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路,追击不得。仇厉海忙止住冲势,怒骂王人逍道:“你******!”刚想逃跑却被严魏风的水龙剑刺穿小腿,痛叫一声栽倒于地。顾遥怕制他不住,对他后背猛击八掌,把他打的七荤八素,晕厥过去,接着点了穴道,扔在一边。
寨内金兵仅剩三百余人,斗志全失,纷纷逃命。观战的完颜赛里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我们的精锐竟攻不下这个小寨。”完颜娄室脸深似水,抬头看了看暗下的天色,对身后的五名猛安道:“尔等各率一千骑兵,轮番冲击!若攻不下此寨,你们也不必回来了。”五名猛安齐声应命。完颜赛里道:“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攻。”完颜娄室意味深长道:“你以为明天还有仗可打么?”完颜赛里不解道:“末将不懂老将军的意思。”完颜娄室道:“贼兵能坚持至今全仗弓箭之利,如今他们箭矢耗尽,所以今夜必撤。”完颜赛里道:“那且非正如老将军所愿,用骑兵追敌且能不胜。”完颜娄室叹道:“我们今天损失了四千骑兵,上千匹战马失陷寨中,如今贼军也有了骑兵。我军久攻不下,士气不振,夜间追敌太过冒险,如果接下来的进攻仍不能胜,那只能任他们去了。”完颜赛里道:“明天我们将不费一兵一卒的得到神岔寨,也算在期限内取得大寨,也是功劳一件。”完颜娄室自嘲道:“若败仗也能算功劳的话,老夫情愿负荆请罪,绝不获此虚荣。”
完颜赛里看着整装待发的五千骑兵,道:“现在形势不利我军,老将军何必再派儿郎去,打仗不是赌气,望老将军三思。”完颜娄室缓缓道:“赛里,你可知老夫最欣赏你哪一点?”完颜赛里道:“末将不知。”完颜娄室道:“你直言上谏,不怕得罪上司。如今我大金国趋炎附势者不计其数,你的品格就格外珍贵了。”完颜赛里道:“属下是武人,不懂措辞,说话难免莽撞。”完颜娄室道:“武人就要保持武人本色,就要刚毅果断,敢说敢做,宋朝之所以丢了半壁江山全因他们重文轻武,连打仗的统帅都由书生担任,一腔的娘们气,不败才怪。老夫并非赌气,而是要做最后一搏。我料洛天初他们已是强弩之末,再加一把劲儿便可将他们连根拔起!”完颜赛里道:“末将受教了,末将请令率兵攻寨!不破神岔寨提头来见!”完颜娄室点头道:“去罢!”
血刀堡的士兵果然全部疲惫不堪,当打退了最后一波金兵后全部累倒在地。雨势渐小,但仍淅淅沥沥的下着,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一条血河顺着高坡缓缓流下,汇进了清姜河的河道。寨栏周遭尸体堆积,高过了栅栏。士兵们双腿灌了铅似得沉重,躺下后就再也不想起来,骨头跟散架似得,打仗时不觉疼痛的伤口现在全都有了感觉,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美美的睡上一觉。全军中唯一还站着的人就是洛天初。他清点了一下士兵,死亡一千多人,受伤不能再战者两千五百人,只有一千五百人还能勉强再战,几乎全是远程部队。
洛天初大声道:“仗还没打完!都站起来!”士兵们只好撑着起身,洛天初吩咐道:“能走路的将寨内外的战马归拢起来,我们需要组建一支临时骑兵。另外派一百人护送床子弩和伤兵先回和尚原,现在就走。”朱雨时道:“大家打了一天的仗,能不能休息一下?”洛天初摇头道:“我军筋疲力尽,箭矢见底,再也挡不住金兵的进攻,现在必须撤退,弩车和伤兵行走缓慢,只能先走,我们来断后。”朱雨时点头同意。顾遥拎着五花大绑的仇厉海走过来道:“看看此人是谁。”洛朱二人勾起旧恨,洛天初上前连打抽了他二十多个嘴巴,仇厉海被打得脸颊高肿,牙齿掉落,洛天初狠狠道:“现在没空整治你,押回和尚原后再将你的筋骨寸寸打断,就像你们对待钟大哥一样。”仇厉海面如死灰,满嘴是血,连话都说不出来。杜杀忽然道:“完颜撒离喝趁乱跑了。”洛天初并不太在意道:“没事,以后再擒一次便是。”就在这时,忽听严魏风惊呼道:“我的天啊,金兵又来攻了!”(。)
