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诞之脉重荫遮蔽的清凉路径上,天之厉和天之佛从圣灵热泉回来直接行经此处,往缎君衡寝殿而去。
相携走路良久,天之佛抬眸看看尚在远处的缎君衡寝殿飞檐,停住了步子,无奈看向身边之人:“你抱吾飞驰去吧!如此走还须半刻之久!”
天之厉胳膊一紧,强留她欲要抽离的胳膊,转眸凝向她:“半刻而已!十数日已等,这一时半刻反倒失了耐心。莫心急,这便算做今日之散步,晚膳后不去,我们陪着质辛和昙儿。”
天之佛一怔,无奈又搀紧了他的胳膊,边走边道:“吾不急,是怕质辛和昙儿等着着急。”
天之厉见她故作平静只神色,眸底闪过丝笑意,一本正经提醒:“昙儿尚小,除非饿了,其他事倒不会着急,她也不懂。”
天之佛知他刻意挤兑她,刚要反驳,却不料脚下突然一个趔趄,天之厉急神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身子:“小心!”
天之佛顺着他的胳膊才站稳身子,斜眸瞪了他一眼:“都是你害的!”
推卸责任!天之厉护在她腰间的手募得搂着她贴近怀里,垂眸笑语:“吾只是说了事实。这罪名无法成立。不过是你,担之也无妨。”
天之佛懒得看他,随即转身挣开他的手,脚下步子加快,半拉半拽得拖着不徐不疾的他走。
天之厉一把拉回她,“等等!”
天之佛皱眉盯着他:“吾要快点儿见儿子和女儿!”
天之厉笑笑,敛好了她有些凌乱的金色锦罗衣,俯身抱起她嗖然一声飞身而走。
“如此便能快了!”
天之佛怔了怔,见缎君衡寝殿越发近,嘴角不由勾了勾,随即搂住他的脖子,唇当即贴向他的唇一吻:“如此甚好!”
天之厉见她一触即离,皱了皱眉,不满盯着她的唇:“楼至!”
天之佛但做不解,倚在他肩头,斜眸懒懒出声:“何事?”
天之厉沉声:“你不知道?”
天之佛看着他不假思索点头:“不知。不妨直言,只要你说,吾定遂了你心愿。”
天之厉募得转头,张嘴就咬住了她的唇:“吾还是做吧。”
天之佛见他黑眸笑意浓重,闷哼一声,反应过来急紧抿双唇不让他得门而入。
天之厉贴着她的唇亦不强势攻占,见她戏谑眸色,低沉笑笑:“张嘴,吾要亲你!”
天之佛刚要启唇说话,发觉不对,幕然止住摇头,挑眉对望,不容更改示意:“说出你方才想说之言。其他免谈!”
天之厉凝视她含情凝笑之眸,脑中不自觉回想昨夜信中所言,心头滑过丝心疼,不由在她唇边微叹一声妥协:“吾要你亲吾!狠狠亲!”
天之佛好笑出声,未发觉他一闪而逝的异样,随即搂紧他的脖子,启唇吮/吻住了他贴在唇边的唇。
天之厉手臂一紧,唇齿配合吮咬着她的唇,边行边舔吮着她舌/尖灼热的气息津/液。天之佛亦不由得含住他探进的舌/尖轻吮吻弄。
不到片刻,二人胸口气息变得粗重凌乱。
半晌后,
见缎君衡寝殿已在脚下,二人才不得不喘息着分开。
天之厉俯首无意抵着她的前额,见她面□/动发红揪住他的衣裳,喘息着低语:“可惜了!”若再寝殿他们也不必如此忍着。
天之佛见他欲/动眸色,心头颤了颤,急动头避开他的唇,埋首在他颈窝,低笑咬唇:“等会儿再进去!”他们这幅样子绝不能让质辛和缎君衡诸人看到。
天之厉微放松了手臂,让二人贴得不那般紧。
空中凉风霎时穿过二人身间透进衣袍渗入全身各处,缓缓带走了肌肤上情/动后散出的热气。
“义父!你快去看看,爹娘怎么还不到呢?再不来太阳要落山了!”
