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殃抬手撩动她的发丝,眸色郁闷,意有所指凝视着她不甘道:
“吾一直想做件事,却一直没做成!”
“是吗?”霎时明白,劫尘主动贴近他,抬眸笑道:“莫说,看吾是否能猜对。”
咎殃颔首,期待凝视她。
劫尘靠近将双唇贴在他唇上,
“应该是这个,其实昨日午时你刚进卧房,吾便已经醒了!”
那不是全都知道了!
咎殃面颊陡然发红,抬臂扣紧她的身子,
瞪向她恶声道:“闭眼!”
居然骗他!她何时学得招数!
“哦!”
劫尘低应出声,阖住了紧张和心底涩然。
咎殃暗眸,毫不怜惜张嘴一咬,让你骗吾!
唇上顿现齿痕,劫尘身子一僵,一股柔软湿热急忙心疼安抚。
“这叫情趣!”
劫尘不知,只以为确实如此,微颤着长睫抬手揪住了他的袖子,唇上继续传来的酥/痒直钻入心口,身子不由有些轻颤。
咎殃心头一软,抬臂搂住她,眸色泛出温柔,含情不舍深深描画着她的唇/形。
劫尘……
突然探进的异样,惊得她颤了颤,颊上渐渐露出丝淡红,不禁想要退缩。
“莫害怕!”
咎殃双臂一紧,二人更加贴紧,不容退缩的强势渐渐摆脱了顾忌,含着最后的疯狂抚过她的唇齿和檀口每一处。
劫尘身子一软,不禁靠在了他身上。
咎殃含笑紧紧搂住,支撑着她继续不知餍足地深深吸纳着她的气息。
劫尘喘息难有,手不觉推在他胸口,想要推开。
终究要走了!
咎殃转眸一看时辰,眸色黯了黯,唇下微松渡去一口气息,见她舒服了些,依然继续着深/吻,按在肩头的手悄然滑过侧身落在她的佩剑上。
指尖凝功一动,利剑无声出鞘。
劫尘抬手揪住他的衣袖,被动顺着他火热的动静瑟缩着檀舌。
吾走了!
咎殃眸色顿凝,募得紧紧含住她的双/唇不再动,咽下了喉间涌起血腥。
你以为如此便能让吾晃神吗?
劫尘心头一痛,嘴唇颤抖,强忍的泪水终是冲破眼帘滑落眼角,啪的滴落在他沾血的手上。
咎殃手烫的一颤,缓缓拉开二人距离,抬起另一只手擦去她眼角泪水。
“你突然如此,真有些不习惯。”
劫尘睁开泪眼定定凝视着已经插入他心口的短剑,
“这种事,还是吾亲自来,你动手,吾的心肯定痛得厉害!”咎殃抚向她的肩,心疼凝视,“吾亲自动手,心不怎么疼,放心吧,快去叫大嫂!”
“滑舌!”
劫尘收起涩泪望了他一眼,决然走向立在不远处的天之佛,挥掌输进一丝功力,
涩哑号令,
“在心口取心,丹田取走内元和内丹。”
天之佛应声,傀儡般阖着双眸走向咎殃。
咎殃在她手伸出来时,提功止住要往出喷的血,拔出特意而制的短剑抛向劫尘,鲜血仅仅从细薄的肤缝中倾泻而下。
天之佛右手带着微薄功力轻易穿透血缝,左手同时探向丹田内元内丹。
咎殃面色一白,阖眼咬牙,提功将内元内丹向体外逼出。
天之佛指尖继续深入,胸上伤口渐渐被撕裂,直到能融下她的一只手。
劫尘眸色涩痛,定定凝视着整个过程,一个一个全是如此送走,终于能停止了。
静谧的夜风吹拂下,芙蓉山飘来一阵熟悉可恶的气息。
天之厉幕然转身看向半空中的暗绿气旋,
“血傀师!”
“天之厉!”血傀师从半空缓步踏近,淡笑双眸看向他,“别来无恙,久等,若知道你来,吾今便不离开了,可惜我们向无通信,也无法联系,否则今日之事也不会发生。”
“废话省下!”天之厉沉眸,背后掌心一紧后松开,“命灯!”
