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记得曾经看过驯鹰的故事,现在正好可以拿来用。
“王兄?还是你喜欢我叫你小王爷?”青书到现在还在纠结该怎么称呼他,他那个蒙古名字自己怎么都记不住。
只见王保保很诚恳地说:“我听说汉人间关心亲密的话,会直呼其名。你以后就直接叫我‘保保’怎么样?”
宋青书恶寒。你能不能不要用那么一张俊朗的脸,说出这么小女儿家的话,着实恶心了我一把。虽然现在暂时同盟,但是你怎么说也是敌军大将,我要是敢那么叫你,痛恨元人的无忌还不一个手刀把我劈了?“还、还是不要了,我就叫你王兄吧!”
“叫你来是有事相求。”他优雅地在椅子上坐下:“我怎么发现,每次在一起独处你都是有事相求呢?”
这话说的宋青书不自在:“你答不答应吧?”
他倒是不慌不忙吃定青书的样:“当然答应,若是能让你经常和我待在一起,我情愿天天被你求。”
既然他答应了,那宋青书就不客气了。一口气说道:“请王兄帮忙把他从笼子里带出来,解开他的穴道,扒光衣服,在把他塞回笼子。”
王保保惊讶得扇子掉到了地上,陈友谅被点住穴动弹不得,但也吓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完全不知道宋青书打的什么主意。
宋青书的优势在于,陈友谅不知道他也是坏人。而他很清楚陈友谅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无论陈友谅怎么演戏都是没用的。
王保保耸耸肩,也不细问直接动手。解穴的时候手法有些重,陈友谅闷哼了一声。下手真快,只是宋青书没想到,他那么优雅的人撕起衣服来动作那么粗鲁。先点开陈友谅的穴道是让他知道自己有反抗的能力,但是在绝对强势的力量面前没有反抗的机会。这是第一个下马威。
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好羞涩的,小时候我还给无忌洗过澡,赤身裸体也不算什么。可是看王保保扒陈友谅衣服就一个感觉,禽兽啊!还好没有自己去做这么变态的事情,青书都不忍心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了。
等王保保把他关会笼子,陈友谅看起来怎么好像比在外面安心些。宋青书在心里竖起拇指,这么奇怪的请求问都不问原因就做得下去,小王爷,我真是各种意义上的敬佩你了。
“呃,这样就可以了。王兄请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王保保迟疑着问:“你喜欢看这种?”
吓,被误会了。宋青书摆手:“不是不是,想收他入武当做手下,他这种人威逼利诱都不会真心跟着别人,所以要费些心思。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看他我还不如看自己。”
王保保再回房的路上考虑要不要和赵敏商量一下,青书口味好像有点重,也不知道自己消不消受得了。
宋青书已经拿走了陈友谅的衣服,没有遮羞物又被关在笼子里,用羞耻感折磨他。接下来就是用饥饿攻击他的意志力。当初把他放在自己房里也是为了方便调/教。
陈友谅前几天都在监视狮王,本来就没怎么吃过东西。被抓来后更是水米未进,晚上饿得受不了,见宋青书也不像想杀他的样子,就索要食物。
青书一向睡眠很轻,除了无忌,别人发出一点声响,晚上他都会醒过来,醒来后就会一直清醒到天亮,再困都睡不着。陈友谅甜言蜜语好话说了一箩筐,又重申江湖道义那一套,但被打扰清梦的怨念,让青书连水都不想给他。用被子蒙过头,他是不叫唤了,可是他的腹鸣声好大,透过被子都听的见,吵得宋青书完全睡不着。他恼怒地披衣起床。
“你饿肚子就不许我好好睡是吧!你以为我没办法吗?”宋青书恼怒地踢了笼子一脚,拎床被子,锁门出去。
船上空房都被占满了,他总不能在甲板上过一夜,看来只能和无忌挤一挤了。青书蹑手蹑脚进了他的屋,小心翼翼的爬上他的床,刚躺好就被他翻身搂在怀里。
以张无忌的武功百里外的马蹄声对他亦清晰可闻,更何况宋青书的小动作。他刚刚还在气闷,青书居然把自己和一个陌生人关在一个屋子里,还不许他进去。没想到青书晚上会跑到他床上来,主动送上门的再放跑,他可就太不是男人了!
