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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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公子-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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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

这话听得祁耀南和滕立言同时一怔!

丁剑南愕然道:“在下尚有一部分没有说出来,那是为了什么?”

荣宗器大笑道:“那要问公子自己了,别人如何会知道?”

丁剑南听得脸色微微一变,说道:“荣大侠此言,究竟有何所指,还请明白说出来吧!”

荣宗器嘿然道:“荣某听公子言词闪烁,似有隐蔽之处,如果荣某说得出来,岂非是神仙了?”

丁剑南依然道:“在下言词有何闪烁之处,荣大侠总可以指出来吧!”

祁耀南虽觉丁剑南貌相清郎,不似奸诈之人,但因三师弟一向足智多媒,想来必有所见,因此也就并未拦阻。

荣宗器道:“好,公子要在下指摘出来,在下那就宣言了。

公子侠名满天下,据荣某所知,似乎并不姓丁,公子改名换姓而来,不知究是何故?此其一;公子系出武当,令师和澄心大师乃是方外至友,公子竟说不识澄心大师,还说今天第一次听到澄心大师的法号。岂不自欺欺人?此其二,而且公子还一再的说此次是第一次出门,公子如果只是第一次出门,那么江湖上盛传的公子大名,又从何得?江湖上那有还未出门,已经名声在外的道理?此其三。有此三点,就可以推想得到公子说的未必全是实情了。”

丁剑南一直等他说完,才知他把自己当作了另一个人,这就微微一笑道:“荣大侠可能误会了,在下的确是第一次出门,而且还是第一次到扬州来,在此之前,并没有在江湖走动过,更无籍籍之名,何况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丁荣就是丁某,何用改名换姓?而且在下也不是武当门下,只不知荣大侠把丁某当作了什么人?”

这回可把荣家器听得愕然相对,目注丁剑南,说道:“谁道你不是铁肩公子?”

丁剑南举起手中乌木折扇,轻轻放到桌上,说道:“荣大侠请看,在下这柄扇子可是铁扇吗?”

祁耀南伸手取起折扇,看了一眼笑道:“三师弟,这回你看走了眼啦,丁公子这柄扇子并非铁骨折扇,不过若非拿到手中,任谁也会把它看作是铁骨折扇呢!”

荣家器白皙的圆脸不禁一红,连忙抱拳道:“丁公子原谅,宗某当真看走眼了,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兄弟,因为目前还不是用扇子的时候,除了江湖上以扇子作兵刃的人,绝不会扇不离手,而且丁公子方才还说,大师兄曾说:二十年前,尊师路过扬州,还在庄上盘桓过三天,这点,二师兄,你总记得,二十年前,武当清尘道长住在这里,大师兄还特地邀约二师兄和我赶来作陪,因为丁公子有此一说。才使兄弟误把丁公子当作了铁扇公子,既是铁扇公子,言词岂不就闪烁了?啊,还有一点,方才咱们来的时候,中途还听到路人传言,铁扇公子在淮扬第一楼上,连手也没动,就挫了锦衣二郎魏虎,所以一见了公子,就当作铁扇公子了。”

丁剑南道:“荣大侠说起在淮扬第一楼挫折锦衣二郎的,其实就是在下,不知什么人把在下看作铁扇公子,据在下推想,这里滕老庄主也可能把在下当作铁扇公子,不然,不会说出二十年前家师曾在庄上盘桓过三天之言,在下因不知此事,不便多说,尤其在下几次要想讯问,都被老庄主抢着说话,没有机会开口,后来接着就是澄心大师和范掌门人来了。”

刚说到这里,只见一名庄丁匆匆奔人,垂手道:“启禀总镖头,少林澄心大师和六合门范子阳又来了。”

滕立言双目暴睁,虎的站起身来,切齿道:“我正要去找他们,他们居然还敢再来,人在那里?”

那庄丁道:“就在大门口。”

祁耀南一摇手道:“立言作要沉得住气,老夫倒要听听他们来意。”一面前那庄丁抬手道:“你去请他们到书房里来。”

那庄丁答应一声,迅快的转身出去。

荣宗器攒着他的八字眉,沉声道:“他们回头再来,究竟又有什么事呢?”