“啧啧啧!”血傀师停在他身边,望向他看不出心绪的眸底,“何必如此心急!命灯在异诞之脉安全的很,一个都未毁掉。”
说着血傀师眸色微变,陡然掌运强招,一抗天之厉挥来的逼命厉掌。
双掌对接,轰然引爆战火。
二人皆被气劲儿迫得一退。
圣魔元史再次打开,竟激增了血傀师功力。
天之厉一掌试探后,眸色微闪,更提功力再次攻击。
血傀师应对自如,疾闪的身影如星火流窜,
“天之厉,你若有雅兴,血傀师不介意相陪。只不过为你考虑,还是停手更好。再继续打下去,只怕最后剩下的咎殃和劫尘也要命赴黄泉。”
天之厉皱眉,掌功不弱反强。
血傀师见他神色恍然大悟,遗憾道:“你还不知道,克灾孽主就在你离开的第二日也身死了,一定是异诞之脉有人刻意阻拦消息,真可惜,真可悲,堂堂厉族王者居然被最信任之人欺瞒蒙在鼓里。”
接下天之厉逼命狠招,血傀师腾空而起,提功导顺翻涌的气血。
“呵呵,何必这么生气,天之厉你的沉稳不该消失啊。”
顿了顿,接道,
“听了接下来的话但愿你能冷静。吾这就说出命灯下落。”
“说!”天之厉回身收掌,冷眸扫向他。
血傀师甩甩双袖,弹掉方才染上的尘土。
“命灯藏在你和天之佛休息的黑金玉石床中,此床诡谲异常,能隔绝你之探查气息感应。想必你已动用魂体之力探查过。”
天之厉眸色未变,自有计较。
血傀师笑笑:“不相信也无妨,吾自管说,你定有判断。异诞之脉中,你最信任之人那日在双天寝殿空无一人时,轻而易举幻化石床成虚云气旋,将瞒着众人从皇极七行宫中取得的命灯置入,石床又恢复原状。能取出命灯之人便是偷走命灯之人。
你需要找到此人或许能够复活死去的四厉。可惜,利用上古神力伪造的血傀师尘泥还有弥陀法地尘土,转移了你和剑布衣视线,导致后面剡冥贪秽二人死去,而皇极七行宫中几人死法让你断然确信是命灯损毁,更进一步迷惑你多日。
现在赶回皇极七行宫便可验证此话真伪,若快些咎殃和劫尘不会丧命在偷命灯之人手下,就是那种失心失内元失内丹的死法,慢了怕最后的两个弟妹都保不住,这事和天之佛脱不了关系,吾得到太易之气后打开的圣魔元史中所载,一字不差如数告知。”
“谈兴已尽,吾房屋被毁,得到天佛原乡借宿,先行一步”
说罢,血傀师不再耽搁虚化身影消失。
他算计竟是这?让天之厉回到异诞之脉有何好处?
他既得命灯,何须如此?若不是他所得,依他所言,几人死的顺序便得到了解释,既要他化断灭三人复活,还要元厉死去。
算算时间和命灯前后消失之事,只有天之佛和劫尘,但天之佛昏睡多日还有天之厉在身侧,断无可能。
劫尘她为何?
咎殃和她之死,
难道他们二人,天之佛脱不了干系,
不好!
剑布衣面色一白,见天之厉眸色骤变化光飞回异诞之脉,急忙飞身追赶。
血傀师,借刀杀人,你竟是这目的!
