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前,吴阶在镇压方腊起义时立有大功,在河北镇压群贼时也颇有谋略。后来镇守川陕边境,打退了西夏多次进犯,又收复了永兴,被任命为永兴军经略使。那岳飞更了不得,三人中以他年纪最轻,才三十多岁,靖康之变后才开始展露头角,仅几百兵马就屡次杀的数倍之多的金兵溃不成军,重夺建康,断了金兵的退路和粮道,逼完颜兀术走了水路,这才有韩世忠在黄天荡建功。”洛朱二人听罢也极其佩服三将。
用过午饭,钟远鹏叫他们相互拆招,他见二人的招式愈加纯熟,心想这两个兄弟资质上佳,便有了让他们修炼易筋经的打算。那易筋经乃天下武学魁宝,博大精深,深奥难练,没有十年苦功难有小成,钟远鹏为二人的长久打算,想让他们先背会经文,以后慢慢修炼。这两个小子也是幸运儿,一上手便学到了所有江湖客梦寐以求的内功心法。到了晚上,朱雨时告辞回家,钟远鹏回内室疗伤,洛天初继续在院中练刀。
次日钟远鹏继续让他们在院中对练,实战是快速提高武功的最好途径,顺便检验他们的练习成果。一比之下钟远鹏暗自欢喜,显然他们昨晚都下了苦功,招式运用甚是熟练,还懂得随机应变,颇为难得。
战了三十回合,洛天初一刀削来,朱雨时向后躲过,洛天初猛的上步,用肘部击在朱雨时前胸的‘紫宫穴’上,朱雨时“哎呦”一声,倒也没有怎样。钟远鹏连忙喝止,道:“二弟打穴很有进步,但兄弟间切磋要点到为止,尤其等你们有了内功以后,打在这么重要的穴道上轻则受伤,重则致命,要格外小心。”两人同声应命。接着又切磋了半个时辰,累的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往后一个月,在钟远鹏的指点下二人的刀法突飞猛进,将“劈山刀法”三十种变招全部练熟,另外钟远鹏让他们休息时将易筋经烂熟于胸,让他们自行摸索着修炼,反正内功初期也不会走火入魔,等遇到难关时再帮助他们会效果更好。二人将易筋经一页页背熟,最后的十二页各绘着一名虬髯老僧,做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或头下脚上,曲腿倒立,或双臂枕于脑后,盘膝卧倒,无一相同。老僧身上标有经脉和穴道的运气线路,两人不懂何意,只能强行将图中的姿势和线路记熟。他们懵懵懂懂的练了一个月,只练成了第一页的前三句口诀,却已感到丹田中聚起了火星般的真气,虽少的可以忽略,可还是兴奋不已。另外,闲聊时钟远鹏也向二人介绍了血刀堡好汉们的姓名和特点,两人听得津津有味,又羡又敬,不在话下。
钟远鹏的伤势已恢复六成,这日他们计划着如何出城,四大派搜遍了城内的所有客栈,酒楼却仍未放弃,认定钟远鹏仍在城中。四门官兵也配合着严加排查,想悄无声息的离开难比登天。洛天初分析道:“四大派应该猜出了大哥藏在普通民宅,可想将临安的所有民宅搜查一遍是不可能的,做公的也不会同意这等扰民之举。只要继续以静制动,不出一月,四大派必丧失信心,官府的也不会再允许这些江湖客招摇过市的找人。再过半月,四大派在官府的压力下顶多留下少量弟子打探,大队人马必将打道回府,那时离开就容易多了。”
钟远鹏道:“二弟分析的在理,可愚兄是个急性子,等不了那么久。”洛天初道:“何必仓促呢,就算赶不上赵横山的寿辰,迟些日子也总比送命了好。”钟远鹏道:“愚兄的伤已恢复大半,剩下的伤势并非新伤,而是旧伤发作引起的,短时间也好不了,再这么缩下去也会被那群鼠辈耻笑。”洛天初叹了口气,道:“既然大哥心意已决,那咱们一起走就是。”钟远鹏想了想道:“二弟三弟,你们大不必陪愚兄冒险,愚兄先走一步,等风平浪静时再来接你们。”洛天初断然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不必再说了。”钟远鹏长笑道:“好!二弟无牵无挂,我们就他娘的闯他一闯,三弟还有老娘在堂,是不能走的,就留下等我们来接你吧。”朱雨时叹道:“唉。。就没别的办法么?”三人沉默片刻,谁都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朱雨时无奈道:“那我只能留下来了,你们可一定要来接我啊。”钟远鹏道:“一定。”