宋青书歉疚地嘟囔着:“我没想吵醒你,真是太对不起啦。我屋子里犯人声太大,来你这儿凑合一晚上,实在不行我睡地板也一样。”
张无忌把试图往下爬的宋青书拖回床,心满意足的搂在怀里。用下巴蹭蹭他的头顶,温柔的说“这么晚就别折腾了,好好在床上睡吧。”
青书上了床才后悔:我怎么觉得他和我身体的贴合度越来越高了?以前还没察觉,这回分开住几天又一起睡之后,才发现两个男人这样搂在一起睡,或者说单纯是我被搂着睡有点别扭呢?我还不如直接睡地板了。
波斯使者出现了,小昭也快被带走了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宋青书做梦梦到小昭走得好舍不得,对每个人都是嘱咐又嘱咐,还问无忌‘会不会记得她’。他想了一晚上也想不出能两全其美的方法,要想保全众人就不得不牺牲她。真想替她大哭一场。许是真哭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脸上落下温热柔软的触觉,却不像眼泪。
自从上了船,连每晚抱着青书睡觉缓解难耐的饥渴,无忌都做不到。这么多天,他已经快到一个临界点,现在已经顾不得理智了。试试看青书已经睡熟了,保险起见无忌不放心的点了青书的昏睡穴,然后就把手从他的衣襟探进去,贪婪地触摸着青书的身体。发现他的眼泪打湿了枕头,他以为自己吓到了青书,慌忙地把手拿出来。检查了一下,没问题,他还睡得很沉。
青书为什么在梦中流泪?无忌不知道。难道他终于察觉到我的感情,感到为难吗?无忌心疼地吻去他的泪。抚摸着青书的脸,心中呢喃:放心,我不会逼你的。
整理了下青书的衣襟,按捺住自己的心情,老老实实的抱着他睡觉,一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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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笔下的青书与无忌都不是那么十全十美的人物,有各自的缺点和软肋,恋爱的时候会小心眼,会猜忌。有讨人喜欢的地方也有令人讨厌的地方。虽然编辑有训斥“你就不能改得完美点吗!”但作者觉得这样的他们才真实可爱
☆、重返灵蛇岛
第二天大家看到宋青书从张无忌房间出来都有些惊讶,小昭早上端热水给无忌洗漱时发现床上有两个人头发纠缠、相拥而眠更是吓了一跳,不过她一向知道他们师兄弟亲厚惯了,想来不会有狎昵的事情。
因为睡得晚,虽然很踏实但还是到了快中午才醒过来。身旁的被窝里都有些凉了,无忌大概早早就出去了。这么大了还赖床,青书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更何况船上还有四个姑娘外加一个前辈等着看他笑话。错过了早餐,肚子饿得直叫,他不情愿的磨蹭出去。
大家都到齐了,只等我一个,狮王坐在主位上,无忌陪坐,其他人随意坐着。狮王的座位正对着门,这船上又没有后门这种东西,青书进了门行礼说:“义父,早。”
谢逊大人不见小人怪,笑而不语。赵敏嘴不饶人的劲上来了,也是诚心想让宋青书丢脸,说:“宋公子,这天可真‘早’啊!太阳都老高了,你再晚出来会儿它可就下去了。”
姑娘啊,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上,你就不能放我一马吗?是你们家无忌早上没叫醒我。我现在可是恨不得变成隐形人,或者直接从窗子跳到海里去再也不要出来了。你是女魔头欺负我不敢顶嘴是吧,你猜对了,我是不敢。
王保保警告的瞥了一眼说:“敏敏,食不言寝不语。”赵敏不满地咬了下嘴唇,默默吃饭。无忌早就把身边的座位给青书留下了,叩了一下椅面叫青书过去坐,不咸不淡地说:“青书昨晚没睡好,现在船上也没什么事需要帮忙,所以我没叫他,让他多睡一会儿。”
这顿饭吃得真是噎得慌,宋青书坐着狮王和无忌之间,筷子都不敢乱伸,只夹着面前的菜吃,心里后悔:“早知道,等他们吃完,我自己去厨房吃剩的,也比这样自在。”
话说,无忌这小子是故意的吧?他自己不知道该把身边的座位让给哪个姑娘坐,为了少惹麻烦、省得厚此薄彼,才让给我的吧。那四个美人,有冷,有热,有温柔大方款,也有体贴入微款,是个男人都会想法左拥右抱,你这拿师兄我当挡箭牌真是太——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好了。美人们啊,觉得不满意去和你们的好张大哥说嘛,不要齐刷刷的拿瞪我下饭。
