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做了一些几号,柯勒律治一边带着他走,一边朝他解释,说地道是前朝做的,那个时候还没有海奈迪尔,而是一个大帝国,因为残暴不仁而被推翻,海奈迪尔的先祖占了都城及周边。他小的时候无疑中发现了这里,不过一直没和人说,而且因为这里的道路太过复杂,他也得边做记号边探路,不然也会迷路的。
他带着塞缪尔沿着记号走到了一片空地,上面放着被褥和一些生活用品,示意塞缪尔坐下来,两个人才开始交流。
原来当柯勒律治发现自己被污蔑被追杀之后,就躲到了这里,因为当时和辛德瑞拉分开,之后她又被囚禁,所以才没法救她,又因为外面一直在搜寻他,比较而言他觉得这里还更安全,所以才一直生活在这里,偶尔趁着没人上去找些东西吃用,也没被发现过。
至于塞缪尔,柯勒律治之前是不知道他也在这里的,只是又一次在探地道标几号,听到上面有震动,于是趴过去听,才发现是塞缪尔在摔东西,之后也听到了他和帕留柳的对话。
“你知道他想和我结婚的事了?”
塞缪尔有些羞耻的说。他觉得和人说起这事太丢人了,会给他一直是女人的错觉。柯勒律治点点头,反过来宽慰他:
“你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样,帕留柳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开战而已,而这个借口就是你。”
“我?”塞缪尔被吓了一跳,他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柯勒律治叹了口气。
“反正我们现在是同盟了,我就和你说的细一点吧。”
柯勒律治讲了半天,塞缪尔全程保持着“卧槽”的表情听完,柯勒律治看他这傻样,忍不住笑了,让他在这里慢慢消化,他去找些食物过来。
柯勒律治走后没多久,塞缪尔才终于整理好他听到的这些。政治家都这么弯弯绕绕吗?而柯勒律治呆在这里,却还能知道的那么多,也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只武艺高强之人吧。
帕留柳想挑起战争,就得找一个借口,一个能让他从侵略者变为被迫反抗的被害者,这样才能师出有名,同时最大限度的挑起民众参战的情绪,而这个借口就是他。
塞缪尔本身不算什么人物,海奈迪尔国国民也不干涉国王妻子的人选,甚至默认国王在娶男子的情况下,也会选择一个女子当继承人的母亲,但是问题就在塞缪尔他是金发碧眼,长相圣洁。
塞缪尔听柯勒律治说“长相圣洁”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抖了抖,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实话。他这个身体的身份,也就是小红帽,却是这个样子的,而即使在他那个时代,金发碧眼,也总会让人觉得这是天使相貌的标配,恰巧,这希尔斯布大陆,也是这样的,只是多神区的没那么看重,但是在单神区,这样的相貌,总会让人高看一眼。
所以这就牵扯到了宗教的问题了。单神区和多神区,各占大陆的一半,这也是古早在战乱年代,厮杀之后分配的结果,千年来两区互不交流,也不干涉,但是其实彼此都在蠢蠢欲动,各自贪图彼此的土地和信仰。而海奈迪尔国,离两区的界限只隔着一个国家,德里克国,但实际上德里克国早被单神区的信仰侵蚀,政权也被单神区的教会掌控,他们也对多神区的国家窥伺不已,同样缺一个开战的借口。
帕留柳想往外打,被单神区教会掌控的德里克国也想外打,但是彼此虽心知肚明,但却不肯先挑起战事,免得名声不好听,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有着在单神区里象征着圣子相貌的塞缪尔,当借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没和谐之前,我就想写这个文,但是当时设定完全不一样,走的是黄暴玛丽苏人见人爱做做做路线,连男主都是喜欢自虐(单指疼痛非sm)的设定,那时我人格还没有得到净化,要不是伟大的光辉照耀到我,我就写成那啥文了。
所以人格净化后的我,已经改过自新,本文里基本上不会有暧昧,就算有,也是人暧昧男主,男主不暧昧人,而且这种线会存在感很弱,无cp什么的大家就不要再猜谁谁和他有感情啦~
第四十六章
单神区认为夫妻一体婚姻神圣,虽不禁止男男相爱;但是禁止男男结婚,柯勒律治告诉塞缪尔,他猜测帕留柳是打着发放请帖时将他相貌性别流传出去的事;好逼着站在德里克国背后的单神区宗教出手——他们根本不能忍受神义被亵渎;而那时帕留柳就可以借爱情的名义;来光明正大的反击。
塞缪尔松了口气,虽然自己被帕留柳利用是很愤怒没错,不过这种出于利益的利用,总比出于爱情的名义好的多吧;反正他早就知道帕留柳是什么样的人了。
“看起来,你不是很生气?”柯勒律治看着他;有些疑惑。
“是很生气,不过比我一开始预想的好得多,而且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要关着我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那你知不知道他帕留柳想杀了你?”
“啊?”
