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卓星海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怒道:“休要在我家说那些肮脏事!滚!你给我滚!”卓冲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冷冷道:“这一巴掌后,我们再不是父子,就让那个乳臭未干的娃娃给你送终吧。”说罢摔门而去。
屋中寂静下来,刚才的动静吓哭了孩子,被朱雨时抱起后才勉强止住哭声,来到厅中见卓星海一动不动的趴在桌上,肩头抽搐着,默默哭泣,朱雨时也为他难过,有这么一个不孝之子,任何一个父亲都会难过的,他抱着孩子一言不发的在卓星海身边坐下,等他哭完。卓星海睁着红丝密布的眼睛坐直身子,接过朱雨时手中的孩子,温情的搂入怀中,孩子见到他后眯着月牙小眼“咯咯”直笑,渐渐睡着了。卓星海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朱雨时叹息一声,告辞离开。(。)
第三章 逐鹿中原(上)()
三天后的长安清晨充满了离别之情,在洛天初的命令下,血刀堡好汉动身前往潼关待命。洛天初默默的从军师府上走出,他刚见过公孙明月,虽知军师无法参加这次大战,但还是要来和军师说几句话,只有公孙明月能安慰他那颗既紧张又兴奋的心情。他无法忘怀告辞时公孙明月那期待却无奈的眼神,他何尝不知公孙明月是多么想一同前去,可看到他瘫在躺椅上的消瘦身躯,只能忍痛告辞。出门前胡白赶上来悄悄的对他说公孙明月得了中风,下半辈子都无法再站起来。洛天初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难过的流下眼泪,为何老天如此不仁,竟将儒雅似仙的公孙明月害成这般模样。
出了军师府,便见到凌芝儿站在拴马的树下,她牵着匹小黄马,马上驮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洛天初诧异道:“你这是干什么?”凌芝儿道:“当然是跟你一起去。”洛天初道:“我是去打仗,且能带着女人。”凌芝儿道:“我也是大夫,可以照顾伤员。”洛天初这才发现她换了男装,道:“我们有军医,不用你去了。”凌芝儿急道:“那谁给你熬药呢?”洛天初见她小黄马上驮着的两大包都是药材,明白她关心自己,道:“我会带着药材让胡白为我熬药,放心吧。”凌芝儿道:“只有我最了解你的病情呀,万一出了状况,有我在身边也好及时处理。”洛天初笑道:“我明白你担心你的安危,但你是我最好的红颜知己,要是出了什么事,以后我找谁谈心去。”凌芝儿脸颊微红道:“你。。。瞎说什么。”
洛天初也觉得气氛有点尴尬,笑道:“好了,我该走了,你就听我这一次,留在长安等我回来。”凌芝儿蜻蜓点水般亲了他脸颊一下,俏脸泛起红霞道:“我等你回来。”说完转身跑了。洛天初微微一笑,飞身上了黑电,向北城门驰去。
北城门是他们约好的集合地点,由赵横山,顾瑶,严魏风,萧岩,鲁宁,胡老大随同出征,崔兴和裴子夫留守长安,各家家眷都来送行,千叮万嘱,流泪送行。顾瑶的家眷最多,美妻们一一话别。严魏风和殷芳已在三个月前成婚,小两口如胶似漆,甜蜜恩爱,此时他们独处在街旁喁喁私语,充满不舍之情。殷芳将水龙剑挂在他腰间,拉着他手,一字字道:“千万小心,活着回来。”严魏风柔声道:“放心吧,我还要你给我生个胖小子呢。”殷芳轻笑道:“只要你回来,五个也给你生。”严魏风大笑道:“你现在丰满不少,真想变成母猪下仔不成?”殷芳早已习惯了他的玩笑,含笑道:“你找死啊。”说着狠狠拧他的耳朵,严魏风疼的“嗷嗷”直叫道:“饶命饶命,夫人不敢了,不敢了。”惹得旁边众人哈哈大笑。