静谧中一声清脆的不耐声从地面传来,
质辛!天之佛刷的抬眸欣喜看向天之厉,“吾无碍了!你……”
“无事了!”天之厉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当即淡笑凝功抱着她横空而降。
“再等等,他们说是……”
只闻缎君衡声音突然一顿,再出已是带了浓浓笑声:“不必等了,看外面,他们来了!”
殿内缎君衡怀里瘦小的背影陡然映入眼中,天之佛双眸激动欢喜,急唤出声:“质辛!”
小身子一震,刷的转身,天之厉抬眸望向他俯身放下了天之佛。
熟悉的金色身影,果然是,质辛本要落地奔去的身子突然一顿,脑中突然闪过她消失索取他记忆欺骗他之事,心头一酸,盯着安然无恙的天之佛,小嘴不受控制的颤了颤,黑眸一湿,坐在缎君衡怀里委屈唤了声:“娘!”
天之佛闻言双眸不由一涩,疾步跨入殿内,“质辛!”
见质辛见到人却突然待在在怀里一动不动,缎君衡垂眸笑推了推他:“你娘来了!去吧!”
质辛见天之佛越走越近,就在眼泪掉下来时突然转身埋进了缎君衡怀里,紧紧抱住他一只胳膊:“不去!”
缎君衡微怔,无奈用另一只手轻抚了抚他的背:“你不是每日都跟义父和你爹念叨着要见你娘吗,你爹没骗你,这不是今日带你娘来了!为何不高兴了?”
质辛不说话,脑袋直往他怀里钻。
天之佛缓慢停步在缎君衡身前,缎君衡抬眸无奈看向她笑道:“你来前他欢喜得紧!”
天之佛凝视只能看到后脑勺的质辛,转向他涩然黯叹一声:“吾知他为何如此。”
话音落后,当即俯身伸手插过质辛腰间,强势将他从松了手的缎君衡身上抱在自己怀里。
“我不要你!” 质辛急哽咽出声大喊,垂下的头根本看不出神色,身子剧烈挣扎着不想让她抱:“我要义父和爹。”
“我要义父和爹!”
天之佛双眸突然一红,心头发酸,手臂越发紧紧搂住他的身子,一手将他垂下的头压进怀里,轻抚着他颤抖挣扎的背,涩然低语:“质辛,娘很想你。是娘错了!娘不该扔下你离开,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娘永远陪着你。你不是想让娘陪你学文习武吗,以后娘把自己会的全部都教给你……”
感觉怀里挣扎的动作微小了些,天之佛这才俯首轻轻吻了吻他紧埋着的头,抬眸见走近他们母子二人的天之厉,心头难受,双眸不由得酸楚泛泪。
天之厉停步在她身边,抬手擦擦她的眼泪:“莫如此!”
缎君衡和其他人见此暂时先离开了大厅,留他们独处,到了苑内。
天之佛看着天之厉心疼眸色微摇了摇头,又垂眸边吻质辛的头,边涩哑道:“以后你想做什么,娘都陪你!把以前想做没有做的都补上,还有以后你想到的所有事情。让娘好好抱抱你!别不要娘亲!娘知你又和十九学了新招式,改日娘看看你学得是什么……”
话音未尽,
“哇……”
一直哽咽抽泣流泪的质辛突然大哭出声,
“娘!”
滚烫落下的眼泪啪啪打进脖间,接连不断的顺着衣领流入心口。天之佛心口一揪,忍着泪,搂紧了他的小身子。“娘在这儿!”
质辛眼底泪珠汹涌不止,抬起小手生气的一下一下拍打她的肩,委屈嚎哭:“……你是坏人!老骗我!……你还不要我……你是坏人!……你是大坏人……”
天之佛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哑涩哭声,心一痛,强忍在眼底的泪水刷的夺眶而出:“娘是坏人!娘是不骗你了!娘再也不骗你了!”
