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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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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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不解道:“吴经略怎么这么着急?”吴阶叹道:“富平一役令我们粮草殆尽,如今粮草匮乏,仅供我们两万人吃半月的,如果金国知我虚实,反而不攻,光饿也能把我们饿死。”岳云道:“成都和汉中屯有大量粮草,为何不发些过来。”吴阶苦笑道:“张相公说和尚原城小不足守,早晚必破,若发粮草徒为金兵所得,还不如孤注一掷,固守汉中,与金兵打持久战。几次劝我放弃和尚原,皆被我拒绝。”岳云道:“和尚原毕竟是弹丸之地,没有后方的支援难以持久,退守汉中也并非下策。”吴阶苦笑道:“不错,可我实在不愿将陈仓道拱手让人,凡我大宋疆土,只有尺进,安有寸退。”岳云拜服道:“吴经略威武。”

第六章 潜入凤翔(下)两更()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众人围桌而坐,相互敬酒为赵嬛嬛等人洗尘。酒席还算丰盛,大家各有心事,都没心情开怀畅饮。不一会儿赵嬛嬛和徐还都觉乏累,被安排休息去了。吴阶显得心事重重,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吴璘倒十分热情,频频劝酒。这时一名宋军小校喜盈盈前来禀告道:“陆赵两位堂主和东郭兄弟已到了神岔寨,杨将军令小的先来通报。”众人大喜,起身出寨迎接。”没一会功夫陆飞三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众人又是一阵欢喜。三人与吴阶兄弟见过礼后,被请进大厅继续用饭。

    在饭桌上,陆飞问道:“堡主,小朱和顾遥他们三路还没到么?”公孙明月摇头道:“还没有,希望他们平安无事。”赵横山道:“他奶奶的,洒家憋了一肚子的火,金狗怎么还不攻来,让洒家杀几个解气。”东郭问刀伤势未愈,惭愧道:“赵堂主这一路来本有机会杀金兵出气的,只是我病躯残体,赵堂主为了照料我一直忍到现在。”吴阶莞尔道:“我和赵兄一般心思,望他们快些攻来,我们的粮草撑不了多久了。”洛天初忽然道:“金国的粮草都屯于何处?”吴阶道:“多数屯于宝鸡和凤翔,小兄弟莫非想去劫粮?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宝鸡屯兵十万,凤翔屯兵三万,比我们的总兵力都多,绝无可趁之机。”洛天初缓缓点头,沉吟道:“完颜兀术的主力都在宝鸡,我们或许可在凤翔城做些文章。现在金国视我们如囊中之物,绝想不到我们敢主动出击。”吴阶笑道:“凤翔城的守将便是在富平大败我军的金国名将完颜娄室,此人鸷勇果毅,谙熟兵略,是金国开国功臣之一,别说凤翔由他亲自镇守,就算没有他,要攻下三万守军的城郭也至少要五万人,而我们却只有两万。”洛天初道:“吴经略说的在理,可如果金国跟我们打持久战,我们是耗不起的。”吴阶叹道:“那也没有办法,强行攻城肯定全军覆没,那时连一分机会都没有了。”

    洛天初笑道:“我们不用强行攻城,可用计取之。”吴阶道:“小兄弟有何妙计?”洛天初道:“路过宝鸡和凤翔时我发现这两座城池许进不许出,我们可派高手混进城中,趁夜作乱打开城门,以火箭为号,埋伏在城外的军队便可一拥而进,打金军一个措手不及。和尚原距凤翔甚近,宝鸡的援兵最快也要三个时辰赶到,那时我们早把粮草运了回来,关键是金兵绝想不到我们敢主动出击,这才是我们的胜算。”吴阶沉思不语,心中已有些松动,判断着成功的可能性。吴璘突然道:“大哥,我认为洛兄弟说的可行,与其坐吃山空,不如拼死一搏,或许真能抢到粮草。

