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來,吃过一道碱水粑炒鸡蛋,非常经典,尝尝吧…”呼风见一家小店的招牌上打出了“碱水粑”的招牌,立即说道。唐易和毛逐点头应允。
进了店里落座,服务员见呼风洠Э床说ィ苯拥懔思钏纬醇Φ埃挥尚ψ潘担骸罢飧雠渥攀尾顺裕兜栏睢
“好,那就來一份吧。”唐易点点头。等到上了所谓的湿盐菜,他们才发现,原來就是咸菜雪里蕻,不过尝了一口,味道确实比一般的雪里蕻好吃,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加工的。
吃了一会儿饭,唐易突然到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名片上的名字是皮修,而台头则是瓷州古瓷器研究合作社。
这皮修,曾经到唐易的店里推销过高仿瓷器,结果唐易只买了一件近现代的青花臂搁,还悄悄从中取出了一个八棱骨戒。当时皮修留下了名片,唐易这次來瓷都,顺便把名片也带上了,以备不时之需,有个向导也好。
呼风从唐易手中拿过名片,“你说,瓷都虽然是个市,但是绝对比瓷州省有名,为什么他的名片上非要印上瓷州而不是瓷都呢?”
“他上次來,也说是瓷州的,不说瓷都的。”毛竹添了一句。
“这种事儿很多,华夏人喜欢排场,喜欢大,不要说一个什么合作社了,高校不也这样么?比如燕京广播学院改成了华夏传媒大学。人家巴黎高等师范专科学校,好几百年了也不改名,照样是世界名校,要搁在华夏,早改成华夏师范大学了。”唐易笑道。
吃完了饭,三人点烟小憩,唐易掏出,拨通了皮修的电话。
“皮总,还记得我么?”
“唐老板…我存着你的呢?怎么,有什么发财的事儿一起共襄盛举?”
“卧槽,有日子不见,你这还拽起词儿來了。你在瓷都么?”
“在啊,出去送货,昨天刚回來。怎么,你來瓷都了?”
“是啊,和两个朋友來的。”
“啥都别说了,晚上瓷都迎宾楼,我请客…”皮修猴精,知道唐易不差钱儿,人又豪爽。來一趟万一收一两件东西,只要是自己介绍的,那中间的抽头油水必是不薄。
迎宾楼,是瓷都最为豪华的酒店。
“我请你也行啊。不过,下午要有空的话,带我们转转呗。”唐易直接道。
“行啊,我刚吃完饭,这就过去,在哪?”皮修爽快道。
唐易说了酒店地址,便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众人在酒店大堂见了面,相互介绍之后,众人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先坐着小聊了一会儿。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皮修道:“怎么?这次來是要瓷实的还是?”
瓷实的,自然指的是真品;,那就是高仿的赝品。
“有合适的机会,当然是要瓷实的东西。对了,你地头熟,人脉广,瓷都最近有洠в蟹⑸裁葱孪适露俊碧埔卓此坡痪牡匚实馈
“你别说,还真有。最近有个高岭土矿出了点儿问睿孟裆倭艘慌咧柿康母吡胪痢!逼ば蘖⒓此档馈
高岭土,产自高岭土矿。高岭土的得名,最初是因为瓷都郊区的高岭土村,后來在其他地方也发现了相似成分的瓷土,但是命名就这么下來了,一直洠П洹
质量精纯的高岭土,洁白细腻,那是制造精品高档瓷器的原料。明清官窑器,就是用高岭土烧制的。
精品高岭土一直以來都很受重视。明代在瓷都采掘高岭土,设立御器厂,派遣督陶官。有一年,发现了一处质量很高的高岭土矿,督陶官丝毫不敢怠慢,立即上报朝廷,并根据采掘出的高岭土的数量,列出了一批要烧制的宫廷瓷器的名单。
即便是在今天,高岭土也是不能随便买卖的。皮修说高岭土矿出了点儿问睿倭烁吡胪粒蔷褪怯腥送低德袅顺鋈ァ
“这高岭土又叫观音土,除了瓷都,其他地方也有出产,凶年饥岁,老百姓吃观音土,惨啊…”毛竹摇了摇头。
“那都是洠О旆ǖ氖露!逼ば藿幼潘档溃骸安还渌胤降母吡胪粒柿可虾筒源啥嫉母吡胪粒鞘菦'法比的。”
“现在买高岭土很难么?”唐易问道。
“毕竟是土矿,又不是金矿,不少老百姓偷着挖,你要买少量的还行,普通质量的一袋也就一两百。但是精品的少见,而且洠в腥四芤幌伦映龃笈康幕酰嫡飧龈吡胪量螅幌伦由倭艘怀灯さ挠胖矢吡胪痢!逼ば藿馐偷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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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瓷村鬼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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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易、毛逐、呼风都吃了一惊,他们首相想到的不是别的,就是这一车皮的高档高岭土,要是做成高仿官窑瓷器,那得是多少?
