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把虞翻拽倒,扳过他的脸盯着那双眼睛说:“你想不想让我干你?”
虞翻知道断袖之癖为自己带来很多非议,但孙策这时却并不像是戏弄,相反简直认真地过了头。于是他把手滑到下面隔着布料揉捏着孙策说:“如果你照过镜子,就知道没人能拒绝你。”
孙策几乎迫不及待地把虞翻推倒在地上,扯掉他的裤子就把身体伏了上去。他没想到虞翻忽然哈哈大笑,捶着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孙策在性事上莫名受辱还是第一次,但这感觉又似曾相识,积压的怒气一起涌了出来,他一拳打在了虞翻的脸上,几乎让他翻了过去,而他还在笑。最后虞翻喘息着捂着左脸坐起来说:“你是不是没弄过男人?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你这样会干死我,自己估计也要废了。”说着他动手脱光了衣服,又伸手为孙策解开腰带。
接下来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动手引导孙策一步步地占有他。他把胸前的乳|头送到孙策嘴边,又抓住孙策的手拉到下面,握住自己两腿之间已经半硬的东西。虞翻握住孙策的手,教他如何温柔的滑动,而后他呼吸急促地轻吟着,把孙策的手引向更深更热的地方。
孙策第一次意识到男人的入口是那样的紧。他把手指费力地插了进去,虞翻吸住他,夹得那么紧简直要夹断。里面对他来说全是一片未知。虞翻闭着眼睛似乎很痛苦,让他想起和周瑜的第一次。可不久他就呻|吟着催他再进去些,孙策用力在那个紧窄的甬道里摸索,碰触到某一点时虞翻尖叫了一声猛地把全身都蜷缩起来,下面紧紧收缩起来箍住了孙策的手指。而后那里面骤然变的放松甚至有些润滑。
虞翻吻着他似乎在求他进去。他要的当然不是手指。
孙策撤出来,把他按倒在地上,抬高他的腰分开了他的大腿。而后他发现男人的下面也有不同的形状与颜色,虞翻的入口颜色比周瑜深得多,他肉柱顶端已经流出了不少水一样的东西把毛发打得湿透,一直流到褶皱里在月色下闪着光。
孙策正打算挺身插|进去,虞翻忽然伸手拦住他,然后从丢在一旁的衣服里摸出一个很小的漆盒,他打开,伸到孙策面前。那里面是白色的脂膏,孙策蘸到手指上,抹到了虞翻褐色的褶皱里。脂膏的香气中有种奇特的膻味,像把交换的气味放大了无数倍。孙策强压下欲|火做完了这些就迫不及待地插|进了虞翻的身体里。
他瞬间被灭顶吞没。
他闭上眼睛。
然后在一片漆黑中看见了月亮。
月光像水,一波波漫过来。
然后月亮向他逼近,看起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啪的一声破开,射出了一条灿烂的星河。
孙策睁开眼睛,一瞬间在虞翻的脸上看见了周瑜睁大眼睛流泪的脸,他把自己拔|出来,逃跑一样披上衣服跳上马狂奔而去。
这一夜月光无处不在。而他无处可逃。
作者有话要说: 最渣不过出轨,最虐不过替身
☆、第 42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天雷出没醒目】
昨天贴到hjj,大家反映十分渣贱……所以希望ljj的读者们做好思想准备……如果对剧情有什么不满,请听我解释………………
【不管怎样,我真的不苏孙策!!!谁也不苏!!!】
建安元年,冬。
寿春。
大雪下了三天,把游猎的青年们都逼回了厅堂和内室。丝竹声嘈杂而吵闹,少年不知道赋闲的叔父何以忍受这些恶少在府上作乐,也许因为这些都是袁术的红人,不得不对他们容忍几分。
雪时下时停,天气阴晦的分不清早晨与傍晚。少年在结冰后又覆上厚雪的池塘边点燃灯笼。这是种用竹篾和薄绢做的会飞的灯,刚做出来的时候他简直得意极了,但寿春人人都有自己的欢乐与悲哀,连诸葛玄也没心情去欣赏他的发明。