    吴阶道:“请洛兄弟说一下行动的细节吧。”洛天初道:“我,江堂主,赵堂主,岳兄明早潜入凤翔,再由吴经略,师傅,吕寨主率一万士兵偷渡渭水,在凤翔城外埋伏。夜间我们五人打开城门,放火箭为号,你们率兵杀进,那时金兵正在梦乡,阻止不了我们,另外还请吴经略多准备马车和推车,我们要尽可能的多运走粮食。”吴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拍案道:“就这么定了!凤翔城的粮草屯于东门不远,只要四位能打开东门,那我们就成功了一半。诸位一路辛苦,先好好歇息一夜,我这就准备运粮的马车。”

    酒宴撤下后,血刀堡众人聚在公孙明月房中说笑了一阵才各自回屋休息。次日大早,陆飞,吕义,洛天初亲自挑选行动的士兵。血刀堡的精兵皆出自黑雨堂,神将寨,和魔王寨,公孙明月将这三寨士兵全部带了出来,他们多为土民,心底单纯,没有文化,对令君来崇拜忠诚,愿意为其献出生命,绝不允许金兵来践踏家园。

    选定一万人的突击队后,洛天初四人先行赶往凤翔潜伏。吴阶,陆飞,吕义则准备抄小路绕过金兵岗哨,在黄昏时偷渡渭河。赵嬛嬛亲自执酒壮行,洛天初他们饮后,告辞离开。

    他们经过神岔寨时,杨从义指引了一条山间小路,沿着山路走了两个时辰便绕开了把守在渭河边的金兵岗哨,渡过了渭河。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分散入城后在城中集合。

    刚到未时金兵就要关闭城门,洛天初是最后一批从北门进城的,被守兵盘问了几句,他已会说几句女真话,编了个假名字,糊弄过关。洛天初进城后见墙上新帖着七张告示,每张告示上画着一个人像,走近一看才知是通缉令,第一张画像写着“血刀堡反贼头目令君来,无论何人擒拿归案,生死不计,赏银三万两。”洛天初心里好笑,暗想令堡主神龙见首不见尾,画师又没见过本人,哪里画的像。第二张通缉令竟是自己,看到自己的画像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哪里是自己,分明是一个三四十岁的邋遢汉子,赏银竟也有两万五千两,后面的陆飞和岳云也是两万五千两。赵横山,江飞燕,顾遥是两万两。洛天初暗奇为何不通缉柔福帝姬?她不比我们重要的多么,想必金国认为被劫走帝姬是奇耻大辱,这才秘不声张。

    七张画像中只有赵横山的略有神似,只因他张飞似的戟髯令人印象深刻,洛天初开始担心起从东门进城的赵横山,这些日的不修边幅使他胡须更旺,若被守兵察觉就麻烦了。他快步走向东门,刚转上东大街,便听有人唤道:“小子,去哪呢?”洛天初扭头一看正是赵横山,赶紧左右张望一下,上前低声道:“守兵没盘问你么?”赵横山得意洋洋笑道:“洒家何许人也,躲在一辆柴车下混进来的,进城后才发现满城贴着咱们的通缉令,他奶奶的,金国竟敢瞧不起洒家,凭地你们比洒家多值五千两。”洛天初失笑道:“还计较这些作甚,先去找江兄和岳兄吧。”

    四人碰面后先找了一个僻静所在,拿出匕首刮去赵横山的胡须。在城中转了一圈,见金兵戒备松懈,想必被富平大胜冲昏了头脑,以为接下来的战斗也将摧枯拉朽,不费吹灰之力。凤翔城的粮仓建于城东的一座石寨内,石寨长百丈,高三丈,砌有箭垛,可藏弓箭手。寨内共屯五十座粮仓,有五千金兵把守。岳云见寨门始终紧闭,非必要时才开,就算打开城门,想攻破此寨还要费一番力气,若久围不下,金兵索性将烧掉粮食就前功尽弃了。