说着嗓音一哑,天之佛发觉他身子抽搐的厉害,急抱紧了他的身子,边给他擦泪边含泪亲着他哭泣胀红的小脸蛋儿:“乖,质辛,有什么事都跟娘说,莫要一直哭!娘是坏人,质辛不哭了娘让质辛惩罚坏人!”他如此哭法气不顺极可能晕厥过去。
出口的安抚嗓音带着涩不成调的颤抖和担心。
天之厉黑眸一凝,不能再放任如此下去,急伸手将他们母子二人同时搂在了怀里,深深一抱后,才抬起一手轻擦着夹在中间的质辛眼上之泪,一手擦着天之佛眼泪:“你娘做错了事,难道你忘记还要和爹还要惩罚她吗?再哭下去就不能罚了!”
质辛哭得身子一颤一颤,抽噎着微松开了天之佛的脖子,红眼流泪看向天之厉:“惩罚娘?”
天之厉颔首:“对!”
质辛流泪点点头,眼泪倒是少了些:“一定要惩罚娘,她不要我们了!”
天之佛见他终于好了些,心头微松,眼里的泪也止住,抬手轻拭着他发红的眼角,温柔问道:“娘该受罚,质辛说说,要怎么罚娘?”
质辛不受控制的又哭了半晌,才缓缓彻底平静下来,抬起小手抹去眼泪,红着眼带了丝小孩子特有的哭后满足对望她咧嘴:“我要娘先找出妹妹!要是找不出妹妹,再罚娘!”
找昙儿?天之佛双眸一怔,不解看着他:“怎么找妹妹?”
质辛此时才想起缎君衡和天之厉对他言过,她身体还没彻底好,急伸手搂住近旁的天之厉,扑倒他怀里:“爹抱!”
天之佛没料到他突然动作,吓得一惊,手下意识要抱紧他,身子被带得一个踉跄。
天之厉一手稳稳接住了质辛,一手力道柔和扶住了倒向他的天之佛,轻轻往怀里一带。
质辛盯着他们如此,突然想到了咎殃教给他的童谣,黑眸欢喜一弯清脆道:“爹爹力气大,一手抱一个,左手抱乖儿,右手抱娘亲!”
天之佛一怔,看看三人姿势,才反应过来他再说什么,耳根微红了红,对着天之厉低语:“先松开吧!”
天之厉这才收回手,双手保住了质辛,质辛欢喜倚在天之厉肩上,望着天之佛。
天之佛抬手摸摸质辛的小脸:“怎么不让娘亲抱你了?”
质辛眼睛尤带残泪却是欢喜笑了笑:“娘亲病还没好,等以后好了再抱!质辛又长大了,比以前重!娘亲病不好抱不动的!”
天之佛微怔,见他小小的眼里满是关心,心头一暖,不由得伸出手想要抱他:“娘无事!”
质辛不假思索摇头:“爹言娘自己说自己无事一定就是还有事。”
这!天之佛一噎,微皱眉看了眼天之厉,又看向质辛:“那,吾如何可算是无事?”
质辛嘿嘿一笑,搂紧天之厉:“等爹什么时候跟我说娘无事,娘就是真的痊愈!”
天之佛眸色一僵,放下了要抱质辛的手,刷的转向天之厉暗中狠瞥一眼。你对质辛做了什么,他怎么唯你是从?
“吾是他爹!”天之厉对上她的视线理所当然出声,随即转向质辛信赖的眼赞赏一笑,好儿子,就得跟爹一条心,所谓父子同心,你娘认栽。
质辛收到激动欢喜一笑,嗯!爹!
天之佛盯着他们父子模样,不由得气结。
殿外众人听殿内不再有哭声,又等了许久才步入殿中。
天之厉转向缎君衡淡笑:“带我们去见昙儿吧!”
“嗯,”缎君衡笑应,转身向卧房走去。
天之佛眸色莫名有丝紧张,天之厉扫见,走近她,轻握了握她发凉的手:“走吧,昙儿很好,现在该睡着!”
天之佛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轻点点头。不知昙儿现在是何情形,那日大婚襁褓包得严严实实,天之厉刻意阻拦,她根本看不到。
就在她踏入房中距离床边刚好一丈时,质辛突然看向她出声:“娘,不许动!就站在那儿!”
天之佛一怔,看看垂下帘幔的床榻,停住了步子:“为何不能动?站这儿做何?”
