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间桐雁夜吃惊地站起来,把询问的目光投降孩子的母亲。
远坂葵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孩子,去了间桐家。以后就再也不是我的女儿,也不是凛的妹妹了。”
听到间桐两个字,间桐雁夜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语气变得不好:“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雁夜的质问,远坂葵也无法在保持漠然的语调:“不用问也知道了吧?特别是你,雁夜。间桐家为什么需要有魔导师血统的孩子来继承家业,你应该十分清楚才对。”
间桐雁夜听出了远坂葵话里的怨气。确实,作为间桐家的次男,在哥哥能力不足时,雁夜因为对魔术的厌恶,逃避了自己的责任脱离了间桐家。现在间桐已经没有能继承家族的魔术师了。这对于家里那个像虫子一样充满贪欲的老鬼来说是无法忍受的吧?
间桐雁夜在感到自身错误的同时,也升起对远坂时臣的憎恨。那个男人怎么可以把葵那么疼爱的女儿就这样送走?如果不是时臣、如果不是时臣……
间桐雁夜下定决心,无论要做什么,都要把小樱救回来。远坂时臣带给葵的伤害,由他来安抚。
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好葵的幸福。
5ACT 4 开篇(中)
1989年10月。英国伦敦,时钟塔。
凯纳斯刚下了飞机,回到办公室,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就找了过来。这位被娇惯的大小姐也不敲门,径直走到凯纳斯面前。
“罗德,从冬木市回来是否有收获?”
凯纳斯前往日本收集情报,此时还没倒过时差,对于这个未婚妻的询问实在没心力应对。他只伸出了右手,在那白皙的手背上,有一个宛如盾牌的黑色纹路,这正是圣杯战争中Master 的证明——令咒。
索拉喜形于色。
“太好了,罗德。只要得到圣杯,阿契波尔特和索菲亚莉一定会获取巨大的荣耀,巴瑟梅罗不作为惧!”
凯纳斯对她的论调嗤之以鼻,却并没有反驳。
无论是索菲亚莉家族,还是自己的父亲,对于时钟塔的绝对支配权都虎视眈眈。
曾经,凯纳斯的魔力还未无缘无故地下降时,罗伯特将家族的荣耀都寄托在这个长子身上。可自从前几年,凯纳斯外出执行任务重伤回来以后,精明的家主意识到病弱的长男恐怕不能再托以重任了,他立刻改变方针,将凯纳斯安排进降灵科执教,并让他和时钟塔的另一贵族索菲亚莉的次女结下了婚约,借由共同的盟友向权力宝座发出攻击。
对此,凯纳斯并没有反抗。一方面,毕竟父亲养育了他,只是订婚的话,凯纳斯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至于结婚,那总会有办法拒绝的。另一方面,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进行实战了,从事学者工作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此一来就不该得罪降灵科的部长,也就是索拉的父亲了。
但索拉如此高傲任性却是凯纳斯没有料到的。大概是觉得自己魔力不胜以往,很好拿捏,所以这个索菲亚莉家的小姐对他向来不屑,说话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当然也不只是她,自他出事以来,协会里多有落井下石之人。
对这种事,以往凯纳斯都无视过去,索拉在一旁啰啰嗦嗦,他当做没听到就好。只是今天,他心里烦得要命,往常在索拉面前伪装出来的谦和温吞就保持不下去了。
“索拉小姐,请你出去。要知道我已经很累了,不想应付你所谓的光荣,身为淑女,你实在不该让自己难堪。”
索拉没想到凯纳斯说话会如此直白,自从她与凯纳斯订婚以来,这个男人对他一向百依百顺,以至于没受过无礼对待的大小姐立刻质问道:“凯纳斯,你说什么?”
凯纳斯不再回答,他掀起眼睑,轻轻地瞥了索拉一眼,这位女性立刻僵住了。
那是索拉还未从凯纳斯身上看到过的气势,是无数次战斗中所磨练出来的杀气。
索拉不想承认自己确实被震慑住,但身体的僵硬却是事实。她仍高昂着头颅,试图让自己平静地说话。
“我父亲还有事找我,我先走了。但是,罗德,你休息过后不要忘了去找父亲,他有事交代你。”
凯纳斯目送索拉消失在房门外,不禁轻笑了一声:“拿部长压我吗?还算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惜了……”
可惜我从没有真正惧怕过什么。
凯纳斯把目光转回来,注视着手上的三条令咒。
这次的圣杯战争,魔术协会有意分一杯羹,最后任务落在了他的身上,想必这里面有父亲的周旋。其实他的魔力暂时在体内被压制住,一旦使用过多就会再次暴动,若是其他任务他是不会理会的。
但圣杯战不同。
他和世界的意志有过约定,内容就是关于圣杯战争。所以此次他顺水推舟同意了行动。
之后他就被派到日本的极东之地出差,有此行程是因为据说能成为Master的,必须是身处冬木市的魔术师。凯纳斯虽然对成为御主参战这种事不感兴趣,但他却不介意先去冬木收集情报,日后想从中做什么手脚也会容易些。
可让凯纳斯吃惊的是,他居然真的被圣杯选中了!
