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臣一转头,深邃的眸光里散出蓝宝石般粼粼的波光:“绮礼,你能像我保证,我眼前的你是你真实的自我?”
“师父指的可是赤子的幻术?虽然是弟子的不成熟曾据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但现在我早已经彻底拜托了那些不入流暗示,我敢保证您眼前的言峰绮礼绝对是完完全全凭着自身意志在实行着夺取圣杯的计划。”
“没错,时臣大人,这一点将由我来保证,任何的诅咒都逃不过我安哥拉·纽曼的眼睛,在最古老的拜火教秘典面前,所有的诅咒都毫无意义。”
对这样的答案,时臣完全没办法也没有立场去质疑,他只得低落的沉默下去,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也就是说,自己确实正在被一个男人爱慕和需索着,不论是身体也好,还是精神也罢,守旧的时臣一时间都没办法完全抛却心中的芥蒂,可是此情此景之下他除了沉默又还能做些什么呢?为了防止绮礼看出什么破绽来,时臣镇定的从餐车里取出自己喝惯的红茶来:“绮礼君,对红茶的味道真是越来越有研究了。”
虽然这话没头没尾,却异乎寻常的顺利在紧张的空气里制造出温暖的泡沫来,言峰绮礼严肃的侧脸很快柔和下来,恭顺的推倒下首的沙发上中规中矩的静坐下来,没再多说一句话。
Interlude·无面者
名为爱丽丝·斯菲尔的人格早已在她进入大圣杯容器内部瞬息之间便分崩离析了,现在立在心湖中央的少女是无数代表着艾因兹贝伦这个魔术师家系的最终憧憬,那些曾经为实现第三魔法而牺牲的人造人们。
起初,对于来自圣杯内部的污染,爱丽丝(我们暂且如此来称呼她吧,本来现存的这个表面也获得了属于爱丽丝·斯菲尔的一切学识和情感,这样的称呼即便不算对,也错不到哪里去。)除了惊讶便是逃避,终于在淹没了无数面容相同的人偶残韩之后,唯一存活的少女只剩下了这最后一个立身之地,在无数污秽浓稠的黑暗里最后湛蓝的心湖。
然而在这残酷的终曲里,她看到的却不是自己心心念念记挂的丈夫卫宫切嗣,而是属于一个妖怪少女,悲情而绝望的过去。
澄澈的河水随着北方草场飘过来的微风扬起细小的涟漪,面容朴素的妖怪少女沉默的坐在光秃秃的河岸边,耳边的祖母绿耳环缓缓摆动,矢车菊和风信子带来又一个属于春天的气息,终于孤独的少女轻轻叹了一口气,战国时代天高云淡,却始终没有她的归所。
因为即便是妖怪这个身份亦不过是其他人的附属,只是负责暗杀掉黑名单上人物的工具。身为分/身,神乐本应无心无情,可是她偏偏有心也有情,两相冲突,她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残酷宿命的又一个牺牲品。
可原本只是细微的不甘心,却因为那个俊美如天神的银发男人而翻卷的一发不可收拾。风原本便可以和缓亦可以激烈,因为自出生起,她便成为了一旦停下便会消亡棋子,于是无数次的执念和怨恨,终于得到了这个“世界”本身的认可,因这这份怨恨和不甘心她终于登上了反英灵的王座,即便在身前她没有传诵不休的恶名,只是淹没在时空长河里最微不足道的一只妖物,终于因为这份爱慕和不甘心在战国时代的天空里留下了一抹挥之不去的暗红。
这便是风之使者神乐,为了自由而一次次失去生命,可敬又可悲的小妖的故事。
Interlude Out
圣杯战争第七天的夜幕终于降临,存活到现在的从者们亦随着紧张的气氛愈发谨慎起来,因为和一护的意外遭遇,消耗过大的斑和雁夜第一次因为暗杀者阶职“气息遮断”技能的庇护得到了宝贵的休养生息时机。
而另一方面成功抢劫了冬木花店的凌和Lancer运用血族的秘术早已经暗自隐藏在郊外的艾因兹贝伦森林里。因为圣杯战争最重要的战斗毫无疑问一定会在这个舞台上展开,因为,容器被他特意弃置在这里。
