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的目光看的慕晴染一震,好似什么在颤抖,有点难以抑制的悲伤,可更多的是鸡皮疙瘩。
尼玛,这小子真情深深雨蒙蒙来了,可问题老娘的何书桓又不是你!
要不要演这么逼真,要不要这么骚轻的编故事。老娘又没奖项颁给你!
而且姐心疼你小命你不感激就算了,还特么恩将仇报害姐,真的好吗?说这么多有的没的,这他妈让我以后这么跟君莫离解释,我今天真不是私奔来了?
凌湛静静的看着慕晴染,用凝望诉说着。
小染染,我已经放手过那么多次,这一次,我再也不放手。
慕晴染想哭。
凌湛,老娘想捅死你!
小染染,不管你跟君莫离发生了什么放下一切,我们重新开始。
凌湛,老娘想捅死你!
小染染,我会比君莫离对你好十倍,好一百倍,你想怎么疯,怎么玩,我都会陪着你,永远让你开心不会流泪。
凌湛,老娘真想捅死你。
盈泪点点,慕晴染真有种想死的心情,老天啊,来道闪电劈死这妖孽吧!姐绝壁不拦着,只会撒花点赞,操祖坟。
两人的默默对望,让另一处看着的人峰唇抿出更冷的弧度,袖袍中,双拳慢慢攥紧。
风鼓烈烈,慕晴染的发丝被吹得漫天飞舞,越来越多的冷煞逼来,她深刻感受到了某个男人毫不遮掩的怒气。
下一瞬,紫光一闪,一股泰山压顶的均力袭来,慕晴染感受着那骇人的速度与连同她一起包裹的窒息之气,心底一震,惊愕地看去。
不是吧?他打算连她一起杀?
我去!大爷,咱是冤枉的啊!
就在黑影速贴的那个刹那,一道白光如光速从她面前闪过,慕晴染感觉自己又被另外一股力道抱过,等再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飘然落在了河畔边的草坪上。
而那边,黑影与银光几乎无缝连接般交织成切成两道风影漩涡,如龙啸如虎鸣,紫气与幽绿色光泽不断碰撞,迸出一道道轰鸣之声,更好是在开一道绚烂的虹,有种力拔山河毁天灭地之感,漫天被卷起的树叶也能在劲风中划过树干,割下一道深邃的划痕,誓有种决一死战的意味。
慕晴染看着那黑色没做停顿的迅影,瞬间明白,原来他是算准了有人救自己。
侧抬头看去,身边的男人一身烟青色罗湖锦袍,不含任何装饰与花样,如皓月般清冷的面容不染半分纤尘,只看一眼,便已心安。
祁言眉心淡褶,瞟了眼战况,才回头看向慕晴染。
四目相对,祁言凝视着她眼角多出的一丝妩媚,睫毛轻颤,瞳仁间微微暗淡的一瞬,微微浅笑,抬手给她解开了穴道。
“站在这别动。”
清润的声音让慕晴染心底有种说不出的难过,祁言…他现在应该不认识自己了吧?
他是否一早就知道,她的心一直在君莫离的身上,所以才会在她想方设法给君莫离拉拢势力的时候,对她露出那么无奈的笑容。
他是否一早就明白,他若深入朝堂,无论跟任何一位皇子走的太近,都会让祁家满门陷入谋逆之罪或者背上包藏祸心的名声,才会一直谦和待人,不惹事端。
但是,他却为了她,走上了这条路。
她,真傻,怎么没有想到,若是祁言真的同君莫泽勾结,当初君莫离又怎么会那么轻易便重新将云烟城攻下,重掌皇宫,除非有人里应外和…
自从得知祁言出事后,她从对君莫离的感情中拔了出来,思考了前因后果,深夜里一次一次恨自己为何如此自私,本来祁言有自己的人生,是她拉着他不断的争权夺势,将他推到权倾朝野的境地,成为世间如今连小朋友都认识的叛臣。
他如此清润美好,好不舍得让任何人难过的人,怎么能背上那样的骂名?
