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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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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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对了,马帮的老巢怎么办,山上的余孽还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么?”朱雨时道:“不可能了,这次马帮倾巢而出,山上剩下的只是平民百姓,我建议把俘虏的马帮士兵全放了,让他们回山上和妻子团聚,雷震一死,他们也就是平民罢了。”洛天初道:“依你就是,不过我会派一队人去山上没收他们的武器,用不用顺便把林慧慧带来给你?”朱雨时道:“不用不用,我已经履行了放她自由的诺言,她要去哪里就不管我的事了,反是你最让我担心,你的内伤是不是又严重了?”洛天初笑道:“这一年来一直吃着凌姑娘的汤药,没有迹象,脉搏也趋于平稳,刚才大战一场后也无异样,也许已经康复了呢。”朱雨时担忧道:“千万别大意,按时吃药,少做争斗。”洛天初笑道:“知道了。”

    次日中午,群雄在醉仙楼设宴庆功,除了血刀堡的豪杰外还邀请了祝家父子和周凯,曹安民。众人在席间举杯庆祝,气氛热烈,朱雨时终于可以结束藏头藏尾的生涯,开始以真面目示人,他的岳丈祝万山格外高兴,红光满面,爽朗大笑,决定迁往成都。周曹两位兄长得知了朱雨时的身份后也是又惊又喜,他们对洛天初甚是敬慕,频繁敬酒,洛天初豪气上涌,把“禁酒令”忘到了九霄云外,来者不拒,朱雨时知他不宜多吃,屡次为他挡酒。众豪杰们开怀畅饮,谈兴高昂,借着酒兴纷纷谈论着前几天的战事,说的吐沫飞溅,手舞足蹈,众人笑的前仰后合,赵横山也在其中,他的伤势刚一稳定就已迫不及待的饮酒,席间他说的话也最多,根本没把伤势当回事。(。)

第八章 挥军南下(下)() 
正在热闹时,李晓从门外走进,笑道:“在下有军情要说,希望不会影响各位的酒兴。”洛天初笑道:“军情第一,李兄请讲。”李晓道:“岳飞坐镇郾城,令张宪率军进攻淮宁,淮宁守将韩常在十里外摆下营寨,两军交锋几次,互有胜败,一时僵持不下。西路由牛皋率军进攻京西东路,他是本地人,地理娴熟,轻而易举的拿下了梁县,襄城,叶县,龙兴,鲁山五县,直逼汝阳,因为齐国缺少大将,汝阳守将由金国大将屈以突担任,他是完颜娄室的门生,谋略武功深得乃师真传,在朝山谷中设寨,并占领了附近的山头,那山谷是瓶口型,牛皋不敢强冲,又不敢轻易绕道,一举一动皆在屈以突的监视之下,进退维谷已有数日。”洛天初举杯道:“大家今日尽管开怀畅饮,明天我们又要踏上征途了。”

    当天夜里洛天初便率领着朱雨时,顾瑶,严魏风,萧中楼,李晓,鲁宁,胡老大和一万骑兵离开了洛阳。陆飞率主力部队次日启行,留下杜杀和蔡怜镇守洛阳,身受重伤的赵横山也不情愿的留了下来。

    洛天初的骑兵部队朝着汝州方向一路疾驰,天明时已走了大半路程,这才放缓马速,派出了四路侦察兵到前方侦查,大军在阴凉的山坡后休整喂马。士兵们辛苦了一夜,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轮流站岗。胡白端着刚熬好的汤药递给了洛天初,道:“已经误了吃药的时辰,堡主快服下吧。”洛天初喝完后道:“难为胡兄一路劳顿,还要为我煎药,真过意不去。”胡白道:“谁不是赶了一夜的路,大军到哪里,哪里就要有大夫,这是在下的职责。”洛天初点头道:“胡兄说的是,快去睡一觉吧,晚上打仗有的忙了。”胡白道:“前两日堡主又是拼斗,又是吃酒,还是把脉后才睡的安心。”洛天初笑道:“胡兄真细心,如此烦劳了。”

