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君,每次看到你和Rider一起出现我都觉得很微妙啊。”
凯安斯坐在靠椅上喝着咖啡,报纸摊在他的膝盖上,看上去倒真像来休假的。
“不……每次我看到你才是觉得微妙。”
韦伯直接被伊斯坎达尔放到了椅子里,他自觉地拿起牛奶,看到对面的景象眼角抽搐,连一开始的怒气都没了。
索拉拿着一盘子水果想要给迪卢木多,迪卢木多又因为昨晚凯纳斯的训斥更加注意和索拉的距离,于是就成了这样一副样子——索拉越是靠近迪卢木多,迪卢木多就越是靠近凯纳斯,三个人挤作一团。这种时候,即使凯纳斯表现的再贵气十足,这场面也不能看啊。
——你敢回头看看你后面吗?
韦伯很想对凯纳斯说这句话,但是一方面考虑到对面人的毒舌性格很可能会反讥回来,另一方面……这样默默地看别人笑话,韦伯同学表示很爽。
“恩咳——”
韦伯放下杯子,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开口道:“那、那个,不是说交换情报什么的吗?”
“啊,是这样没错。”凯纳斯也坐直了身体。“虽然我不觉得你会有什么有意义的情报,但是Caster太让人恶心了,不如两组一起合作尽快把它解决掉。一想到和这种东西呼吸同一片空气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刚才说的是“它”吧?
索拉和迪卢木多都听到了凯纳斯的重音,看来昨晚长满触手的海怪真的让凯纳斯恶心到了,连带着召唤者也被他归为一类。
不过,韦伯注意到的是另外一句话:“你的情报才没有意义!我和Rider昨天烧了Caster的工房,还看到了Assassin!你才是闲逛了一晚上吧?!”
伊斯坎达尔在一边叹息着捂住了脸——小 Master根本没有掌握住谈判的基本技巧啊。
凯纳斯勾起嘴角:“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
伊斯坎达尔接口道,再让韦伯说下去,他们估计连内裤底色都保不住了。所以说,有个把学生性格摸的门儿清的老师太讨厌了。
“没什么,只是昨天言峰绮礼去艾因兹贝伦城堡了。能这么快得到消息,本来就有点怀疑他,韦伯同学这么说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
“噢噢,原来Saber真的住在城堡里面啊!”
“啊——?”
伊斯坎达尔突然热血起来,凯纳斯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昨天回来的路上我们看到金闪闪了呦,他跟我Saber在郊区的城堡里。我本来想去Saber那里看看,但是金闪闪说她那里正在打架,让我今天再去。”
“等等——金闪闪?”凯纳斯对伊斯坎达尔嘴中突然出现的名字感到奇怪,细想了想,问道:“难道是那个Archer?”
“没错,他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叫这个名字最贴切了。”
“噗——哈哈!”
凯纳斯第一次不顾风度地笑起来。
“恩恩,没错。这个名字确实适合那个暴发户一样的家伙,哈哈。”
“有这么好笑吗?”
伊斯坎达尔困惑地挠了挠下巴,他哪里知道凯纳斯一直记恨着几天前弓兵甩给他的两把兵器呢,金发少爷可不介意在任何时候找回场子。
“说起来,我还和金闪闪打好招呼,今天一起去Saber的城堡举办酒宴呢。嗯,我们三个为王的人,要彼此判断一下各自的气量。”
“城堡……”凯纳斯僵着脸看着伊斯坎达尔说道:“那个还是算了吧,艾因兹贝伦城堡已经变成废墟了,估计连让你席地而坐的地方都没有。”
“什么?”
“嗯,我和卫宫切嗣——啊,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就是Saber真正的Master——打了一架,然后那个房子就坏了。大概年代太久不结实了吧。”
凯纳斯垂下眼喝了口咖啡,把自己的暴行推了个干干净净。
“唔——这可如何是好?今天晚上的宴会该怎么办呢?”
伊斯坎达尔皱着眉头,好不苦恼。对于Saber的Master是谁他毫不关心,但原本和金闪闪约好而爽约的话,这是在自己的王者之名上抹黑啊。
“你那么想去找Saber?这种时候又打不起来,去见她做什么?”
“对于Saber是否有得到圣杯的资格,我想要确认一下,当然这也包括金闪闪。大家凭借自己的壮志来争夺圣杯,比起你死我活的战斗要方便许多吧,当然我还是会和他们好好比较一番武力——不过,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想要圣杯呢,Lancer?”
伊斯坎达尔说着说着,突然看向站在凯纳斯身后的枪兵,虽然迪卢木多不是一国之君,但作为三大骑兵,他的愿望也值得一听。
“我只愿奉上一切去侍奉我的君主。”
迪卢木多的目光投注在凯纳斯的身上,他的表情让站在旁边的索拉暗下目光。
“哦,也就是说你的Master的愿望就是你的愿望了?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忠诚,但是我无法认同你向圣杯寄托的心愿。”
对于伊斯坎达尔的话,迪卢木多只是付之一笑,他所求的并不需要得到除了凯纳斯以外的人认同。
伊斯坎达尔重新看向凯纳斯:“既然Lancer这么说,那么作为他的Master,你的愿望就更加重要了,凯纳斯·阿契波尔特你寄托于圣杯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愿望呢?”
