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把汉那吉不等身边那汉子翻译,就知道了狱卒话里的意思。先冲上去踢翻了一个饭碗,顿了顿又往东方不败和赵全消失的角落狂吼了几句,这才用脑袋开始狠狠撞起牢门。把汉那吉身后的几人见了,连忙冲上去把他拉住,好生劝慰了一番。等把汉那吉露出茫然的神色,才一个个端起饭碗,一言不发,就着烈酒吃了。
又过了片刻,狱卒来收碗筷,言语中多有欣喜之意。一小队人停在牢房门口,两个押一个,将把汉那吉一行全都押出了牢房。东方不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等狱卒一走,就迅速出了牢房,到法场边上静静等候。
那法场本是一片肃杀,此时两边却挂起几块红绸,又扯开了一道横幅,写了“杀夷大会”四个大字,竟平添了几分喜庆。城中百姓听说是要杀俺答的孙子,一个个喜笑颜开,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法场围住了。有几个还买来了烟花爆竹,只等把汉那吉人头落地,就要放鞭炮庆祝。
过了片刻把汉那吉一行被押上法场。人群中登时一阵嗡嗡作响。只见九男三女一字排开,脑袋后面插了标靶,上书一个斩字,垂头丧气,面色如土。一排刀斧手走到把汉那吉一行人身后,手握钢刀,好不吓人。不一会儿监斩官上监斩台,来的不是文官却是个长相颇为威武的武将。下令验明正身,把犯人的名字一个个用朱砂笔圈了。
东方不败见不能再等,从袖子里取出十二枚银针,等监斩官一说斩字,刀斧手刚刚举起钢刀,就手掌一扬将银针一齐钉入刀斧手的穴位。
台下百姓等了片刻,见刀斧手高举钢刀却不往下砍,不由议论纷纷。又过一会儿,就连监斩官也看出不对,让人下去查看。查看之人见那些刀斧手一个个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理由,只好回禀说是十二个刀斧手一齐中邪。
监斩官不由大怒,下令再换十二个刀斧手上来。岂料那新上来的十二条大汉也是刚一举钢刀就顿住不动。监斩官气得胡子翘起,亲自拿了一把大砍刀在把汉那吉身后比划。才一举起,心口微微一麻,登时不能动弹。
如此一来连监斩官都中了邪,法场内外众人不由呆住,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东方不败心道,只要等过了时辰,今日就斩不成了,贺栖城无论如何都能赶上。他一摸衣袖,还有数十枚银针,登时放下心来。他见台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泼凉水,心中不由暗暗好笑。
过了片刻,只听人群中有一人喊道,“上去杀了这个番贼!”东方不败闻言不禁微微蹙眉。他用银针装神弄鬼,目的只是拖延时间。若是台下百姓被鼓动着冲上去,任凭他武功再高也保不住把汉那吉身边所有人的性命。他见人群中喊声越来越多,拦在法场外围的兵卒已经渐渐不支,心中不由一冷。暗道,如今只好用雷霆手段杀掉领头的几个,震慑众人了。掌心凝起三分内劲,就要跃出人群。
正这时,却听一队人快马来到。东方不败一抬头,在人群中见到贺栖城,登时喜上眉梢。贺栖城也正好在用目光搜索东方不败的所在,见了他平安无事,不由露出笑容。
法场外百姓看见当先之人,不由闪开一条道路。只见那人背后背一把阔剑,蓄了一把短须,不是总督王崇古又能是谁?王崇古在大同城中极具威名。他足智多谋,赏罚分明,从边关百姓到士卒将领无不对他敬佩有加。
王崇古走到法场中,扫一眼台上的情形,冷哼一声道:“胡闹!此人杀不得!大家散了罢!”