而对圣杯情报一无所知的韦伯和一护却因为冬木花店失窃引起的骚动循着花香跟踪了凌,身形硕大的镜妖就像是黑暗大海上的灯塔一般无比显眼的为所有Master们指明了方向,圣杯战争中的战斗最不缺的永远都是观众,只是这次的舞台因为有神无的全力准备愈发显得美的惊心。
从镜子里召唤出的妖物,全身都被冰棱般的水晶覆盖。即便是诡异的黑月没有莹亮的月光也无法遮蔽他异乎寻常的华丽,沉默的幼女面无表情的坐在妖物壮硕的肩胛上,嫩白的手指轻轻一摇,艾因兹贝伦郊外的城堡便被轻而易举的毁坏了大半。
Archer和切嗣不得不毫无准备的暴露在庭院前的空地上,Archer本身虽然是魔术师,但其本源早就被异化成剑,完全不擅长结界作成和远距离的元素攻击。镜妖并未使用什么战斗技巧只是凭借着怪力胡乱的破坏着他眼前的一切。
神无最大的优点便是耐心十足,对她来说安静的在镜子前监视一天或是一年基本没有差别。因此她完全没有给镜妖下达任何多余的指令,只是安静的看着损毁的扩大和把切嗣扛在肩上的Archer狼狈的躲闪着。
即便在逃窜的间隙里,Archer能偶尔丢出几只飞刀,但是这样的攻击对镜妖而言毫无意义,神乐不耐烦的看了臂弯里的赤子一眼:“呐,我说小鬼,我们为什么不趁着神无拖住他们的时候去把大圣杯的容器直接抢过来呢?”
“呵呵,神乐,凡事要有耐心,更要三思而后行。虽然圣杯战争已经进行到了终盘,但是存活的从者们却还是相当的多,我想现在,隐在暗处的所有人都在觊觎着空地上的容器吧。我们现在出去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既然计划还没完毕,那还不如躲在远坂宅邸里继续坐山观虎斗呢,反正不管过程如何,我们一定不可能如愿的,毕竟连奈落都不知道身在何方的这个时代,单凭我们还是太弱了。”
“神乐,我并不否认,在这次被召唤出的从者中我们的战力相对疲弱,但正因为战力不足才需要靠智谋来补足啊,难道说之前的失败已经磨光了你的锐气么?”
“你这小鬼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以前背叛奈落的时候失败的不是只有我吧。”说完这句因为战局的变化神乐也自发的安静下来。
神无十指在胸前拼出园镜的空洞,手臂微微前伸将空洞处对准了Archer肩上的切嗣。短暂的窒闷之后,耀眼的辉光直直从天际降落下来,正高高跃起躲避镜妖攻击的Archer脑中突然滑过电光一般的警示,朝后方摊开左手:“trace on 伪·气色花叶!”七叶花的圆盾是Archer所知的唯一能阻挡魔枪的圣盾,不论从由后方飞过来的是什么程度的道具,理论上都能够防御。
右脚刚一落地,Archer就大力把切嗣抛到自己背后:“同调解析,材质解明,全投影!”就在神无从天际召唤出的光落到盾上的同时,同样的冲击也飞到了少女的眼前。
隔着数十丈的距离,双方的情形却几乎是被复写出来一般相似的惊人,神无也镇定的在身前召唤出Archer刚刚投影出的盾。这一瞬间不仅是Archer就连暗中监视这场激战的凌和一护也被震惊了。
不管交战的双方使用何种魔术和宝具,但毫无疑问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势均力敌的,Archer持有的投影宝具的技术和神无掌握的复制敌方攻击手段的能力从本质上而言十分接近和相似,但从双方的Master这个角度上看,切嗣已经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而且对自身的从者起不到任何援护的作用,但言峰绮礼却迟迟还未现身,仅仅依靠神无独自一人便将他们压制了。总体上说,还是绮礼一方是处于优势的。
就在Archer和神无都因为惊愕而停止攻击的空档里,绮礼低沉的声线穿过空旷的森林震动起紧张的空气:“切嗣,你这狼狈的姿态还真是叫人愉悦啊,我可爱的魔术师猎人,身为圣堂教会第八秘会常年年通缉的目标,我对与你的交战可是期待已久的哟,可不要让我失望哟!”