虽然Rider看上去大大咧咧,却也心思细腻,岔开话题的话会被提防吧?
凯纳斯在脑子里思考了一秒,笑着说道:“自然是为了我们阿契波尔特和索菲亚莉两家的荣光。”
“太渺小了!太渺小了!”
Rider瞪大了眼睛,对于凯纳斯的话感到无法理解般捶着桌子。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作为王者的心愿究竟有多么高尚好了。”凯纳斯一点也没有动摇,他站起来看着伊斯坎达尔:“我会准备好地方,也会帮你查到Saber的新住址。至于那个Archer,有言峰绮礼的帮助自己也会找到地方吧。今天晚上就让我看一看,你们这些王者究竟有什么宏愿好了。”
“Master,你究竟想做什么?”
迪卢木多对于凯纳斯的行为感到不能理解。昨天也是,居然会想要去跟踪Berserker一行人。这跟他自战斗开始以来独善其身的行事风格完全相悖。
凯纳斯轻轻摇了摇头。
上次听完韦伯的愿望后,凯纳斯就萌生了一个想法。七个Master和7个Servant中总会有对圣杯所抱有的执念不那么强烈的人,这些人中有的可以结盟,有的则可以利用,但是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32ACT31 王宴(一)
昨晚,艾因兹贝伦城堡在战斗中化为废墟,根本无法住人。爱丽斯菲尔用魔术将久宇舞弥断掉的肋骨再生,但是昏迷的伤员连个可以暂时休息的地方也没有。虽说已经做好了在战斗中承担起一切不幸的准备,但是当时爱丽斯菲尔还是感到了痛苦。
舞弥甚至没有办法好好疗伤,几天前被炸掉酒店的住客们不是更加无辜吗?
有几次,爱丽丝菲尔都忍不住往这件事情上想,但在那愧疚还没有过分膨大时就被她赶紧压进心底。圣杯战已发展至今,如今后悔和难过之类的情绪都是无用的。
久宇舞弥最后被卫宫切嗣带回了旅馆,他在临走前给了爱丽斯菲尔一把钥匙和一张简略地图,靠着它们,爱丽斯菲尔就能找到新的居所。
那是卫宫切嗣在很早以前就秘密买下的一栋宅邸,就是为了应对在圣杯战中发生的意外情况。
因为那时已是深夜,爱丽斯菲尔和Saber先在市郊的小旅店对付了一宿,第二天才驱车到达目的地。
“这里吗……嗯嗯。还真是一个随性而且让人意料不到的地方呢。”
爱丽斯菲尔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和风建筑,笑着对Saber说道。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同时也最安全。在出其不意这一点上,他的眼光确实很准确。”
Saber站在爱丽斯菲尔的身后,也抬头注视着晴空下的和居,在日光中,那张脸上没有表情。
爱丽斯菲尔看到这样的Saber也只能暗自苦笑。
连切嗣的名字也不愿意叫出口,这两个人的矛盾一定达到了无法调和的程度吧?但是自己也不能多说些什么,作为连接着切嗣和Saber的那条丝带,她不能也让骑士王感到心寒,而且切嗣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什么可以去为之辩解。
“看样子也有一段时间的荒废的了呢,让骑士王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似乎不太好吧。”
最后,爱丽斯菲尔对Saber玩笑般地说道。
“那你就小瞧我了,以前打仗的时候更加艰苦的环境也是有的。”
Saber一本正经的反驳让爱丽丝菲尔捂住嘴笑起来,但是笑到一半她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爱丽斯菲尔?是不是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哦,只是觉得Saber你太厉害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一个人应该不能这么轻松地坚持下来吧?”