黑色十九和魅生扫过床榻无声笑了笑。
质辛搂着天之厉脖子,笑眯眯道:“找昙儿妹妹呀!你站在那儿找出妹妹!”你肯定找不到。
天之厉继续抱着质辛走到床边,俯身将他放下,看向天之佛详细道:“床上有七个婴儿,都是昙儿大小,其中有一个是昙儿,你若能认出,我们便抱着昙儿回去。”
天之佛见他神色,双眸愕然一闪,质辛方才所言和房内所有安排定都是他授命所为,这分明就是报复,不由转向床榻:“认不出又如何?”可恶至极,他明知她心切要见昙儿!却还百般设局刁难!
质辛抢在众人出声前激动兴奋道:“找不到娘就得受罚了,爹罚一次,我可以罚无数次!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罚得很轻很轻的!”
这幅恨不得她找不出的样儿,这小子很想看她受罚!天之佛拧眉瞪了他一眼,问:“你为何可罚无数次?一次尚能理解,毕竟一错一惩。你和你爹姑且各自分开,也该是一人一罚。”
质辛牵住天之厉的手,抬眸对上她理所当然笑道:“爹特许的!”我就等着罚娘呢!
天之佛当即冷哼睨了天之厉一眼。
天之厉不在意笑笑,一掌凝功续起强势王厉之气隔绝了整个床榻,在缎君衡灵力上又加了一层结界。她内元凝形稳下,已微有些浅薄功力,不能不防她感应到昙儿气息。
天之佛见他如此,双眸无奈一闪,分明多此一举!当即转向看不到内中的床榻:“开始吧!”
魅生忍笑小心撩起了两侧帘幔勾住。
床榻上并排安睡的七个一模一样的襁褓入目。
这!天之佛本有一些把握的双眸倏然怔住,他们竟然如此做!
质辛见她神色,嘿嘿一笑,她受定罚了:“娘,你赶紧找妹妹啊!一定一定要找到啊!”
天之佛看出他心思,突然收起怔然,自若扫过天之厉停在他面上,微微一笑:“娘一定为你找到妹妹,绝不会让你失望!”吾怎么可能让你们得逞!
呃!质辛被她势在必得的眸色震得一惊,笑意僵住,急拽了拽天之厉手,仰头悄悄问:“娘好像能找到妹妹!怎么办呀?”
天之厉扫过缎君衡精光暗藏的眸,垂眸看向质辛沉稳威仪道:“你娘一定认不出。”
爹和娘都这么有气势,好像他们都觉得自己对,质辛心更纠结在了一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可怎么办?
半晌后,突然想起最关键的一件事,质辛急看向天之佛笑嘻嘻道:“娘,你要是认出了昙儿,反过来惩罚爹!你要是不知道怎么惩罚,可以问我,我知道的。”他得先把那个爹随时随地考察他的事解决掉,如此言,无论娘能否找到昙儿,他都能。
天之佛不假思索颔首:“可以!”
天之厉幕然沉下了嗓音:“质辛!”
质辛哎呀一声,回眸轻拍了拍他的手,笑眯眯道:“爹,你要相信自己,娘认不出的!”
天之厉一噎,黑眸死死盯着他,他的意思分明是,你个臭小子怎能如此墙头草!你从哪儿看出吾不相信自己!
质辛不知他想何,好奇睁大了亮晶晶的黑眸看着他。
天之佛见二人大眼瞪小眼,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即转眸望向床榻,恢复平静,凝神一个一个扫过襁褓,脑中回想那唯一一日和昙儿母女相处时的情形。
缎君衡、黑色十九、魅生、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眸光平静静静等待着。
片刻未到,
天之佛突然收回视线,皱眉看向天之厉:“你把昙儿藏到了何处?她不在床上!”
质辛一怔,募得收回视线,看向天之佛出声告知:“娘,昙儿就在这里!你们来之前我还和十九他们认过呢。只不过我们都没认出!”
说罢,质辛黑眸泛出丝期待笑意:“娘,你要认不出来就别认了,让义父指出哪个是昙儿,我们便能带着她回家。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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