要知道,成为Master需要具备三个条件:其一魔术师的身份,其二身处冬木市范围,第三就是有御三家的血脉或者本身有对某个事物的巨大渴望。
凯纳斯肯定不是御三家的人,但要说到对什么东西的渴望,他只会觉得可笑。
因为前世被人背叛的模糊记忆,凯纳斯谁也不信,什么也不想要。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无论想要得到什么,都会靠自己去争取。又怎么会有凭借圣杯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满足愿望的想法呢。
凯纳斯思来想去,只好认为是为了达成目的,阿赖耶从中搞的鬼。
他揉了揉额头,呼出一口气。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进——”
推门而来的是个金发男人,正是凯纳斯以前出任务时的同僚——科林。
“凯纳斯,我刚才碰到你家的管家,他给你送资料来了。”
说着,科林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
“管家他又麻烦你给送来了?”看到来人,凯纳斯露出一点笑容。“执行者也太闲了吧?”
“我好心好意地跑腿,你还说这种话,未免也还让人心寒了。”
科林也笑着调侃回去,若是让他现在的搭档看到一向严肃的同伴居然会有如此放松的表情,大概会很吃惊吧。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和我走得这么近,对于你自己可没什么好处,小心别人给你穿小鞋呢。”
“说的什么话,即使大家不在一个部门了,我们也还是朋友,来看朋友有什么不对?”
科林如此坚定的反驳,一时倒让凯纳斯愣住了。过了两三秒,他才回应道:“对呢,是朋友……”
凯纳斯的笑容更大了些,但目光却深沉莫测。
科林却没发现前同僚的异样,继续问道:“协会里都在说你要参加日本的圣杯战争,消息是真的吗?”
“嗯。”凯纳斯露出自己的右手,“已经获得资格了。”
“这么一来,可要恭喜你了。”
凯纳斯在内心苦笑一下,依现在这具身体完成任务,怕是很难全身而退了。但这一世本就是多出来的,他倒也不觉得可惜,只是……
少爷想了一下,还是对科林说道:“如果我这次有什么闪失,你帮我多照顾洁西卡,她还很小,家族的压力对她来说太重了。”
洁西卡是凯纳斯的小妹妹,今年才七岁,自从凯纳斯力量消退,罗伯特虽然没有明说剥夺他的继承权,但却把洁西卡当做备选在培养。
科林一听凯纳斯的话,很是吃惊:“凯纳斯,你在胡说什么,即使你不像从前,能力也远在大多数人之上,这次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凯纳斯其实在把话说出来之后就后悔了,他并不是一个能把自己的心事摊给别人看的人,所以当即摇了摇头,道:“不,只是很久没战斗了,有些想东想西,没什么的,你别紧张。”
“真的没什么事吗?”
直到临走前,科林还有些担心地询问,凯纳斯受不了对方的婆妈,似笑非笑地说:“放心,我真死了,不会留下你的,我们还要一起到地狱里再做好朋友呢。”
那个“呢”字说的温柔无比,但了解大少爷性格的科林顿时汗毛倒竖,说了句再见就逃窜出门。
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凯纳斯低头打开纸袋,那里面是此次参加圣杯战的Master的资料。
放在最上面的正是卫宫切嗣的照片。
自从八年前卫宫切嗣入赘艾因兹贝伦后,就没再执行过什么任务,又因为凯纳斯忙着处理身体上的问题,就取消了探子对这个人的监视。但凯纳斯不曾相信这个男人会从此销声匿迹,相反,对方表现的越是风平浪静,越像是在准备什么大动作。而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凯纳斯能想到卫宫切嗣这个人为什么会想要圣杯,无非是想要“世界和平”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罢了。
多么愚蠢的男人啊。
看来,这次我们必将敌对,因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得到圣杯。
凯纳斯暗自向心中认定的敌人宣战,心中感到一股颤意。他暂时放下卫宫切嗣的资料,继续往下翻。
其实人选并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地方——间桐雁夜、远坂时臣,都是御三家的人罢了。真说起来,间桐雁夜的经历倒还有些意思。
直到看见最后一个人,凯纳斯挑起眉来。
言峰绮礼。
凯纳斯知道这个人。
在他还担任封印指定执行者的时候,经常会和圣堂教会撞上同一个任务,而言峰绮礼就是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他们之间还交过几次手。
说道对这个代行者的印象,大概就是死板、沉默、冷静。言峰绮礼在执行任务时,出手狠辣,毫不留情。大家都说这是因为男人对上帝的虔诚信仰,但凯纳斯却从中感到了为何。因为他在言峰绮礼的眼中什么也没有看到。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追求,又那有什么信仰?
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居然会被圣杯选中,究竟是圣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在言峰绮礼的身上隐藏着什么?
