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自己和张之正暗中合作,这个只是暗地里,表面上就算不是针锋相对,也不是一团和气,相反表面上诸葛小花和自己关系还好,诸葛小花借着自己关心无情,从自己这里骗走多少人参燕窝。
再接着就是自己和大皇子的事情吧,自己和大皇子见面,无情只碰到过一次,况且自己和大皇子怎么说也算是表兄弟,两个人一起喝喝酒吃吃饭也不算什么啊。
再有……方应看不敢往下想了,不过想来想去自己没露出什么破绽啊?
“有些事,即使你刻意隐瞒,但是你身边的人不是感觉不到。”无情看着方应看,不得不说,方应看的演技很好,可是方应看瞒着自己的地方太多了,单独方应看高深莫测的武功,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因为方应看的母亲不喜欢武功,所以方应看刻意隐瞒吗?至少无情不相信。
无情察觉到什么了,方应看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破绽,只能以一贯的不正经方式赔笑着:“崖余,我承认我以前有时会宿花眠柳,但是自从山洞以后,我就守身如玉了,那晚柳如风来过,我们只是聊天。我是去过一次飘香院,不过也只是找御临风,真的没做什么。”
无情哑然,接着一张脸气得通红,这个方应看,竟然还背着自己和柳如风在一起,无情瞬间想到了之前碰到方应看和柳如风一起泛舟,柳如风“无意”露出衣领间的红痕,更是怒气冲天,等到无情恢复镇定时,只见方应看已经飘落自己身后三尺,墙上地上全部是铁链子,飞镖等暗器。
方应看有些害怕,还从没见无情这么不冷静过,这是吃醋吗?可是别人吃醋最多生气,无情吃醋竟然要命。
“崖余……”方应看赔笑着,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好,一向八面玲珑的方应看也不知道了,只能干笑着。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如果真的到了非动手不可的时候,我不会留情,希望你也不会。”无情冷静之后,却说出了这番让方应看心冷的话。
“崖余,你到底怎么了?”方应看不能平静了,无缘无故的和自己好,然后又无缘无故的分手,换谁也受不了啊。
“你为什么能为我驱毒?世叔曾经说过,我体内有一股乱流,贸然为我输入内力,不但全无结果,而且很可能引火烧身。”无情低头许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尽管这个答案,他已猜到几分。
方应看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了,无情看着方应看沉默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怀疑没有错,不然巧舌如簧的方应看怎么会毫不反驳。
“你还要继续问吗?”无情摇着轮椅,缓缓离开,和方应看擦肩而过,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方应看没有挽留,也没有说话。
“王爷,成公子出门了。”方应看矗立在房中好久,戴总管才来禀报,从来没见过方应看和无情这种情形,平常都是无情一脸不耐烦,方应看死皮赖脸。可是今天却是无情失魂落魄的离开,而方应看像傻子一样呆呆的站着,换了往常,方应看早就殷勤地送着无情离开,给无情披披风,备马车。
方应看挥手拦住戴总管下面的话,心如同被绞碎般疼痛,崖余,为什么你这么聪明,如果你还像以前那样笨笨的多好。
无情望着满天的星光,虽然这个世界自己家被灭门,只是世叔盛安的口述,可是在以前那个世界,无情清楚的记得,那天那些黑衣人冲进来,杀了自己的爹娘,将自己的腿砍断。这个世界唯一的不同,就是其中一个黑衣人用古怪的内力封住自己的双腿,让自己不良于行。
两行泪无声无息的从无情脸颊滑落,白启说过,自己家被灭门,因为自己的父亲掌握了朝廷中人和东周勾结的证据,白启还说过,没有人怀疑那个人是内奸,现在想起来,堂堂驸马爷,和皇室荣辱与共,又有谁会怀疑他呢?无情摸到怀中的珍珠,这是白启留给自己的证据,这一切要不要告诉世叔呢?