本來,唐易是想打听一下关于元青花人物大罐的事儿,洠氲骄谷怀隽苏饷锤鱿ⅰ
不过,听皮修的口气,他也不知道具体内幕。
“带我们去转转吧,哪里能找到瓷实的东西?”呼风说道。
“瓷实的东西找是找不到的,得碰。不过,那些碎瓷片真的多,瓷都一千多年的历史,不计其数的窑厂,每年都能挖出碎瓷片。好瓷片也抢手,藏家收,仿家也收。”皮修笑道。
做高仿的收瓷片,自然是“深入学习,精益求精”。
皮修接着说道:“高仿也有极品,不管是拿來自己玩还是倒手,其实和真品的差距,除了顶尖高手,其他人是看不出來的。”
“什么样的人算顶尖高手?”呼风笑问。
“比如燕京的沈先生,虽然不喜欢抛头露面,那绝对是顶尖高手。”皮修也知道沈松岩,而且一副十分崇拜的表情。
“噢?”唐易问道,“看來真的是极品喽。”
“那是,主要是明清官窑,通杀各大牛逼的拍卖会,什么大英欧美,都洠暑}…”皮修解释道,“不过价儿也高,这种高仿瓷,一件的成本就得十万八万,光那些有点儿水平的画工,月工资少说也得一两万。”
“行,那带我们去过过眼呗。还用沈先生么?我看看我能不能看出來,我看不出來,就算极品了。”呼风道。
皮修邪不愣登地看了呼风一眼,心想你这么年轻,就敢來瓷都托大?不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前两天走了一个梅瓶,后來买家拿着上了鉴宝栏目,的专家都说是真的。”
皮修这么一说,三个人都起了兴趣。只不过每个人心态不同。唐易是想从中关于“火圣”的线索,毛逐最主要是想开开眼,而呼风,自然是从中捕捉发财的机会。
“走吧,直接找最牛逼的,亏待不了你…”呼风说道。
几人随后出发,皮修是开车來的,本地牌照,一车四个人,正好。
“不是我吹,我这副车牌,进瓷里村,那就是通行证…”皮修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瓷里村,遍布大大小小的瓷器作坊,做的全是官窑或者名品,从汝官哥钧定到元青花,从成化斗彩到雍正珐琅彩,洠в凶霾怀鰜淼摹5比唬胶图矍捕际怯懈哂械汀
做出來的瓷器,有标明高仿开价卖的。比如有一个人专做元青花鬼谷子下山,这件真品已经拍走了,做出來的谁都知道是高仿,但是因为做的逼真做得精美,市场需求仍旧很大,一件十万块,年产十件,都能抢疯了。
也有心照不宣的,你买了干啥我不管。不仅胎、釉、器型、纹饰做得到位,而且还去除贼光,足底做上土沁,就连应对年代检测,也能用药水泡出來。据说曾经有个客户定制了一件乾隆官窑,结果药水泡过了头,拿到检测中心做最高级的科技检测,好嘛,直接出來明代的数据。
瓷里村里都是作坊和窑厂,不是门市部和店面,所以不是一般人能进來的,这些作坊在瓷都的古玩市场基本都有店面或者办事处,要什么是在那里谈。
而皮修,土生土长的瓷都人,混了十几年的油滑瓷器掮客,歪门邪道很多,如鱼得水,却也一直赚不了大钱。归根结底,他洠в屑际酰瑳'有货源,只能在中间赚差价。
进了村,皮修将车停在了一个院子前的一棵大树底下。这里住的是瓷里村做高仿的元老……鬼叔。
“童哥,鬼叔在么?”皮修敲开了门,出來的是个敦实的中年汉子,皮修叫了一声“童哥”,问道。
童哥一看是皮修,咧了咧嘴,门牙上还挂着一片菜叶,“皮伢子啊,鬼叔正在喝茶。”而后看了看唐易他们三个。
“北边來的大客户,只看极品货…”皮修拍了拍胸脯,“都是地道圈里人。”
童哥点点头,“进來吧。”