    胡白搭上他的脉搏,轻轻“咦”了一声,皱眉不展。旁边的朱雨时紧张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这时顾瑶,严魏风,萧中楼等人也围拢了过来,胡白皱眉道:“堡主这次的脉象很不稳定,忽强忽弱,忽快忽慢,难以捉摸,我也难下定论。”朱雨时担心道:“这可不是好兆头。”洛天初苦笑一声,点了点头。不明所以的严魏风问道:“天天见洛兄吃药,不知到底生了什么病,是否严重?”顾瑶知道内情,看到洛天初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只好闭口不言,洛天初笑道:“一点内伤小疾,调整一下就好了,兄弟们不用担心。”萧中楼道:“内伤调理不好就会处大事,小弟也懂些医理,不如也让我看一下吧。”洛天初笑道:“不用了,别担心我了,去休息吧。”当下连哄带骗的请走众人,朱雨时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洛天初也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朱雨时道:“我想说的早已说过多次,你执意不听我也只能尊重你的意见,陪你死撑到底了。”洛天初哈哈笑道:“好兄弟。”

    洛天初心里又何尝不苦,他也能察觉到内伤发作的征兆,也知道发作后的结果是什么,得知自己不久于人世,悲凉伤感是难免的,不过总算已拿下了洛阳,了却一桩心事,若能再帮岳飞拿下汴梁,形成密不可破的中原联盟,那时闭眼也无所谓,不过在此之前绝不能倒下,绝不能。朱雨时也猜到了他的心思,这才忍住回家探亲的念头,陪他再次踏上征途,就是想帮他完成心愿。

    黄昏时探路的探子全都返回,察明了前方并无埋伏,另外还从猎户口中打听到一条小路可绕过汝州,直通朝山谷。洛天初大喜,让士兵们埋锅造饭,饱餐一顿后继续进军。在探子的带领下,大军走了一段崎岖的山路。天黑后很不好走,士兵们只能牵马步行,好在这一段路不长,转而进入茂林,前排的士兵拿着砍刀披荆斩棘,为骑兵铺路,直到三更才走出树林,将士们浑身臭汗,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探子用手一指西面的火光道:“那就是齐军营寨。”洛天初仔细观察,发现除了朝山谷中的三座营寨外,附近三座山上也都驻扎着几百人,相隔几十丈,即可用来侦查,也可作为射箭的碉楼。洛天初道:“欲破敌寨,必拔山头,不然山上放起箭来就不好办了,进攻要同时进行。顾兄领一千步兵攻东山头,严兄,李兄领一千步兵攻西山头,萧兄,鲁兄,胡兄领一千步兵攻打西南面的山头,我和小朱率大军直扑山谷,待看到我军举火为号,你们三路一起攻山。众将纷纷领命。

    洛天初和士兵们牵马走下山坡,他们缓缓行进来掩盖啼声,其他三路借着夜色向目标山峰爬去,当碰上小股的巡逻兵就由高手们杀死,没发出一点声音,不一会儿都成功的抵达山脚,静待着洛天初的讯号。

    山谷和山头的火光已清晰可见,洛天初令士兵们全部上马,手持强弓,道:“点火!”大军中亮起三盏火把,一闪即灭,山头上已有齐兵指着山下叫嚷,洛天初弯弓搭箭,一箭将那人射死,提气大喊道:“跟我冲!”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血刀堡大军高声呐喊,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齐军的守卫并不算松懈,一直监视着牛皋军的军队,却没想到后方会冒出敌军,一时间惊慌失措,纷纷从营帐跑了出来,盔甲都没穿戴齐就投入了战斗。洛天初纵马跃进栅栏,趁齐军还未列队,单枪匹马杀入敌群,一枪灌穿三名齐兵,单臂挑起,凌空一抖,尸体落下时又砸到了两人。齐兵开始围攻洛天初的坐骑,洛天初将马人立而起,前蹄踢死一人,然后顺势将马卧倒,齐军的长矛纷纷刺空。洛天初翻身跃起,枪随人走,如狂龙乱舞,齐军惨叫不绝,纷纷中枪倒地,然后他飞身上马,这时大量的齐兵赶来,将他围在中间。

    只听“轰隆”一声,营寨大门被血刀堡冲开,朱雨时带着七千骑兵冲杀进来,齐军的步兵顿时成了浮云,被西瓜砍菜般一顿乱杀,留下尸首无数。骑兵最怕弓箭,可是三个山头上的弓箭手尚且自顾不暇,攻山部队皆是手持盾牌的步兵,齐军箭手虽有居高临下的优势,但兵种相克,伤害有限,不过齐军的火球进攻倒是颇具威胁,以干草枯枝编成的火球,燃烧后滚下山坡,逼退了几波进攻,可是火球数量不多,用完后就难以抵挡血刀堡的冲击。

