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又被另一个中年妇女接去,“都是死神在作怪,我就知道有外面人到我们村庄就没有好事发生,两个旅行者,哪有这么巧的事,果然就是死神在捣鬼。”
听着立在远处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服部心知是不能跟他们讲道理了。虽然肯定这次的事件一定是人为的,但是看这两名死者的身份,的确是应了传说中的商人和骗子,难道说凶手也是根据这个传说在实行他的杀人计划吗?这样岂不是还会有其他案子发生吗?传说中还剩下猎人和农民这两个角色不是吗?难道这次工藤的预感又对了吗?
想到这里服部又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偏偏在这种时候工藤那家伙病倒了,此时的服部无比才深深地感到他已经开始习惯起有新一在身边一起办案的感觉。
TBC~
第93章 第 91 章
91
新一再次从睡梦醒来时已是夜幕降临之时,头痛缓解后,被晕眩感所占据的大脑选择了睡眠来恢复它原本的机能,整个下午新一也因此睡了个天昏地暗。
一觉醒来后,虽然脑袋还是有些晕沉沉的,但比上午倒下时那种天旋地转再加上阵痛的感觉可是好了不知百倍。揉了揉惺忪的眼皮,新一抬起手腕发现指针所指示的时间是六点二十分,心想自己应该不会一觉睡到第二天,于是新一推断这个六点二十分应是晚上。
费力地撑起身子,脚下有些虚浮的新一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拉开窗帘,小村庄已被夜色笼罩,雨似乎也已经停了,但横山医生的住处似乎没有开灯,新一努力让自己停滞的大脑充分吸收可以体现当下的状况信息。
懒得打开上了锁的窗户,新一在房中搜寻自己的手机,想看看服部有没有查到什么新的线索。但找了一圈仍不见手机踪影的新一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换下的衣服口袋中,该不会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扔进了洗衣机了吧?心里“咯噔”一下后,新一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还暂住在别人家里,服部应该不会这么勤快地帮他洗衣服的。想到这里,新一拉开移门,慢慢地挪向客厅,寻找他的手机。
通往客厅的走廊没有开灯,但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新一勉强可分辨出走廊的墙壁和地板,不至于一头撞在墙上。凭着记忆新一很快找到了客厅的所在,客厅也是一样昏暗一片,根本看不清屋内物品摆放的位置。
新一一手捂着脑袋,一手在墙上摸索着电灯开关,很快在凹凸有序的墙纸的触感后,新一摸到了光滑的塑料制品,按下开关,头顶的日光灯闪了两下,白色的灯光立即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自己的脏衣服和服部的一起被团作一团,可怜地躺在角落里,这衣服还能要吗……本想找来手机狠狠吐槽服部的新一在将视线移到客厅的另一角时却愣在了当场。
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此时的新一很少有地怀疑起自己的双眼起来,是发烧造成的幻觉吗?刚动了这念头,有一阵晕眩感袭来,新一使劲地揉了揉双眼,但眼前的景象告诉他,他所见的一切都是真实。在新一的眼前,客厅的一角,一个人俯身趴在地上没有一丝动作,连一丝最基本的呼吸带来的起伏都没有。
又一个人死了?又一起杀人案?但为什么在这里?一连串问题划过新一的大脑。若是普通人在刚醒来后看到这样一副景象恐怕会吓到不知所措,但是身为高中生侦探的新一立即冷静了下来,他快步跑到那个倒下的人身边,检查他是否还有生还的迹象。
碰到那人皮肤的一瞬间,冰冷的触感便让新一知道此人已经死亡多时,死者的侧脸让新一觉得十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这人的名字。自从发烧后,大脑的运作跟不上想法的感觉让新一十分烦躁不安,绕了绕短发,逼自己冷静下来后,他才想起这是他倒下前跟着横山医生和水田巡警进入警亭的两个中年男子之一,而这人应该是平野护士的叔叔平野光洋。
死者的尸体已经冰冷,说明已死亡半个小时以上了,死者的后脑勺又明显的钝物击打过的痕迹,看见滚落在一边的烟灰缸,新一便知道这就是凶器了。但是说烟灰缸是凶器并不准确,因为死者后脑勺上的伤痕虽明显但并非重伤,无论是烟灰缸还是死者的头部都没有血迹,击打在这个位置最多只能造成人暂时昏迷。
而现场留下的绳索让新一将视线转向死者的脖子,颈脖上有一道明显的被粗绳勒紧所致的伤痕,死者的嘴唇和指尖变成了青紫色。新一又轻轻翻开了死者的眼皮,细小的出血点表明,被勒住脖子后造成的窒息才是平野光洋真正的死因。恐怕是凶手先用烟灰缸将死者砸晕后,在从后面用绳子将其勒死的吧。
但是让新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平野光洋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凶手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只有他这个病人睡着的地方杀人呢?想到这里新一又感到太阳穴一阵阵抽痛,让他无法继续思考下去。
无论如何先通知服部,让他把水田巡警带来以后再展开搜查吧。于是新一站起身准备向房间另一角放着手机的衣服走去。就在新一刚想挪动步子时,玄关处的一下轰鸣把新一吓了一跳。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水田巡警冲进了客厅。
在新一刚想说“太好了,我刚想去找你”之前,水田巡警抢在了新一之前大声喊道:“你……你就是连续杀人案的凶手吧?”