第七章 以牙还牙(上)一更()
只见阴霾的苍穹下陈列着五排骑兵,每排一千人,在战鼓声中向大寨逼近。血刀堡的人已是强弩之末,难以再战。洛天初道:“朱雨时,严魏风,你们带人弩车和伤兵先撤,其他人随我迎敌!”严魏风二人道:“为什么让我们先撤?”洛天初道:“因为你们也是伤兵。”朱雨时道:“我还可以再战,让我留下吧。”洛天初沉声道:“这是命令,你们这就出发!”朱严只好应命。原来他们二人的外伤相当严重,全凭着一股精神支撑着,战后失血过多差点晕厥过去,洛天初都看在眼里,便令其先撤。
朱雨时和严魏风带着弩车和伤兵出了后方寨门,洛天初这才放下心来,对留守的一千五百士兵道:“我知道大家都累了!但这是最后一仗!完颜老匹夫以为我们不能再战,可以一举击溃我们,我们偏要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因为我们也有了骑兵!”说着一指得来的一千匹战马,继续道:“我知道你们跑不动了,但我们可以骑马跟金兵作战!”杜杀吃惊道:“你是说要出寨迎敌?”洛天初道:“正是!”顾遥道:“会不会太冒险了?不借助营盘防守,我们且是金兵的对手?”洛天初仰天长笑,豪情万丈道:“依寨防守只是迫不得已,现在有人有马,何惧金兵。刚才金兵打我们,我们现在打回去,让鼠辈领教一下我们的手段!”士兵的士气再次被调动起来,齐声呐喊叫好。洛天初道:“杜兄领五百人守寨,其他人上马随我迎敌!”众将士领命后,手提兵器跃上战马,在寨门前列队,赵横山手提宣花大斧,在马上哈哈大笑道:“洒家这趟是来值了,刚才挨打憋了一肚子的火,早想杀出去了!”洛天初长笑道:“和赵兄并肩杀敌真乃平生快事!”接着双腿一夹‘黑电’,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长枪遥指远处的金国骑兵,大喝道:“兄弟们!跟我杀!”士兵们齐声呐喊,跟着他杀了过去。
完颜娄室见洛天初带兵杀出,着实吃了一惊,转而一想便即明白,现今他们箭矢用光,寨门亦破,仍龟缩寨中无异坐以待毙。骑在马上双腿不觉乏累,加上反守为攻,一鼓作气的势头,确实比守寨好上百倍。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武将都是勇猛无比的高手,有他们开道自是无坚不摧。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完颜赛里虽不是怂将,但跟那些高手相比就远远不及了,一旦主将不敌,士兵群龙无首,如此战败之例不胜枚举,完颜娄室倒吸了口凉气,心想洛天初决策英明,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统帅之才。
此时两军骑兵开始交锋,陈仓道路不阔,洛天初快马飞驰,第一个冲进敌阵,长枪速刺,刺翻三名骑兵,接着长枪横扫,又将几名金兵打翻于地。赵横山,吕义,顾遥也各持武器左杀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洛天初突觉头顶生风,见完颜赛里的大刀劈来,他怕枪杆折断,忙策马避开。完颜赛里的长刀甚是灵活,招式不等用老,竖劈改横劈,拦腰砍去。洛天初的长枪后发先至,疾刺他的前胸,完颜赛里忙收招俯身,向旁一闪,挥刀顺势剁向洛天初的手臂。洛天初暗赞一声“好刀法”,长枪一收躲了过去,接着刺向他的手腕,完颜赛里的长刀不及拉回,反转刀柄磕中枪尖,使其向上扬起后猛地反转刀刃,洛天初若不撒枪,胳膊必被斩断。洛天初暗自心惊,没想到他的马上刀法如此精妙,倒是低估了他,赶紧撒枪缩回了胳膊。他撒枪时用了巧劲儿,三指轻轻一送,掷枪攻向完颜赛里的小腹。完颜赛里大吃一惊,忙用刀柄一挑,再次将长枪挑飞,洛天初突然在马上站起,探臂抓住枪柄,抖枪再攻。二人大战二十回合难分上下,洛天初的武功修为虽远胜对手,但完颜赛的马上刀法精湛无比,洛天初真气消耗巨大,难以震飞他的长刀,只能用招式应战,这才久战不下。