无忌见青书一副食不知味、精神不振的样子,以为他是没睡好的后遗症。青书居然连平日最讨厌的青椒都放在嘴里吞下去了,不好好吃饭怎么可以呢!无忌把清炖珍珠鱼的鱼肚夹出来去了刺,放到青书的碗里。又剥了只螃蟹,有姜醋连着蟹肉同蟹膏拌了,放在青书的盘子里。
张大教主给的东西宋青书当然不能不要,鱼蟹都是船上打上来的新鲜得很。不过,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无忌居然还不能感应到他的心情!
青书心中苦恼,不要继续给我拉仇恨了行不行?你再继续给我投食下去,那边眼红的几位就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谁也不肯说话,饭厅里气氛压抑得我喘不上气。把螃蟹吃掉,鱼肉静静躺在碗底,宋青书又往碗里加了些饭菜,说:“青书吃好了,我端些吃的给陈友谅,省得他饿死。”迟疑下,又转去厨房盛了一小罐淡水。
海上比起陆地本来就冷些,他又被扒光了衣服。陈友谅又饿又冷地在笼子角落缩成一团,对方把自己抓来,既不严刑拷打,又没有威逼利诱的。像是和谢逊一伙的,但也没替狮王杀了他以绝后患,他想不出对方打的什么主意,房门打开,一道长长的阴影投下。
青书拿着饭在他笼子前晃晃:“陈长老,饿了吗?”
陈友谅一听来人叫他长老,应该是猜出他丐帮在的身份了。自己的表现与身份相符的话说不定生机大些。不过也可能对方是在讽刺自己,根本不把丐帮长老放在眼里。既然留下我这么困着我,他应该不会杀了我。
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他思来想去,正确的回答会帮自己赢得更大的生存机会。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在宋青书这种智商不及他的单纯生物面前,他根本用不着想那么多。以为无论他回答什么,宋青书会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他观察着陈友谅的反应,陈友谅装出面不改色的样子,嘴里义正言辞地说着什么,可是青书看的出来他在不停地思考,绞尽脑汁绞得都快能压出一杯蛋白质了。看来还是没饿到份上,不足以压垮他的自尊和理智。在他的眼睛里那一丝狡猾和骄傲消失之前,宋青书是不会给他食物的,不过还需要他维持生存,他把那罐水递给陈友谅。
坐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宋青书把饭菜拌拌,香喷喷地吃着。他喉结滑动一下,大口地吞着水,想把肚子里的虚火压下去,用凉水填充肚子里的空虚。
青书好心的提醒他:“还是省着点喝比较好,我可没说这些水是多久的份。”
陈友谅小心地把水放下,问:“你想要什么?陈某虽是丐帮长老但是并不富裕,若是想打听丐帮的消息只能说没门。丐帮与武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公子为何帮金毛狮王?谢逊谢老前辈都放我走了,你为什么有点住我的穴,把我囚禁起来。”
他是怎么知道我是武当弟子的? 啊!那天抓他的时候,我一不小心使出了武当绝技——纵云梯。等他说完,宋青书把吃干净的碗放在地上,擦干净嘴巴,不冷不热地告诉他:“还不到时候,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然后就去找王保保,让他命令自己的手下把陈友谅连笼带人放到船底的仓房里。当初忘记考虑上厕所的问题,青书可不想他把我的房间弄脏。虽然他自己也能把陈友谅拖到下面去,但是要有效利用资源,有人肯白白帮忙,没理由他还要自己卖力气。
“青书,我已经命人按你的吩咐做完了,作为答谢,我们下盘棋怎么样?”宋青书看了下已经在桌上摆好的棋具,真是败家子啊,出门在外怎么能带这么好的东西出来呢?浪费奢侈难怪以后元朝会亡。
他笑笑说:“不忙,其实还有个事。你能不能派船上多余的那些手下,在关陈友亮的屋子里敲鼓,每一个时辰换一个人去轮班。大概就是敲二十个数停五个数,如此往复。明天早上开始,大后天早上停止。”
王保保按他说得给手下下了命令,青书看他下完命令,转身就走。他拉住宋青书的袖子又缩回手:“青书,这棋?”