于是他只好独自在这里放飞。
灯从他手里缓缓升起,越飞越高,在晦暗的空中发出橘色的暖光。少年的心也跟着升到了高而远的地方,一时充溢耳中的丝竹声竟然都消失了。
直到有人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静。
那人不知何时跑到花园里,正扶着柏树弯腰呕吐,雪地上一片狼藉。少年皱眉哼了一声收回目光,又不禁转回去,他忽然发现那人吐的不是食物,雪地上艳红的都是血。
吐无可吐时那人才费力抬头,脸色蜡白里发青,就好像刚才把脸上的血色全都吐到了地上。但少年仍旧看得出他很年轻,如果不带病容,也应该是张秀美的脸。青年睁开眼睛,用袖子一抹嘴唇,又扬起酒壶仰脖灌了几口。
真是不要命了。少年心里嗤笑了一声,转过头来专心看灯。
“这是什么?它会飞?”不知几时青年踏着雪踉踉跄跄地到了他身边,少年点了点头,又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看着他,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高处与雪片一起飞舞的橘色的灯。
他眼睛睁得那么大,神情就像瞎子复明看到了第一束光。那样子极其动人,动人到少年想如果自己是个爱交朋友的人现在就可以抱起拳问兄台贵姓了。可他从来不是个爱交朋友的人,于是只是一耸肩,冷峭地又放起一只灯。
“它往哪里飞?”青年喃喃地问。
“风向哪里吹,它就往哪里飞。”
现在是冬天当然是北风。
青年望向南方的天空,仿佛要穿透乌云看见什么。他就那样立着看了很久,忽然打了个哆嗦,仰脖又灌了口酒,就跌跌撞撞地走了。脚步踏乱了曲径上的白雪。
直到离开寿春少年再也没有见过那人,于是他想当时也许应该问问他的名字。
周瑜半夜从诸葛玄府上回到宅邸时,婢女送上了周尚的信。不出所料又是斥责他在寿春放浪形骸不治行检,“汝父母兄长皆短命,何不自加保重?!”
其实早从一年前起他的心口就开始间或绞痛而且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太难受只好喝酒来麻醉自己,喝多了更每况愈下直到半年前渐渐开始呕血。一开始只是血丝,到后来呛到满鼻子都是血腥味。在战场上被刀箭砍伤倒下是一回事,抱着药罐子躺在床上又是另一回事,他还年轻刚过了二十岁,根本不想承认已经生病了。
他很无奈地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个讳疾忌医的傻瓜。
当然除了讳疾忌医,傻的地方还多得很。他想起第一次被叫做傻瓜从孙策嘴里,那时候他几乎气疯了,可没想到自己从总角起一直傻到现在。想起孙策他忽然喘不过气来,于是费力地从黑暗里摸索出酒壶。
有些结往前追溯,绳子可以远远延伸到岁月深处。中平二年偶遇孙策现在想来简直就是一场劫难的开始。那时候他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仿佛连花都开得比往年要多得多。初平元年他又去找孙策,就不能不说是自己送死了。他跟孙策打了那么一个要命的赌,而且还输了。孙策后来没有死皮赖脸地索要赌注让他有些吃惊但更多的竟然是不快,他想知道孙策渴望的东西既然那么多,其中是否也包括他。再后来遭遇巨变孙策把那个赌注忘得一干二净,不幸的是周瑜却一直都记得。
兴平二年初到江东的时候他当然也看出了刘繇的无能和王朗的迂腐,吴郡会稽各自为政,中原群雄无暇东顾,江东就是块没有主的肥肉只看谁先下手。周尚被任为丹杨太守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真正的千载难逢,他在丹阳抓住了兵权,招募兵勇讨伐山越囤积粮草,直到有一天数目多的令周尚震惊:“你这是想干什么?!”
