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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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 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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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的师尊就像看不到顶端的高山,云雾缭绕,自己和他之间不知道有着多远的距离,甚至根本无法看清自己师尊的高在何处,然而现在,他的身影却似乎和记忆里的师尊的身影渐渐融合在一起。

    他似乎再次遇见了他的师尊,这种感觉太过美好,以至于让他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身体的状况。

    “值得么?不是还有我们么?”

    就在此时,一声关切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一双坚定有力的手托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双手属于唐折风。

    唐折风站在他的身侧,深深的皱着眉头,眼瞳深处说不出的担忧。

    平时神容极冷的赵策看着他这副表情,却是笑了起来,他任凭自己身体的分量压向唐折风的手,然后带着一些骄傲轻声回应道:“这是赵剑炉的声名,自然值得。更何况就算我不能再用剑,但我总算试清了我师尊的那两剑,我赵剑炉还有赵一,还有赵四,只要我将我体会到的东西告诉他们,那便值得。”

    唐折风呆了呆,然后摇了摇头,郑重的感叹道:“你们赵剑炉真可怕。”

    赵策没有再回应他的这句话,而是用力的抬起头来。

    他模糊的视界里出现了师长络的身影。

    师长络很艰难的站立着,他的身体有些佝偻,他身上的肌肤都烧焦了,裂开成一片片如焦土,但是裂开的裂口内里却是有新鲜的血肉在生长,就像蛇在蜕皮一般的诡异,更为诡异的是他内里的肌肤是黑色的。

    这似乎是一种诡异的疗伤手段,然而谁都可以感觉出他这种疗伤的过程十分艰难,他身上那种强大的气势和阴寒至极的气息消隐无踪。

    “我想王惊梦还是不如我师尊。”

    赵策看着师长络,没有论这一战的胜负,而是说道:“我师尊不只是个人修为强,而且他带出了一群我们这样的弟子。”

    师长络沉默了片刻,他颔首为礼,表示认同。

    ……

    南嘉鱼望向天启城的方向。

    天启城方向的天空里又出现了一团巨大的云霞,就像一座天上的城池压在天启城上。

    这便说明有新的宗师出现,然后投入了战斗。

    南嘉鱼是卓山剑院的修行者,卓山剑院亦是有资格参加岷山剑会的修行地之一,只是多年未曾取得过优异的表现。在被兵马司从长陵抽调到这前线之前,他也只在卓山剑院修行了三年。

    所以他只是一名很年轻的修行者,很年轻的军士。

    在这场有王朝以来的数一数二的浩大战争里,他很多时候便是作为暗哨而存在。

    此时他所处的位置在一座无名的山丘,距离天启城战场还有半天的路程,只是勉强能够看清天启城上方的风云色变,以及许多股如长蛇一般蔓延在荒野之中的行军的队伍的轮廓。

    在他所处的这座无名山丘下方的一条主道上,正在缓缓的行过一列车辇。

    这列车辇看似普通,然而凭借他这段时间积蓄的经验,他却可以判断出乘坐在这其中一辆车辇之中的,必定有这阴山一带的秦军统帅司马错。

    这列车辇要在天黑之前到达天启城。

    这列车辇中的那名王侯,能带领秦军赢得这里的胜利么?

    看着远处的那些云气,看着那些看不见头尾的长蛇一般蔓延的军队,南嘉鱼感到自己分外的渺小,无助。

    然而也就在此时,他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息。

    莫名的,三道身影不知从何处而来,却就在此时毫不避讳般撞入他的眼帘,就出现在他前方的山坡上,行向着山丘下方道上的车辇!

    这种突然的闯入,只意味着他之前根本没有感知到这些人的存在,令他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若按平常,哪怕对方是修为高过他的修行者,此时他所要做的,自然便是第一时间示警。

    然而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太过强烈,却是让他的身体变得无比寒冷,无比僵硬,便是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法做到。

    他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瞬间就会气血和真元一齐冰冻,然后无声无息的死去。

    那是一名老者,一名女子和一名年轻人。

    老者是一名老僧,持着一根杖,老得似乎每一根血肉都已经变成了风干的树根。

    那女子绝代芳华,即便只是侧影都有种令人震撼的美感。

    那名年轻人蒙着黑巾,似乎分外的安静。

    当他僵立在当地的时候,那名年轻人似乎侧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因为动作太过细微,他无法确定。

    然而这一个动作,却让他身体里的寒意化为冷汗,肆意的流淌而出。

    直到这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他下方的山林里,再重新出现在更靠近下方山道的位置,他都没有在做任何的动作。

    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样的三个人面前做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