三人心里都生出生死离别的复杂情绪,但眼前如何出城还是个最大难题,钟远鹏目露凶光道:“真不行就快马杀出去,看谁能拦我。”洛天初摇头道:“那样就算能杀出城,跑不出多远也会被追上。”钟远鹏道:“愚兄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洛天初道:“出城的每个人都要被官兵和四大派的人盘查,无论是藏在草垛里,棺材里,还是车底下,那些老江湖都不会漏察一处,我们只有扮成他们绝不会查的人,才有机会混过去。”朱雨时道:“什么人他们绝不会查呢?”洛天初忽然眼睛一亮道:“官差!他们一定不敢盘问六百里加急的官差,只要我们有两套官差行头,再骑着快马飞奔出城,喊着‘闪开,闪开,官家急报’,他们一定不敢阻拦,大哥再化妆一下,那么快的马速肯定让他们看不清楚,”朱雨时大喜道:“平时官差奉旨出城,飞马经过城门,守兵连问都不敢问,真是妙计。”钟远鹏笑道:“二弟脑瓜子真好用,比愚兄强多了,可官差的行头哪里讨得?”朱雨时道:“这个包在小弟身上,我知道几个官差的住处,他们都备有旧官服和招文袋,翻翻他们的箱子就有了。”洛天初喜道:“那妙极了。”朱雨时笑道:“我不能陪你们去冒险,总要尽些绵薄之力,两位哥哥宽坐,我这就去取。”
朱雨时刚刚离开,钟远鹏的脸色蓦地一变,向洛天初使了个眼色,做出噤声的手势,声息皆无的移到窗前,突然闪电般出手,单手破窗而出,然后猛的拉回,揪起一人连同窗户摔了进来。那人神色慌张,正欲张口大叫,钟远鹏‘啪’一巴掌括在他脸上,打的他七荤八素,紧接着封了他的哑穴。钟远鹏没有管他,闪在窗台旁仔细倾听,确定再无他人时,才将掉落的窗户按上,开始打量那人。
那人二十五六岁,白脸微须,长相英俊,透着股书生气,身穿黄白相间的武士劲服,背挂一口长剑。钟远鹏冷笑道:“原来是游龙们的严魏风,听说你家传有一把好剑,还写的一手好字,你倒是把功夫都用在书法上了,武艺却是稀松。”严魏风被封哑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钟远鹏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道:“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说谎是自找苦吃,我的手段你该是听过的。”说完解开了他的哑穴。严魏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说话。钟远鹏冷笑道:“有种,看你能挺到几时。”说罢抓起他左臂,在手肘关节处轻轻一推,‘咔’一声关节错位,严魏风一声疼叫,豆大的汗珠涔涔落下,呻吟不已,咬牙道:“休想让我回答你的任何问题。”钟远鹏好整以暇道:“是么?要不把你右指齐根斩断?那样你就再也无法提笔了。”说着抽出官刀,作势欲斩,严魏风吓得魂飞魄散,对于他来说不能写字比要了他的命都难受,赶忙道:“不可不可,你问就是。”
钟远鹏深知此人视书法如命,这才对症下药,三言两语便令他妥协,轻笑一声,问道:“还有谁知道我们在这儿?”严魏风道:“还有我的一个师弟,这个区域的民宅由我们搜查,发现你在这里后,我师弟已先回去报告了,由我留下继续监视。”洛天初急道:“小朱呢?你们抓他了么。”严魏风道:“姓朱的离开后师弟才去报信,想必已被师弟所擒。”洛天初心里一沉,着急道:“你们会拿他怎么样!”严魏风摇头表示不知。钟远鹏道:“四大派以名门正派自居,不会对不懂武功的三弟怎么样的,却肯定会来要挟愚兄,哼,他们有人质,咱们现在也有了一个。”洛天初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钟远鹏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行迹暴露,随机应变也就是了。”
