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短暂的犹豫时间,费伊手上一空,差点栽倒在废墟里。
索伦消失了,一只黑猫窜出去,然后倨傲的蹲在雪地上看炎魔。
被挑衅的炎魔大怒,火焰长鞭挥舞,鞭稍像毒蛇一样扭动,没有误中任何东西,就追着那只猫抽,但是猫的体积太小了,炎魔两米高的身躯略显笨重,如果不是炎魔长相抱歉,这简直可以说是一场精彩的玩火杂技表演。
从地上爬起来的费伊,还有不远处白巫师与卢修斯:……
“停下,维拉欧卡。”费伊痛苦扶额。
他有预感,他觉得他可能摆脱不掉这只该死的猫了。
费伊换用英文,对自己的房屋提供者(邓布利多)与索伦从阿兹卡班找的向导说:“我们需要谈谈。”
舒适愉快的生活必须是一,有房子,二,没有索伦。
“…看来确实是这样。”邓布利多收回了指着卢修斯的魔杖。
铂金贵族僵硬着脸想,他不需要谈什么,真的,他只希望这世界一没有黑魔王,二没有白巫师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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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最新 。。。
“暴风雪果然来了;霍格莫德的街道上已经看不见人;那些周末出来逛的学生大概也接到教授的传讯离开了。
猪头酒吧里面空荡荡的;灰尘污垢将窗户糊得满满的;使整间酒馆里都昏暗无光,粗糙歪斜的木桌上有几根蜡烛。身材高大的酒馆老板将门板关上;粗鲁的将五杯黄油啤酒扔到桌上后,就绕到吧台后面不见了。
费伊看着布满油污的桌子;默默庆幸刚才他提出要去买衣服。
要知道他连靴子都没有,赤脚踩在雪地上不会冻死,但是太引人注目了。负责去霍格莫德的巫师服装店买长袍与斗篷的是卢修斯;因为他有钱…
用咒语稍微改变一下外表,再戴上帽子,顺利的赶在长袍店关门前进去,也不说尺寸,直接挑两件普通型号外袍与一件超大型号的斗篷就出来了,至于买的鞋子不合脚也没关系,反正有变形咒可以暂时修改。
出于某种不忿心情,铂金贵族没买白巫师的份。
反正霍格沃兹的校长不会冻死,至于白巫师在刮着暴风雪的傍晚与四个穿着斗篷盖着脸神秘巫师进入猪头酒吧密谈?跟他有什么关系!
在卢修斯看来,这世上的事情总离不开利益,利益又关系到站队,站队却往往是被迫的。现在他把自己分类成索伦这一方,但是索伦与费伊关系又很微妙……
黑魔王掌握他的家庭与他自己,索伦却更可怕,威胁的是灵魂,想逃也逃不了。
卢修斯唯一庆幸的是,在看到尖叫棚屋变成废墟的时候,他就让德拉科躲开了,现在德拉科大约已经回到城堡。
盛着黄油啤酒的杯子上满是污渍,炎魔抓起来,杯子就燃烧了,泛着泡沫的酒液直接从他的手臂往下流,把刚才裹上的大斗篷都点燃,冒出漆黑浓烟。
眼看火就要蔓延到木桌上,炎魔又深吸口气,布满右边胳膊的火焰又全部钻进了他皮肤底下,他舒服的伸了下胳膊,差点撞到酒馆的房梁。
“这酒的味道很独特!”炎魔认真评价。
“……”
从来没见过这样喝酒的方法。
费伊一想不对:“安格班没有酒,你从哪里喝到的?”
