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约翰华生呆住了,夏洛克认真的神情把他吓坏了,他一点也不像是在胡说八道吓唬约翰华生的模样。
噢苍天啊……这么说来,约翰华生要是在那血库里多做停留,没有节制的啜饮下去,他在今晚就会大开杀戒了?
“看着四周,今晚真有那么糟糕吗,让你无聊的困在饥渴之中,你难道不想在这个美好的夜晚干点别的事,转移你饥饿的注意力?”夏洛克深渊似的瞳孔灼灼逼人,闪烁着柔光,充满了渴望,深邃无比,一直射进约翰华生的内心深处,他抬起一只手触探约翰华生的下巴,托起他,这手冰冷异常,就像冰雪里诞生的,夏洛克低垂着视线,集中在他嘴唇上,勾引着他,呼唤着他,粉碎着他。
约翰华生感到情/欲涌上了脊椎,他不禁闭上眼睛,夏洛克缓缓的将双唇降落,含住他的嘴唇,约翰华生抬起双手,痴痴的架在他脖子上,踮起脚尖,夏洛克将舌头探入进去,尝着他刚才贪婪偷吃过的血腥余味,另外一只手在他脊背上往下滑动,稍一用力,将约翰华生臀部上的一大块丰满的肉捏在手心里,约翰华生因此缩在他怀里呻/吟了一下。
夏洛克一手牢牢的捏着他的下巴,一手在亲吻间揉着他的肉臀,约翰华生被吻的唔唔直叫,身前慢慢的竖立起来,傲气十足的戳在夏洛克的大腿上,夏洛克微笑着,用大腿上紧绷绷的肌肉压迫着约翰华生在裤子里隆起的部位,约翰华生发出喘息,快要受不了这种折磨了,他巴不得夏洛克能够立即撕烂他身上累赘的衣裳,吻遍他全身,然后凶猛的进入他,把他撞得说不出话为止。
“拜托,你这个笨蛋真的相信他的花言巧语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黑暗的尽头。
约翰华生赶紧推开夏洛克的亲吻,呆呆的望着从阴影中飘出来的惨白鬼魂,几秒后,这个鬼魂出现在灯光下,噢,约翰华生反应过来了,那不是鬼魂,是威廉。
第七十三章 乖巧的狼族
“夏洛克,你把他当小孩骗是不对的,虽然说要节省资源,但什么嗜血过度就会大开杀戒这种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他是个傻瓜才会相信你,万一哪一天他意识到这是个谎言,然后甩了你可怎么办。”威廉淡淡的说。
约翰华生转头瞪着夏洛克,“他说的是真的吗!”
夏洛克看向另外一边,躲避约翰华生的质问,“一半一半吧。”
“什么该死的一半一半?给我解释清楚!”
夏洛克耸耸肩,“的确没有嗜血过度就会大开杀戒这个说法,我瞎掰的,为了让你不那么贪吃而已,你的胃口比较大,比我大了好几倍,不吓吓你根本无法劝住你,可我没有做错,我骗了你,但我丝毫没有良心上的愧疚,约翰,你肯定也明白,血袋在这种时期是有多么的稀缺,而你即使只有八成的饱腹感也能维持好几天,人类比你更需要血袋。”
约翰华生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找不到话来指责他。
约翰华生低声的说话,“是的,你说的对,夏洛克,我真讨厌我自己,我在你眼里肯定是个自相矛盾的卑鄙小人,明明嘴上抗拒着吸血,却在没有人的时候贪心的喝血,要罚要骂随便你吧。”
“我怎么舍得罚你或者骂你?你曾经身为人类非常的脆弱,现在成为了我的同类,变得坚强起来之后,为了保护我什么都肯干,若是要比较,我比你做过更加卑劣的事,如果战争能够尽快结束,恢复到物质充裕的情况下,我一定不会阻止你啜饮血袋,我不会的,你和天生的血族不同,你不能仅仅凭借药酒就得到解脱,如果可以,我愿意让你变得自由自在,毫无束缚,一心一意的让你做自己最想做的事。”
约翰华生温柔的看着他,夏洛克微笑说,“别这样看着我。”
“我原谅你了。”
“真是太容易原谅他了。”威廉在旁边抱着双臂,就像被他们两人肉麻的受不了似的。