若是旁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此说,周围百姓定要不服,冲上去跟他理论。无奈说话的人却是在鞑靼铁蹄之下救了他们多次的王崇古,大同城中军民全都对王崇古敬若神明,当即没有一人敢出言反对,一个个默默散去了。
贺栖城与东方不败见状,不由相视一笑,都知道把汉那吉的命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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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回 。。。
王崇古一面吩咐将把汉那吉一行人妥善安排在自己营中;一面命人拆法场;将属下将领训斥一番;又依照东方不败抓住的鞑靼探子首领的口供;将几个和鞑靼人私通的官员拘禁起来,桩桩件件做得滴水不漏;让贺栖城看了好生佩服。
等一切安排妥当,王崇古才换了便服与贺栖城和东方不败相见。他统领边关军政要务;见识眼力着实不凡。见东方不败神气内敛,两边太阳穴也不似寻常内家高手一般往外突出,外表丝毫看不出武功深浅;只是身上自有一股凛然威势,便是在一般猛将身上也极少看到。王崇古知道今日是遇上了高人,连忙询问起东方不败的姓名。
东方不败淡淡一笑,说了“东方不败”四个字。不要说王崇古听后一脸惊讶,连贺栖城闻言也不由微微一怔。贺栖城转念一想,明白东方不败此时怕是已经武功尽复,不再惧怕任我行前来寻仇,所以才会对王崇古坦言身份,心中不由暗暗替他高兴。
王崇古听说眼前之人竟是闻名天下的东方不败,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用江湖上的礼数又对东方不败施了一礼,绝口不提日月神教易主之事,只一个劲夸赞东方不败的武功。东方不败见这个总督倒也有趣,明明是文人出身偏偏背了把阔剑在背后,对江湖上的切口手势竟也知晓一二。不由略微放下对朝廷官员的成见,对王崇古拱了拱手。
王崇古想了想,道:“此番我去宣化巡查,本是几个月前就定下的。不想却正好碰上把汉那吉来降,险些坏了大事。幸好有两位义士出手,不但保住了大明和鞑靼议和的筹码,还替我把埋伏在大同城中多年的细作全都指证了出来,我在这里以茶代酒,敬两位一杯!”说罢举起茶碗对贺栖城和东方不败点了点头。
贺栖城见王崇古营中待客之道大大不同于寻常官员,也不分宾主,一齐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桌上放一大壶凉茶,一叠瓷碗,一盘花生米。有客人来就取过一个瓷碗给客人喝茶。那瓷碗比寻常饭碗还大一圈,哪里像是一地总督所用,倒有点像是酒楼客栈门口免费提供路人喝伙茶用的茶碗。他见王崇古敬茶,连忙客套一句,又为自己和东方不败倒了一满碗茶,三人碰碗,一饮而尽。
一旁一个小个子亲兵见状,忍不住小声道:“我家大人是出了名的‘一杯倒,茶桶子’,所以每次都要人家陪他牛饮。”
王崇古把脸一板道:“胡说!营中喝酒容易误事,所以我才喝茶!”说罢丢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又道:“两位不要见怪,这几个小娃子都被我惯坏了。不过他也没说错。想当初,我在会试发榜后多饮了几杯,到殿试之时都险些没醒过来,哈哈哈哈……”
东方不败见那亲兵不过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又瘦又小,着实不像是能胜任护卫之职。他听说过军营中常有将官带年纪小的兵卒在身边取乐,不由一眯眼睛,浅笑道:“王大人这位亲兵年纪倒小。”
王崇古刚要开口解释,那亲兵却像是听过差不多的言辞,登时红了张脸气咻咻道:“我们几个都是军中遗孤,我家大人怕我们无人抚育流离失所,才会将我们带在身边!”