赵横山之妻冯慧兰将装满油饼的包袱放在马上,道:“里面还有卤牛肉和酒,别忘了吃。”赵横山不耐烦道:“好啰嗦的婆娘,回去吧。”冯慧兰担心道:“当家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赵横山摆手道:“行了行了,回去吧。”
洛天初牵马上前笑道:“嫂嫂一片好意,赵堂主可要领情呀。”赵横山道:“婆娘就是麻烦,还不见过堡主。”冯慧兰正要施礼,洛天初先一步上前道:“小弟可不敢受,嫂嫂辛苦了。”冯慧兰爽朗笑道:“今早新烙的葱油饼,还热乎着呢,堡主带一些路上吃吧。”洛天初欣然道:“好的紧,多谢嫂嫂。”
众人上马和亲人们挥手告别,出了城门,下午时来到潼关。陆飞,杜杀,蔡怜在门口迎接,群雄相聚自少不了一番热闹,陆飞带领他们检阅了潼关的军队,潼关的守军是关中最精锐的部队,大都是血刀堡的子弟兵,洛天初见到了熟悉的面孔,有些还是他在魔王寨时的老人,感觉倍感亲切,微笑点头示意,士兵们也对他这位年轻统帅行注目礼,眼中充满了尊敬。这些士兵们训练有素,军容威武,装备精良,再不是良莠不齐的义军,而是具有争霸天下资格的雄师。
洛天初十分高兴,检阅完后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言辞,士兵们齐声叫好,士气高昂。当晚众人都在潼关住下,次日陆飞带领他们来到了训练骑兵的放牛谷,众人站在高坡上观看了骑兵操练。
放牛谷外三山环抱,中间是一大片广阔草原,水草丰足,三万骑兵分作三十股在进行各项操练,有马背格斗,骑术,骑射,马上阵型,马上疾驰等。洛天初看罢欣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支骑兵的训练时日虽短,但已是训练有素,上阵杀敌不成问题,这都是师傅的功劳呀。”陆飞道:“骑兵教官和训练项目都是堡主定下的,属下只是负责执行罢了。”严魏风道:“你们是如何训练骑兵的,能向我们透露些么?”陆飞道:“三十名骑兵教官都是生长在马背上的蒙古人和前辽人,马上经验无比丰富,又都痛恨金国,用起来十分放心。训练项目也很有意思,让堡主解释吧。”
洛天初点头道:“骑兵的作用不仅只是马上作战而已,遇上高山密林骑兵也要变成步兵,也必须精通步兵的作战技巧,日常的行军跑步,器械格斗,弯弓搭箭,挖壕铺路等都缺一不可。前三个月的训练和步兵并无差别,谁都不准上马,而是让他们每天晚上和马住在一起,培养人与马的感情。要想用马,必先训马,马通人***成朋友后才能在战场上人马一体,共同进退,这必须对战马进行耐心细致的调教,尤其是桀骜难驯的烈马更要经常爱抚洗刷为其解痒,还要加草添水保持亲近的关系,解除警惕心理。其次才是基础训练,驾驭战马离不开马衔,马嚼和辔头三样,这三样组成一个整体向战马传达指令,这是基本的御马术,士兵们必须熟练掌握,比如要做出一个卧倒动作,牵动一侧缰绳,力道传达给马嚼和马衔,对马的口角和齿龈产生压迫感,强制战马卧倒,卧倒后立刻松缓缰绳,给予食物作为奖赏,如此反复调教,久而久之战马便会习惯接受指令,仅用语言就可发号施令。”
顾瑶道:“原来训练骑兵还有这么多学问。”洛天初笑道:“顾兄博览群书,该读过吴子…治兵篇中有曰:刻剔毛鬣,谨落四下,戢其耳目,无令惊骇。习其弛逐,闲其进止,人马相亲,然后可使。”顾瑶道:“惭愧,我读的最多的还是些诗词歌赋。”严魏风道:“人马相亲,然后可使之后该怎么训练?”