“摩瑞亚的半兽人抢劫的矮人酒窖,听说幽暗密林的酒最多,也最好!”炎魔说着还很遗憾,没尝过就离开了阿尔达,实在太不甘心。
费伊再次庆幸语言不通。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那杯黄油啤酒,忽然觉得黑暗阵营太苦了,这样脏的杯子都无所谓,破成这样的桌子也不挑剔。卢修斯在坐下前还给木凳扔了个清理一新,而他们这边,连索伦都无所谓。
白巫师听不懂魔多黑暗语,他仔细检查了这张桌子附近的隔音咒,然后说:
“我相信您知道阿兹卡班是个什么地方,卢修斯。马尔福是食死徒,这次逃狱事件给很多人带来了困扰,甚至包括他自己。”
索伦选了最阴暗的角落,进来之后也一直没有揭开斗篷,只能看见线条优美的下颌轮廓,但卢修斯就是感到他冰冷的视线扫了自己一眼,铂金贵族立刻紧张起来。
“没有人愿意进监狱,而我在监狱里遇到了改变困境的机会。斯莱特林懂得什么才是最好的,我同时也要为自己的运气感谢梅林。”卢修斯圆滑又不失身份回避问题表明了态度。
索伦已经知道这里的巫师信奉梅林,他在某个阿兹卡班死去囚犯的灵魂里得到的破碎答案是,信奉梅林就像普通人信奉神一样。
——确实可以感谢神,他们来到阿尔达是伊露维塔做的,而索伦出现在阿兹卡班是因为费伊。
所以索伦对卢修斯的说法没什么不满,只不过有个词没懂:
“斯莱特林?”
“是的,马尔福永远是斯莱特林。”卢修斯想了想,又补充说,“霍格沃兹分为四个学院,斯莱特林是其中一个,学院守则也是我们的人生准则。”
“阿兹卡班关了很多。”索伦直接说。
卢修斯:……
费伊没说话,他看着索伦,表情微妙。
哼,果然听得懂英文,果然学会了说英文…炎魔怎么就不会!!
“你最初告诉我,凤凰社与食死徒即将开战,这也是整个英国巫师界的战争,现在的意思是,从那个什么‘分院’开始,就已经划定了立场?”索伦还是觉得这个世界的人类很奇怪,纯血统这个概念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新思路,如果再回到阿尔达,他不介意用这个来分化敌人制造矛盾。
“咳,不是这样。”邓布利多严肃的说,“不管是哪一个学院,没有人需要战争,马尔福先生,我说的对吗?”
卢修斯没法反驳。
费伊觉得这句话索伦是听不懂的。
嗯,按照道理米尔寇也不懂,黑暗魔君一直都用战争达到目的。
“战争从来不会单独存在,谁想得到你们的国家,得到了要做什么?难道有什么事,必须要通过统治并奴役你们所有人才能完成?”
“……”费伊默默收回刚才的话,他发现又小看索伦了。
只不过,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奇怪。
费伊深思,米尔寇夺取阿尔达只是因为占有欲,深深陷进去执迷不悟。
如果索伦欺骗米尔寇,耗费了这么多精力这么长时间,只是为了取代黑暗主宰的位置做世界之敌,这不是脑抽吗?米尔寇根本不出门,索伦不用背叛,也是黑暗阵营的统帅。
——有什么事,必须要通过统治并奴役所有人才能完成?
费伊深深看索伦,难道这个次神最恨的人其实是曼威?为了向西方主宰宣战,所以先重谋计划,把次神的身份提成到维拉,不然连宣战都没资格?
还不知道自己多了罪名的索伦注视着卢修斯。
后者冷汗直冒,只有邓布利多郑重的说:“伏地魔想杀死麻瓜,将他们视作奴隶,他们认为巫师可以得到更好的生活,但是这个‘巫师’只能指的是纯血统。麻瓜出身的巫师与麻瓜不允许与他们通婚,更大的可能性是抹消掉这些他们认为“玷污”的存在。当然我认为他已经失去理智,现在只是为了杀戮而屠杀反抗者。”
索伦在阿兹卡班的时候就知道了一些,但是他仍然感到这个战争逻辑很可笑:“难道怕他不是人类?”