绮礼话音未落整个已经凭空出现在镜妖的肩膀上,鹰隼一般朝着切嗣飞了下去——这便是Rider阶职从者宝具之一,不妖之璧隐藏位置的威力之所在。
不妖之璧这样的宝具只能用来防守和逃命,完全是误解,任何场合只要愿意,在宝具笼罩的范围内,所有人都可以毫无痕迹的隐去气息,这个范围足足有一座山那么大,对本身就擅长近身站的言峰绮礼而言,这无疑是暗杀和突袭的利器。
“double time两倍加速,快速拔枪。”切嗣虽然一直没能找到援护Archer的时机,头脑却一直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在计算着绮礼这番行动的战术意义,原先,他以为这是声东击西,为了能抢夺已经成为容器的爱丽丝。”
可是在Archer被拖延的这段时间里,他完全是有机会可以得手的,毕竟神无的攻击是无视距离的超远程狙击,却意外的是并没有利用第一次发动的突然性将他们逼出保护容器的距离,那么有一件事就是可以确定的,绮礼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他是以狙杀自己为最优先目标的。明确了这一点,切嗣决定放手一搏,在这样明显不利的情势下拖延时间显然不是好的方案。
只有引出绮礼,并且打败他才能解开这个败局,毕竟敌方Servant的战力里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数,比起找出不明真身从者的弱点,还是直接达到Master更为直接。切嗣早就准备好了,第一发便打出了他的最强礼装,起源弹。
不过在这番斗智斗勇中,切嗣最大的失算便在于,其实比起魔术本身,言峰绮礼这个男人更为倚重的反而是自己千锤百炼出的肉体和肉搏技术,因此在这次突然的狙杀里,言峰绮礼压根就没有发动自己的魔术回路,起源弹在敌人没有触发魔术刻印的时候,威力甚至还不如普通的枪弹。
这对宿敌,在第二次交锋的序盘,卫宫切嗣便因为对绮礼的完全不了解,陷入了绝对的被动之中……
☆、亡灵终曲
在光和暗互相见面的时候,不是黑暗被光明照亮,便是光芒被黑暗彻底的吞噬。这样的关系正如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纠葛。因为他们分别代表着处于拯救和毁灭的两个极端。
对言峰绮礼而言,不管是圣杯战争还是万能的愿望机对他而言都毫无意义,因为在整个圣杯战争中,最吸引他的无疑是对卫宫切嗣这个男人的好奇,他固执的认为,只要能彻底探究出这个男人追寻圣杯的根本动机,那么长久困扰自己的人生意义也自然而然的能得到答案。
言峰绮礼对卫宫切嗣的偏执,并不同于对师尊远坂时臣的欣赏和欲望。对时臣他产生和幻想更多的都是肉体上的美妙和堕落,而对卫宫切嗣,他看到更多的是肆无忌惮的污染和堕落。这次战斗是赤子精心策划的。
对于在整个战局中自己沦为了吸引火力的前锋,言峰绮礼并无不满。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仍然被赤子的幻术影响,而是从根本他就十分期待能亲手将卫宫切嗣毁坏,至于他召唤出的这些Servant们对那个残破不堪的圣杯有什么阴谋他毫不在乎。
言峰绮礼的体术不从属于任何流派,它们完全是在无数的战场里凭着直觉和经验探索出的杀人技法,简单、粗暴、直接,卫宫的魔术虽然很少见但对绮礼而言并非不能应付,时间减速只需要停在原地等待,而时间加速就通过预判攻击他的移动方位就好了。