    洛天初和朱雨时联手杀敌,率领骑兵在寨中横冲直撞,一直保持着运动战,将骑兵的战力发挥到了极致。齐军的人数和血刀堡相若,只是毫无阵型可言,一盘散沙般各自为战,没多久就全部跪地投降,大寨沦陷。

    突然天上破风声急响,洛天初大声道:“小心有箭!”“嗖嗖嗖嗖”箭雨落下,不少骑兵中箭落马。原来是屈以突率领的增员部队赶来。屈以突不愧是跟随完颜娄室久经沙场的大将,看罢形势后果断放弃营救,让士兵在两寨间竖起三排矛阵,犹如一道矛墙,弓箭手躲在后方射箭。强攻矛阵的要付出巨的大代价,因为齐军还可以根据地形再组合出无数矛墙来限制骑兵的冲击,洛天初正打算撤退以避锋锐。忽然敌军后方一阵骚乱,原来牛皋见后寨起火,人喧马嘶乱作一团,猜到是洛天初的援军,赶忙率军进攻齐军的前寨,两面夹攻下,齐军更溃不成军。与此同时三座土山也被血刀堡占领,士兵们捡起齐兵的弓箭向中寨射去,齐军惊呼一声,赶忙举盾避箭。

    洛天初见机不可失,发喊一声冲了出去,借着天上飞箭的掩护提气纵马飞过一人高的矛墙,所有齐兵都看傻了眼,哪里见过有马能跳这么高的,洛天初长枪一扫就是一排齐兵倒地,每枪出枪必有所获,手下无一合之将,杀的人是血人,马是血马。齐军被他气势所慑,团团围住却不敢攻,洛天初在马上厉喝道:“投降者生,抵抗者死!”齐兵们本就贪生怕死,见大势已去,大都扔掉武器投降。敌营被他这么一闹,矛阵也漏洞百出,被朱雨时率队攻破,凡跪地投降者一律不杀,只杀仍在抵抗者。

    投降人数越来越多,就在这时从齐军后方杀出一员大将,正是屈以突,他相貌威猛彪悍,黑糙的脸上满是络腮胡子,充满了男性的阳刚之气,手持一柄大刀,将一路投降的齐兵尽皆斩首,以干硬的汉语怒喝道:“没骨气的人!战死才是男人的光荣!”说罢举刀杀向血刀堡群雄,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悲壮之意,洛天初刚要迎战,朱雨时道:“这个留给我。”说完挺枪迎上,屈以突练的是外家硬功,一柄七十斤的虎头大刀抡起来有万斤之力,气势猛如泰山压顶,就算人经得住,马也受不了,朱雨时毫不退缩的挺枪迎击,但在兵器交击前,手中枪快速的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引走了屈以突的万斤之力,并化为己用,狠狠反击在他的刀上。屈以突闷哼一声,胸腔如遭铁锤重击,虎口崩裂,大刀撒手,坐下马也跪了下去。屈以突倒地后半天无法动弹,两条树干般粗壮的手臂颤抖不止。洛天初喝彩道:“好!绑了!”(。)

第九章 十变阵法(上)() 
屈以突被俘后,齐军三寨迅速沦陷,投降者两万多人。洛天初在中寨见到了牛皋,走上前道:“牛兄你好,上次多有得罪,还请多多担待。”牛皋风尘仆仆,眼睛因多日未睡而布满血丝,但脸上却露出阳光般的笑容,道:“不打不相识,我的伤早好了,堡主不必在意,这次多亏堡主解围,不然我们粮草已尽,只能退兵请罪了。”洛天初奇道:“贵军的粮草不足么?”牛皋知说漏了嘴,只好低声道:“这可是机密,请堡主切勿泄露,秦桧给我军拨的粮草只够一个月的,岳帅分给我的只有十天,我本打算攻陷汝州后向城中的米商买粮,谁知被堵在朝山谷中进退两难。”洛天初道:“大宋去年的收成如何,怎会只拨一个月粮?”牛皋不屑道:“收成倒是不错,但是秦桧是主和派的首脑,攻打金齐和他的政见向背,当然要从中作梗。”洛天初道:“只要我们能自行征得粮草,就不怕秦桧使坏,事不宜迟,我这就助你攻打汝州。”