“我想…应该是。”卢修斯回答得极其艰难,就算黑魔王现在连鼻子都没有,屡次三番的复活,那也还是人类,划分不到魔法生物里面去。
【毁灭生命,却不懂得创造,难道他要统治一个死亡的国度?】
索伦看着费伊说:【这样很好,如果没有活着的人类,所有灵魂就是我的奴隶,荒芜的土地上没有战争,只有坟墓、沼泽与骸骨,这个世界将像安格班与魔多一样…】
滚!那种地方谁要住?
但是索伦不会开玩笑,没准他真的这样想。
“砰!”
费伊大怒,直接将杯子砸到对面索伦额头上。
泡沫与酒液顺着斗篷一起往下淌,卢修斯买的衣服面料肯定不差,被水浸透后,也没有出现严重的偏色,甚至没有完全渗透。但是酒馆外的严寒气流不断的往里灌,没过多久就结成了白花花的冰霜。
【你认为阿尔达还有多久才能毁灭?】
费伊盯着索伦,嘲笑这家伙竟然像黑暗阵营那些半兽人一样毫不挑剔:【这么长的时间里,你想看到这样无趣的世界?还是你忘了我们受到这个世界的限制,已经不再算是‘神‘,因为无法使用创造与控制的力量。就算是安格班,如果连半兽人食人妖都没有,它也只是一座地下破石窟!】
【你需要为你战争与效命的属下?】
【住口!】费伊直接伸手,越过桌子拽住索伦的衣领,威胁说:【不要用你的想法,衡量我的举动,从我眼前消失,这就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这种突然闹翻就差掀桌的气氛,让卢修斯僵硬着不想动。
瞥一眼白巫师,铂金贵族不确定邓布利多是否能听懂这些话。
不过他宁愿自己不懂,瞧瞧他刚才听到了什么,“神”,“创造”?一定是他这种语言学得不够好,理解错误!
从斗篷里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按住了费伊揪住他衣领的手指:
【我一直都很清楚我该做什么。】
【你的目标与野心,大得超过了米尔寇的预料。】费伊为自己对索伦没辙的事情很恼火,他知道米尔寇也是这样,但是他不想承认那个倒霉家伙是自己。
炎魔在旁边狠狠嘀咕着背叛者,不过出门前费伊警告过他,不准烧掉任何东西,他只能将那个焦黑的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丢。
毫无悬念,歪斜的破桌子垮了。
“……”
有那么瞬间,费伊连炎魔都想打包丢出去了。
【那么,这一次你的猜测是什么?】索伦一点也不紧张。
费伊感到好笑,难道索伦还想去帮助伏地魔吗?注定会输很惨!
看到一个自以为聪明的人跌跟头,这也很有趣——谁能战胜命运?
【那你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费伊松开手,重新靠回椅子上。
索伦这次没有反驳,直接站起来走出门。
卢修斯在留下与跟着离开的两难选择中仔细考虑了一下,也抓起魔杖,警惕的倒退了几步,发现邓布利多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后,他也跟着消失在门外呼啸的暴风雪里。
但是下一秒,费伊就后悔了。
“好吧,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霍格沃兹校产的赔偿问题。”邓布利多手里突然多出一张羊皮纸。酒馆的老板也慢吞吞的走出来,用低沉不耐烦的声音说,“猪头酒吧在霍格莫德已经有无数年了,这张桌子是19世纪的,在麻瓜那边,价格可以抵得上塞满这栋房子的上好葡萄酒。”
“……”
费伊侧头看炎魔。卖了这家伙也赔不起。
等等,他没米尔寇那么渣,忠心的属下还是不能随便卖掉的。
“做工赔偿这个建议你觉得怎么样?”费伊毫不犹豫的说,卖掉跟抵押是两个概念,应该没关系,“天气这么冷,我能保证你的酒馆不需要燃烧木柴也能很温暖,直到明年春天。”
多有利的条件,这样住的地方就不愁了。
只不过,这破酒馆环境太差…可能还有蟑螂老鼠。
“你的安排很好。”
“…不然呢?难道霍格沃兹的壁炉也缺木柴?”