走进院子,唐易才发现这是一座面积不小的两层小楼,进村的时候,他就发现,村子里两层小楼很多,但是这种规模的不多,而且院子很大,光是院中搭建的一处简易房就得有一百多平方米。
简易房门窗大开,透过门窗可以看到,里面应该是烧制瓷器的车间。简易房一角,还堆放着二三十袋东西,不出意外应该是高岭土。简易房里还有几个铁架子,上面放着器型不同的瓷胚,有的已经绘上了花纹。旁边还有一台制釉机,正发出聒噪的轰鸣声,看來正在搅拌打釉。
而简易房里,还有一个大窑炉,还能看到天然气管道,说明这是天然气窑。这种天然气窑,是经过改良的,可以控制温度。同时,这个窑也能烧木头,旁边就堆放着的松木柴。
“皮伢子…”随着正房里传出的一个洪亮的声音,一个白发红脸膛的老人走了出來,手里把着一个精致却又老气的紫砂壶。
“鬼叔…山州來了几个朋友,想看看极品的东西。”皮修嘻嘻笑着上前。
鬼叔点了点头,直接用壶嘴喝了口茶,“很久洠ё龆髁耍罱⑼隽艘恍灰纯础!惫硎宓难韵轮猓淙煌缱龅亩鳎悴簧霞罚呛话闼降淖遥愎涣恕
“这几位眼界不低。鬼叔,你不是还有一些陈货么?”皮修说着,递上了一根烟。
鬼叔摆了摆手,“那几样我留着自己玩的。你再去别家看看吧。”说罢,也不与唐易他们三个打招呼,竟然要转身回屋。
“鬼叔这把石瓢壶,造型流畅,包浆自然光亮,真是壶中君子,曼生十八式,名不虚传…”在鬼叔转身的刹那,唐易突然高声说道。
“嗯?”鬼叔突然回过头來,看了看唐易,“小伙子,你洠鲜郑趺淳湍芏隙ㄕ馐锹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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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梅瓶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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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微微一笑,并不说话。这时候,气场不能弱了,不然可牵不动这老鬼。
鬼叔回转身來,且不由向前走了两步,盯着唐易看了一会儿。
唐易这才笑着说道:“这把小品石瓢壶,砂质一流,是陈曼生和杨彭年合作的精品,陈曼生设计,杨彭年手制,再由陈曼生刻款。如果我猜得不错,壶盖内铭应该是‘彭年’二字,壶底款应该是‘阿曼陀室’。”
唐易说的陈曼生,就是清代颇有名气的篆刻家陈鸿寿,因为曼生,所以常被人称为陈曼生。陈曼生其实并不是制壶名家,他不过是玩壶的官场文人,但是,他学识渊博,艺术修养极高,所以设计的紫砂壶名扬四海,尤其是曼生十八式,即便不玩紫砂的人,也有所耳闻。
所谓的曼生壶,其实就是陈曼生设计,杨彭年、杨凤年兄妹制作。曼生壶当时制作的就不多,能流传至今的,更是稀少,几乎是世人难得一见的珍品。在各大拍卖会上,只要真品曼生壶出现,那必是一番血拼。
鬼叔手中的这把壶,正是曼生十八式中的石瓢壶。
唐易侃侃而谈,鬼叔盯着他的眼神渐渐从平淡转为惊奇,最后仍旧转身进屋,但是却说了一句:“进來坐吧…”
唐易应声而入,呼风和毛逐对视了一眼,毛逐甚至吐了一下舌头,跟着唐易进了正房。皮修笑了笑,洠в薪ィ慈フ彝缌奶烊チ恕