“哈?”觉得自己一定是发烧烧坏了脑袋,新一觉得自己大脑一时间不能消化水田巡警的话。而立定在客厅门口的水田刑警也没再将话继续下去,只是警戒全开地瞪着新一。
就这样诡异的对峙僵持了片刻,新一将自己和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平野光洋的尸体的相对位置重新考量后,不禁用手捂住了脑袋。
“呜……”,原本快要痊愈的头痛似乎又复发了,新一呻吟了一声,开始考虑要从哪里开始解释这破绽百出,却反而显得无懈可击的场景了。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水田巡警似乎已经认定了自己脑中生成的事实,小心翼翼地接近着新一。
新一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了,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用平静的语调回答道:“我想解释的很多,首先,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房里睡觉,刚醒来走进客厅时就发现了平野先生的尸体。我想是有人在这里杀了平野先生后,特地想让我发现的吧。”
“那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水田巡警还是半信半疑地反问道。
新一叹了口气,现在他的脑中也是一片混乱,只得将他暂时能想到的一边告诉水田巡警,一边顺势整理思绪,“这我也很想知道,我才来了这个村庄没几天,凶手为什么想把罪名嫁祸给我?而且真的想要嫁祸的话,应该还有更好的方法才对……难道是那个传说,我记得智贵说过这个平野光洋先生平时会有骗吃骗喝的行为,难道说凶手杀了他就是为了契合传说中‘骗子’这个职业,这样的话把人引到这里杀害也是为了我旅行者的身份?”
水田巡警突然打断了新一自言自语般的辩解,“不对,他才不是骗子,刚才我和服部君在田地那边发现了首藤归一的尸体,他才是传说中的骗子。”
新一听了水田巡警的话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惊讶,“首藤归一?那个烟酒店老板?他也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的?如果照传说来看,首藤归一是骗子的话,难道平野光洋是猎人?的确听智贵说他也喜欢打猎,也就是说平野光洋是第三个死者……”
完全遗忘了现在自己也是犯罪嫌疑人,新一问了一大串问题后,不顾水田巡警的反应,直接在墙角处被团成一团的衣服中找出了自己的手机。手机显示有两条未读短信,第一条是普通的问候情况,第二条则是服部发来的对首藤归一尸体的初步判断。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为四点到五点半,死因是被绳索勒住脖子窒息而亡,无论是死亡时间还是死因都和平野光洋很接近吗?”新一手托着下巴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编写短信将自己这边发现的平野光洋的尸体和初步的判断一齐告诉了服部。
“水田巡警,麻烦你带我去发现首藤归一尸体的现场,恐怕这两起案件之间有着什么联系。”按了发送键后,新一抬起头对水田巡警如此说道,自己则从旅行袋中翻出一件外套给自己披上,俨然一副准备出发的样子。
“等等!先把之前的案子放在一边,你的问题还没解决呢!”新一的话与服部一样让人一时难以抗拒,水田巡警差点就随着新一的要求带他去天边的现场了,但转念一想水田巡警连忙拦下了要往外跑的新一,用自己最坚定的语气说道,“我刚才从窗户中往里看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窗户是锁着的,大门也是从里面锁上的。如果你说你不是凶手的话,真正的凶手是怎么出去的呢?”
原来之前“砰”的一声巨响是水田巡警撞门的声音,新一记得服部出门前说过“大门就不锁了”之类的话,那么是凶手离开时锁的门?回望着水田巡警一副“不给出答案就不放你出去”的表情,新一叹了口气回答道:“既然这样的话,这座房子里应该还有其他的出口,否则凶手很有可能还躲在这间屋子的某个角落中。”
想尽快看到另一个凶案现场的新一一时忘了自己还是个病号,一把拉过还没反应过来的水田巡警,在这座日式住宅中搜查了起来。但是出乎新一的意料,房间中既没有除了尸体外第三个存在的迹象,各个房间所有的窗户以及通往花园的偏门都是从里面锁上的。
“密室杀人?”这个词语在第一时间浮现在了新一的脑海中。
不同于准备一解密室杀人的新一,水田巡警则更加肯定了新一的可疑,“现在正好可以证明只有你和被杀的平野光洋两人在这个房子中了,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跟我先去警亭一趟吧。”
TBC~
第94章 第 92 章
92
“平野光洋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死亡半个小时以上了,如果是凶手的话有必要在半个多小时以后还留在尸体旁边吗?”
“服部……”
“我出门的时候没锁门,凶手把自己和死者一起反锁在现场是为了什么?还有把死者叫到自己家杀害不觉得太傻了吗?难道就是等着人来抓吗?”
“服部……”
“再说了,我和工藤才刚到这里两天,工藤他根本不认识死者,他为什么要杀人呢?杀人动机在哪里?”
“服部!”