洛天初笑道:“那就该练骑马了,一切战斗都要在马上进行,马骑的好,仗才能打得好,好的骑士上马不踩镫,下马不踏镫,行进中跳换马一跃而过,越天堑,登丘陵,冒险阻,绝大泽,驰强敌,大乱之际仍能稳坐马上才算得好骑士。成为好骑士之后才能成为好战士,马上作战要比陆地难上十倍,人在马背上厮杀,能移动的空,不但要求力量也要求技巧,力量是天生的,技巧却是练出来的,控制马的间距来躲避攻击,利用马背来掩护身躯,进攻时要快准狠,更要熟练左右开弓,这一切在陆地上能轻易完成的动作,到了马背上就要重新再练,神宗皇帝时刘元将军曾谏言‘马军教习不成,请降步兵’,意思是说骑兵做不成还可以当步兵,但步兵却难为骑兵。”
顾瑶欣然道:“难怪堡主能在一年内锻炼出这支精锐骑兵,原来对骑兵有如此深刻的理解。”陆飞笑道:“精锐部队可是百中挑一的,按照堡主的意思,我在军中挑选了两千名作战经验丰富的精兵加以特殊训练,所配的战马也是挑选出来的良驹,可以作为我们的尖刀部队。”洛天初笑道:“我曾来视察过那支部队四次,堪称精兵中的精兵,好如恶狼嘴里的狼牙,最是凶猛,我意命名为‘狼牙军。’”严魏风笑道:“岳飞有背崽军,我们有狼牙军,足以媲美,不知这三万骑兵何时调往潼关?”洛天初道:“传达各营将士,今晚就收拾行装,明天一早前往潼关集合。”赵横山道:“统领骑兵的将领你可有人选?”洛天初笑道:“你不是想毛遂自荐吧。”赵横山嘿嘿笑道:“洒家正有此意,到时你一定要让洒家为先锋。”陆飞微笑道:“先锋重任恐怕还轮不到你。”赵横山怒道:“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洒家么?”陆飞笑道:“且敢且敢,我只是比你更合适罢了。”赵横山刚想发作,洛天初抢先一步道:“先锋人选我心里有数,两位休要争执了。”(。)
第三章 逐鹿中原(下)()
三日内军队集结完毕,马步军共十万聚于潼关,这一日群雄升堂议事,洛天初道:“我意派先锋大军到函谷关下搦战,我率大军在潼关按兵不动,等待马帮那边的消息。”陆飞道:“我们是配合岳飞出兵,是不是该等他出兵后再行动?”洛天初微笑道:“岳飞用兵正奇结合,高深莫测,这几日大张旗鼓的集兵运粮,让人以为他仍在鄂州备战,照我看他早已出兵,只留个幌子在鄂州罢了,不出三日必有捷报。我们此时出兵正好为他减轻压力,在函谷关外做出强攻姿态,拖住齐国的军队,如果齐兵敢迎战便给给予迎头重击,如果不战我们也绝不攻城。”经过多次大战后众人对洛天初的判断信心十足,赵横山起身大声道:“此战谁为先锋?”洛天初道:“此战必须稳扎稳打,无过便是功,旨在拖住齐军主力。若论沉着冷静,先锋之职非师傅莫属。”
陆飞大喜起身道:“属下领命。”赵横山“哼”了一声,黑着脸坐了下来。洛天初微笑道:“如果齐军出战,必要给予雷霆一击,便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关中军的勇猛无畏,还有谁比得上赵大哥呢,可为副先锋,赵兄意下如何。”赵横山哈哈大笑道:“还是堡主了解洒家,只要把上阵杀敌的活儿派给四家,先锋不先锋的不打紧,属下领命。”洛天初道:“函谷关守将班素据说有万夫不当之勇,甚至在李成之上,手下朴勇,陈战英也是宋朝旧将,久经沙场,不可轻敌。”赵横山嘿嘿笑道:“区区鼠辈还未入洒家法眼。”洛天初莞尔道:“总之不可大意,杜杀,蔡怜为副将也随军出征。”二人大喜领命。
洛天初道:“给你们一万步兵,三千骑兵,明早动身,那函谷关地势险要,经过衡岭时要缓缓进军,小心埋伏。函谷关西十里有一处老君坪可以下寨,但一定要砍去周围树丛,以免偷袭。”陆飞道:“堡主身在千里之外便对函谷地形了如指掌,属下佩服,定按堡主之命行事。”洛天初笑道:“我说的只是行军计划,战场却千变万化,还要师傅随机应变。”陆飞领命称是。洛天初道:“你们去点兵吧,明早我为你们送行。”