阙阗关内,
红光闪过,天之佛右掌心一握,顿断咎殃心脉,左指间已经拿着逼出的内元内丹,退离一步。
蓝色魂体陡然吸纳咎殃浑身血液,同时吸收了沾染佛体的心脏内元内丹。
天之佛染血的掌心一空,魂体蓝色光圈耀眼一闪,急速飞驰向双天寝殿
劫尘眸光一涩,疾步过去接住咎殃倒下的尸身。
天之佛阖眼无知无觉站着。
蓝色光圈钻透门缝直达双天寝殿内黑玉石床,床内象征水之厉的蓝色命灯一闪,魂体顿入,其他命灯似有所感,呼应一闪后,石床又恢复平静。
劫尘似笑似泪合住了他不舍望向自己的双眼,抱起尸身缓步走向水之厉石碑后放好。
当即起身,转向自己地之厉石碑,提功移动到他石碑前,铿然一声,沉稳矗立,地、水二碑瞬间并立而生。
本不该有所反应的天之佛双眸突然滑落一滴清泪,顷刻消失不见。
劫尘凝眸扯下衣裳一角,从他手中拿过太始之气凝聚的异石,细细包好,起身走向天之佛系在她袖口。
天之厉心头不安更甚,沉眸更提功力,豁命往回赶,劫尘咎殃你们万万不能出事,楼至怎会与此事有关,绝无可能。
不到一刻便能到异诞之脉,往返两地不用多少时间,
他看后寻找命灯也可心无挂碍!
劫尘做好一切,最后抬眸看了眼天之佛,走回水之厉石碑前,拿起地上沾染咎殃鲜血的剑一笑,不假思索扬起插入自己心口。
鲜血登时流出,居然这么疼,咎殃他们全都在骗她!
劫尘叹息一声,扫向几人尸身,吾竟会上了你们的当,到时候一定要算这笔帐。
手指一颤,毫不犹豫紧扣剑身向下一划,割大了伤口,
如此大嫂更能快些完事回去。
像咎殃那般止血后,劫尘急速拔出剑,松手掉落脚边,看向天之佛:
“取心、内元、内丹,完事立刻回双天寝殿!”
天之佛听令缓步走近,金色纱衣下的腹部不时映入她眸中,劫尘盯着突然笑了笑。
小昙儿,姑姑见不着你了,不过功力修炼之法已经给你们写好藏在一个地方,大哥定会发现的。
天之佛停在她身前,沾血的佛手再次伸出毫不犹豫插进了她的心口,轻易寻到心脏紧握,左手放置她丹田,提手便要取。
劫尘眸色凝住,陡然提升功力,银光夺目而起,地之厉和剑通慧两种身形交替现出,竟异于往常相貌之变,分明两具肉/身独立渐生。
将融合她和部分魑岳厉族血液的剑通慧躯体取出,便能补偿魑岳命灯之缺。
夺目金红之光霎时盖过银光,劫尘拧眉忍受着撕裂之痛,一掌运地之厉功力,一掌运剑通慧佛力。
此种生生剥离之法,才能满足命灯所需。
天之佛紧握的心脏已有分离为二之象,内元和内丹已经被单独逼出到了她左掌心。
就在分体快成之时,
劫尘眸色骤变,面色苍白,震惊对上泪流满面凝视她的天之佛,
“怎会!”
“你怎能分体!”
天之佛泪眼含痛急斥,顿提功力,源源不断输进雄浑佛力,强迫她分离的躯体合二为一。
若分了以后如何还能复活!这个傻子!
劫尘惊惧扣住她的手,陡提功力相抗:
“不可,大嫂!”
“住手!”
天之佛眸色痛怒,将内元内丹收入怀中,另一掌急提无上佛力,强行灌注在她天灵压制她功力,
劫尘急得满眼是泪,“大嫂,你不能如此!”
“吾该如此!”
好不容易分离的躯体已有合一之势,
劫尘无力痛心看着她:“你的功力,你怎会恢复了功力,怎会……”
天之佛眸色钝痛看向她,掌心不停佛力,沙哑打断她的话,“怎会逃脱你的控神咒是吗”
劫尘急切,抬手死死扣住她尚未放开心脏的手,轻轻颔首。
天之佛涩痛看向她的红眸,含泪道:“剡冥死后的第二日吾功力突然恢复,他死的记忆也回转。为了吾的计划,吾只能瞒着天之厉和你们。”
“计划!”劫尘眸色凝住,“什么计划?”
天之佛避开不言,看着她涩然道:“荒神禁地的功法吾亦参透,比你更上一层,又怎会受你控制?”