青书现在只想去听狮王讲金花婆婆当年的故事,敷衍道:“改天在下,现在没心情,下出来的棋也是臭棋。”
王保保看着宋青书的背影,眸色深深地说:“但愿青书不要又爽约于我,不然不要怪小王惩罚宋兄。”
他这话说得古怪,宋青书也没细想,答应一声就走了。
到了船上大厅,谢老前辈和无忌正在话家常,这么多年不见,他也不忍心打扰他们。况且四个姑娘都找了借口在一边旁听,好一幅和谐景象,自己的闯入似乎显得有些突兀。
狮王的听力真好,无忌都没发现宋青书在门口,他就发觉的,唤青书到跟前去,缓解了他的尴尬。
他本来习惯性地想要走到无忌身旁去,我真傻,真的,我怎么能在美人们面前抢占有利位置呢?午饭一个位置就直接把她们都得罪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宋青书生生停下脚步,转身在无忌对面坐下。
“义父,青书有一事想要请教您?”他满怀期望地说。
“无忌孩儿都和我说了,幸亏你陪了他那么多年,你肯叫我一声义父,我就把你同无忌一般看待,有什么要问的但说无妨。”狮王说的慷慨。
宋青书问道:“我想要知道关于金花婆婆的事。”
金花婆婆就是紫衫龙王,对于这位义妹,谢逊感慨良多,将她那一段情一段恨,细细道来。听得青书唏嘘不已,过去的事刚听完不久,就听到船工再喊:“看到岛了!”
大家对着一带海路不熟,金花婆婆不在船上,船工又都是王保保懂得驾船的手下扮的,没有人引航又没有航海图。他们不得不庆幸自己运气好,这么快就遇上小岛,至少可以登陆补充淡水。
无忌到船头看一眼,大惊失色:“不好了,那个着火的岛,好像就是灵蛇岛!我们绕了个大圈又绕回来了。”
小昭听岛上被放了火,金花婆婆也就是她娘还在上面,她惊吓之下晕了过去。
宋青书穿过来前在大学学过急救,这一急之下就要上前施救,完全没注意自己的举动有多惊世骇俗。他还没碰到她,就被无忌拎到一边放下,无忌上去捏小昭人中把她救醒。
小昭醒来,也不再掩饰身份,含泪求无忌快些催船工行船上岸。宋青书知道无忌和王保保看对方都不顺眼,大概他比较和他们眼缘?他们和他还算说得来。这船是汝阳王府的船,屠龙刀已经在船上,王保保和赵敏于情于理都没有必要为了小昭以身犯险。
还没等他说,王保保就已经命令加速了。趁小昭攀在无忌怀里,王保保附耳对宋青书轻声说:“莫要忘了,你可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人命关天,懒得和他贫嘴,严肃地拱拱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