血刀堡的其他几位高手却无人可挡,他们的内力虽也快消耗殆尽,但凭着精妙的招式已足够对付金兵,金军的五名猛安已折损三员,金兵纷纷落马,军无战心,五千精锐被一千新组成的骑兵逼的向后退去,沿途尸首遍地。观战的完颜娄室叹了口气,不愿损失更大,便下令鸣金收兵。鸣声刚响,金兵便迫不及待的向后涌去,洛天初和完颜赛里正斗酣处,欲罢不能,洛天初忽然倒握长枪,双脚一夹马腹,猛地一提缰绳,黑电人立长嘶,长枪居高临下向完颜赛里的头颅扎去。完颜赛里也不示弱,也是一拉缰绳,战马人力而起,挥刀砍向洛天初的脖颈。可黑电是万里挑一的名驹,颇有灵性,人立时前蹄一蹬,正蹬中完颜赛里的战马前胸,那战马痛嘶一声,向后栽去,人仰马翻摔在地。完颜赛里已不是第一次栽在战马上,当下听到鸣金收兵,大怒下也无可奈何,只好拖着长刀跑回本队,回头对黑电骂了句“忘恩负义的畜生。”洛天初见好就收,率军返回神岔寨。这是他们首次主动出击得胜,意义重大。
天已黑透,雨亦将住,此战杀敌五百,死伤五十,缴获三百匹战马,收获颇丰。洛天初派出信使向和尚原报捷,又让士兵收集了散落在寨内的刀剑,箭矢,盔甲等战利品,装满了五大车押送回去。剩下的将士在寨中升起火来烘烤衣服,洛天初等人精赤着上身在中军大帐商议下一步的打算,顾遥道:“今日我们虽然得胜,但人困马乏,还是要防范金兵夜袭。”洛天初笑道:“完颜娄室已不敢小觑我们,我料他不敢前来,只望明天接手空寨便了。”吕义道:“我们的弩车,伤员和战利品都已撤离,我们什么时候走?”洛天初还没回话,忽听寨中传来几声惨呼,众人脸色一变,赶忙冲出营帐,见并无敌军,地上却插着一大片箭矢,射死了几名巡逻的兵士。赵横山骂道:“他奶奶的,明的打不过便玩阴的,大黑天放暗箭。”洛天初沉声道:“完颜娄室要射杀的不是我们的人,而是我们抢来的马,他见识过我军骑兵的威力后,便想将马射死,杜绝后患。”(。)
第七章 以牙还牙(下)两更()
众人向栓马的地方观瞧,见有百匹战马中箭倒毙,其余战马也都受伤,在原地狂躁痛嘶着。正说着又是一波箭雨袭来,洛天初疾呼道:“快救马!”众人各持兵器冲向马群,为战马挡开来箭,还是有数十匹马照顾不到,倒毙死去。血刀堡的士兵手持盾牌赶来帮忙,这才护住马群,几轮飞箭过后才停止不射。
在战争年月里,马匹比黄金还要珍贵,尤其是训练有素的战马,更是有钱也买不到。吕义道:“小洛,我们也撤吧,被杀这么多马真是可惜。”洛天初道:“完颜娄室想在临走前送我一个惊喜,我也又份惊喜送给他!”顾遥道:“你的意思是?”洛天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既不来夜袭我们,我们就去夜袭他们!”赵横山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有胆量!洒家喜欢!”吕义道:“统帅既已决定,我等誓死追随,不知要如何劫营?”洛天初道:“金国箭手想把箭矢射到这里,所在之地一定不会远,我料护送的士兵不会太多,经不住我们骑兵一冲!我欲先踏平金国箭手,再直奔敌营,虚张声势吓唬一下他们便是。”赵横山不满道:“为何虚张声势?真刀真枪再****娘的一次好了。“洛天初失笑道:“金兵仍有一万余众,我们如何打得过。”赵横山还欲再说,吕义先说道:“不要多言,统帅说的话就是命令!”洛天初道:“还是请杜兄率五百人守营,其他人上马出击。”