他当然是想干番大事。这是个乱世到处都有机会,很多人欠缺胆量和才干而他刚好都有。他对周尚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因为时机还未到。
而时机很快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兴平二年八月,孙策困在历阳寸步难行危在旦夕,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一刻都没犹豫带上自己全部家当连夜冒雨冲过刘繇的封锁线奔向孙策。一路上他不停地质问自己:“你这是想干什么?!”同时惭愧得无言以对。雄心抱负以及千载难逢的机遇就这么不假思索地就抛掷一边,仿佛是件多么不值钱的东西。
与孙策朝夕相处行军打仗的日子里抽不出时间来给他后悔,而后来在曲阿那晚孙策吻他的时候,他竟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所有的财富理想都值得来换这一个吻。况且不只是一个吻,还有抚摸,在孙策的抚摸下他差点魂飞魄散。当然也不只有抚摸……那硬的烫的东西猛然侵犯进身体他一下子就懵了,紧接着剧烈的疼痛就把他撕成了碎片。
一切就那么急转直下都不给人接受的时间。第二天孙策迫不及待把他遣走,弃如敝履,这伤害他比身体上的创伤更狠得多,去丹阳那一路多难熬他简直没办法回想。而后就猝不及防地被带到寿春,困在这个巨大的笼子里,可以做任何事除了真正有意义的。
寿春有的是断袖之癖的男子,其中不乏有人在酒宴正酣时避开灯光和耳目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去。他开始也很想尝试一下男人和男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每每进行到最后都忍不住抓起衣服落荒而逃。
后来他改去尝试其他的一切,可仍旧填补不上无穷的空虚。
一个月前袁术又把他叫来。他进去才发现袁术的脸色极为难看,尽管也带着点儿笑。袁术又谈起手下都是酒囊饭袋没有一个得力的人,东城、居巢等地长官失德,加之连年征战年景不好,士民多南逃,令人十分头疼几至夙夜难安。
“当日伯符在麾下时我常说,倘若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及至见了周郎,才知道人外有人!周郎世家贵胄,文韬武略,在寿春只是赋闲,世人恐怕要笑我袁公路有眼不识明珠!”说罢,袁术长叹一声端起茶杯,又瞟了周瑜一眼。
此时孙策已经把袁胤从丹阳驱逐,大有叛逆之意,袁术也不含糊,公然派人激荡山越作乱,给孙策背后捅开了马蜂窝,两人一时间几乎要撕破脸。周瑜为孙策故旧,渊源极深,这是谁都清楚的,孙策在江东越叛逆,周瑜在寿春处境就越危险。袁术话虽好听,脸色已经极难看,他知道没法子再含混下去了,答应以十日为期与周尚商议,袁术才面露喜色放他回去。
走前袁术忽然想起什么,让下人捧上一件貂裘并亲手为他披上,说是故太尉马日磾献上的,说不定还是天子赏赐的珍品。
周瑜认出来这是当年他匆忙下留给孙策的那件,没想到竟然辗转又回到自己手里,只是多了一股老年人令人作呕的浓烈体臭,半路就忍无可忍从肩膀上拽下来扔进泥里。只穿夹袍北风一吹冷得一哆嗦,脑子里最后一点麻木也散光了。
于是他在难得的清醒中第一次认真考虑了这件事。
袁术虽然不堪成就,但兵精粮足倒也是真的。孙策死乞白赖讨回了孙坚的几千部曲就能平定江东,而他如果真的借助袁术之力,是否也有机会大有可为呢?想到这里他的心跳骤然加快,牵扯出一阵绞痛。生而有涯,时不可待,机会一直摆在他面前可他却为无谓的理由沉吟至今,简直不可思议。
他在酒宴上捂住绞痛的心口摸到酒杯,而后又被涌上喉头的血催的呕吐不止。
吐完他才想起来这是在诸葛玄府上。