君莫离没有给他正名,甚至对他动了杀心,他却把一切苦果打碎往肚子里面咽。
她可以不许他感情,可毁了这样一个男人的名声,家族,她情何以堪?
不自觉的,慕晴染心底湿润了起来。
“你…过的好不好?”
祁言一怔,没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下会首先关心他的境遇,淡淡的笑了笑,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我很好,你呢?”
慕晴染心头一愣,双眸清亮的看着他,带着些许不置信,“你还记得我?”
莫离不是给他喝下“前尘碎”,为何他还能记得自己?
祁言看着她吃惊得样子,想说“你的一瞥一笑已经渗入我的骨髓,我又如何能不记得你呢?”看着她夏装脖颈露处的吻痕,最终只垂了眼,“你还是先考虑一下,帮哪边的好?”
慕晴染的心又是一震,“我让你帮谁,你就帮谁吗?”
祁言点点头,不带迟疑。“嗯。”
慕晴染顿时眼泪更加奔涌,不知道为什么么,他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每次面对祁言都会觉得好难过…
以前是不能陪在君莫离身边,他许她难过,给予依偎的哭。
如今是想到他这些年的等待,她恐怕只能欠着一辈子的哭。
慕晴染上前一步,想抱住他,说句对不起,祁言身子一怔,似乎意识到了她的意图,错开身子后退了一步。
第320章 但凡所求,无一不往()
慕晴染双手呆在半空,接到他别开的侧脸,才明白她遗忘了什么…
侧眸看去,顿时五雷轰顶!
凌湛和君莫离双双顿手,悬浮在半空中,以同一个表情看着她,半眯目光,冷落冰寒。
慕晴染瞬间有种好像过冬天了的感觉,微微沉顿,将两只手顺势一拍自己大腿,哈哈大笑。
“哎哟,人家死里逃生好开心的说呢!”
眼泪挂在脸上,一脸喜庆过大年的模样特傻。
祁言看着,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抖动的双肩极是欢愉。
凌湛与君莫离冷眸对视一眼,继续厮打,慕晴染抽了抽嘴角。
斗地主?尼玛,跟君莫离一家斗顾倾城没斗上,这怎么先跟凌湛斗上了?
慕晴染一屁股蹲下,真不知道她的日子怎么能酸爽成这样?
感觉全身散架的不光力气,还有她思考了好多天完美幸福生活大楼在面前轰然倒塌。
眼泪汪汪,她甚至能开始预见她接下来悲催的生活…小时候君莫离那为他专门制定的训女手册又能派上用场了。
尼玛啊,她是堂堂现代人啊,在古代混这么背真的好吗?她的自尊呢,那些曾经的女强孟想的还有驭夫规划呢,翻身农奴把歌唱,踏平宸王府,扫荡皇都城的雄心壮志呢?
如今只好祭奠了吗?
慕晴染真想嚎啕大哭一场,好化解心中悲愤。
祁言看着她蹲在地上,手托着腮帮子抑郁的模样,好笑的憋出了气,摇摇头一脸无奈。
顿了顿,慕晴染眼看着君莫离越来越厉害,估计很快就要结束战斗,忐忑地咽了口口水,转眸问祁言道,“祁言,我要现在跟你走,你愿意吗?”
祁言一怔,瞟了眼那边局势,笑笑,“但凡所求,无一不往。”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
慕晴染赶紧起身,拽起祁言的袖子,拔腿就跑!
厉风中,君莫离一掌即将拍到凌湛面容,却眼见那边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拽着另外一个男人拔腿就跑,当下阴郁的脸完全不是阴冷盛怒可以形容。
愤冷看了凌湛一眼,撤手,黑影速闪,如流光般追随而去。
凌湛落地,想着先前君莫离那一句致命杀招,心不自由自主颤了颤,有些凉。
微顿,清菱飘然远来,落在身边,“少主…”
凌湛正回面色,淡淡道,“无事。”
清菱担忧的扫了一眼,又看向黑影离开的方向,蹙眉道,“这月离帝君到底什么来路?就算是巫族血脉,实力也没道理比你还强才对,他的能力强大得有些诧异!”