正在这时,忽只听门外有个浑厚的男子声音道:“钟远鹏在么?”钟远鹏笑道:“来的真快,二弟,开门迎客。”洛天初咬了咬牙,应了一声,把门打开,见门外站着一位中年道士,双目如电,不怒自威,穿一袭蓝白相间的道袍,想必就是正一派的高手了。他看了眼洛天初轻浮的脚步就知他不会武功,便不放在心上,大步进屋。跟在他后面的是位身穿杏黄长袍的中年剑客,长袍款式与严魏风大致相同,做工却讲究多了。接着进来的是个彪悍魁梧的虬髯大汉,洛天初对他身上那套衣服再熟悉不过,正是南方数一数二的大派大熊帮,此人便是大熊帮的帮主,仇厉海。最后进屋的是名干瘦老僧,穿着一袭洗得发白的淡黄僧袍,神情肃穆庄严,细如一线的眼中深藏实而不华的神光,一看便是得道高僧,便是少林达摩院首座,无机大师。
洛天初的小厅本就不大,多出这四人来更显拥挤,门外的四派弟子将这座小屋围团团围住,房上,树上,街口都有埋伏。洛天初透过屋门看到朱雨时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狼狈不堪,嘴里却大骂不止,宋连峰冷笑的看着洛天初,意思是说“小子,你就是下一个。”董平和何月莲也在其中。洛天初喊道:“小朱别急,我们这就来救你。”喊完回身对钟远鹏道:“大哥,小朱果然被他们捉了。”
四派高手各站一角,将钟远鹏围在当中,钟远鹏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手掌放在严魏风的后心处,只要掌劲一吐,严魏风将登时没命。洛天初知大哥自顾不暇,不敢再添乱,默默站到一旁。严魏风那冲黄袍剑客叫道:“师傅救我!”
那黄袍剑客正是游龙门的帮主王人逍,见弟子如此窝囊,还当着别派高手面前向自己求救,暗自羞恼,沉声道:“闭嘴。”中年道士道:“钟远鹏,你偷我秘籍,伤我弟子,不可饶恕,识相的交出秘籍,自行了断,将留你全尸。”钟远鹏淡淡道:“笑话,钟某且会坐以待毙,秘籍只能从钟某尸体上取得,有本事来拿好了。此事与我这两位朋友无关,如此钟某战死,你们身为名门正派也不会为难他们吧?”洛天初血气上涌,刚想说话,却被钟远鹏手势止住。中年道士道:“当然不会,我们要拿的只是你和秘籍。你既决定垂死挣扎,又何必挟持人质,不如我们都将人质送还,由贫道请教你的高招。”钟远鹏哈哈笑道:“二当家所言极是,那就把我那兄弟放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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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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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道士乃正一派的二当家何仁瑾,掌门白清华的师弟,性情刚烈不阿,嫉恶如仇,手中长剑不知斩杀过多少恶贼暴徒。他回身向宋连峰点了点头,宋连峰便拎着朱雨时走进屋来,重重扔在地上。何仁瑾道:“给他松绑。”宋连峰拿出匕首割断了朱雨时身上的绳子,低声道:“臭小子,早看你贼眉鼠眼不像好人,别让道爷再看见你。”何仁瑾道:“可以交换人质了。”钟远鹏点头道:“好。”朱雨时听的真切,赶紧连滚带爬的奔向钟远鹏。王人逍道:“我们的人呢?”钟远鹏喝了声“接住!”说着将严魏风猛地掷向了无机禅师。他深知这四派高手中以无机大师的功力最为深厚,想要逃跑就一定要拖住这老和尚。