“噗,现在我相信你们海外的环境要比这里单纯的多了。单凭‘爱情’这码事可算不上什么,他们顶多说些这样不对之类的废话,可是,要是你死了呢?死于德里克国的袭击,而帕留柳作为一国之主痛失所爱……”
最后一句柯勒律治说的意味深长,而塞缪尔瞬间明白了,德里克国哪怕为了他的相貌也不会直接杀他,但是帕留柳却可以,嫁祸什么的,不是他很擅长的吗?
真是讨人厌的家伙!塞缪尔虽然之前还想着逃出来就躲得远远的,现在却想着改怎么报复帕留柳了。他可不想死!
“不过现在我把你救出来,他这个计划就行不通了。”
“帕留柳再找个金发碧眼的不就行了吗?”塞缪尔有些疑惑,他还没到非他不可的重要地位吧。
“你来希尔斯布这一路上,看到了几个金发碧眼?”柯勒律治反问。
塞缪尔开始认真回想,咦,还真的一个都没见到!因为在现代,金发碧眼的特征都是作为甜妞出现的,虽然稀少,但是也有不少,不过这里,人们和塞缪尔世界里的西方人一样,大多数是深色浅色头发,但是像他这么金色的头发,塞缪尔也只见了他自己这一个。
“为什么金发碧眼能作为圣子的象征?正是因为金发碧眼极其罕见,在单神区,如果人们发现自己的小孩有这种特征,都会上报教会,由教会统一抚养,但即使这样,剔除了那些特征不够明显不够纯粹的,圣子也往往好多年才发现一个,而且每位圣子都有无上美德,作为教会的代表,他们往往会在各个城市循环传教。而现在,单神区最后一个圣子也已经五十多岁了,却仍然没有新发现的金发碧眼,许多教民都认为他们已经被神抛弃了,现在单神区内部的信仰动荡不安,也正是这样,单神区才控制了德里克国,试图把教民的焦点转移到其他地方去,比如之所以没有圣子是因为神不满足于多神区的存在,认为他们没有尽职传教之类的,同时,若他们的领土扩大,他们就有了更多的机会来发现金发碧眼——塞缪尔,你一定发现了,对于你的特征,在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人感到惊讶吧。”
没错,塞缪尔想了想自己遇到过的人,不管是说过话的,还是只擦肩而过的,在他的脸露在外面的时候,人们并没有多给他注意力,即使注意了,塞缪尔自恋的想,那也是因为他好看,而不是因为他的特征。
“多神区虽然金发碧眼的人也很少,我自己也没见过,但是并没有金发碧眼高贵的说法,这种说法只在单神区流行,而大部分国民,在那些偏远地区生活的,连自己国家的概念都弄不清楚,一生的范围只有他的村子,别说金发碧眼的象征了,他们连多神区单神区的概念都没有。我猜帕留柳是遇到你之后想想出这个主意的,之前他肯定不是这个打算。”
怪不得第一次参加舞会的时候,帕留柳就站到他旁边,之后也是一直站在他旁边呢。
“所以帕留柳会换一种方式挑起战争吗?”
“也不一定,谁知道他怎么想呢?找个人假扮金发碧眼也说不定。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逃出来了,那就不关你的事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反正只是来这里游历的,到时候再说呗。倒是你……”
塞缪尔欲言又止。柯勒律治为什么一直在这里?他想复仇吗?想夺回他失去的一切吗?这都是塞缪尔的疑惑。
柯勒律治沉吟了一番,才缓缓的说道:
“我不太想……帕留柳其实会是个好皇帝,也会带领海奈迪尔走向荣光的。”
“怎么会!他可是杀了你的——”
他可是杀了你的父母和妻子啊!可塞缪尔却戛然而止,不忍说出。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复仇之心?
