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之雄图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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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之雄图霸道-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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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泥菩萨遵循旧例,准备为下一个任务鞠躬尽瘁的时候,却被紧接着传来的一个消息打击得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快X尽人亡的节奏……预测第三更三小时后。

  ☆、第18章 四年

  寒风瑟瑟,雨雪霏霏;枯枝静卧;银装素裹。冬日的天下第一楼;比之秋日的红枫漫山,又是另一种风情。
  嬴政与无名并肩而行;步履轻渺;衣袂翩飞;心境放空;眉目间皆是极致的平淡,恍若置身云端;不闻杂音;远离喧嚣。
  嬴政不得不承认,唯有与无名一道时;他的内心才会得到这样极致的平静,心如止水,波澜不兴。
  “请。”走至房门前,嬴政像上次在中华楼被邀入房时一样,亲自以内力为无名打开了门。
  案几上茶香袅袅,烟雾氤氲,‘孔慈’早准备好一切退下了,两人便在案几的两旁坐下。
  无名打量着四周,心中略有感慨:“未曾想到,某有一日竟会来天下第一楼作客。”
  “世间之事,本就变幻无常。若非我月前在中华楼偶然得见无名兄,恐怕你我之间也不会有此交集。”
  无名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如此说来,一切都是天意?”
  “是天意,也是人意。”
  “哦?”无名放下手中的茶盏,以指轻叩着桌面:“何为天意,何为人意?”
  “你我相逢相知,此乃天意;你为替天行道而来我处,与我畅谈共饮,是为人意。”
  无名朗声笑道:“原来如此。那依帮主之见,天意与人意,又有何异同?”
  “此二者所辖不同,究其根由,却也无需分得太过明细。”
  “此话怎解?”
  嬴政笑而不语,将无名重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观无名兄习墨家之道已有所成,如今,似已臻大音希声之境?”
  无名微叹:“人人都以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返朴归真为武学至高之境,然某得墨家功法指引,却感其上还有一境。如今某瓶颈已至,仿佛随时可再进一步,却连前进方向也无从得知,实知离突破相去甚远。修为不得寸进尚在其次,只某心中到底不畅快,似有淤塞。想来,帮主会给某些许建议。”
  “这些日子,我亦在悟道,虽心中有感,到底难以言喻。如今,我只能告诉无名兄四句话,这四句话,亦是我一时之感,曰:天地气交,本源一体。天人合一,摩柯无量。我不知它从何而来,通向何处,故而算不得是顿悟。”
  无名听闻这话,当下沉默不语,静静思索了起来,终感困惑。
  嬴政见状,在水盆中净了手,取过一旁秦筝,试着拨了几个音符:“音律通禅,禅中有韵。如今你我既困于此道,不若暂听一曲,许能寻得些出路。”
  这秦筝是按秦时的模样制的,与如今的筝有些不同。嬴政垂下眸,抚上筝弦,忆古思今,心有所触,出手便是一曲《蒹葭》。漫漫长河,秦风低回,溯洄从之,寻寻觅觅。所谓伊人,在水何方?
  流水泠泠中,此意已及。
  听着门内的筝声,聂风莫名的有些难过。他们做了师父这么久的徒弟,竟还不知师父会弹筝。门内的师父,离得那样远,远到在他们间拉出了一段仿佛永远也不可企及的天堑。
  步惊云则是双手抱臂,愣愣地看着天边流云,亦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袭遍了他的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筝声散去,余音缭绕,无名久久不语。此中意境,非一时半会儿能够全然感悟,需好生琢磨。
  须臾后,嬴政收起了秦筝:“无名兄,你看聂风如何?”
  无名脑海中勾勒出那个一举一动柔和如风的孩子,点了点头:“是个可塑之才,更难得的是,他遭逢巨变后仍心存善念,怎么?”