在神捕司门口徘徊许久,在即将叩门的一瞬间,无情最终还是退缩了,转而离去,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方应看不一定是东周的内应,毕竟他和他父亲不同,方应看身上流着皇室的血,也许,方应看之所以杀白启,也只是不希望父亲的名声受损。毕竟背着内应儿子的头衔,方应看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威风了。也许正是因为方应看知道自己的爹是东周的内应,所以才会三番四次的说,即使他的心也是向着朝廷,但是也和世叔不同路。
夜晚的皇宫依旧的是富丽堂皇,冷血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后花园,只见一个明黄色衣服的少年端坐在上座,正是大皇子赵劼。
“冷捕头,请。”赵劼笑着伸手迎着冷血。冷血行了礼就坐。
“父皇最近身体不适,吩咐我先来迎接冷捕头,稍后父皇会亲自来。”赵劼笑着看着冷血,那眼神有些像看着渔网中的鱼儿。
冷血虽然机敏不如无情,但是从事捕头多年,已经练得敏锐异常,赵劼的眼神让冷血感觉不自在。多年来,大皇子表面上恪守皇子本分,可是暗地里的狼子野心,却昭然若揭,不然皇上这么久不封太子,也没有朝臣上奏支持,诸葛小花更不会暗中扶植三皇子。因此赵劼这厢皮笑肉不笑的,冷血已感到异常,暗中提防。
“这酒是多年佳酿,冷捕头救驾有功,父皇特意赏给冷捕头的。”赵劼不住的劝酒。
冷血禁不住劝,只得喝了几杯,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眼花,冷血暗中深吸几口气,感觉清明了不少,冷血看着大皇子,有些不敢相信,堂堂大皇子,难道还使迷药伤人这种下作手段。
“大皇子,臣不胜酒力,请大皇子允许臣先行告退。”冷血见情况不对,想立刻告退。
“冷捕头为什么这么快走呢?”赵劼当然不许冷血走,正在挽留,恰巧一个内监突然过来禀告:“皇上已经起驾御花园,请大皇子准备接驾。”
“冷捕头,父皇想必来了,你总不会要走吧。”赵劼得意的笑着,就是借给冷血一个脑袋,他也不敢违抗圣旨。
冷血只得等着接驾,片刻间明黄色的仪仗前来,冷血看着宫娥内监们簇拥着明黄色衣衫的人,觉得有些异常。
冷血正在疑惑,圣驾一到眼前,一旁的赵劼连忙行礼,冷血来不及疑虑,也跟着行礼。
“冷捕头快快免礼。”皇上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十分客气,忙吩咐身边的太监去搀扶起冷血。
白光闪过,搀扶冷血的内监袖中竟藏着一柄匕首,在冷血低头行礼时,认准冷血的死穴,一剑刺去,毫不留情。
如此近的距离,又是皇宫内院,没人料得到戒备森严的皇宫内院竟会有刺客,本来应是必中无疑的,如果冷血没有事先察觉到内监袖中的一抹白光,如果不是冷血察觉到皇上的声音有些陌生。
冷血反应迅速,立即向后跃出七八步远,警惕望着面前黄袍的人,虽然是往日皇上的容颜,但是发髻处微小的褶皱还是出卖了他,这个人带着面具。平日冷血也常在圣驾前走动,对于皇上的声音十分熟悉,眼前的人虽然刻意模仿,但是毕竟瞒不住冷血的耳朵。
冷血望着一脸赵劼,那个仿佛盯着自己猎物的豹子般的人,一脸戾气,不过冷血确实暗暗心惊,没想到赵劼竟然如此大胆,找人假扮皇上,还企图在御花园杀了自己,简直是视王法如无物。
“来人,冷凌弃竟敢行刺当今皇上,给本王拿下。”赵劼不给冷血喘息的机会,大喝道。
随着赵劼的一声令下,十余名侍卫窜了出来,加上陪同假皇帝的十余名内监,,二十余人一同攻向冷血。这几十人虽然个个是一流高手,但是冷血个性冷毅,凭着一股狠劲,再加上赵劼吩咐过要抓活的,因此双方一时间斗得难解难分。
冷血虽然无法突出重围,但是赵劼的手下一时半刻也无法拿下冷血。赵劼再一旁看着,双方没往来一回合,赵劼的脸色就暗上一分,少顷赵劼一时满脸黑云,心中暗骂无数草包,但是此刻也无可奈何。
冷血此刻虽然是暂时无碍,但是心中也是转了千百个念头,按眼前的形势,单凭自己是无法突出重围了。师父师兄们也不会预料到自己会在御花园中伏,怎么能把消息传出去好呢?
