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情对自己感觉不坏,但是还远到不了以身相许的地步,但是方应看总是刻意忽略这一事实,只能撞得头破血流了。
于是方应看悻悻的回来了,一大箱聘礼也被无情没收了没要回来,方应看真的算是人财两失了。之后方应看就一直称病不上朝了,唐绝知道他的情况,况且忙着和御临风布置,也就不理会了,可是本来想着方应看怎么还有柳如风那个替补,最多装模作样的失落两天就该办正事了,谁知道方应看这次一怠工就怠了大半个月,唐绝今天来了才知道,方应看竟然没找柳如风来。
“这些日子,京城里面风起云涌,你不会真的一点也没理会吧?”唐绝还是有些不相信方应看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本王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江湖的事没必要我事事过问吧。”方应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还伸了个懒腰。
“御临风的事情呢?”唐绝问道,怎么记得当初是方应看命令唐绝协助御临风的,怎么如今方应看好像没事人一样了。
“不是有你盯着了吗?”方应看索性全推给唐绝了。
唐绝真是欲哭无泪,自己怎么跟了这么一个上司?见在这里耗着,方应看也不肯插手,唐绝只好准备告辞。本来御临风拜托的就是方应看,方应看引见的御临风和唐绝,但是帮助御临风,对于方应看和唐绝的意义完全不同,正如方应看所说,他是皇亲国戚,朝廷是他的大本营,有江湖人士的协助,也只是锦上添花。但是唐绝不一样,虽是已经是五代侯爵了,但是唐绝祖先出身江湖,即使如今,唐绝也私自和江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有御临风的相助,对于唐绝来说,绝不是简单的锦上添花,无异于如虎添翼。
因此即使方应看真的撒手不管了,唐绝如今也是骑虎难下,如果现在拒绝了,那么非但得不到御临风的支持,与五色旗对立的江湖人很可能仍把自己看做五色旗一党而防备甚至对立。这对看中江湖势力的唐绝是十分不利的,而且五色旗做大了,对于唐绝的好处更是难以想象。因此即使方应看真的撒手不管了,唐绝还是放不下。
“那个,如果和神捕司对上了,千万别弄僵了。”唐绝临出门,方应看仍是忍不住嘱咐着。
神捕司,唐绝停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方应看,司武门也并非善茬,和神捕司的关系也只是一般,相信这场对局中,神捕司不会偏帮那一派的。
“才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呢。”方应看的语音中有些得意,神捕司是和司武门,五色旗都没有什么交情,想趁此捞一笔的其他门派和神捕司也没什么深交,但是神捕司的目的是维护京城稳定,如今的司武门可以说是京里各个势力谁也不得罪,但是同时也是谁也不投靠。如果京里主事的换成了依靠方应看的五色旗,或者依靠张之正的其他门派,对于神捕司而言,还不如如今的司武门,两者相权取其轻,神捕司还是会帮助司武门的可能性大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happy new year!
☆、第65章
唐绝明白了方应看的意思,点点头离开了。唐绝前脚刚迈出门,屏风后一老者走了出来。
“王爷还是放心不下。”那老者正是汪丰,虽然是江湖中事,但是京城的产业不少是属于司武门的,这些产业易主了,对于他们也是有影响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司武门毕竟盘根交错百余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对付的。”方应看轻笑着。
“王爷有对策了?”汪丰看着方应看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有些迟疑的问。
“没有。”方应看回答的有些泄气,京城中太多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了,所以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探子依旧一直打探不出施隆纹的消息,唐云让肯定也将施隆纹转移到了别处。”汪丰说道,他们在司武门密探已经打探出唐云让派人将施荃安排在将军府,但是施隆纹的下落一直不清楚。既然施荃都被唐云让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作为司武门的核心,施隆纹肯定会在更加保密的地方,保密的他们的密探无论如何也打探不出。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有时候一枝独秀反而有些不如百花争艳好。”方应看觉得自己的心态有时候真的是好,信奉着得过且过,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念头。
红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四周是吹打喜乐的声音,炮竹声震天,引得四周都来观看,今日是司武门大小姐出嫁的日子。据说司武门财大气粗,大小姐又是独女,因此在自己娘家成婚,婚后虽然会随夫君回家,但是也不是像寻常人家那般只有年节才有机会回娘家看看。
不知内情的旁人都道司武门大小姐好福气,可是知道内情的人,却不禁感叹事态的艰难。今日的喜气洋洋,不知稍后会不会变成血染府邸?
无情看着楼下的喜气洋洋,似是无意的举杯轻酌,可是一双秀目丝毫没有离开施宅的大门。
施宅,司武门门主施隆纹的老本营,看来这次司武门是下了血本了,作为施隆纹的老本营,里面自然是施隆纹布置多年了,唐云让选在这里让御临风和施荃成婚,也有破釜沉舟的打算了。万一不成功,被御临风反扑了,那么司武门连最后的避风港也没有了。对于御临风,在施宅成婚即是机遇也是挑战,胜了可以一举击破司武门最后的壁垒,但是同样的风险也就越大。
无情静静的思考着,冷不防有人轻轻从自己手中抢过酒杯,无情心中一惊,他四周还有几十名神捕司的好手,就算自己一时失神,怎么几十名好手全不出声了,难道来人无声无息的放倒了几十人?