“你到这儿干什么来了?”夏洛克转过头,恶狠狠地追问,“你为什么没死在那座岛上?快点回答,不然就别站在我眼前碍事。”
“啊说来话长……”
“要不给我好好解释,要不就滚开。”夏洛克每次见到他父亲都是这种气鼓鼓的模样,仿佛威廉上辈子欠了他似的。
威廉慵懒的笑了,“让我们坐下来说话。”
牛津大学的图书馆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他们步行在黑黝黝的书架之间,就像步行在光亮中一样顺畅,没有撞上任何一个障碍物。
夏洛克坐在阅读用的长条书桌旁边,约翰华生习惯性的拧亮一盏灯,增添点舒适的气氛,他虽然能在漆黑中看得相当分明,但实际上他不太喜欢黑不隆冬的环境,威廉则落座在他们两人对面,将一只手放在桌面上,沉默片刻之后,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我……”他就像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你变成狼人多久了?”夏洛克知晓一切谜底似的,眼睛眯得很小,透着清澈的光。
约翰华生在一旁大惊小怪的说,“该死的,你刚刚在说什么?”
“他在掩护我们离开之后,就化身成为了狼人,才能逃过一劫的。否则以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抵挡五十几只狼人?”
约翰华生一直凝望着威廉的脸,神情间带着不敢置信的态度。
威廉在他讶异的注视下无力地笑了,他的笑容只能称作苦笑,“啊,夏洛克说的没错,我在你们坐船离开的那个夜晚之前,就已经是狼人了。”
“所以……我之前在那个暴风雨的夜晚看见的狼人……”
“正是我,我不知道你和夏洛克居然无意间目睹到我独自走过海岸线的身影,你在第二天对我提起时我才意识到我暴露了,所以我才那么的失常,逃避着你的追问,我在夏洛克面前说不了谎,没有人能在夏洛克面前说谎,所以我情愿装作愤怒的走开。事实上,在你们到来前一个月,我出海去了一趟苏格兰岛,我很少出海,那一次是为了给酒店采购食品,不得已之行。我在苏格兰的码头上遇见了一只从德军的船上跳下来的野狼,它不仅仅用利爪刺伤了我,被狼人的利爪刺伤并无大碍,它们真正要命的部位在于它们的毒牙,那牙齿上有狼毒。一但被那牙齿弄伤,无论是哪个部位,只要让那牙齿碰到你的伤口,那病毒就会入侵到你的血管之中,如果你还不巧的活了下来的话……就会传染成狼人。”
约翰华生听到这里时,惊得脊背紧绷,他记得自己曾经徒手掰开一只狼人的大嘴,幸而他非常走运,当时并没有被任何狼人的利齿刺伤,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威廉平静的说,“我被咬了,我回到设得兰岛养伤,以为伤口痊愈后我就会没事,但是事情开始不对头了,没几天之后,我迎来了月圆夜,我在那个夜晚第一次变身,我从没感受过这种经历,我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月亮升起来的那一刹那,我的身体像是撕开一样的疼痛,接着,我开始慢慢的长高,脊背变的雄壮,手心和双腿都在逐渐变粗变大,我的视线染上一片红色,然后我的大脑陷入模糊状态 ,接着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裸的躺在荒郊野岭,那会儿已经黎明了,我要是再醒来晚一点,早就在烈日下死去了,我完全记不得我变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失去了成为狼人的记忆,我身上到处是伤,就像走过了大量崎岖的野路,但我不知道我到底去了哪里,又究竟干过些什么,更让我感到不安的是,我指甲缝里有血渍,属于人类的血渍,我担心我在成为没有理智的野兽时,把我酒店里的侍者和厨师都给屠杀了。”