东方不败见他一脸又羞又气的表情,知道他所言不假,微微一笑道:“我刚想说,年纪这般小,倒是练甚么功夫都方便些。”
王崇古眼睛一亮,对那亲兵道:“还不快给东方义士跪下!”那亲兵闻言不由眼圈一红。王崇古又道:“傻小子!东方义士武功天下第一,他要是肯教你一招半式,你一辈子都受益匪浅!”那亲兵心道,这白衫人长得就跟个书生公子一般,丝毫没有外头众位将军的威武气魄,怎么会是甚么武林高手?只是他心中对王崇古信服已极,虽有疑惑却还是乖乖走到东方不败面前跪下,低声道:“师父。”
东方不败摇头道:“你的资质还当不上我的弟子。不过我左右要在这里等人,从明日起午后就来找我罢。”他先前误会了王崇古,才肯花几日功夫为他调|教一个亲卫,至于收徒却是没想过的。
那亲兵闻言越发委屈,却不愿在东方不败面前掉泪,咬着嘴唇给东方不败敬了一碗茶,又站回一旁。此人之后得东方不败传了三日武功,成了大明一员赫赫有名的猛将,却是后话,暂且不表。
王崇古知道东方不败身份,见他竟然愿意传授武功,心情大好,又闲聊了几句,才道:“最近城中有白莲教余孽活动,我将把汉那吉安排在后营之中,虽然周围有军士重重守卫,却还是不能全然放心。可否请两位也住进后营,也好从旁保护?”
贺栖城立即点头答应了。王崇古见两人之中好像事事都以贺栖城为先,也不知贺栖城是如何让天下武功第一人对他言听计从,心中不由啧啧称奇。他为人磊落,素来不喜探听他人私隐,所以只是想了想就将此事放下,又对贺栖城和东方不败说了营中的暗号和规矩,才叫亲兵送两人去休息。
贺栖城和东方不败被人领入营房,见房中处处整洁干净,所用之物倒比王崇古处还要好上些许,知道是王崇古特意做了安排,心中不由有些感激。两人也不停歇,立刻去看了把汉那吉等人。
把汉那吉的住处和两人的住处只有数步之遥,却是一顶白色大帐。东方不败见帐前站了两个鞑靼卫士,俨然在牢房中见过,一身鞑靼装束,精神抖擞,正在站岗,帐篷里隐隐有鼾声传出。知道把汉那吉正在休息,就四下走了一圈,和几个负责守卫的将领认了认脸,才又回到营房之中。
才一进门,前头贺栖城就转身贴了上去。东方不败一惊,急忙反手把房门关好,瞪贺栖城一眼,将人推开些许,蹙眉道:“一身汗味。”他见贺栖城灼灼目光就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个窟窿一般,不由心头剧跳。
贺栖城退开半步,点头道:“洗洗也好。”
东方不败一愕,贺栖城却已经出门找人烧水去了。等贺栖城大喇喇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一步跨入木桶,舒舒服服泡起澡来,东方不败才一步步走到桌边,背对贺栖城坐下,倒了杯茶,看着杯子默默发呆。耳边时不时响起水声,东方不败想起两人曾在汤泉□浴,此时心情却比当时更加燥热难当。他刚才原本不是有心要拒绝贺栖城亲近,此刻又有些担心贺栖城洗完澡也不会像刚才那般看他,种种念头纷至沓来,竟想得痴了。
贺栖城眼尖,从背后看东方不败耳廓微微发红,心中不由好笑。用皂角把身上细细搓洗一遍,再用巾子擦干头发身体,重新换了套衣服穿好,才找人将水桶重新搬了出去。
东方不败等了片刻,听到一阵悉悉索索,贺栖城一步步从身后走近,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低头死死盯着掌中茶杯。不一会儿,身后一股热气贴近,贺栖城在耳畔道:“洗了个澡倒是口渴了。东方大哥,给我杯水喝罢!”
东方不败半侧过身,抬手将茶杯递了过去。贺栖城就着东方不败的手喝了一口,舔了舔嘴唇,微笑道:“好甜。”东方不败登时全身轰的一声燥热起来,手指一晃,险些拿不稳茶杯。贺栖城趁势捉住东方不败的手腕,轻轻放在桌上,对着心上人双唇缓缓贴了上去。等到嘴唇相触,两人不由同时呼吸一滞,又犹如干渴难当一般轻吮起来。
东方不败只觉得贺栖城湿发碰上自己脸颊,一股沐浴后的清新气息夹杂着体温热气扑面而来,登时熏熏然不知今夕何夕,只恨不得能将此刻变作天荒地老。等贺栖城用温热手指解开他身上腰带,衣襟松散,连绵亲吻落上脖颈胸膛,全身犹如被点起一把热火,若不是顾忌到营房外还有巡逻的兵卒,几乎就要叫出声来。
“你做甚么?”