“其实我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他身边的穆萨,根本没见识过我的真实能力,打起来也不会是我的对手。从第一天开始,我就一直在地道里跟着他,每天,我都有很多机会杀他,但是我只是看着,看着,却根本下不了手。”
“塞缪尔,我和他的仇恨,不只只是亲近之人死亡的仇恨,这之间更关系到这个国家。他现在还不能死,他的大局观和谋略,比我强的多,他更是早已经开始了各种改革,如果我杀了他,登上这国家的王位,我也不能驾驭的很好,更无法处理他残留下的事务。更重要的是,战争是无可避免的,即使不主动挑衅,战争也迟早爆发,这是单神区多神区区域多年来始终没有改变的必须过程,也是周围几个国家一直保持平静下的即将消散的伪装。而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信心,去保护我的子民,带领这个国家走向胜利。”
“所以,帕留柳必须活着,甚至在关键的时候,我还得保护着他,不然他倒了,这个国家也就倒了。”
柯勒律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残酷,然而那残酷不是给别人的,而是留给他自己的。
塞缪尔不再说话了。对于柯勒律治的话,他只能说是似懂非懂,然后这却不妨碍他对柯勒律治情绪的领悟。这个男人现在很痛苦吧,在种种因素下,自我折磨着。
晚上,在这不知哪里透露出隐约光亮的地方,塞缪尔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时候,柯勒律治并不再,也许是出去了。他抱着小花,开始想之后的路。
海奈迪尔国是呆不得了,这里有帕留柳,而周边的国家说不定会论到战火圈子里,也不能去。塞缪尔拿出希尔斯布大陆的地图,开始研究。
海奈迪尔国所处的这块尚算完整的陆地中,有三个国家,其实这块陆地,就是柯勒律治之前说的那个被推翻的帝国,推翻之后分裂成了几个小国,又互相争斗中,稳定成了现在三个国家的格局,而海奈迪尔国就是最大的那个,海奈迪尔国与这两个国家都在西边接壤,但是因为他们一个善战,一个商业发达,雇佣了很多佣兵,所以海奈迪尔国才一直没有扩大边界。
而海奈迪尔往东,正是德里克国,和海奈迪尔国的接壤处为零碎的陆地和海岛,往北也和其他国家接壤,但是只接一点地方,并不适合发动战争。而海奈迪尔的都城,正在东边,塞缪尔如果去别的国家,就得走很长一段时间而能跨过海奈迪尔,而他也不想再回基尔加丹国,所以,唯一的,也是最安全的选择,就是从德里克国跨过,去单神区里面的国家。
从昨天柯勒律治对他说他金发碧眼在单神区的象征之后,塞缪尔就隐隐有这种想法了。假如他能够凭借着这种特征来当上圣子,那么不仅仅是安全得以保障和有了高贵身份的事,更重要的是,圣子有很高的影响力,他可以借着这些来做些什么。
就算战争不可避免,但是他也可以把坏的影响更大程度的降低。借着宗教的名义而开启的战争是很残忍的,视异教徒为非人,因此杀人没有心理负担,更是下手更很;对其他事务的破坏,更是不少于因利益而开启的侵略战争。
塞缪尔还记得历史课本上关于八国联军侵华的内容,烧杀抢砸等造成的破坏无可弥补,而在西方历史上的十字军东征,其实也造成了这样的影响。教徒借着宗教和渎神的名义,把另一方信仰不同宗教,也就是伊斯兰的教徒当成该死不可的存在,在他们国家,同样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如果他真能当上圣子,至少可以劝他们来慈悲一些,对所谓的“异教徒”宽容一些,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第四十七章
这一切的变化;也太大了。柯勒律治像是完全的阴影;脚步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走在地道上。地道太大了,又错综复杂;自那天之后他下了地道,到现在都没有探尽十分之一;但即使这样;他也敢夸口说,再也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都城克罗特了;即使他了解的是地下;可地下总是对应着地上的。
柯勒律治在新的地道上刻出标记,想今天再探出一个岔道来。只单从这覆及整个都城的地道,就知道当初的法涉帝国是有多强大了。也只有帕留柳这胆大妄为之人;明明知道这块大陆在推翻法涉帝国之后无人敢再称帝,却仍然冒险改帝制了。
他忍不住又回想起那一个让他理不出该有什么感情的夜晚。父王母后死了,新婚妻子被抓走,做出一切的王叔,却当着侍从的面说是他做的。只有他在逃跑的时候想起了地道,躲到了下面,听到从地面上传来的脚步声,叫喊着抓住那个罪人。他瑟瑟发抖,一时之间怨恨起来自己,为什么老是抱怨生活太过平静,抱怨日子从来没有变化呢?瞧,这变化已经来了,这恶的,把他的现在和未来都打破的变化!
多糟糕啊……柯勒律治再次在地道墙壁上刻了一道划痕。他从来是放纵自己去回忆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更深刻的铭记住仇恨。帕留柳·海因里希,他一生的仇人,他会花费所有的时间和他耗上,是,现在还不能动帕留柳,原因正是他说给塞缪尔听的。即使他很想任性行事,却也无法忘记父王对这个国家的爱,即使父王在政事上一向平庸,才让帕留柳掌握了实际上的权柄,但是父王对这国家的爱不容置疑,他不能毁了这个国家。
他再也不会说什么变化不变化的事了。哪怕他已经看到可以料想的未来,那就是他会像是老鼠一样的一直生活在这地下,做的是偷窥躲藏之事。三条命,一个国家,如今他只能靠想象自己如何折磨帕留柳来慰藉自己了。
地道又走到了两条分岔口。柯勒律治标上待探的标记,估mo着时间已不够用,于是折返回去。塞缪尔还在那里,那个他看不透的少年,至少和他是一个立场的,在对待帕留柳上可以利用。他未来会有多大造化呢?柯勒律治已经失去了想象力,但是只一想到是他把帕留柳千万惦记的着的人放出来的事实,就忍不住高声大笑,多么畅快!
没错,在有的地方他是骗了塞缪尔,可那又怎么样呢?塞缪尔不会介意的,因为就事实上来说没什么区别。
在这地道里并没有白天黑夜的概念,柯勒律治回来他住的地方,就看见塞缪尔正呆呆的坐在那里。塞缪尔看到他来了,突然说:
“我打算去德里克国去。”
“那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柯勒律治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一番有着诱导性的话起作用了,这走向可真是好极了。
“那你现在就出去吗?我刚才找了一些地道口往外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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