期待已久的救星终于来了,看到这个人,赵劼的脸色好了几分,冷血在混战中见到此人的面容,心中却是一沉,竟然在此看到这个人,冷血心底莫名的涌出几分伤心,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大师兄。
白光一现,方应看出剑了。方应看明白赵劼的脾气,自己本来就是姗姗来迟,如果再不努力,激怒了赵劼,虽然眼前赵劼要借助自己的势力,自己一时无忧,但是赵劼为人小肚鸡肠,目光短浅,很可能稍稍站稳脚,就不给自己好果子吃了。
方应看今日也是一身白衣,冷血也是一身白衣,在黑暗中分外明显,只见两道白影在空中交错数次,终于落下地,方应看依旧一身洁白,只是手中的长剑上滴着几滴血迹。
冷血也是一身白衣,但是白衣上沾染了道道血迹,像是白璧上绽放了数只红梅,冷血更是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方应看轻呼一声:“拿下。”几名侍卫窜了出去,冷血似乎被方应看刺中要害,几个侍卫轻松的将冷血五花大绑,带了下去。
赵劼盯着方应看,虽然擒住冷血,令赵劼面色缓和几分,但是熟悉赵劼的人知道,眼前赵劼的面色绝不是开心。
“人呢?”赵劼看着方应看,问道。御花园擒住冷血只是计划的一部分,重头戏还在后头,但是现在,看着方应看只身一人,最重要的道具显然不在。
“这个,不小心丢了。”方应看讪讪的笑着,显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事不好交代。
赵劼顿时怒气冲天,如果眼前有桌子,赵劼只怕会怒得一掌拍散:“丢了。眼下冷血已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没有那个人,拿什么治冷血的罪,拿什么去办神捕司!”
“大皇子息怒,冷血行刺皇上,无论得手与否,都是死罪。”方应看劝道。
“然后呢?”赵劼的眼皮抬了抬,听进去几分方应看的话。
“皇上如今遇刺,身受重伤,朝事还需要大皇子盯着。”看到大皇子面色缓和了,方应看继续道,“皇上眼下身受重伤,依臣之见,还是不见外臣较好。皇上此次遇刺受伤,首犯冷血自然是罪不可恕,即使神捕司,只怕也有牵连,因此也要重重查办。”
赵劼的脸色更加好转了,听着方应看的话,赵劼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只听方应看继续道:“如今五色旗,司武门都是我们的人,张之正和诸葛小花一向不睦,自然也不会为诸葛小花求情,我们暗中查访,总会找到的。况且那人已经不能言不能语,即使落到神捕司手里,都不用担心。眼下也只是时间问题,稍后皇上遇刺上重去世,神捕司固然罪无可赦,大皇子顺理继承大统,也是理所当然。”
“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赵劼盯着方应看,语气虽然柔和了些,但是依旧透着几分生冷,“你可不要再感情误事。”
“不会了。”方应看这次的回答不似往日的应付,而是透着几分内心的冰冷,崖余啊,我爹杀了你全家,我如今又害了你视为父兄的神捕司,你心中该有多恨我呢?