凯纳斯放下手中的资料,闭起眼睛。
不管怎样,这次的圣杯战争想必会很有趣吧?
6ACT 5 开篇(下)
1990年1月29日。英国伦敦,时钟塔。
凯纳斯坐在办公室里,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厚厚一摞论文,仅从页数上就能看出作者的认真。事实上,这个作者确实是凯纳斯比较欣赏的一个学生,踏实肯干、认真勤奋,只是……
凯纳斯正想着,索拉就自顾推门进来了。上一次对这位小姐的施压早被她抛到脑后,没过多久她就故态萌生。想来是因为觉得有父亲撑腰的缘故吧,凯纳斯也懒得管她。
“罗德,听说伯父已经为你找到了合适的圣遗物?”
索拉一如既往地开门见山。
“当然,索拉,这可是一位伟大的英雄。”
凯纳斯对自己的未婚妻温柔微笑。在这个高傲的大小姐面前,他乐于扮演一个合格的爱慕者,作为回报,高高在上的女孩会“施舍”给他不少有趣的情报呢。当然,对于任性的少爷来说,演戏也算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消遣。
索拉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看向自己的未婚夫,好像这样就能带给别人压力似的。自从被凯纳斯“不经意地”吓到后,这位小姐开始注意起两个人的地位来,力图掌握其中的支配权。
这一点上很像她的父亲,但却只是女性的小聪明罢了。
“不知你听到消息没有,父亲和伯父商量过,这次我会和你一起前往日本。”
索拉的话让凯纳斯暗暗皱起眉毛,他讨厌和别人一起行动,因为人们总会为了各种各样的事突然反刀相刺。因为被背叛而死,光上辈子那一次就够了,但他恐怕也没办法拒绝父亲的安排。
“罗德,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呀。”看出了凯纳斯的犹豫,索拉难得放柔了语气。“我想帮助你,罗德。圣杯战那么危险,我不想在伦敦为你担惊受怕,让我去吧,我想作为你的妻子在战斗中保护你。”
不得不说,索拉所具有的难得的美貌和她身上的贵族气质确实让人着迷。特别是当她一改往日的脾气柔声细语地和你说话时,但凡对她有点好感的男性都会对她千依百顺吧。
可惜,凯纳斯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他怎么会看不出来,索菲亚莉让索拉跟在自己的身边,无非是做给别人看的:最后的胜利是属于阿契波尔特和索菲亚莉的,阿契波尔特可不能独占荣誉。
不过,索拉既然这么想去就去好了,他不会让这位小姐插手战斗的事,但在其他方面,也许真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也说不定。
“索拉,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想去就去吧,只是你要保护好自己,要知道圣杯战是很残酷的,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凯纳斯就像个陷入爱河的男人,对着自己的爱人细细嘱咐。但索拉一听自己已经达成目的,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她四处瞄了瞄,最后拿起桌子上的一叠纸,读出封面上的题目:“叩问新世纪的魔导之路?这是你学生的论文?”
凯纳斯被索拉打断了绵绵情话也不气恼,顺着未婚妻转移了话题:“是的,一个叫韦伯·维尔维特的少年人。”
索拉哗啦哗啦地快速翻完,不禁哼笑出声:“你的这个学生倒是很狂妄呢。说什么‘历史出身的差异可以通过增加经验来弥补’,这家伙肯定不是贵族出身吧,所以才能说出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
凯纳斯只是微笑着,并没有答话。
看吧,这就是大多数魔术师的看法——即使一个人再勤奋,也比不上血统的高贵。韦伯·维尔维特写出这种东西来,可是挑战了整个魔术界的观念。
这个学生,踏实肯干、认真勤奋,只是却不懂得做人。现在就敢发表如此叛逆的言论,以后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凯纳斯虽然很欣赏这个少年的干劲,却不想他有一天死在自己的狂妄上。
看来要好好磨练磨练他。
凯纳斯无不愉快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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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1月31日。日本,冬木市。
作为在外漂泊多年的旅人,雨生龙之介再次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土——这座位于日本极东之地的偏僻小城。
他的父母见到五年没有露面的儿子突然出现在房屋外,俱都表现出十分欢喜的神色。要知道自从长女失踪后,夫妻两就剩下龙之介这一个孩子,但男孩大了想要外出闯荡,大人是怎么也拦不住的,这些年来,雨生夫妇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孩子归来。
但要是这两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知道,失踪的女儿正是喜爱的儿子亲手杀死的,想必已经精神崩溃了吧?
这世上确实有这么一种人,他们生来就具备杀人的特长,雨生龙之介就是其一。
这个男人有时候也会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苦恼。在别的小孩还在为了糖果和玩具吵吵闹闹的时候,雨生龙之介已经开始思考关于死亡的哲学问题。
他无论如何都想知道所谓的“死”是怎么样的。这样的好奇心驱使着他将刀子捅向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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