无情转头一看,紧张的心情立刻放松下来,无情甚至没有察觉,自己的心中还添了些许欢喜。自从拒绝了婚约之后,这个人一直躲在王府里,不上朝不出门,自然对自己也是避而不见。
方应看笑嘻嘻的坐在无情对面,毫不在意的将从无情手中抢过的酒一饮而尽,半响才道:“这酒味儿有点淡啊。”
无情忍不住笑了出来,无情酒量不错,上次在方应看府上发酒疯,实际上无情根本没醉,甚至比平日还清醒,之所以摔摔砸砸,实在是无情太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了,而这个地方除了东顺王府,无情想不到还有其他去处。这次明知道司武门婚事会出问题,即使无情酒量再好,他也不希望自己因饮酒误事,但是自己坐在酒楼上监视,不吃酒显得有些不自然,因此无情将青瓷酒壶中装了一壶清水,假装自斟自酌。此刻方应看抢了自己的酒,就好像没有拒婚那件事一般的反应,让无情心中倍感轻松,无情明白,虽然自己表面上看着方应看嬉皮笑脸的心烦,但是实际上,真的不希望方应看在自己面前像在常人面前一样,隐藏这真实的一面。
“你怎么不去喝喜酒?”无情此话并非嘲讽,这门婚事可以算是名动江湖,因此司武门和五色旗都发布了不少请帖,不但江湖中人,即使朝廷大员也有不少收到请帖的,收到请帖的各怀鬼胎,不过出席的人真不少,即使神捕司,为了预防出事,派铁手和冷血去喝喜酒。无情和追命自然是留在外面支援的。方应看是御临风的好友,即使没有这层关系,平时司武门也孝敬方应看不少,出于礼节,想必司武门也给方应看送了请帖。
“不去,看他们成亲做什么?”方应看的话语中竟有几分嫉妒,仿佛小孩子意气用事般。
无情微微愕然,随即明白了,方应看究竟是在意自己拒婚,现在看到别人成婚,心中不自在。想到此,无情心中竟涌现出几分愧疚,回想过去的种种,虽然订立婚约时无情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但是之后,师父派冷血试探方应看会不会武功,自己和白启之间的恩怨,到后来贸然拒婚还克扣了方应看的一箱聘礼,方应看都是毫无怨言,依旧跟自己陪着笑脸。无情不禁有些歉然,师父和自己这么欺负方应看,不就是仗着方应看对自己的喜欢?
“那件事,很抱歉。”无情思索良久,终于低着头道,只是声音细弱蚊蝇,若不是方应看离得近,只怕只能看到无情的嘴微微在动。
方应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无情还是有良心的啊,方应看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贱,要是无情对自己冷若冰霜,自己反而习惯去嬉皮笑脸逗无情双眉微蹙,此刻无情吐露真心,方应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方应看当然觉得此刻最好的就是一把将无情拥入怀中,不过方应看不敢,一是周围还有几十个神捕司的人看着,他不要脸无情还要脸。二是方应看怕无情真的恼了,一把发出几十枚暗器打成筛子。
“你别这么正经,那样我在你面前很难不正经啊。”方应看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不正经的说着。
无情宛然一笑,这样的方应看才正常,只听方应看继续道:“唉,别人是洞房花烛,一夜春宵,咱们却在这里喝西北风。”说着又将从无情手里抢来的白水斟了一杯又一杯,真的犹如喝酒般。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
“少喝点吧,有时候白水也会醉人的。”无情看着方应看一杯又一杯,忍不住劝道。
“少喝什么,你的两个师弟在里面,喝得更多。不过怎么追命不去啊?他不是最喜欢美酒了?”方应看问道。
无情微微蹙眉,不叫追命来,确实有些担心追命吃酒误事。
“你们也真会挑人,冷血来喝喜酒,本来没事的施大小姐也会闹出事,何况本来就有事。”方应看冷冷的道。
无情扬了扬眉,冷血在,跟新娘子施大小姐有什么关系,施荃曾经在神捕司呆过一阵,无情对这位大小姐没有好感也不厌恶,但是貌似冷血和施大小姐没什么太大的交集啊,唯一的就是冷血是施大小姐的救命恩人。
“你难道不知道施小姐喜欢冷捕头啊?”方应看笑得有些贼,也难怪,神捕司从诸葛小花开始,就是一个打了三四十年的大光棍,带着无情,铁手,追命和冷血四个小光棍,他们不懂感情,很正常。
无情吃了一惊,随即安心,好在冷血对施荃没什么意思,而且冷血已经有了林跃,一想到林跃如今仍是下落不明,无情又禁不住忧心起来。斜眼看了看身边的方应看,他的消息倒是很灵通,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出一些。
听了无情的话,方应看无奈的摇了摇头,林跃和方应看之前倒是有过一面之缘,还是那次林跃和无情一起被慕容世家抓了,“这个小姑娘很喜欢玩失踪啊,上次她也是龙舟时失踪了。”方应看说得轻描淡写,毫不在意。
“难道又是珍珠参?”无情有些疑惑,同时紧盯着方应看,如果因为珍珠参,无情相信方应看绝对会有消息,柳如风不可能不透露消息的。
“现在这件事就算有,被你们一折腾也消停大半了,谁还敢顶风作案啊。”
“那该不会是司武门的小姐因嫉生恨吧?”无情有些轻笑,这个可能性无情自己也觉得不大,施荃虽然有些刁蛮任性,但是看着就不像这么有心计的人。
果然方应看道:“更不会了,司武门主事的不是唐总管么?唐总管一心促成施小姐和五色旗的婚事,知道了林姑娘是施小姐心上人的心上人,只怕会努力促成才对。”
那又会是哪路人马?无情有些不知如何,自从林跃失踪以来,不要说冷血心急如焚,即使无情,铁手和追命也是动用各自的人脉追查,可是毫无所获。
“没准是林太医之前得罪人了呢?报应在女儿头上了。”
无情白了方应看一眼,之前是谁评价林太医懂进退,会做人的?