君莫离的气流玄术只是普通大陆人极度上承的內功,跟普通巫族的人还能比比,但是跟拥有海生莲的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毕竟再多修为高的人他都见过,或许别人觉得很厉害,对他而言却是资质平平。
可没有想到,距离上次出海真么短的时间,君莫离居然越来越强大,那种浩瀚如宇宙的气流源源不绝,堪比鬼神!
如果他的蜕变是其天之威,君莫离就好似已上达云霄。
君莫离到底什么身份?
这个答案,他越来越想知道。
冷鸷了眸色,凌湛沉声问道,“有没有追查过他身边的几个护卫的来历?”
“少主指的是夜魅,萧炎他们?”清凌疑惑,接到凌湛颔首确认后,道,“他们应该是湾子沟出来的人。”
“湾子沟?哪里除了一些医女,还有什么人吗?”
“哪里还有什么人,最多也就是湾子沟后面的那帮野莽之人。”
在湾子沟的沟底最深之处,有一方水泉,从水泉游过去,生活着一群野莽之人都是些巫族犯了族规,或者走路邪途,被驱赶的人。
本是流朔之地,族人谁也不拿他们当回事,却不想…堂堂月离帝君,身份何等尊贵?会重用那样一群族人都看不起的流亡之徒吗?
凌湛扫了眼清菱的表情,便知她所想,漂亮的桃花唇瓣一勾,“我说清菱,你觉得本少主跟君莫离那贱人,谁比较不要脸?”
清菱面色不自然一怔,“…他看着很正直。”
凌湛脸色一僵,“感情你说本少主不要脸?”
清菱抬眸,怯怯得看着他,用眼神诉说着五个字,难道不是吗?
“得得得,也就你们这帮小女人会瞎了眼睛!”凌湛闷闷,负手转身,“走吧,回!”
“少主不去看看折回谷的情况?”
“有什么好看的,爷早说过用这种方式围剿君莫离没用,都打死不信,还威胁爷出马,算了,让毒龙跟老祖宗买个教训吧!”
清菱汗颜…少主,你确定你真的不是敌方派来的卧底吗?
想到尊主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清菱只能默默垂头。
哎…
虽然按照少主吩咐,让他们的人若见势不对就水遁离开,可想想那么多人的伤势,清菱仍是好心疼。
抬眸悄悄看了眼身边身姿高挑,面容俊美的男人,清菱不禁在想,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正经呢?
银光如流,凌湛飘然远去,风起间,他瞳底迸出一道冷光。
君莫离,慕晴染我要定了,而只要她跟我走,我就放过你。
至于…
回头朝先前慕晴染离开的方向瞟了眼,想起那个她想抱,会哭的男人,凌湛感觉头很大!
不,是头很绿!
他奶奶的,已经被君莫离挖墙脚了,不会还有个也想挥锄头的吧?
以前不懂慕晴染嘴里的那句,“将来她要嫁人了,夫君对她不好她就找一火车皮的男票,气死他”,里面那句一火车皮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另一边,祁言抱着慕晴染,如一叶翩鸿在山涧飞跃,看着慕晴染五光十色的表情,他觉得很好笑。
“你是有多害怕他?”
这一问,瞬间又戳到了慕晴染心灵的痛楚,她真想豪爽的大吼一句,姐虚他何毛!
可事实,她真的觉得离死无葬身之地不远了,小白正兴奋地冲她挥手。
颤颤唇,她只能眼泪汪汪地蹦出一句话。
“祁言,你看过虐文吗?”
“虐文是什么?”
第321章 叫出声音怎么办?()
“虐文是什么?”