那庄丁答应一声,迅快的转身出去。

祁耀南道:“三师弟不用猜测,他们进来了,不就知道了么?”

丁剑南心想,这位祁掌门人,果然不愧是一派之主,遇事镇定得很。”

过没多久,那位庄丁领着一僧一俗走了进来。

丁剑南目光一抬,他见过两人,当然认识,只是那时澄心大师没拿禅杖,现在手中多了一支黑黝黝的镔铁禅杖。

范子阳是六合门的掌门人,因此跨进书房门的时候,澄心大师让他走在前面。_范子阳举步跨进书房,就双手一拱,呵呵大笑道:“这倒真巧,祁兄,荣兄都在这里,连滕少兄也在……”他目光一转,就接着问道:“滕老哥呢?”

澄心大师跟着跨入,怀抱禅杖,合十道:“阿弥陀佛,祁掌门人,荣施主多年不见,二位福德无量……”

室中,祁耀南是淮扬派的掌门人,不好失里,已经站了起来,荣家器和滕立言却坐着没动,丁剑南是客人身份也跟着祁耀南站了起来。

范子阳、澄心大师二人都是江湖经验丰富的人,入门之时,两人向着大家打着招呼,但—眼自可看得出大家的气氛不对,澄心大师话说到一半,不由得就打住了。

祁耀南朝两人拱了拱手,说道:“范掌门,澄心大师去而复返,想来必有见教,二位请坐。”

范子阳目露诧异,说道:“祁兄你说什么?兄弟和大师路经扬州,特地来瞧瞧滕老哥的,刚蹬门拜访,怎会去而复回?”

荣家器忍不住站起身,一阵嘿嘿冷笑道:“范掌门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下午带了武林金剑来的不是二位么?咱们兄弟正要我二位问问清楚,大师兄息隐林泉不问江湖之事,已经五年了,究竟犯了什么大罪,值得万启岳搬出金剑令来,要二位下此毒手?二位既然来了,总得有个交代吧!”

“今天下午?兄弟和澄心大师拿了武林金剑来过?向谁下了毒手?范子阳一脸俱是惊愕之色,回头望望澄心大师,说道:“大师,这话从何说起?”

“阿弥陀佛!”澄心大师合十道:“荣施主此……”

滕立言虎的站起身,怒容满面,喝道:“范子阳,你和澄心害死了家父还想赖么?”

“啊!”范子阳听得脸色大变,怵然道:“滕少兄,你说兄弟和大师害死滕老哥,此话当真?”

滕立言切齿道:“家父死在你们二人手下,难道还是假的么?”

“阿弥陀佛,善裁、善哉!”澄心大师连连合十,说道:“滕少施主,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经过如何,能见告么?”

滕立言目含泪光,大声道:“二位戏做得真像,难道就凭你们矢口否认,就可以推卸杀害家父的不是你们了么?家父前胸中‘六合指’,背后中‘般若禅掌’,铁案如山,而且还有这位丁兄是当场目击之人,你们一个是六合掌门,一个是少林罗汉堂首席长老,武林中也是有名的人物,竟然卑鄙到做了事都不敢承认?”

范子阳眼看误会闹大了,急得满脸通红,连连摇摇手道:“滕少兄诸息怒,这恐怕是误会……”

“人命关天,这还是误会?”滕立言一捐书房里间,说道:“家父遗体还在里面,岂容你们狡赖?”

范于阳眼望祁耀南,拱手道:“祁兄,滕老哥如果真是死在兄弟和大师二人手下,兄弟绝不低赖,只是其中只怕另有别情,兄弟可以靠性命作担保,祁见可否请滕少兄冷静一点,也让兄弟和大师听听事实经过,再作商量如何?”