  “他选择墨家兼爱之道,我修法家霸道,虽说两者亦有共通,但终是耽搁了这个孩子。如今你已有所成,于兼爱之道上颇为畅通,我欲让他拜入你门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无名暗忖自己得嬴政所赠功法,嬴政荐徒,不好推拒,又见聂风心性资质俱佳,想来日后不会为祸众生,便欣然应允:“如若那个孩子同意,我没有意见。”
  “如此甚好。”大道之上,良师难求。在嬴政看来,能在自己所追求的剑道上更进一步,聂风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然而,当他将聂风寻来,把此事告知聂风的时候,一向乖巧的孩子立时便红了眼睛,死死地攥着嬴政的衣袖,泫然欲泣:“师父…师父不要风儿了吗?是风儿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嬴政有些讶异,蹲下…身与聂风平视:“你为何会如此作想?”
  “……”聂风不答话,只是攥着嬴政的手又紧了几分,眼中的光彩却在逐渐暗淡。
  嬴政轻拍着聂风的头,以示安抚:“告诉朕,为何不愿拜无名为师?风儿,莫不是不想探寻大道了?”
  自古以来,为求大道而去国离乡者不计其数,再自然不过。且在嬴政想来,自己并非聂风亲父,他对自己或许会有不舍,但也仅此而已。因此,他十分不理解聂风的惶然与忧伤——简直如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兽。
  聂风摇了摇头,忽然扑入嬴政怀中。他与嬴政从未如此亲昵过,但嬴政已顾不得这些。很快,嬴政便感到衣襟上又湿又热,一个带着哭腔的软糯童音从他身前闷闷的想起:“师父,风儿不能跟着您学吗?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
  “无名比朕更适合为你之师。”
  “但是…风儿不想离开师父。”
  无名看着眼前这一幕,开口道:“收徒之事,亦要讲究缘分。若是当事人不愿,终是不好强求。某观帮主与聂风师徒情份甚笃,想来继续由帮主教导聂风也并无不可。”
  紧赶慢赶赶到的泥菩萨听了这话,立刻借口:“这话说得好,太对了!老师不仅要负责传道授业,更要关注学生的心理啊!事倍功半的事坚决不能做!忽视学生身心的行为是要不得的!”
  最重要的是,老大你把风云送走了,谁来为你打天下呀呀呀!不打天下他的主线任务怎么办啊啊啊!
  ……好吧,虽然说现在天下会的能人真的不少,虽然说他自己对‘得风云者得天下’的气运之说也不怎么相信,但这种事,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吧?
  一旁的小火猴一脸嫌弃地扯了扯泥菩萨的裤腿:‘喂,露肉了。’
  泥菩萨置之不理,继续唾沫横飞,小火猴实在不忍直视,在他的小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都说你露肉了!听没听到!’
  “……”泥菩萨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穿着单衣就跑了出来,一激动之下,领口开了些,白斩鸡似的身材暴…露在众人眼前,一阵冷风吹来,颇为楚楚冻人。
  见四个孩子愣愣地看着自己,泥菩萨心中哀嚎一声,将头深深地埋入了掌间,捂着脸逃走,看他那架势,恨不得能立时在地上挖个坑跳下去。
  眼见着泥菩萨绝尘而去,断浪莫名奇妙地问秦霜:“他到底是来干吗的?”
  秦霜也是一头雾水,摊了摊手:“不知道。”
  视线转回到聂风身上时,断浪神色复杂了些:“你说,师父会把风送走么?”
  “我也不知。”就像他们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师父居然会兴起让聂风另拜他人为师的念头。
  “聂风,你果真不欲拜无名为师?那日你拜朕为师时,曾道欲寻求兼爱天下,人人大同,你可是忘了?”