只要想到寄存着那庞大意志的竟是这样娇小的身躯,爱丽斯菲尔一方面为Saber叹息的同时,一方面也从中汲取了勇气和毅力。这种带着怜惜与敬佩相混杂的感情和看着切嗣时是多么想象啊,可是他们两人却注定无法成为志同道合的同伴。
“我也要感谢爱丽斯菲尔你,因为你在我的身边,我才能发挥出和我的荣誉相当的力量。”
Saber并不知道爱丽斯菲尔心中复杂的想法,只是直率地说出自己的感情,但也正是这种直率才让爱丽斯菲尔越来越喜欢她吧。
“这么说来我们是作为彼此的支撑呦,Saber。”爱丽斯菲尔笑着握住少女的手。“嗯,接下来就一起把房子变成合适居住的地方吧。也许会用很长时间,但是两个人的会一定没问题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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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把在深山町的新居彻底打扫完毕,已是黄昏日暮。
爱丽斯菲尔和Saber一起瘫坐在榻榻米上,注视着外面的残阳,彼此相视而笑。
“除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天,难得有感到这么安逸的时候呢。”
爱丽斯菲尔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发出这样的感慨。
“打扫屋子,做饭……普通人家一定就是这样过的吧?我以前呢,也想过和切嗣还有伊利亚一起过普普通通的生活,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我觉得有切嗣和伊利亚就好了。不过这只是不切实际的梦想而已,我是有这种觉悟的。”
对于爱丽斯菲尔所向往的那种生活,Saber也没有经历过。在战场上厮杀的骑士王注定与平凡无关。
但面对爱丽斯菲尔徒然低落的情绪,Saber还是出声安慰到:“等到圣杯战争结束,你一定会和……切嗣还有你女儿团聚的。放心吧,爱丽斯菲尔,我会守护好你。”
爱丽斯菲尔没有说话,只是回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面对着坚定地说出“我会守护你”的少女,什么也不能告诉她。注定终结的人生,爱丽斯菲尔只想拿残余的生命支持着身边的人没有悲伤地走到最后。
——我也是,想要守护着你们呀。
Saber得知银发女人那悲惨的命运还要等到很久以后。
而现在,她只感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正在接近这里。
“怎么会——?!”
Saber惊讶地长大了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吗,Saber?”
“Lancer就在附近。”
“咦?”爱丽斯菲尔也不禁站了起来,“刚刚才搬来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只是凑巧吧?”
“……不,他已经到门外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超门口走去。既然对方已经找上门来,积极应战才是上策,Saber更是因为和Lancer一直延期的决斗而战意高昂。
“Saber,还有……”
门外,迪卢木多抱枪依墙而立。看到门被打开,他站直身子想要打声招呼,但爱丽斯菲尔的身份让他有点迟疑。
爱丽斯菲尔明白对方已经知道自己和Saber并不是真正的主从关系,不在意地笑道:“我叫爱丽斯菲尔,叫我的名字就好。”
“怎么能直呼女士的名字呢,我叫您卫宫夫人好了。”
迪卢木多微微弓身,向爱丽斯菲尔致敬。
“你此次前来是为了决斗的是吗,Lancer?我也等待很久了。”Saber上前一步挡在爱丽斯菲尔身前,对Lancer说道。
“不,Saber,你误会了。”迪卢木多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向骑士王说道:“我虽然很想与你比试,但是你今天应该有其他的事要处理。”
“什么?”
“我只是前来传信。Rider和Archer想要和你一起比较为王的气量,由此确认谁更有资格得到圣杯。”
“Lancer,你什么时候变成了那两个人的属臣,这种行为已经违背了骑士道的高尚精神!”
Saber因为迪卢木多的话露出不快的表情,但迪卢木多却回以洒脱的一笑。
“不,骑士王,能够命令我的只有一个人。他不是想你们这样拥有辽阔疆土的国王,而是值得我献上一切的君主。当然,在你们的宴会开始前我要声明的是,不管你们的王道多么让人憧憬,得到圣杯的只有我的君主。”
“那个人是你的Master?”
Saber用复杂的表情问出这句话,迪卢木多也表情柔和的点了点头,那是从没有在别人面前露出的温柔表情,Saber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复杂。
在作为骑士王时,阿尔托莉雅失去了骑士们的忠心,而作为Saber,她从未得到Master的信任。Lancer和他御主的羁绊让Saber羡慕到甚至升起嫉妒之心。
“那么,Saber。如果你想要赴约的话,就跟我一起走吧。”
面对Lancer的邀请,Saber迟疑地朝爱丽斯菲尔看去。
为王的骄傲让她不能避开这场王者之宴,但是爱丽斯菲尔的安全也一样重要。
“去吧,Saber。”爱丽斯菲尔露出体贴的微笑。“身为骑士王的骄傲不能陨落,不必顾忌我。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
“爱丽斯菲尔……”
Saber深受触动地看着爱丽斯菲尔。
也许她不必羡慕任何人,最好的Master已站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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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
凯纳斯和韦伯还有Rider从计程车上下来,车子那狭小的空间差点把伊斯坎达尔憋成罐头,他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建筑发出惊叹。
“哦哦,Lancer的Master,这是你的城堡吗?太让人惊讶了!”
这样金碧辉煌线条细腻的建筑物在大帝的那个年代也可以被称之为奇迹了。
“笨蛋,连字也不认识吗?!”
一边的韦伯见到自家的从者如此丢脸,直接扑倒伊斯坎达尔背上,用力捶了一拳。
“那上面写着市民会馆,你当是装饰花纹吗?”
“哎,那不是这家伙的房子吗?!”
“表情不要这么吃惊啊,白痴!”
凯纳斯这时插话道:“虽然包了一个晚上,你也说只是喝酒而已,如果敢在这地方打起来的话,我会把你们两个一起卖掉付赔款哦。”
在凯纳斯亲切的微笑下,韦伯和伊斯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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