纵然赵劼再三保密,第二天一早穆随治,神捕司已经收到了消息,虽然不知是冷血行刺,但是也知道冷血彻夜未归不是好事了。来送消息的是司马青,虽然司马青被免职了,御林军统领由大皇子的亲信接任,但是司马青毕竟统帅御林军多年,心腹总是有几个,赵劼就算再怎么提防,也避不开。
当时无情等人见冷血彻夜未归,早已派人去打听,待司马青前来,诸葛小花等人一同出来迎接司马青。
“冷血被关起来了,听说是行刺。”司马青的脸色也很青,语气很沉重。
“怎么可能?”追命第一个怀疑。
铁手主持神捕司多年,心思更为缜密些:“莫不是有什么误会?”铁手明白,休要说年轻气盛的冷血,便是一向以稳重示人的自己,有时难免有些不甘,难免一时想不开,会有极端的想法。何况冷血一向年轻气盛,沉不住性子,对于当今圣上最为不满,如果有人刻意挑拨,冷血难免会中了圈套。
无情沉吟着:“四师弟就算再冲动,也不会不顾神捕司。”
“现在冷血是死是活?皇上呢?”诸葛小花问道。
“被关着。”司马青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这件事赵劼刻意隐瞒,司马青所知的也只是冷血行刺皇上未遂,但是皇上也受了重伤,赵劼要严办冷血,已经将冷血关了起来。
“只怕神捕司也会受到牵连。”司马青正是担心此事,所以顾不得被连累,听到消息后,立刻赶到神捕司。
“师父,四师弟……”铁手看着诸葛小花,铁手担心冷血会受苦,因此询问诸葛小花意见,眼下先救冷血才是最重要的。
诸葛小花沉吟不语,虽然不忍心冷血受苦,但是此时敌人目的不明,轻举妄动,很容易中了别人的圈套。
“是不是东顺王负责查办此事?”无情突然插口问道。
“最近他深得大皇子器重,只怕是他。”司马青也只是猜测。
一提到方应看,诸葛小花沉默了,铁手和追命也识相的不说话了,只是盯着无情,当初以无情为饵,只是没想到不仅方应看陷进去了,连无情也陷进去了。
几人正在商量对策,外面传来消息,刑部传无情,铁手和追命去问话,无情几人对视几眼,看来对方下手很快,之所以只传三人,显然是因为诸葛小花位居神侯之位,又是内阁重臣,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方应看一脸阴暗的走出来,以方应看之尊,如今给他脸色人都少了,何况刚才冷血对他是破口大骂。好在赵劼为了保密,看管冷血由穆随治一手负责,四周的也都是穆随治的心腹,方应看又是单独见冷血,因此倒没人看到方应看这幅没面子的丑样。
穆随治远远的看着方应看,虽然都是赵劼的心腹,可是方应看和穆随治从来不是鼎力合作,甚至连表面上的和平都难以维持。
方应看看着穆随治一副紧张的样子,索性张开双手,半笑着:“怎么?穆统领,要不要搜身?”
“不必了,王爷。”穆随治一脸严肃,显然不爱和方应看多言。
方应看也不计较,只是叮嘱着:“大皇子吩咐过,不要让无关的人进来,多一个人见过冷血就多一分危险。”
“王爷放心。大皇子的吩咐,穆某自会宁记在心。”穆随治依旧毫无感情的说道。
方应看知道,心中冷笑,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大事还没定呢,就想着和自己内斗争宠了。
对此,方应看也不在意,自古君心难测,就算自己帮了赵劼这么多,赵劼依旧顾忌自己,看守冷血的工作只交过穆随治一个人,但是调查的工作全权交给自己,看得出赵劼不但对自己不信任,即使是穆随治,也不能百分之百信任。
方应看来到刑部,朱宇和唐绝已经在等着他了,自然是方应看吩咐的,来协助调查冷血行刺的事情。看着朱宇和唐绝皮笑肉不笑的,方应看真的是头疼了,从设计冷血那晚开始,方应看连眼都没合过,先是擒住冷血,然后方应看迫不及待的就杀了参与行刺的二十几个侍卫,赵劼和穆随治本来不想如此,能参与的自然是心腹,心腹当然是杀一个少一个,不过方应看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一番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的言论,终于说服赵劼同意自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