    刚刚充斥身体的那种恐惧,就像是自然界里那种最低等的幼兽,如幼鹿面对巨虎般的天然恐惧。

    车辇队伍在道路上不徐不疾的行进着。

    天空原本晴朗,然而瞬息之间变了天色,一团巨大的阴云笼罩住了这一方天空,如一场暴风雪即将降临,道路上竟是如同黑夜。

    这显然是有强大的宗师带着杀意而来,然而这一列车辇队伍却是出奇的沉静。

    当黑暗来临时,无数的火光无声的亮了起来。

    车辇上到处有人持着发光的磷石,散发着的苍白色光线反而将周围散射成迷离如梦幻般的图景。

    车辇之中几乎所有的车帘都安静的往外掀开,其中一架车辇之中的人探出身来,静静站立在车头。

    氤氲的光线照射在他的身上,很轻易的便能让人看到,他便是司马错。

    这种程度的元气变幻已经足够令他明白前来的修行者何等可怕,尤其他的感知里很快出现了那名老僧。

    然而他面上的神色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反而有着一种等待已久的释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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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夜枭

    阴寒的气息更浓,天色更暗,空中甚至飘落起雪来,然而这一列车辇却是分外的平静,甚至有不少车夫开始在车头两侧挂上灯笼。

    一盏盏发光的灯笼在风中摇摆,和车身撞击发出轻微的声响,而车队中的人却是寂静无声。

    气氛诡异而神秘,透露着危险。

    丁宁的心境出现到了一丝波动。

    在此之前的很多时刻,他都在做着有关这一战的推演,猜测着郑袖最后那招隐棋到底在哪里,却始终无所得,然而此时,这是这列车辇的异样气氛,却让他的心脏骤然一缩,生出不祥的预感。

    “东胡僧,在那年的长陵,我们应该见过。只是那时您不起眼,未料想您能走到这样一步。”

    便在此时,司马错面无表情的仰视着他们,出声说道:“公孙家大小姐,也未曾想您会走到这样一步。”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岁月的味道,很容易将人的思绪拉到很多年前。

    “还有您,虽然不明白怎么会有一个您这样的人存在,但您应该就是九死蚕的传人,他的真传。”

    他的目光长时间的停留在了丁宁的身上,有些欣赏和感叹。

    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人而言,此刻都并非适合聊天的时机,然而此时的司马错,却偏偏就像是闲聊一般,他看着丁宁,接着缓声说道:“您知道这场伏尸百万的大战背后真正的用意是什么么?”

    他的声音很平和,然而谁都听得出阴谋的味道。

    明明是有两名可怕的,个人修为都绝对超过他的修行者前来刺杀他,然而他的态度,却好像他是猎人,对方只是送上门来的猎物。

    长孙浅雪想到一个可能,眼眸深处瞬间充满冰冷的愤怒,高空之中呼号的寒风骤然更急,发出无数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丁宁微微蹙眉,却是没有回应此时司马错的问题,只是保持着沉默。

    “公孙家的大小姐和巴山剑场,和九死蚕的传人走在一路已经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而昔日拼命想要杀死王惊梦的东胡僧也反而和你们一路,更是离奇,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司马错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丁宁,感叹道:“这场大战背后的真正目的,便是九死蚕的传人,便是您啊。”

    他的感叹真诚到了极点,却是连丁宁都感到了刺骨的冷意。

    “这样的大战,的确无论是巴山剑场还是我都不可能不出现。只是用百万人的生死,来确定九死蚕的真正存在,来让九死蚕出现,她真是越来越疯了。”

    丁宁说完了这几句话,直视着司马错的眼睛,“刺杀主帅也的确是巴山剑场爱用的手段,但是你何以确定,九死蚕会出现在这里,何以确定我就是九死蚕?”

    要完成一个确定的推论,便需要很多确切的信息来佐证,在这场刺杀发生之前,司马错就已经猜出长孙浅雪会来这里,同时还有九死蚕的传人,那一定有关郑袖的隐棋。

    司马错微嘲的笑笑。

    他并不心急。

    所以他的声音很慢的响起,甚至没有去回应丁宁的问题:“即便平了整个天下,九死蚕不除,依旧如鲠在喉,谁都不得安宁。坐皇位而寝食难安和这一战本身相比,谁轻谁重你自己便可判断。”

    “真是个笑话。”

    丁宁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一切的确就像个笑话。

    自己认为只要刺杀掉司马错,便能彻底赢得这一场大战,然而可笑的是元武和郑袖其实并不在意这场大战的胜负本身,在他们看来,这场大战的胜负竟然不及自己一个人。

    “就算我是九死蚕的传人,但既然他能传给我,我自然也能传给他人,九死蚕如何能绝?以这样一场大战的胜败而论,值得么?”