    牛皋道:“屈以突被俘,汝州已不足畏惧,倒是有流言称金兀术纠集大军三十万驻扎汴梁,大有进攻郾城之意,岳帅分兵三路,如今郾城兵微将寡,要是流言属实,那郾城危在旦夕,还请堡主前往救援。”洛天初惊道:“三十万!金国还有这么多兵马么?”牛皋道:“金国一直没有放弃南征的念头,在暗中招兵买马,三十万只是明数,还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洛天初道:“好,我们这就去郾城。”牛皋道:“拜托了。”

    洛天初率军没做丝毫停留,向郾城进发。郾城路途遥远,行了一天一夜来到了临颍地界,大家人困马乏,却找不到水源饮水,本地向导道:“前面有一条河,名为小商河,河水甘甜清澈,可以饮用。”洛天初大喜,率军来到了小商河,可还没来到河边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洛天初让大家提高警惕,却发现血腥气是从水里传来。来到河边一看吃了一惊,整条河水呈淡红色,皆被鲜血染红,还有零散的盔甲和兵器沉积在河底的泥沙里,该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洛天初道:“不久前小商河该是经历过一场大战,我们往上游看看。”大军沿河而上,一路上河底的沉积物更多,时而飘过几具浮尸,宋金两军都有,不知谁胜谁负。又行出一里地,终于看见了交战现场,饶是众人久经沙场,见惯了死人,还是惊叹此战的惨烈。

    岸上和河中的金兵尸体有四千多具,察看腰牌,其中竟有一位忒母(万夫长),五名猛安(千夫长),十三名谋克(百夫长),死的士兵也都是女真精锐,而岳家军的尸体只有三百具,都是普通士兵、震惊的是每具宋军尸体上都有七八处致命伤痕,身上插着三四支箭,临死还手握兵器不放,和金兵交缠在一起,同归于尽,可见岳家军的战力是多么可怕,连普通士兵都有如此胆识,让金**队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虽然没亲眼目睹战斗的经过,但大家都被岳家军至死方休的壮烈所感动,李晓忽然指着河中间的尸体堆大叫道:“你们快看。”众人顺着方向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金兵堆垒的尸体中夹着一匹死马,那死马四蹄跪在河中,被尸体遮住,而死马上面竟还端坐着一个死人,那人弯腰垂首,早无生气,手中沾满鲜血的长枪插如河泥,竟凭此支撑着身体到现在都没有倒下。那个人的前心后背被数不清的箭矢射成了蜂窝,盔甲和战袍也沾满污血,毫无人样可言。

    大家从没见过一个人身上被射这么多箭,可见金军对他是何等畏惧,直到死了都不敢上前碰他的尸体。洛天初看到了那人手中的虎头烂银枪,心神剧颤,跳下马来对着尸体的背影悲喊道:“杨兄!”原来那战死之将竟是杨再兴。想到前不久才和他饮酒畅谈,他的爽朗大笑至今萦绕耳际,又想起当岳家军将领对自己不善时,只有杨再兴站出来称兄道弟,活生生的一条好汉如今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怎不让洛天初顿足捶胸。大家都敬佩杨再兴的豪勇,一起下河把他的尸体抬到岸上,拔出来的箭矢足有一大捆,用一块裹尸布裹好了尸体,放在黑电上,洛天初道:“杨兄,我带你回去。”亲自牵马步行,渡河向郾城进发。

    行到夜里,距离郾城还有二十里,探子回来报告说前方有六座金军大寨,防守森严,有十万之众。洛天初不敢冲寨入城,远远绕开,在清晨时分绕到了郾城南门。城上的岳家军士兵开始不敢开门,直到岳云现身才认出了洛天初,才放下吊桥了让大军进城。

    岳飞的帅府设在城楼上,当岳家军众将见到杨再兴的尸体后,全部缄默不语,没有人嚎啕大哭,可眼都射出了刻骨铭心的怒意。岳飞长叹道:“前天傍晚杨将军在小商河巡逻,回城时碰上了前来偷袭的金国大军。金兵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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