祁耀南和范子阳也相识数十年,眼看他说话情形,似乎不像有假,心中不觉疑云重重,一面点头道:“立言,范尼说得也是,你先冷静一些,大师兄遇害,确有许多可疑之处,人死不能复生,但事情真相必须追究清楚,大家先坐下来再说。”一面抬手道:“范兄,大师请坐。”

大家相继落坐。

祁耀南首先向范子阳、澄心大师二人引观了丁剑南,说道:“这位丁少兄,今天午后,正在此地作客,他来了不久,二位就连袂而来……”

范子阳自注丁剑南,问道:“丁少兄可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丁剑南道:“在下在第一楼吃过午餐,回转客店,是这里的老管家奉老庄主之命,前去把在下接来的,那时大概已是未牌时光了,在下在老庄主只谈了几句话,老管家就领着二位进来,只是澄心大师并未携带禅杖……”他把滕老庄主如何遇害,范子阳如何出示武林金剑,还说此事和自己无关,一字不漏的又说了一遍。

范子阳骇异的道:“这就奇怪了,会是什么人假冒了兄弟和大师,来害死滕老哥的呢?”

“阿弥陀佛。”澄心大师道:“贫衲和范掌门人是应仙女庙通立道兄之邀,是今天午牌时光才到扬州的,在仙女庙用过素斋,范掌门人还和通玄道见下了一盘棋,老衲独自在云房静坐片刻,直到他们一局终了,才约范掌门人来看滕老庄主,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假冒范掌门人和贫衲之名,前未害死滕者施主,这是……

当真使贫衲百口莫辨……”

滕立言冷笑道:“这位丁兄亲眼目睹,看到的明明就是二位,就算有人假冒,也未必能瞒得过家父的眼睛,何况一个人武功,非数十年苦练不为功,家父明明死在‘六合指’和‘般若禅掌’之下,难道这两种武学,也有人冒得成么?”

范子阳站起身道:“祁兄,可否让兄弟和大师看着滕老哥的遗体?也许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祁耀南颔首道:“范兄说得极是,二位去看着大师见是否伤在’六合格’和‘般若禅掌’之下当?就可有结论了。”一面朝荣宗器、滕立言道:“你们就在这里,不用进去了。”一面前范子四、澄心大师二人抬手道:“二位请随兄弟来。”当先举步朝里同行去。

范于阳、澄心大师随着他进入卧室,祁耀南挂起床帐,说道:“二位请看吧!”

范子阳朝滕老庄主遗体拱手行了一礼,黯然道:“滕老哥为奸人所乘,兄弟和澄心大师竟蒙不白之冤,兄弟誓必尽我所能,天涯海角,也要找出凶手来。为老哥哥复仇。”

澄心大师也合十当脸,喃喃默诵梵文毕,然后两人仔细的检视了滕老庄主前胸指痕和后心的掌印。

这一检视,看得范子阳脸色煞白,澄心大师也自是连声低诵“阿弥陀佛”不止。

两人退后了数步,祁耀前放下了床帐,一起退到外面起居室。

祁耀南道:“不知二位检查的结果是如何?”

范子流苦笑道:“滕老哥‘心坎穴’上这一指,正是敝门‘六合指’所伤。”

荣宗器道:“不知贵门会‘六合指’功的人多不多?”

范子阳苦笑道:“敝门‘六合指’只有掌门人才能练习’除了兄弟,可说没有第二个机会了,但滕老哥中的,明明是‘六合指’,而且此人功力之深竟然不在兄弟之下,这就叫兄弟百思不得其解……”

滕立言厉声道:“那就一定是你杀死爹的了!”

范子阳道:“兄弟是以事论事,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滕老哥真是兄弟杀的,事情就简单了,但目前不仅滕老哥通害,此人嫁祸兄弟,而且还牵连到敝门秘传的‘六合指’上,如果他再用‘六合指’残杀了几个各大门派中人,敝门只怕非遭灭门之祸不可。因此兄弟希望滕少兄冷静处事,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兄弟如果推测不错,此人杀害滕老哥的目的,就是想挑起贵派和少林、和敝门为敌,这手段岂非太可怕了?兄弟和滕老哥、祁老哥、荣老哥都是相识数十年,至少该了解兄弟为人,这件事对滕少兄是父仇不共戴天,对兄弟、对敝门同样蒙受了极大损害,兄弟自自全力以赴,查个水落石出,快则三个月,迟则一年,找不到凶手,兄弟就自的于滕老哥的墓前.以明我志。”

祁耀南也觉得他说得很透彻了,从这情形看来,杀害大师兄的凶手,果然另有其人。一面点头道:“范尼说的也许不假,立言,此事确宜慎重行事,不论明查暗访,非找出凶手来不可。”

荣家器朝澄心大师问道:“大师检查的结果呢?大师见后心这一记掌印,不知是不是‘般若禅掌’所伤?”