他们换上烘干的衣服,领军出了营寨,他们都知前方是一群没有防御力的弓箭手,全部加紧催马。冲出几百丈后听见前方一阵骚动,显然是金国箭手慌乱,纷纷逃窜。洛天初大喝一声道:“杀!”骑兵潮水般追上,或砍或踏,金国箭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血刀堡众人首次尝到骑兵的威力,甚是兴奋。护卫箭手的是二百金国骑兵,架不住洛天初等高手的强攻,皆被杀败。洛天初他们毫不停歇,沿路直奔完颜娄室的营寨。
完颜娄室共设前后两座营寨,第一座是主寨,完颜娄室便在里面,寨内灯火通明,鲜红的将纛猎猎飘展。哨塔上的金兵见敌军来袭,赶忙击鼓示警,刚击三声便被洛天初一箭射死。金兵疲惫一天,睡得正酣,听到战鼓声忙七手八脚的穿上衣服,冲出营帐。洛天初见好就收,再次挽弓搭箭,射断了将纛的旗杆,接着从马上飞身跃过寨栏,跳进寨内。吕义等人大吃一惊,忙呼道:“小洛不可犯险!”洛天初落地后长枪疾出,刺死冲上来的金兵,接住飘落下来的将纛,又飞身跳了回去,落在黑电之上。此时完颜娄室领兵杀出,人群中还有完颜撒离喝,他被关押了几天,积了满肚子的邪火,大喊道:“洛天初小贼,哪里跑!”完颜赛里也喝道:“把将纛留下!”洛天初哪里理会,呼喝道:“兄弟们走啦。”血刀堡的骑兵立刻由后队变前队,向来路奔去。正在这时,洛天初忽觉疾风袭来,知有高手来抢将纛,他忙侧身回刺,那人攻势被阻,一个翻身向后跃去,只好作罢,正是李休止。赵横山回头大笑骂道:“李休止!****你妈!哈哈哈哈哈!”李休止怒极,也跳上一匹战马,手提长枪随队追击。将纛被夺是奇耻大辱,金国骑兵紧追不舍。洛天初把纛扔给顾遥,道:“你们先走,我来断后。”顾遥接过大纛,道了声:“小心。”领着大部队先行撤退。洛天初,吕义,赵横山领着三百骑兵回身应战。
完颜娄室亲自披挂上阵,虎头卷云刀直劈洛天初,大喝道:“小贼看刀!”洛天初知他天生神力,不敢硬拼,低头避开,用枪扎他心窝,完颜娄室双手握刀,向旁格挡,洛天初正要变招,忽见一人驰马冲来,手挥双锏砸向自己,嘴里骂道:“砸死你这兔崽子!”他知来人是完颜撒离喝,忙俯身避开,虎头卷云刀又当胸斩来,他忙手撑马鞍跃起,在空中分腿躲过,重回马上后长枪飞速疾出,欲以速度逼的二人无法还手,然而他苦战一天,内力消耗殆尽,枪招虽快,威力却不大,虎头卷云刀直接砍入枪影,洛天初不敢架刀,枪影立消。完颜撒离喝疯狂舞锏,逼的他在马上闪转腾挪,几番遇险。完颜娄室喝道:“砸马!”完颜撒离喝会意,侧身贴在马腹,用了招“怀中抱月”,右手锏砸前蹄,左手锏砸后蹄。洛天初应变极快,赶忙勒马人立而起,躲过右手锏,同时他身子后仰,单手将长枪扎入土里,挡在后马蹄前面,左锏扫到枪杆上被韧性弹回。黑电似听懂了完颜娄室要害自己,人立时长嘶一声,主动蹄向他的马头。两马相聚太近,完颜娄室拨马不及,马头骨硬被双蹄蹬裂。那马疼痛长嘶,疯狂纵越,完颜娄室控制不住,跳下马来,换了匹马继续打斗。
洛天初以一敌二颇为吃力,好在急时总有妙招应对,金国二将也难以胜他。吕义的对手是完颜赛里,双钩和长刀纵横交错,时而相撞,时而纠缠,片刻间也难分上下。赵横山一面砍杀着金兵一面叫暄道:“我儿李休止何在!我儿李休止何在!”只听一声大喝,李休止从阵中杀出,挺枪高喝道:“你爷爷在此!”赵横山大笑到:“我儿果然乖孝,一喊便到。”李休止注重身份,忍了他一天,此时终于按捺不住,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狗屁!老子剁了你!”赵横山哈哈一笑,抡宣花大斧迎了上去,两人都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