除去基于神秘的援护,卫宫切嗣常年被劳累和伤病困扰的身体完全无法和言峰绮礼进行对抗。这场交锋甚至连战斗都算不上,至多不过是单方面成人对幼童的殴打罢了。从一开始,被绮礼近身之后,切嗣的魔力绝大部分都用在了对身体的修复和痛觉的减轻上,而这样做对扭转战局毫无帮助。
而另一方面Archer虽然无法得知神无复制攻击方式所使用神秘的本质,但通过数次试探性的攻击也已经发现了这个复制的弱点——只要是第一次出现的技能,神无需要短暂的时间才能读取和复制,如果能在这个空挡里将其打倒,那么眼前的敌人,并非不可战胜。
因为空档只存在短暂的数秒钟时间,那么对于突进,在所有Archer已知的宝具里,可以驾驭天马的骑英之缰绳无疑是最强的,天马瞬间的奔驰无论是速度还是冲击力都十分适合在这样胶着的战斗中打开局面。
只不过,Master和从者之间的交流根本不必依靠神秘,在契约建立一段时间之后,梦境相通甚至连记忆都有部分的交叉,只需要在脑中有相应的意念就可以互相传达。切嗣的危机Archer当然知道,他也数次扔出投影的黑白双刀给切嗣解围。
Archer所要发动的投影,如果要在短时间内成功,那么巨大的魔力量是必须的,为此切嗣特地消耗掉令咒做支援,因为凭他自身无法从言峰绮礼这里讨得半点便宜,就只能依靠自己的从者能打开局面了。切嗣这样的决断没有加入任何情感上的考虑,因为卫宫切嗣这个男人,一旦进入战斗模式就直接化身为最冷酷的杀戮机器,所有行动都把打败敌人放在第一优先级。
Archer原本是要投影出驾驭天马的缰绳,可是在切嗣扬起手臂发动令咒的一瞬间他留意到切嗣指尖的枪械突然灵光一闪,对愈是久远的英灵,若是能突然投影出现代的大型军事武器,说不定能让对方措手不及。于是,美国空军最先进的F…22猛禽战斗机成了Archer临时决定的新目标。
作为全球目前最先进的战机之一,猛禽战斗机不论是速度还是火力和灵活性都十分优秀,当然Archer虽然能完美的复制出战记却不具备驾驶战斗机的知识。所以,他选择了更为简单粗暴的办法,在投影出的一瞬间就把整个飞机像弹道导弹一样弹射了出去。
从投影到扔出飞机,因为有令咒作为魔力炉的强大援护,Archer只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如此短的时间里,神无和镜妖既没有可以逃出爆炸波及范围的速度,也没有足够的复制出同样手法的时间。但从一开始,神无就没打算要躲避,她不计后果的把自己所有的妖力都输送到镜妖体内,神无储存数百年的妖力和F…22战机的全部装填弹药一瞬间就在不到一个足球场大的空间里释放出来。
神无本来就没考虑过己方阵营的绮礼或是复仇者会不会被误伤,因为她的目地很简单,将眼前的Servant们全部消灭,这样他们就不得不返回大圣杯的容器里,如此以来被污染的圣杯就会溢出,那些污秽而毫无意义的巨大魔力块便会散落到现世。
只要能得到这个魔力中的一小部分,那么神乐和赤子就足以维持肉体的存在,也就真正意义上的获得了完全不受束缚的自由。在爆炸刚刚发生的时候,Archer就发动了固有结界,在固有结界的范围里,切嗣只是消耗了另一个附加的额外令咒,并没有受到过多的波及,而毫无准备的绮礼情况就要悲惨的多。
已经和Rider脱离契约关系的他现在只维系着和复仇者安哥拉·纽曼的联系。而这个伪恶魔徒有恶魔的名号,却完全不具备运用魔力的素质,即便同样的发动令咒,复仇者也只能发动扭曲时间的诅咒稍微给绮礼争取一点有限的时间罢了。
好在,言峰绮礼的身体本来就经过无数次修罗场的洗礼,在无数次生死的边缘里,他获得的不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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