威廉停顿了一下,望着夏洛克和约翰华生,然后说,“不是我酒店里的人,但我的确杀人了,有一户农家被我误杀了,就是那个月圆夜之后,那座孤僻的小岛上开始四处流传着野兽噬人的传闻,但那不是野兽,是我。第二次在月圆下变身时,我比第一次更加害怕,我担心我会在大太阳底下苏醒,然后找不到遮蔽物,我也担心我在屠杀岛上居民时被他们反过来干掉,但不知道是福是祸,狼人的身躯比起血族更加厉害,狼人的皮肤坚硬无比,刀枪不入,除了一些细微的擦伤,我几乎毫发无损,并且,我在阴凉的地方安然无恙的醒过来,我意识到,当我从狼人变回人类的那一个刹那,我是非常脆弱的,人类若是逮到我变身的那个瞬间,是可以轻而易举将我杀掉的。”
夏洛克严肃的听着,脸上的皮肤绷得紧紧的,好像雕像一样。
“你第二次变身时,也杀人了吗?”夏洛克面无表情的盘问道。
威廉点点头,“是的。在我本人神智恍惚的情况下,又有一户人家惨死在我的狼爪之下,然后,你们来了,在那个暴风雨之夜,是我的第三次变身,那一晚,我居然冒着雨跑去了临近的小岛上进行了一场秘密的屠杀,我甚至不知道我身为狼人时是如何跨越海洋的,我当下没有任何意识,我醒来后,也没有了杀人的记忆,最后,整座岛屿都被德军登陆并且侵占了,你们刚走没一会儿,我第四次变成了狼人,因此也保住了一条性命,第二天我变回人形时,便迅速逃离了德军的控制。他们驯养了许多能够化身为狼人的杀手,许多,简直数之不尽,都集中在一个大庄园里头,平日里从不麻烦这些杀手,好吃好喝的款待着,就为了让他们实施一个月一次的大屠杀。德军有了狼人的协助,一直在战争中处于上风。”
约翰华生听着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故事,久久不发一语,数分钟的沉默之后,他说,“所以,你昨晚攻击我时,你是没有意识的?”
威廉靠在椅子背上,“约翰,我记不得我怎么对待你了。我希望我并没有伤害到你。”
约翰华生端详着他,说道:“对我,恩,还好,并没有太过分,你后来跑去攻击活人了,结果夏洛克……”
“他扎穿了我的喉咙,真是毫不客气的。”
夏洛克说,“我知道你不会死,但我没有想到,你会突然间变回人形。”
“这一点确实很奇怪。”威廉浮起迷惑不解的表情,“狼人不到天亮是不会变回人形的,即使它被杀了,只要圆月还悬挂在天上,它就不会恢复人形,可是我……只要一受伤,我就会从剧痛中清醒过来,被痛楚刺激之后,我会慢慢的变回原本属于我的身体,总的来说,我现在既是血族,同时也是狼人,我想,我是一个新的物种,混血的物种。狼人一旦咽喉受伤就会无法治愈,铁定死亡,可我呢,我的血族光环保护着我,我化身为狼时,也像我还是血族一样,除了阳光,什么都要不了我的命。”威廉忽然间开玩笑的说,“这的确让人震惊,我从未听说过有血族变成狼人的事情,也许,说不定狼人也能被血族转换。”
夏洛克冷哼了一声,“下一回,你再变化成野兽时,我就将你锁进酒窖里去。”
威廉叹了口气,摇摇头,“别拿我当成畜生看,夏洛克。我很不幸,成为了狼人,狼人是个比血族下等,但却比血族强壮的族类,它们丧心病狂,一旦变身后就只知道傻乎乎的屠杀而不会思考,它们丧失了理智和灵魂,除了一副屠夫的空壳什么也没有,我真不应该变成狼人,可你不能把我锁起来,我不想第二天在锁链和灰尘中醒来。”
“比你在野地里醒来后迎接日出要好得多。”
“也许你能在我变身的那一刻给我打麻醉药,药物对血族无用,但对狼人却是生效的,你可以尝试一下。”
“我还是觉得铁链比较直接。”夏洛克故意和他抬扛,“你是潜在的祸害,你真不应该还活着。”
威廉瞪起眼睛:“我别无选择,我是不死之躯,除非我自愿寻死,否则我会一直活着,直到世界末日。”