“有时候越是毫无声息的人越可怕,林太医那么低调,不还是卷入珍珠参里面了,谁知道还有没有牵扯进其他?要说良配的话,本王倒觉得冷捕头和施姑娘一起不错,一个名捕,一个大帮千金。司武门是招摇了点,可是总比林姑娘这么摸不清门路的要好。”方应看摇头晃脑的评价着,似乎自己是天上的月老,随意牵着红线。
“谢了,你口中的良配,今天已经嫁人了。”无情冷冰冰的回着。
方应看没有回答无情,而是盯着楼下,半天才道:“来了。”无情顺着看去,只见一纵队伍,为首之人一身红袍,骑着白马,马头还挂了一个红色绒球增添喜气,显然是五色旗的迎亲队伍。
御临风骑着高头大马,所到之处响起阵阵炮竹声,一些看热闹的小孩更是捡起未燃放的几颗鞭炮,在一旁放着玩。御临风身后是长长的迎亲队伍,抬着十七八个桐木大箱子,看着就很有风头。御临风经过酒楼,抬头似有非有的向上望了一眼,似乎是在跟无情和方应看打招呼。
无情瞬间反应过来,方应看今天出门,肯定是有目的的。看来是来这里盯着自己的,别的不说,只要方应看在这里,自己无论如何,首要的是要保证方应看的安全,那么行动起来难免束手缚脚。
想到此,无情忍不住狠狠剐了方应看一眼,:“小王爷,你来这里看来是有目的的?”
“成捕头,我能有什么目的?”方应看的语调中充满怨念,“就算有,在你面前我能做什么。”
无情听了,哑然失笑,如果说方应看有克星,那么除了自己,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
“那你和御临风施什么眼色?”无情继续问道。
“打了招呼呗。”方应看不以为意的道,“难道你认为我向他泄露你在这里的消息?就算没我,成捕头,您这么大张旗鼓的,难道他看不出来?”
无情没有反驳,这次神捕司的目的就是保持平衡,能避免两大帮派动手最好,因此神捕司出来都是明着的,期望能借着神捕司的名头,震慑一些小兵小虾。总之,牵入此事的人是越少越好。除了铁手冷血明着去参加婚宴,在外面监视的无情和追命。也不是刻意隐蔽,细心人一瞧,自然能看出他们的藏身之处。
“御临风究竟有什么打算?”无情看着方应看,索性挑明了说,反正方应看就在眼前,再说无情也相信,只要自己在方应看跟前,方应看就挑不出花样。
“你也应该知道最近风传唐云让早已暗害了司武门老门主的事吧。”方应看笑眯眯的,看来真的不打算隐瞒无情。
无情点了点头,记得铁手因龙舟之事询问过御临风,御临风就透露出唐云让有可能篡位的消息,看来这个消息是五色旗刻意透露的。难道五色旗是想借着为司武门除去叛徒的名义对付唐云让,难怪会向司武门求亲呢,作为司武门的女婿,御临风师出有名,合情合理。
“这个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好了吧,唐云让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么?”无情冷笑着,望着施府门口的两个威严的石狮子,无情记得,这对石狮子是唐云让新放的,施隆纹为人一向谦虚低调,因此以前府门前不是如此夸张,只是普通的绿树盆栽装饰。两盆绿树放了足有二三十年,连施隆纹自己都说这两盆盆栽旺自己,可是今日唐云让以司武门有喜事为由,重新布置,将施隆纹心爱的盆栽移走。唐云让这样显然是有些不把施隆纹的话放在耳中的样子,更像是为了配合种种他篡位的传闻,唐云让从来不是嚣张放肆之辈,这么做肯定是有缘由的。
方应看笑笑没有说回答,唐云让确实异常,似乎在配合着御临风一般,这就要看御临风有没有注意到了,如果他没有注意,没有防备,即使败在唐云让手上,只能怪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67章
天渐渐暗了下来,施宅内,依旧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御临风进了施宅,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