“不,我缺一个麻瓜研究学教授,布巴吉教授在霍格莫德被袭击后,就再也没有人肯到霍格沃兹来教这门课。”白巫师表示这几个月的课都是他代的,没有时间不得不将低年级都合并在一起上课,还好五年级以上还在选修这门课程的人不多。
“海格说,你对麻瓜的东西很清楚。”
“……”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他还知道十年后麻瓜的科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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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夹着雪花扑头盖脸的袭来;能见度不超过五米;卢修斯身周亮起了一层咒语光芒;他不得不这样做;恶劣的天气让他只能借助魔杖来辨别方向。
马尔福认为即使这样,也比待在刚才那座昏暗低矮的酒馆好多了;那场无形的语言交锋,震得木桌不断摇晃;窗户上的污垢颤抖,空气似乎都要凝结成冰。每个句子甚至每个词,都让人感到头疼;最让卢修斯感到僵硬的是——住在尖叫棚屋的那个人,大概以为邓布利多与卢修斯听不懂魔多黑暗语,所以肆无忌惮的说了一些隐秘。
知道秘密的人一向死得很快。
卢修斯被风吹得有些昏沉,他强迫自己去思考那几句话里的奥秘,然后他发现无论哪种解释看起来都略显荒唐,而且为索伦的来历又添加了更多的神秘与恐惧。
这简直糟透了。
思考中,卢修斯没留神,绊倒了一块石头,他低头一看,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浅浅的脚印延伸在积雪上,卷地的雪花甚至掩盖了部分痕迹,卢修斯突然惊惶的想到自己只买了一双靴子,他并不是为费伊买的,但显然这双靴子现在并不在索伦那里。
“等等…”卢修斯被冷风灌得只能偏过头,用斗篷挡住脸颊,“除了霍格莫德,还有别的地方能买到衣服与靴子,我衷心觉得这样的天气更适合坐在壁炉边来一杯伯爵红茶。”
索伦停住了,他身上的墨绿袍子与灰斗篷被风卷出夸张的弧度,他甚至没有拎起兜帽遮住脸来躲避风雪,闪烁着银色光泽的长发肆意在寒风中飘扬,它的轨迹带有魔力,似乎能穿透阴影与黑暗。
【我认为,时间不多的人是你。】
索伦转过身,视线在卢修斯的右边手臂上停驻了几秒。
卢修斯心重重往下一沉,他有不好的预感,本能的回答:“我只告诉了我的Lord很少一部分事情,他用摄魂取念看不到任何与你有关的事。”
【明智的选择,你确实是个聪明的人类。】
卢修斯还没来得及按照贵族习惯的客套方式应答,又听到索伦说:【但是,太聪明的人类,我会忍不住让他们坠入死亡…我不喜欢看到我的敌人强大。】
“我想,我不是你的敌人。”卢修斯表情还算镇定。
索伦凝视了他几秒,然后换了平和的语言:“是的,对于这点变化我感到遗憾,很轻松,也很不适应。伊露维塔的意志在我眼前展现了无限可能,非常有趣。”
“伊露…”卢修斯想问这个人是谁,忽然发现这个词他听得见,却怎么也念不出来。
索伦视若不见,他继续穿过暴风雪往前走。
“我们可以先使用幻影移形到对角巷。”卢修斯看着白茫茫的原野,无法想象继续在这样糟糕的天气下长途跋涉。
“如果你还不打算迎接死亡,我建议你不要试图这样做。”
“我们之前就是这样来霍格莫德。”卢修斯不得不提醒几个月前发生的事。
“你带着的是一只猫,这件‘衣服’属于你们的世界。”
“啊?”有听没有懂。
卢修斯目光巡弋,果然没看到索伦手肘上抱着黑猫的尸体。
难道是丢了?还是终于厌烦装成一只猫,准备挑选更凶猛或者说更有攻击力的魔法生物?卢修斯艰难的想。
在阿兹卡班的时候,他就发现戒灵们对咒语相当无知,现在看起来——索伦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