感觉到贺栖城的手指往自己私隐处探去,东方不败心中登时一惊,好似一盆凉水当头泼下,先前情|潮瞬间退了个一干二净,全身僵住。死死捏住贺栖城手腕不动,口中呐呐道:“去床上,我帮你……”他不是没有与贺栖城坦诚相见过,只是贺栖城此时的动作竟像是要撩拨他身下要害,却是让他惊惧不已。
贺栖城知道东方不败的心结,索性双膝一曲跪了下来,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东方不败的手背,微笑道:“你我既然在一道了,断断没有只有我一个人舒服的道理。再说,东方大哥不过是去掉了左右两边,又不是不能。”他见东方不败脸色一白,不由将语气又放柔了几分,温言道:“东方大哥,我想让你快活,也不行吗?”言罢一根根掰开东方不败的手指,把东方不败双手轻轻搁在膝盖上,松开东方不败亵裤上的腰带,缓缓褪到脚边,对着那处吐了口热气。
东方不败全身立时僵到了极点,紧紧咬住下唇,却还是忍不住向下望去。只见贺栖城跪在他两腿之间,侧着头,对那盈盈挺立的一根打量了片刻,微微蹙了蹙眉,问道:“要舔吗?”东方不败大惊,连忙道:“别!用、用手罢。”说完脸上又红又白,当真是矛盾到了极点。
他自然是渴望与贺栖城亲近,却又怕他对自己不喜,所以平日帮贺栖城纾解之时从来不在意如何做法,心中多少存了几分迁就的念头。觉得似贺栖城这般模样,要甚么年轻美貌之人找不到,却偏生被捆在自己身边。所以只要是贺栖城喜欢,他便欣喜万分,却从来没想过让贺栖城反过来服侍自己。此时见避无可避,也不敢让贺栖城用口,只盼能早些了事,再去床上用心讨好一番,让贺栖城彻底忘了这样的想法。
等要害被贺栖城握在手中,登时心跳犹如擂鼓,双耳中隆隆作响。他被贺栖城一碰就极有感觉,就算是贺栖城手法生涩,却也让他在欲|海中不断沉浮,眼前光影缭乱,险些无法自已。哪知道越是想要早些弄完,就越是无法到达顶点,口中不禁发出低沉呻吟,全身汗水淋漓不算,连神智都有些不甚清晰了。
贺栖城动了一会儿,见东方不败脸颊潮红,一双手紧紧抓住腿上衣摆,生生把衣裳抓出了几个洞来,知道他快要攀上顶峰,不由松开手掌。东方不败唔了一声,睁开眼睛,却正好看到贺栖城张嘴将自己那处含住,登时惊得瞪大了双目。他见贺栖城一头乌黑发丝还未干透,一缕缕搭在自己腿上,口中吞吐不断,鼻息全都喷洒在自己腿间,瞬时一把火点满全身,不一会儿就泄|了出来。还没等他彻底清醒,就听贺栖城咕咚一声像是咽下了口中之物,然后轻轻咳嗽起来,连忙一把将贺栖城拉了起来,倒了杯茶塞进贺栖城手中,口中气喘连连,却说不出话来。
贺栖城又咳了几下,才将茶水一饮而尽,啧了啧嘴道:“原来是这个味道。”
东方不败被他弄得臊到了极点,嘴唇翕动,还未说话,就见贺栖城双手覆上他的手背,低声道:“东方大哥,喜欢吗?”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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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
又过了两日;那把汉那吉劫后余生;倒是恢复了蒙古王孙的做派;好几次和周围的守军吵闹起来;一会儿说要外出跑骑,一会儿说要用篝火烤肉;全然忘记了前几日吃牢饭的凄惨境地。王崇古早就吩咐了要厚待把汉那吉,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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