“虐文就是像我这种啊!女主角特惨不死爹就死娘,舅舅不疼姥姥不爱寄人篱下看人眼色,最后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吧,这男人还把她往死里虐,最后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还有数不清的波折,让女主角身心剧痛!”
慕晴染说的是君莫离打她屁股的身痛,可祁言听在耳际,就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握在腰间的手颤了颤,惨淡淡别开眼,不言语。
顿了顿,慕晴染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还记得我的?”
“这个有那么重要吗…”祁言笑笑,突然眸光一怔,飘然轻落在地上,“他来了!”
他?
慕晴染刚站稳身子,瞬间感觉到身后的冷煞,顿时全身寒毛立直,拔起腿就想跑,却被两只手一左一右抓住的手腕。
君莫离垂眸,冷瞳扫了眼祁言手握着的位置,黑色黯哑。
祁言淡淡对望,如兰花般的唇瓣抿了抿轻吐,“别为难她。”
君莫离没有说话,只静默地看了他一眼,将慕晴染整个身子从他的手腕中抽出来,快步朝前走去。
冷风赫赫,慕晴染感受着那动人的寒气不说,还压根都跟不上他的脚步,一路跌跌撞撞小跑,十分狼狈。
祁言在身后默默目送他们离开,心疼的看着慕晴染,指尖蜷了蜷,又慢慢松开,落寞的眼神里,尽数是凝远的苦涩…
此时,慕晴染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事儿!
她就算有颗当贤妻良母的心,也经不住现实狗血浪荡的剧情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跟祁言算了,落个清闲。
慕晴染早已顾不得那些驯夫,提高家庭地位,抗议打屁股伤脸这种无耻行径的想法,只有满脑子等下会怎么被修理。
眼看着逃不掉了,拐过山谷就是铁桥,慕晴染也终于打定主意,脑海里形成了两个方案。
方案一:等下他要是斥着自己,自己就一哭二闹三抱大腿,怎么丢人怎么来,先毁了他的傲娇,让他不再镇定,再以眼泪柔情攻势软化,之后打出温情牌。
方案二:如果他愤怒冷漠,用那种羞羞的事惩罚她,宣告男性主权的占有欲,那就更好办了!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她还会收复不了这纯情处男独占的心?
总之,十年前她亲他都没死,现在咋可能死?
走到马车跟前,君莫离掀开车帘,对着里面的撩雾冷声道,“你们都出来。”
周围的人都屏气看着君莫离那张不能用寒冰形容的脸,心鼓颤颤。
撩雾更是只消一眼,都飞快埋下头,如鹌鹑般急跑了出来。
慕晴染心头一颤,想到等下即将发生的事情,脸颊不知觉泛出红晕。
就算做好了思想准备,可万一不小心喊出声音…
就在慕晴染脑洞大开的下一瞬,她被一把推到了马车内,不等她起来,紧接着让她彻底傻逼的话穿透骨膜。
“封门!谁也不准跟她说话,违者杀无赦!!”
之后几天慕晴染算是真的明白,什么叫做量身定做。
那小滋味,酸爽的,试一次就知道不是她想要的。
刚开始,她还能提起嗓子去唱歌,说谜语,讲笑话,之后就只能一直倚着车帘看风景,娴静的当个淑女了。
因为根本没人理她,连白泽都只敢夹着尾巴不敢靠近。
名靖说过,但凡君莫离在,不管人畜都是不会理她的,虽然不懂为什么,可是试了几次后,也明白她真的只能自言自语的当个神经病。
而祁言似乎是为了避嫌,不让她承受君莫离更大的怒火,也只是看着她,没有靠近过自己,只跟在君莫离在前面讨论着事情。
唯一会对自己露出表情的,是被束手就擒的君莫非。
两个人一人一马一辆马车,都跟金丝雀一般关着,然后两人就大眼瞪小眼,他对她露出讥讽,她回他一个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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