    石寨守军见他们附近徘徊,便喝令他们离开。四人找了一座酒楼,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江飞燕自斟自饮,望着街上过往的行人,叹道:“城内百姓人人剃头辫发,远看真分不清谁是汉人,谁是金人,只恐晚上误伤无辜。”岳云道:“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金国每攻下一座城池,便令百姓剃头辫发,不从者斩。百姓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从。我适才入城,那守兵便问我为何不辫发,我只好说还未来得及,等进城便削头,才放我进来。”赵横山怒道:“洒家就算当和尚也绝不辫发!”洛天初道:“先说正事,屯粮的石寨易守难攻,如不能速战速决,拖到金兵援军赶到,我们就损失惨重了,大家有什么好办法么。”他们皆知问题严重,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第七章 妙手盗令(上)三更() 
正在一筹莫展时,忽听楼下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黑脸胖子在掌柜的招呼下上了二楼。那黑脸胖子少说也有二百多斤,比赵横山还要宽上一圈。他深眼窝,高颧骨,剃头辫发,一看便是地道的女真人。有趣的是他穿着一袭月白色遥溃反魑氖垮幸=恚辖鹩翊舷底庞衽澹辜凶乓槐笱勒凵取W咂鹇防匆⊥坊文裕伺巫匀簦瓜袷且幻缌鞑抛印�

    洛天初等人都被他的‘风姿’所震撼,愣在那里。黑脸胖子从腰带间取出折扇,甩手抖开,扇动间笑吟吟的从洛天初那桌经过。四人正要发笑,忽见楼梯口闪出八名金兵,默默跟着那黑脸胖子,竟是他的贴身护卫。看来黑脸胖子肯定是什么重要人物,不然也不用八名金兵保护。店掌柜陪笑道:“完颜大爷想吃点什么,小人这就准备去。”

    黑脸胖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什么‘完颜大爷’,听起来好像粗野的军汉,你看我像么。”酒店掌柜献媚道:“哪里哪里,您文质彬彬,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相公,以后小人就唤您完颜相公如何?”黑脸胖子眼中露出笑意,微笑道:“相公和公子都可以,你随便叫吧。”掌柜的察言观色,看出他更喜欢‘公子’这个称呼,忙改口道:“还是完颜公子更配的上您的翩翩风度。”黑脸胖子得意笑道:“算你通透,赏钱拿着吧。”说着甩出二十个大钱,店掌柜自是千恩万谢。黑脸胖子道:“给本公子来一桌上等素席,再来一坛十年花雕。”店掌柜忙道:“是是,公子稍等。”

    店掌柜下楼准备自不必说,那黑脸胖子坐在那里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像是私塾里背书的学生,表情完全陶醉其中。岳云压低声音道:“也许他真有些才学呢,人不可貌相。”其他客人也向黑脸胖子投向好奇的眼光,本想偷笑,但看到他那八名亲兵,就赶紧低下头去。黑脸胖子见这么多人看他,又得瑟起来,吩咐小二道:“取笔墨来!本公子灵感泉涌,想要作诗!”小二哪敢不从,赶紧取来笔墨,道:“公子作诗不用纸么?”黑脸胖子指着身后雪白的墙壁,道:“文豪在酒楼作诗通常都写在墙上,一来彰显我们即兴而作的才气,二来可以传于后世,为后人留下鉴赏的作品,你说对么?”小二嘴角抽动了两下,忙道:“是是是,完颜公子说的太对了,小店能得您题诗一首,可是蓬荜生辉啊。”黑脸胖子嘿嘿一笑,提笔在砚台里蘸满了墨,长身而起,面对无辜的白墙挥毫淋漓。

    就在那一瞬间,洛天初真以为他是位饱读诗书,放荡不羁的文人墨客,可当他在墙上完成第一句时,期待就破灭了。那诗勉强算的上一首‘七绝’,上写道:“俺叫完颜撒离喝,素来能文亦能武,长效卧龙山岗吟,月下抚琴无知音。”江飞燕看完都快吐了,尽管黑脸胖子一心想把字体写的龙飞凤舞,洒脱流畅,可明眼人一看便是个初学者,还处于临帖水平。

    店小二露出了虚假的笑容,道:“公子写的太好了,小人佩服的五体投地。”黑脸胖子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随手将笔扔在地上,坐下呷了口茶,闭目养神。岳云低声道:“原来他就是完颜撒离喝,金国有名的战将,不可小觑,我也是第一次见他,没想到。。。如此特别。”江飞燕道:“女真人本是茹毛饮血的野蛮民族,他们虽然征服了大宋的土地,可同时也被我朝灿烂的文化所征服,达官贵族争相学习孔孟之道和四书五经,都不愿再做野蛮人,这完颜赛里喝便是一例。”