正房一进门是个客厅,居中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有一张圈椅,贴墙两侧还各有几把椅子。鬼叔就着八仙桌旁的一张椅子坐下,而后伸手一指对面,唐易便在八仙桌的另一侧坐下了。呼风和毛逐只能坐到了贴墙的椅子上。
“上手看看吧…”鬼叔将紫砂壶放到了八仙桌上。
“谢谢…”唐易轻轻拿起了紫砂壶。这种名贵的手中珍玩,一般是不愿意别人上手的。唐易早就看到了宝光,所以拿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
这把壶高不过六七厘米,腹径**厘米,连带壶嘴壶把亦不过宽十三四厘米。翻看底铭,果然是篆书“阿曼陀室”,而盖铭也正是“彭年”。唐易虽然能看到宝光,却看不到铭款,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从传世图谱來看,精品曼生壶,半是如此落款,这算是蒙对了。
唐易一直信奉: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不对再说…
壶腹一面是几竿修竹,另一面则铭刻了飘逸的行书:不肥而坚,是以永年。
“满招损,谦受益,月盈则亏,水满而溢。曼公不仅是艺术大师,更是做人的大师,这两句铭文真是精妙无比。”唐易放下紫砂壶之后说道:“说起紫砂壶,有四个人不可不提,供春开制壶之端,大彬改制壶之法,鸣远乃花货巨匠,曼生赋紫砂以气韵附注。这四个人,只有陈曼生不是匠人,所以曼生壶才别具神韵。”
鬼叔的眼中再一次泛起了惊奇,“贵姓?”
“我叫唐易,这是我的朋友呼风,毛逐。”唐易问一答三。
“你是从山海省山州來的,可认识秦伯毓?”鬼叔问道。
“秦老算是我的半个老师。”唐易答道。
“怪不得有如此眼力。罢了,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鬼叔说着,走到一处大柜面前,拉开了柜门,里面有三排横格,每排横格上都有几件瓷器,“上面两排你挑一件吧,我按最低的市价给你。”
唐易、呼风、毛逐一起起身,走到了大柜面前。一共十几件瓷器,都是瓶、尊、罐这种站着的大器,青花、五彩、粉彩都有,只是洠в卸凡屎头├挪省O胧嵌凡屎头├挪室话銢'有大器,这里是专门盛放大器的柜子。
看着美不胜收,毫无缺陷,但却都是高仿品,唐易从上到下,一一审视,果然都洠в谐鱿直狻
“嗯?”在扫视到最底下一层横格的最后一只梅瓶的时候,唐易却惊呆了。
这是一只黄地青花缠枝纹梅瓶,厚重的红色宝光浮现出來,显然与其他的瓷器不同。
唐易稳稳将这只四十多公分高的梅瓶拿起,又仔细看了起來。
圆口,短颈,溜肩,圆腹,圈足,器型华美自然。黄釉打底,纹饰则用青花绘就,肩部一圈莲瓣纹,腹部缠枝花卉纹,底部又是一圈莲瓣纹。青花的发色深邃浓重,铁锈斑深入胎骨,正是苏麻离青的典型特征。而黄釉娇嫩明亮,比起后世的弘治鸡油黄更鲜艳一些。
砂底无釉无款,但是瓶身肩部却写了“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书款。
“这真的是您做的?”唐易震惊了,难道,现代人做的仿品,也能浮动出宝光?
“你先把梅瓶放下。”鬼叔见唐易有些激动,连忙说道。要知道,这大柜里的仿品,随便哪一件往外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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