澄心大师合十道:“贫衲察看了滕老施主后心‘灵合穴’,一点不错,正是佛门‘般若禅掌’,而且这一掌还是滕老施主真正致命一击,依老衲判断,是后心中掌在先,前胸上指在后,那时滕老施主心脉早已被震断了。”

荣宗器道:“不知江湖上有些什么人练成‘般若禅掌’的?”

澄心大师道:“般若禅掌源出西域,为佛门三大护法神功之一,达摩祖师传入中土,就为敝寺镇山武学,在敝寺会‘般若禅掌’的,除了方丈,就只有戒律院首席长老和罗汉掌的贫衲两人。至于江湖上有没有人会‘般苦禅掌’,因这一武学,出自西域,如果有人从西域学来,也未始不可能,贫衲就不敢说了。”

他没待祁耀南,荣宗器开口,接着又说:“方才范掌门人说道,贫衲也深有同感,此事既牵连到贫衲身上,也就等于牵连到少林寺,一个处置不善,就会引起门派与门派之间的误会,因此贫衲也同意范掌门人说的办法,快则三月,迟则一年,敝寺自会还滕少施主一个公道。”

祁耀南颔首道:“大师说的正是顾全两派不至引起误会,至与查缉凶手之事,敝门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阿弥陀佛。”澄心大师合十道:“祁掌门人乃是明达之人,有你这句话就好,奸人计算滕老施主,正是企图引起咱们三派火拼,处心当真歹毒得很!”他一手拨着念珠,忽然转身朝丁剑南合十道:“这位丁少施主,不知是那一门派的高弟?”

他这话是对丁剑南的来历起了怀疑。

丁剑南拱手道:“在下五行门下。”

他说出“五行门”三字,在座诸人不觉均有陌生之或澄心大师点头道:“五行门的人大约已有六十年不曾在江湖走动了,少施主令师不知如何称呼?”

丁剑南道:“大师询,只是家师寄迹山林,一向从未在江湖走动,既无人知,也不欲人知,但此在下抱歉,不便奉告了,还望大师幸勿介意才好。”

澄心大师道:“丁少施主好说,令师不欲人知,贫衲自然不好勉强。”说到这里,站起身来会十道:“祁掌门,贫衲此次路经扬州,不想竟会惹起如此轩然大波,此事关系贵我三派和气,贫衲必须立即赶返敝寺。面报方丈,但愿滕少施主遭此大故,能节哀顺变。贫衲实是歉疚万分,就此告辞。”

范子阳也跟者站起,拱手道:“多蒙祁兄、荣兄、滕少兄明察,不见怪罪,兄弟内心也万分沉痛,兄弟也告辞了。”

祁耀南也不挠留,起身拱手道:“二位恕兄弟不送了。”

两人跨出书房,向外而去。

滕立言目含泪水,望着祁耀南道:“二师叔,爹难道就这样白白被人害死不成?



第二章 耍人的小老头

祁耀南双眉微拢,说道:“大师兄血仇,自然非报不可,但我看澄心大师和范子阳似乎说的不假,如凶手另有其人,咱们一口咬定是他们两人,岂不正中了敌人阴谋?如果凶手确是他们那更不用心急,澄心和范子阳都是江湖上有名人物,还怕他们逃走不成?总之,大师兄遇害—事,牵连颇大,咱们不能不慎重将事。”

丁剑南因自己已替他们作过证了,人家初遭大故,留在座上,诸多不便,也就站起身抱拳道:“祁掌门人、荣大侠、滕兄,在下蒙老庄主宠召,当时也许是误把在下当作了铁扇公子,后来老庄主遇害,在下是唯一目击之人,留下来作证,更是义不容辞,现在澄心大师、范掌门人都已来过,老庄主的死因,竟然成了谜,在下初出江湖,自惭年轻识浅,也无法帮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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