    “即便楚军能胜,也无能力进入我大秦纵深,最多便是再丢个阳山郡。”司马错微讽的笑了起来:“阳山郡打来打去,早就没太大价值,重建城邦这种事情,留给他们去做也甚好。至于九死蚕功法虽然极为神秘,无人可知,但至少可以肯定修行极难,除了惊人天赋者根本无法修炼得成。即便真能再找得到传人,隔了一代,少了王惊梦的教导,有功法而无剑经,又能成什么气候?再过十几年后,那又已经是一个时代。谁还会忌惮少了这些宗师匡扶的幼蚕?”

    值不值得这种事情,别人不能代以衡量,丁宁不再和司马错争辩什么。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长孙浅雪一眼,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司马错这列车辇里并没有足以阻止东胡僧和长孙浅雪的强者,这也是他没有料到这里便是郑袖最凶险的反击之处的原因。

    很多年之后,郑袖在很多方面的确没有变化,但在很多方面却变得更为可怕。

    那现在,到底是谁会将针对司马错的杀局,反而扭转变为针对自己和长孙浅雪还有东胡僧的杀局?

    长孙浅雪缓缓侧转过头,看着他隐匿在黑巾下的面目轮廓,熟悉而陌生。

    她初始也愤怒到了极点,漫天的风雪怒号声便代表着她的心情,愤怒来源于再次落入郑袖的算计,然而此时她的情绪却已经彻底的平静下来。

    “若不能同生,便共死。”

    在此时,她轻声的对自己身边的丁宁说了这一句。

    因为她很清楚,既然九死蚕才是郑袖这一场大战的真正目标,而且最终这里便是她埋下的陷阱,那么这里自然会多了无数死的可能。

    “来了。”

    丁宁看着她的眼眉,点了点头。

    后方的山坡上响起了有人踏断枯枝的声响。

    一名身穿月白色长衫的剑师缓慢的从他们曾经行走过的山林走出。

    天空里此时飘洒而落的飞雪是蓝而微黑,这名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的身周也在不断生出冰雪,只是却是一片雪白。

    丁宁的目光却没有落在这名剑师的身上。

    他抬起头,看向身后这座山丘的顶端。

    山丘的顶上此时已经站着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

    他静静的俯视着下方,就像孤傲的鹰枭。

    “竟然是他?”

    长孙浅雪刚刚才恢复平静的眼瞳深处涌出无比复杂的情绪。

    那是震惊,是担忧,甚至还有一丝惘然。

    丁宁的面容微微僵硬。

    在他的感知里,那名黑衫男子比山更高大,就像是一轮压在山上的黑月。

    那一轮黑月,也曾经压在长陵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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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御驾

    在巴山剑场崛起之前的很多年,长陵有着很多旧权贵门阀。

    这些旧权贵门阀有些是皇亲国戚,在朝堂之中的势力错综复杂,根深蒂固,有些则是盛极的权臣,掌握着王朝的一方命脉。不只是在长陵,大秦王朝的一些郡属,曾经都在这些旧权贵门阀的掌控之中。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整个大秦王朝的实际掌控者都不是大秦王朝的皇帝,而是这些旧权贵门阀。

    这些旧权贵门阀热衷于培植自己的力量,他们暗中的伙伴甚至有敌国,他们在意自己的利益更胜整个王朝的利益。在他们看来,并非是皇室分封给他们的土地,而是他们的土地和权势并成了整个王朝。

    因为长时间的养尊处优和高高在上,甚至习惯于不遵循律法而采用一些黑暗的手段,所以寻常的民众对于他们而言也只是地里的庄稼,割完了一波又是一波,并没有人真正担忧民间的疾苦。

    巴山剑场的崛起是因为王惊梦为首的一批强大剑师,而当王惊梦和这些剑师进入长陵,推动变法,首先针对的便是这些旧权贵门阀。

    所以大秦王朝的第一场倾朝之战,并非是对韩赵魏的大战,而是和这些旧权贵门阀之间的战斗。

    只有经历过那段岁月的巴山剑场修行者,才知道发生过多少残酷的战斗,才知道他们付出过什么样的代价。

    每一个旧权贵门阀,就像是一个皇朝。

    那名站立在山上的黑衫男子所在的家族,便曾经是长陵的真正统治者之一。

    当王惊梦第一次走进长陵时,这名黑衫男子已经成名,他的权势,就已经像黑色的月光笼罩着长陵城。

    很多年后,当丁宁再次听到这名黑衫男子的名字,是他出手杀死了郑袖身边的一名亲信温厚岭,到那时丁宁便明白这名黑衫男子的可怕不再是仅限于家族的权势,便是连他的修为进境都已经在他的预计之外。

    只是丁宁并不理解,这样的人怎么会站在郑袖一边?

    当年那些很冷酷的名字,都是郑袖和元武下达,这名旧权贵门阀的领袖已经暗中和郑袖争斗了很多年。丁宁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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