雪已经下了三天,天气阴晦的像是傍晚。纷扬的雪片里飘着一点橘色的暖光,让他几乎疑心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可那真的是一盏灯。而且飞着,一路向南。
他站在那里看过去,觉得心又被什么力量狠狠攫住几乎要被抓碎了。
那时候如果不是旁边有人,他简直要大哭一场。
为自己那不可救药的傻和固执。
“你没说让我走,我怎么能走?我怎么能走?!”他冲出屋子倒进雪地里。雪已经停了夜空澄澈。星河灿烂横亘在头顶,轰然向下奔流而来浇透了他全身。
十天期限未到周瑜就彻底病倒了。他病得十分厉害,整日昏迷,时而嘴里涌出鲜血来,水米难进,连袁术派来的医官看了都连连摇头。周尚冒雪来到寿春,走到床边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他转头去拜见袁术请求带周瑜回舒城,袁术冷着脸依旧不许。
在无边无涯的昏睡中他开始分不清自己是在寿春还是曲阿洛阳还是舒城。过往如电光火石一样从眼前飞逝而去。只有孙策那双金色的眼睛,冰凉的,滚烫的,坚硬的,温柔的,在时间滚滚波涛中一动不动,从无穷遥远的地方向他眺望过来。
“孙策……”他向虚空伸出手,东风吹落的花瓣飘了进来。
第二年春天他挣扎着下床时所有人都觉得是个奇迹。
☆、第 43 章
建安二年对袁术来说不是个寻常的年份,而且从一开始就让他焦头烂额。
吕布占徐州以来频频侵入淮泗。倒也不怪袁术无能,实在是吕布太能打,交战失利最后淮北在袁术名下几乎名存实亡,吕布也不派人占,每每只掳掠一番就走,到了夏秋整个淮北渺无人烟田地荒废,变成一片废墟。
淮北如此,眼皮底下也不省心。是年春天庐江大旱,青黄不接下遍地饿殍,不少地方都开始吃人,阜陵的舒邵把脖子横在刀口上死谏袁术开仓赈灾,虽然也勉为其难地开了仓,但说实话这么点儿粮投进去跟打水漂差不多,而且多活几个饥民有什么用呢。结果由春至夏又到秋天,偌大的扬州竟然几至于颗粒无收,大户全靠往年的存粮度日,小户人家搜肠刮肚活活等死,更不要提贫家农户,只能在逃荒路上倒毙街头。
最后连寿春都没有多余的粮食酿酒时,袁术终于急了。
袁术刚提了出去借粮赈灾的打算,满堂就立刻鸦雀无声。谁都清楚这差事既辛苦又危险,最重要的是以袁术这几年征敛无度的名声,谁傻到会给他们开门,那和开门揖盗也差不多了。主薄阎象叹了口气,点检着提了几个人选,不出所料堂下立刻争执起来,烫手的山芋谁也不接,极要推诿出去。
“周瑜愿往!”正不可开交时末座一人站起来走到当堂,抱拳说:“周瑜愿为明公分忧,借粮赈灾!”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大喜过望,只有袁术与阎象对视一眼,略顿了一刻,便也答应下来。
周瑜夏末病愈之后就不再抵触入幕为宾,不过袁术反倒改了主意不想把他派出去了。个中缘故有趣的很——孙策几乎隔两个月就派信使来请放周瑜还吴,袁术每每摔了信气得要笑,他真想知道孙策拆了他的台卷了他的兵最后还想要人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到最后不由得疑心他们一直私通款曲,怕要放周瑜出去他俩再里外勾结起来对自己抽冷子放一箭,那可真够喝一壶了。
但这次也由不得他不想用。不说别的,周家世代居舒,恩信遍于庐江,故交远布淮泗,在这块地面走哪里也有他家几分面子。并且再说句谁都心知肚明的话,周瑜还没助纣为虐帮他干过什么坏事,可谓一身清白,不给袁术开门,可不一定不给周瑜开门。
于是这事很快就定了下来,周瑜带三百人,轻装简从就上了路。
他在寿春呆的太久,走出城门,才看到乱世仍旧是那个乱世,淮扬一带比两年前更加凋敝。原本应该是秋收的时节,可田地大半已荒芜,春初饿死了人,自然就没人耕种,没人耕种就没有收成,到了秋天饿死的人就更多。寿春是一片歌舞繁华地,整个庐江却触目皆是倒毙的饿殍,间或有只剩奄奄一息的饥民躺在路边,肿得发胀几乎看不出面目。母哭子子哭母,就是简单的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