    岳云凝视着完颜撒离喝腰间的那块金镶玉的令牌,见上面写着‘通行令’三字,眼睛蓦地一亮,道:“看到他腰间令牌了么,有了它便可令金兵打开石寨大门,金兵认牌不认人,有了它就可畅通无阻。”洛天初神情一动,道:“我们取得令牌后便可在我军入城后让金兵打开寨门,那时抢粮就方便多了。”江飞燕道:“可我们如何把令牌拿到手呢,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能硬抢吧。”赵横山‘哼’了一声道:“如何不能硬抢,找个僻静地结果他了事,交给洒家好了。”江飞燕没好气道:“你如果想断送我们几万人的性命,就那么做吧。”

    洛天初瞥了眼自命风流的完颜撒离喝,道:“恐怕江兄要干回老本行了,只有你的妙手空空才能取得令牌。”江飞燕道:“没问题,可他身边有金兵守卫,不好下手。”岳云道:“你看他吃酒又吃茶,不久必去茅房,他的手下总不会陪着他去,那时下手最好。”江飞燕道:“那令牌是重要之物,他若发现必然惊觉,反而打草惊蛇了。”洛天初笑道:“只好我们手脚干净,他还以为是醉后丢到了哪里。遗失令牌罪责不小,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上报。”大家都点头同意。洛天初又道:“请岳兄去雇一辆马车,得手后我们坐马车离开,不然走在街上太过显眼了。”岳云道了声“好”,便下楼雇车去了。江飞燕道:“我看他吃的也差不多了,先下楼等他了。”

    果然片刻后,完颜撒离喝在座上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皮球般的肚子,对身后金兵交代了几句就独自下楼了。”洛天初低声道:“他去茅厕了,咱们到车上等江兄。”他把酒钱放到桌上后和赵横山出了酒店,正见岳云赶着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二人直接钻进车里。过了一盏茶功夫,赵横山着急道:“不知江兄得手没有,洒家进去看看。”洛天初拉住他道:“别急,若有意外绝不会这么安静,再等等。”正说着就见江飞燕行色匆匆的走出酒楼,径直钻进马车,催促道:“快走。”岳云一挥马鞭,赶车行进。赵横山问道:“怎么样?得手了么?”江飞燕呵呵一笑,手掌一翻便多出一块令牌。那令牌由纯铜打制,上雕着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虎头,虎牙间刻着一个女真字,岳云解释这个字便是‘令’字。四人大喜,问其经过,原来完颜撒离喝大腹便便,竟是去茅厕大解,江飞燕直等到他出来,才在擦身而过时施展妙手空空,取下了腰间的令牌。完颜撒离喝本就有几分酒意,加上他手法巧妙,一点都没有察觉,继续上楼吃酒了。

第七章 妙手盗令(下)四更() 
江飞燕道:“令牌拿到了,现在怎么办。”洛天初道:“我们和吴经略约好了丑时进攻东门,东门距粮仓很近,必有重兵把守,等下我们先找家客栈歇下,由我和岳兄去侦查东门的情况。”赵横山不满道:“为何我和江兄不能去?”洛天初道:“你长得太引人注目,江兄刚才又露了面,只怕完颜撒离喝还有印象,还是待在客栈安全。”江飞燕笑道:“我没意见,正好我还有半壶酒没有吃完。”洛天初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要找几件趁手兵器。”岳云道:“金国严禁私自交易兵器,没有人敢卖给我们。”洛天初笑道:“江兄连令牌都能轻易得手,取几件兵器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四人找到一家铁匠铺,江飞燕进去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顺走了四件兵器,出来后分给了三人。他们将兵器埋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后,赵横山和江飞燕找了家简陋的小店住下,洛天初和岳云则直奔东门,正碰上守军换岗,只见一队队的金兵沿着城墙上的石阶上上下下。下岗的金兵三五成群的去寻乐子,上岗的金兵大都一副宿醉未醒的神情,毫无警戒之心。

    洛天初和岳云心中已有了七成胜算,便顺原路返回,忽见刚才吃酒的酒楼外乱哄哄的,桌椅不住的从店内飞出,喝骂声,求饶声此起彼伏,行人远远的看着热闹,不敢走近。两人混进人群观瞧,见数十名金兵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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