“你好吵啊,你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我这可是在帮你说话!”服部一掌拍在身后的写字台上,操着一口大阪腔拔高声音朝着趴在桌子上的新一吼道。
听说消息后服部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警亭,并在还没站定的情况下开始了为新一洗脱罪名的长篇推理。但就在服部心乱如麻的情况下强迫自己静下心为水田巡警一一解释时,工藤那家伙还在后面一个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让服部脑中的绷紧的弦应声而断。
被请进了警亭后,新一突然感到一时被自己遗忘的晕眩感又回来了,在自己好说歹说下水田巡警似乎还是没有放人的迹象,决定趁机养精蓄锐的新一干脆趴在警亭内唯一一张办公桌上,打起了小盹。
面对服部烦躁下乱发脾气的样子,新一也早在预料之中。从办公桌上慢慢地爬起,新一揉了揉被服部那拍桌子的响声震得有些耳鸣的耳朵,没有什么生气的表情,只是懒洋洋地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刚才的那段话,我已经用一模一样的说过一遍了。”
“啊?听了还不放人,抓你来的那家伙的智商有多低啊?”看到新一的脸,服部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然后顺势把焦点转嫁到了水田巡警的头上。
“那个……我还在旁边听着……”水田巡警无奈地挠着后脑勺,毕竟被人当面说“智商低”的经历真是太少了。
知道向来口无遮拦的服部在急躁的时候更是说话不经过大脑,新一一边满脸抱歉地向水田巡警干笑,一边给服部使眼色,并且为了缓和气氛说道:“毕竟密室的谜题还没解开,被人怀疑也是没办法的。虽然我刚想解开密室的手法,就被人拖出来了……”
“喂,工藤,我可是在帮你说话,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服部满脸委屈地搬了张椅子椅子坐在新一身边,将手轻轻地按在对方额头上,似乎冷静下来的服部有些后悔方才对着新一大吼大叫,于是大阪人刻意移开视线并将语气尽量放柔和地问道,“你的烧不是还没退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比早上好多了,头不怎么痛了,只是还有些晕,浑身使不上劲。”把服部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的新一,本就生不起什么气来,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真是的,明明是你在被人怀疑,你自己好歹着急点啊……光我这边一头热的样子,搞得我像在犯傻似的。” 见新一似乎没有在意刚才的事,服部放下心来小声埋怨道。
“没办法,我什么都没干,想着急也着急不起来。”新一一手支着脸颊实话实说道,“再说,还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听了新一的话,服部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抓着新一的肩膀问道:“你下午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响声,或者注意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没有?”
“什么都没有,我下午睡死了,完全没有一点意识,你给我的感冒药里大概有些有安眠药的成分。”新一摇着头,继续说道,“再说了,服部,如果我真听见了什么,我会让凶手得逞吗?”
“这倒也是……”服部点点头,松开了抓着新一肩膀的手,然后转身对被他们晾在一边的水田巡警说道,“你看工藤病成这样,摇摇欲坠,风一吹就到的,他怎么勒得死一个大男人啊?”
“这个……”看着已经进入二人世界的新一和服部,水田巡警突然有种他才是故事中大恶人的感觉。
“服部……虽然你这算是在帮我解释,但也拜托别把我描写的这么柔弱……”新一不禁嘴角抽搐着吐槽道。
这时被服部的大嗓门引来的村民陆陆续续地聚在了警亭门口,对着警亭内的新一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中不难听到“死神”这个字眼。
看不得自己被人当做凶手,更看不得新一成了真凶的替罪羔羊,服部一个箭步跨出警亭,对外面聚集的村民大声宣布道:“工藤和这件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被真凶栽赃陷害了,别老是死神死神,没完没了的了。”
“但是不是说那个年轻人和死去的光洋反锁在一间屋子里吗?要不是死神作祟,这是怎么做到的?”一个中年男子指着警亭中的新一问道。
“那只是凶手用了什么手法造成了密室的效果,我现在就证明给你们看。”说着服部就又冲回了警亭,抓着水田巡警准备回到他们暂住的居所,出门前服部回头询问道,“工藤,你一起去吗?”
看看脸上写了“谁敢挡我路,我就要他好看”的服部,再看看面露为难的水田巡警,新一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在这里等你吧。”
服部点点头,在临走前还不忘叮咛道,“哦,那你自己小心,别再着凉了。”
“对了,服部,之前首藤归一那件案子的照片还在你身上吧?拿来让我看看。”反正等待的时间中闲着也是闲着,新一决定看看现场照片,说不定能用什么新的照片。
服部听了便将口袋中的数码相机递给了新一,“照片都在里面,那边的现场照片我还没拍过,等会儿我解决了密室问题,就发短信给你,你把相机拿来给我吧。”
“好,我知道了。”新一接过相机答应道。
“工藤,你一个人不要紧吧?”服部还是有些担忧。
“喂喂,你真把我当风吹就倒的病秧子了?我还没弱到那地步。”新一觉得他的脾气也要被服部这婆妈样逼出来。刚做了赶人走的手势,新一想起了些什么,又将服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