无机大师低宣佛号:“阿弥陀佛。”身形微微一侧,伸出干瘦枯槁的手掌一把抓住了严魏风的腰带。于此同时钟远鹏揪住洛朱二人的衣领,一手一个的扔出窗外,连同破窗一同摔落在外面。他自己刚想跃起,忽觉腰间一寒,王人逍的快剑已然袭到,喝道:“还想跑么!”何仁瑾凛冽的剑气和仇厉海的铁拳也已赶之。钟远鹏心知在这三人的攻势下不可能全身而退,何仁瑾的剑气是不能硬挨的,仇厉海的铁拳躲过要害即可,王人逍的剑法太快,避无可避,幸好力道稍欠,不足以致命。机会仅有一次,若等无机禅师也出手将再无机会出屋。
想到这里踏上两步,贴近王人逍和仇厉海一侧,利用二人的站位挡住了何仁瑾的攻势,不顾二人的攻击,身子猛的撞向屋墙。‘轰隆’一声巨响,土砌的墙壁被撞出了一个大洞,他的人也钻进了洞里。王人逍的长剑刺入了他的小腹,仇厉海的铁拳也砸在了他的肋骨上,顿时断了五六根。钟远鹏强忍一口鲜血没吐,破墙而出,灰头土脸的摔倒在小巷上,抬头一看,见小巷已被众弟子围住,根本无法冲出。洛朱二人见大哥受伤,忙跑了过来。钟远鹏伤势严重,咬牙支撑,一眼望见何月莲也在弟子当中,心中暗喜,无视腰间流淌的鲜血,直扑向何月莲。众弟子没想到他还敢冲上,稍怔了一下,待准备迎击时,钟远鹏将憋在胸腔的鲜血喷了出来、鲜血含有内力,非同小可,首当其冲的七八名弟子被血喷中,痛叫倒地。站在第二排的何月莲惊慌失策,正要拔剑时穴道已被钟远鹏制住,动弹不得。众弟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正要冲上,钟远鹏夹手夺过何月莲手中的长剑,横在她脖间,喝道:“谁敢靠近我就杀了她!她可是何二当家的私生女!二弟三弟快过来,小心被人抓了。”众弟子被他这一唬都吃了一惊,相互顾视,不知真假。
四派高手也钻出墙洞。何仁瑾听罢脸上一红,怒道:“胡说八道!没想到你卑鄙如此,竟拿女子要挟,是好汉就放了她,何某陪你决一死战!”钟远鹏道:“你们各大派重要人物的底细我们血刀堡都了如指掌。二十年前,你为了追求剑道,斩断情丝,抛弃了你的妻子,拜入正一门下。十年后你剑法有成,良心有愧,回河北老家看望妻子,才知她因伤心忧郁已离世多年。而你出走那年她已怀有身孕,并诞下一女,取名月莲。你心中追悔莫及,只能加倍补偿女儿,你怕说出真相会令女儿恨你,更怕影响自己的名声,所以就隐瞒事实,将女儿纳入正一派。表面上虽是严师,却在暗中处处呵护,比如三年前的‘茶武会’,各大派都派出三名优秀弟子切磋武艺,何月莲在二代弟子中武艺并不出众,你却力排众议带上了她。还有六年前你要收十名弟子为入室弟子,竟将十四岁的何月莲也收了进去。还有五年前。。。”
何仁瑾突然怒喝道:“住嘴!”只见他脸色苍白,眼圈发红,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再说不出一句话。何月莲眼眶湿润,哽咽道:“师傅,这。。。这是真的么,我真是您的。。女儿么?”何仁瑾抽出长剑,遥指钟远鹏,厉声道:“放开她!”钟远鹏道:“只要放我兄弟三人离开,我就放还你的女儿。”何仁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眼眦目欲裂,怒吼道:“放开她!”钟远鹏一字字重复道:“放了我们,就放你女儿。”
何仁谨从未如此失态,在场众人几乎都相信了钟远鹏所说。王人逍暗自幸灾乐祸,心想游龙门与正一派同为剑派,可正一派的名气压了自己一头,何仁瑾这件丑事将大大折损门派清誉,对自己大大有利,当下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嘴脸,道:“姓钟的,死到临头还信口雌黄!何二当家正直坦荡,侠义布满天下,怎会如你说的如此不堪!对吧,二当家。”何仁瑾老脸通红,过了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道:“不错!月莲确是何某的亲生女儿,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