“你现在是狼人,你不能在月圆夜以狼人的姿态出现在军队面前,你藏到树丛里,或是别的什么地方,要不然就找个山洞躲起来。”
威廉摇摇头,“没用的,一旦我迎来了圆月,我会四处暴走的,反而待在你身边比较安全,因为你是唯一不会杀我的血族。狼人变回人形时就不会再恐惧阳光,可我不同,等我下一次变成狼,到天亮时,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一定能每次都幸运的躲过阳光。我相信你是一名合格的血族主宰,你能控制其他血族不伤害我,你能办到的。”
他的声音中充满痛苦和绝望,夏洛克对他的怒火不由得逐渐消退,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他久久的看着他父亲,接着别扭的同意了威廉的建议,明晚他打算和约翰华生启程前往伦敦,这一回,他要带上威廉。
塞巴斯蒂安莫兰坐在餐厅的靠背椅上,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装着混帐炼金术药酒的玻璃杯,他不得不喝,如果他拒绝啜饮这压制血欲的药酒,那么,他嗜血的欲望就会让他发狂,让他在这栋到处都是人类的大学里开始杀人,可他的伤势还没有得到痊愈,速度严重变缓慢了,他会在吸到第一口人类鲜血之前,就被散弹枪轰烂半颗头颅——这样一来,重新长出一颗完整的脑袋又要耗去他一个多月的时间。
而且塌陷了半个脑壳的丑陋模样一定会被夏洛克福尔摩斯笑死,塞巴斯蒂安莫兰可绝对受不了这种屈辱,就是这种种该死的原因驱使他抬起杯子,伸直脖子,一口把药酒全部都咽了下去。
他郁闷不已的走在古老的走廊上,神学院的圆顶上站立着一个身影,就在雄伟的十字架底下,一袭华丽的裘皮斗篷在那身影后面飘荡,他头上盖着斗篷的帽子,五官和浓浓的夜色融化在一起,看不清楚表情,只觉得一双眼睛幽幽的散发着墓地里才有的死亡气息。
塞巴斯蒂安莫兰转过身,在露天的走廊里抬头仰望着这个黑色的身影,那人将斗篷在身后一甩,仿佛蝙蝠飘过来,他攀沿着神学院的墙壁降落时的姿态轻松又优雅,足尖轻轻的点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刚一碰到地砖,随即往前纵身一跃,双脚稳稳落在了塞巴斯蒂安莫兰面前,这一连串的动作完成的是如此轻而易举。
他仿佛一团夜雾迎面袭来,一把抱起塞巴斯蒂安莫兰,重新跃进夜空里。
莫兰惊讶极了,久别重逢,他内心里涌上一阵难言的感受,“主人……”
“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经历过什么,让我带你走,寻找隐居的那个黑暗城,躲过这场战争。”
塞巴斯蒂安莫兰望着帽檐阴影下的那张脸,用力的点头,说,“是的,主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恩,很好。”声音很冷,但是夹带着缠绵不清的温柔。
莫兰失踪的第二个夜晚,夏洛克和约翰华生正站在伦敦的街头,威廉坐在马车上不肯下来,他在昏暗的车里裹着毛毯,眯起眼睛对夏洛克说,“我不会站到街上去当枪靶的,你知道被子弹打中有多么的痛。”
听他这么一说,夏洛克也就不管他了。
夏洛克和约翰华生双双隐入伦敦的街巷之中,他们先回去约翰华生的故居,那里已经被炮弹夷为了平地,举目望去,满目疮痍,约翰华生攥紧拳头看着自己曾经的旧家变成了碎泥,心痛不已,他在砖石下捡到一沓遗落的信件。
凭借夏洛克的本事,他们在伦敦找到了一所非常隐秘的住处,是一栋在小巷子里的两居室公寓,进去前得经过一条长长的铁架楼梯,楼梯已经生锈,屋檐上的排水槽终日往外滴水,这种破旧的居所实在是委屈了高贵的血族,可战争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