  聂风不知嬴政意欲何为,略微紧张:“风儿不曾忘过。”
  “如此便好。你虽为朕的记名弟子,拜师之事,终需你自己拿主意,朕不会强迫你。只是朕希望你明白,自己所追求的是什么。如今你错失良师,日后莫要后悔。”
  “风儿不会后悔!”明明是稚童之音,却铿锵有力,让人不由侧目。
  聂风目光柔和明亮,又缓慢而坚定地重复了一遍:“风儿不会后悔的。”
  所以,师父也不要后悔,不要后悔收他为弟子。因为,能待在师父的身边,他才会感到幸福,身体中好似有使不完的力量。
  ……四年后,聂风等人身量拔高不少,已从稚嫩的懵懂孩童成长为翩翩少年。
  瀑布中,步惊云破流而出,水流击打出爆破般的声音,溅洒在岸边,竟在地上打出深深的罅隙。瀑布之水有片刻逆流,随即又回归正轨。步惊云从水幕中走出,气息比孩提时代更为内敛,若不是细看,他简直就如水幕下的一尊雕像。
  水珠从他的额头滑落,掠过他的眼角,下人的恭贺也未能换来他半点反应。
  距离步惊云习武不远之处,一个青色的身影从小山头一跃而下,身体轻如落叶,好似全无重量,就这么飘然而下,看似奇慢,实则根本无法捕捉其行进轨迹。在那身影着地的刹那,以脚与地的接触点为圆心,周围五丈土地尽数崩毁。
  此人正是聂风。当年的小小孩童,已成长到今日这般地步。
  自四年前的那一日之后,聂风越发奋发惕厉,练功之时不敢懈怠丝毫,好教嬴政看看,即使没有一个墨家出身的师父,他的进度也不会比断浪与步惊云差!
  在原着中,聂风与步惊云两人不过数月便参透雄霸所授的风神腿与排云掌。因嬴政所授的功法更为精妙高深,即便以风云的资质,习武四年,也未能将改编过的风神腿与排云掌参透。
  如今,嬴政传授的风神腿,聂风已练到第五式——秋风落叶,就是方才聂风使出的一招。此招可单独对敌,亦可力战群雄,破坏范围从一个点到以十丈为半径的圆不等,若是范围大了,攻击力道自然就低了,反之,若将力道全然集中在一个点上,则会令中招者筋骨尽裂,不可再生。
  此招聂风已能掌握得很好。
  再说步惊云,自法家入门后,一日千里。他的招式如今虽练得不如聂风多——只到排云掌第四式,拨云见日,但他的实力已胜聂风一筹。法家的功力最为霸道,到了后期,也最难提升,可在先期绝对稳胜同级别的其余剑道,自然,这个稳胜还需有个前提,需得真正入了法家之门。
  聂风从前并不喜欢攀比,但经过无名之事后心中渐有危机感,见步惊云与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大,嘴上不说,私底下却越发刻苦练习,钻研武道。直至嬴政劝他‘事倍功半,不如事半功倍’,他才渐渐歇了这种没命般练习的劲头。
  与此同时,秦霜的天霜拳与断浪的破浪指俱是停留在第三式。天资在先期极是重要,秦霜自艰难地练成‘卧雪眠霜’后边再无法进一步,断浪虽天资不俗,但入门时间比步惊云短些,因此也停留在‘长风破浪’上。虽落后了步惊云一步,断浪却也不再如往日般急躁,依旧稳扎稳打。
  此外,断浪自行创造的断心指已成,令他颇有些小得意。
  断心指,招如其名,招练成后可凝结无上杀意,破人护体真气,乱人心神。己方真气一旦入对方之体,便如附骨之,疼痛万分,偏生又不能立时死去,直至七日后肝肠寸断、心脉尽裂、受尽折磨方得解脱。
  令断浪颇感遗憾的是,此招一直未在实战中检验过成效。对自家人,师父是绝不会同意他使用这一招的,断浪只好把主意打到了别人头上,这直接导致在接下来的攻城战中,断浪踊跃参与,敌方则苦不堪言,将断浪视作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片刻后,一个看上去颇为温润的少年由远及近,他步伐与寻常人无二,可看出是习过武的,功夫却不高,唯有一双眼中充满了睿智。此人正是逐渐被嬴政委以重任的赵华锋。
  “近期烈焰邦内政昏暗、横征暴敛,帮众亦是作恶多端,其治下的百姓苦不堪言。帮主欲收复烈焰邦,重建帮中秩序,让我来问四位少爷,哪位愿往?”
