带出的热气让慕容如在欲/要喷发的火山之中。“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呢?”东方不死心地诱惑慕容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慕容有些躲避地推开了东方,但是瞬间又被对方给粘上了,而且比之前更紧地拥住了他。慕容有些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因为此刻的他脑中也是一锅浆糊。慕容有些哀呼,自己好歹是个直的,怎么就忽然地“看”上东方了?慕容不想支应东方就在于他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思,虽然他自己对喜欢的人的性别没有太过计较,但是按照常理他的伴侣应该是异性才是。慕容索性闭着眼睛,他双手抱住了东方,嘴里严肃说道:“睡觉,明天还要赶路了!”
东方虽说是在逼着慕容承认,但是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了,他一直都注意这慕容的情绪——慕容虽然没有给对方确切的答案,但是他也没有拒绝对东方那丝淡淡的迁就和爱惜之意。东方可是一直拿捏着分寸,绝对不会触碰慕容的底线。慕容一直不答话,让东方失望了一会,但是最后慕容安慰的拥抱又让他燃起了一丝希望。借着朦胧的月光,东方紧紧地盯着慕容俊美的容颜,他胆大地轻触了慕容的嘴唇,带着满足的笑容贴着慕容的胸膛睡下了。
东方是满意地睡了,可是装睡的慕容却没有那么轻松了,他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怀里柔顺如猫咪的某个大魔王,一时间慕容不知道是否该苦笑。慕容细细回忆起这一年来与东方的独处,两人之间的亲密程度可以说是亲兄弟,但是自己怎么就没有想过应该是好友的东方竟然对自己抱有着另一番心思。如果是在以前,慕容早就把抱着这样心思的东方暴打一顿了,但是如今慕容却不会那样做,他心里到底对东方报了份怜惜的心思,更何况东方在他跟前真的很听话也很体贴,他已经习惯了东方也离不开东方了。慕容到底是个不习惯寂寞的人,这个世界也只有在东方跟前慕容才能做回曾经的自己,也只有东方——这个世界唯一不在乎世俗皇权的人才能与他交谈。
慕容睁开了清明的双目,眼神复杂地看着怀中沉睡的某人,慕容搭在东方肩上的右手轻轻地揉捏着东方乌黑柔顺的长发,长长地叹了口气,低语道:“你要我怎么对你说,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对你的情谊究竟是怎样的。未来谁也说不准。若是能应你的,自然是不会食言就是了。唉……且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吧!”
过了好一会,慕容睡着了,东方才慢慢地抬起头来,他一直都没有入睡。也幸得东方没有沉睡,否则他也不会听到慕容的心语。“且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东方心里暗暗琢磨这句话,他嘴角含笑地看着慕容,既然已经知道了慕容对自己的感情,那能让他就此逃开。东方双眸青黑,势在必得地说道:“既然你也是有心动,且让我推着你向前走吧!”他低头亲触了慕容的嘴唇,舌尖微舔,很甜很香。
雄鸡唱过三声后,慕容在东方地推搡中苏醒过来,迷梦中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东方如花的笑颜。今日的东方给慕容一种别样的感觉,怎么整个人发散着无穷的柔情,柔媚的眼睛看着自己快要滴出水来。慕容在东方的轻言细语中发呆,任东方为自己梳洗换衣、绾发束冠,直到主人家的老者来请他二人吃早饭时,慕容才缓过神来。
木屋外老者言语羡慕说道:“小相公的娘子真是个能干的人。看着合适的裁减,细密的针脚就知道小娘子是个贤惠人。”
慕容知道老者是在说东方为自己修改的布衣,他笑了笑谦虚说道:“主人家太过夸奖了,拙荆只是女红上花费了心思。其他的却不如主人家的大嫂子。”d
老者似乎知道读书人都好感谦虚的名头,他也不在多说,而是将自家的白面拿出来说道:“舍家粗食,委屈客人!”
慕容也不和老人客气,他接过馒头,转而从怀里摸出一只精致美丽的荷包对老者说道:“却之不恭。我夫妻二人略备薄礼,还请主人家不要见怪。”
“这是何意?”老者惊诧道。
慕容答道:“主人家收留我夫妻二人已是大恩,且送衣送吃食更是让我们感激不尽。略略薄礼聊表心意,还请主人家收下,以安我心。”东方也乖巧地行礼,以示感恩。
老者见这只荷包绣工不凡,起码值三两银子,他也没有客气便接下了。他却没想到,慕容在这里还包了块品相上好的翡翠玉佩。
随后,慕容见事了,他忙带着东方与老者告辞,朝着附近最近的青梅县城赶去。
一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