劫尘怔住,心头募得一痛,难以置信看着她颤声问:“你一直清醒地做着所有事?”
天之佛凝向她涩然一笑,淡淡道:“洗去了你以后没洗干净的血迹,每夜施功力用控神咒让天之厉不会察觉!”
劫尘心底痛楚,手指颤抖着扣紧她的手,眸底涩泪再也忍不住,
“大嫂!你!你怎能如此!”
“为何不能?”天之佛抬起一手支撑住她的身子倚在石碑上,含泪涩然道:“你如此做便是要瞒着所有人,吾便继续装下去,让你们去得安心些。”
说着嗓音一哽,天之佛眉心一皱,急忙垂眸压下心口的不适,再抬眸时眸底有着忍了许久的痛涩:“劫尘,你知道荒神禁地诸事,便该躲得越远越好!这是吾的天命,不是你和他们的。你们这般,让天之厉一人以后如何自处?”
劫尘一怔,苍白的脸上露出丝涩笑,“我们心甘之事,大嫂,莫再和我们抢了,大哥交给你,大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厉族有我们守护!”
“荒谬!”天之佛一急痛斥。
劫尘抬起一只血手挡在了她口前,阖眼喘息片刻,祈求看向她:“大嫂,求你一件事,别再犹豫,帮吾完成分体吧,然后取出心脏,吾便可以去见咎殃和他们了,吾答应过他们的。否则魑岳命灯残缺不全,无法配合你之三物精丹完成血祭,吾难受的厉害,”
说着她募得抓紧她的手,:“快些,记得把吾和咎殃葬在一起。”
“好!”
泪水募得翻滚流出,天之佛眨眨涩痛的双眸,低声应道,僵硬着身体贴近劫尘耳旁,手指同时握紧心脏,使劲儿捏住,
“吾所以不阻止你们死,只因你们全死后,才能用吾之死对你们行复生之法。分体,吾不会答应你,会对你复生不利。以后你们好好活着,你和咎殃更不必葬在一起,记得帮吾照顾质辛和昙儿,还有,天之厉!”
“不可!”劫尘刷的睁开了痛眸,“大嫂……”
话还未完,心脉顿断一半,劫尘再也说不出话,怒瞪着她的红眸缓缓闭上,只有震痛泪水不断流出,滚滚灼烫,悲伤透骨。
你不能这么做啊,求你了,大嫂!
“劫尘!咎殃!”
厉吼之声突然响起,
天之佛面色刷得苍白,泪眼朦胧看向怒恨飞奔而来之人,
“天之厉!”
“劫尘!咎殃!”
天之厉面色苍白,扫过地上横陈的尸身,难以置信痛视着天之佛,死扣她的手腕从劫尘胸口拽出,
“楼至!”
痛怒提功护住她还剩一丝元气的生命,少了一大半的心脏触目惊心,
“你为何要如此做?”
“你竟会回来!”
天之佛答非所问,嗓音中带着颤喜,紧紧凝视着他急恨的侧脸,怔然止住的泪水募得又涌出,
没想到吾还能再见你一面。
不由抬手想要抚向他的脸,
天之厉眸光又痛又涩,垂眸俯身,急抱起劫尘不再看她化光离开此地到另一处抢命之地。
“劫尘,撑住,大哥不会让你死的!”
天之佛的手一顿缓缓垂下,怔然涩笑看着他消失在眼前,垂眸看着另一只手内取出的一半心脏。
你会恨吾吧?最好不过,最好恨着恨着彻底忘了!
“天之厉!”急追而来的剑布衣顾不得此举不礼,看向疾驰的背影急促喊道,“你要去哪里?”
“救劫尘!”
天之厉疾身不停,眸前闪过方才含泪思念自己的天之佛,看向怀中垂死的劫尘,痛沉出声,
“守住阙阗关!不得让她离开半步!”
她?
天之佛!
剑布衣心头不好预感成真,急忙飞身进入门户大开的阙阗关,
不远处的明灯之下,天之佛浑身是血,一手紧按着心口,浑身僵硬得倚靠石碑,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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