  步惊云冷冷地不开腔,如同往常一样,并不发表自己的看法。但倘如嬴政下令让他去完成任务,他也定会干净利落地解决,绝不会拖泥带水。
  断浪摩拳擦掌地想要大干一场,却被聂风拦住。聂风温和的双眸含笑望着断浪,面上去满是坚决:“浪,日后多少场战役让给你都没关系,这首战的胜利,让我去为师父取回,可好?”
  断浪顿时蔫了下来,砸砸嘴:“没劲!”只是,好友都这么说了,他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还真为了谁先出战谁后出战的问题,与好友翻脸?
  倒是天下第一楼内的嬴政听闻这个消息,颇感意外,他原本以为,心中向往和平的聂风会反对他发动攻势的。一年前的某个晚上,聂风来寻嬴政,曾经嬴政与扶苏、与雄霸之子谈论过的话题,再一次被谈及,那时,聂风碍着对他的尊敬,表面上没有说什么,神色却很是挣扎,原本嬴政以为聂风是注定要与自己离心了,不想,事情的发展似乎与他预料中的有出入……
  终究,聂风与那两人,还是不同的。
  思及此处,嬴政不知是该感到欣慰,还是该感到失落。
  他缓缓起身,走至窗棂边,细细地观察着群星闪烁的苍穹,如同刚来的那一晚。
  辅星犹在,却无故多了两颗,在紫微帝星的侧旁一明一昧,原本的三颗辅星,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只是这变化,肉眼难查。
  嬴政转身回房,看着桌案上夺得天下的大计,心中却分外平静。从前,他最看重权势,以及嬴氏先祖留下的传承,习武不过是实现这两者的一个手段;如今,他唯求大道,得到权势、重塑法规,也不过是追寻大道上的一个附属品。
  当真…天意弄人。
  只是,计划既已定下,嬴政就不会允许其失败。
  他曾用十年时间,周密地策划了六国的结局,如今,也不过再来一遭。
  聂风出发的那一日,天气不太好。乌云密布,繁星隐退,不一会儿,白苍苍的雨点便如期而至,打落在地上,于积水处汇成一条小小的水流。
  望着聂风单枪匹马离去的背影,嬴政不知怎么,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离别前他那双明亮而坚定的双眼,竟与四年前孩童拒为无名弟子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师父,我始终相信,你的道路与我是一样的。我愿为你取下烈焰帮。”
  此刻,谁也没有料到,聂风在这途中,会遇到一个与雄霸关系匪浅的人。
  “帮主,您果真不需要玉钺上的武功秘籍?”待嬴政孤身一人时,赵华锋问道。
  四年了,嬴政自那日与赵华锋交谈过后,就再也没有提及此事。若是在做戏,时间未免也太久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赵华锋也逐渐发现嬴政秉性,遂与他开门见山。
  嬴政摇摇头:“时机未至。”
  赵华锋对这所谓的时机不感兴趣,他所关心的唯有一样:“帮主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天门,替我父母报仇?”
  “仍是时机未至。”嬴政侧转过身,面上有些许凝重:“你可知,朕派去探听天门消息的人如何了?除一人外,全部丧身。就是那一人,也与朕失去了联系。”
  天门这潭水,出乎意料的深。只是窥得其秘密的冰山一角,便足以令人心悸。
  嬴政虽对自己的功夫有自信,但天门牵扯到的事情也许比他想象得多,自然得从长计议。况且,他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若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开战,这就不是自信,而是愚蠢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一章的量都可以顶两更吧?请叫我劳模……血槽已空,求回血~

  ☆、第19章 捕神

  烈焰帮建帮之地靠近岷江分支处;离天下会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聂风晨时出发;一路策马飞奔;到了傍晚之时;方才堪堪抵达。
  在客栈歇息了一晚;聂风一面等着嬴政派来的援兵,一面打探烈焰帮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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