次日清晨,先锋四将都穿上了新打制的战甲,威风凛凛,一万三千名士兵饱餐战饭,士气高昂。陆飞,赵横山,杜杀,蔡怜在马上向洛天初等人拱手告别,率军出关。洛天初望着整齐的大军走出东关,感叹道:“我们终于出关了。”严魏风道:“以前打仗堡主无不亲自领兵,身先士卒,这次怎么坐镇后方?”洛天初道:“以前我们打的都是局部防守战,仅限潼关一地,出关后就要多线作战,我没有精力一边上阵杀敌一边部署军队,只能靠大将们独当一面,师傅无疑可以胜任,但以后需要更多这样的将官。”顾瑶道:“要是堡主信得过,下次可要算我一个。”严魏风也道:“还有我。”洛天初笑道:“不止是你们两位,我这次带出来的兄弟都可以堪当大将,这场大战要耗时很久,大家不要着急,有的是你们上阵立功的机会。”李晓,萧岩,鲁宁,胡老大都大喜称是。
先锋大军出发后的每一天都有信鸽飞回送信,汇报行军情况。第三天夜里洛天初独坐在议事厅内秉烛夜读,名家兵书他虽已背的烂熟,但每次重读都有新得感悟,再结合现状把自己的心得记录下来。他刚写完一篇“骑兵渡水之必记”,放下笔笑道:“胡兄请进,我还没睡呢。”吱呀一声屋门打开,胡白端着药汤从外走进,道:“堡主的药熬好了,趁热喝了吧。”洛天初道了声“多谢”,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胡白道:“堡主今日觉得如何,让属下把一下脉吧。”洛天初笑道:“我一天都精神饱满,不用麻烦胡兄了。”胡白道:“离开长安时凌姑娘虽交代过熬药事项,但属下唯恐出错,还是把一下脉才放心。”洛天初不忍拂他好意,挽起袖口道:“胡兄请。”胡白把过脉后舒了口气,道:“虽然凌姑娘不肯透露堡主病情,但堡主脉象正常,我也就放心了。属下不打扰堡主看书了。”洛天初道:“我只是在等前线军报罢了,胡兄若没事就陪我聊聊天吧。”胡白道:“是。”说着在他身旁坐下。
洛天初问道:“其他三位大夫都还好么?”胡白点头道:“堡主对我们十分优待,我们都十分感激。”洛天初道:“你们的责任也大,打仗难免会有死伤,就全靠你们救治了。”胡白道:“随军行医一直是属下的愿望,此次心愿达成,自当竭尽全力。另三位大夫也是本地的刀伤名家,口碑都很不错,只是我们只有四个人而已,加上助手也就十个人,大军却有十万,要是伤员多了我们恐怕忙不过来。”洛天初皱眉道:“这个我倒忽略了,四位大夫也着实少了些。”胡白叹道:“就那三位还是我好话说尽才请来的,其他大夫都怕打仗不敢前来。”洛天初道:“幸好今夜和胡兄聊天,不然以后要有大麻烦,我这就下令重金聘请大夫,不来也要来。”胡白喜道:“那再好不过了。”
洛天初想了想道:“对了,还凌林姑娘,早知道带她一起来了。”胡白脸色稍变道:“不能让她来!”洛天初愣了一下道:“为什么?”胡白呆了一呆,只觉失态,脸上微红道:“这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成呢。”
洛天初心中一动,笑着试探道:“胡兄莫非对凌姑娘有好感?”胡白身躯颤了一下,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敬慕凌姑娘的医术,且敢有非分之想。”洛天初微笑道:“胡兄未娶,凌姑娘未嫁,同是医道中人,日久生情也是常事,胡兄何必害臊呢。”胡白把手摆的更快,连声道:“不可不可不可,堡主别再说了,凌姑娘虽从没提过,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只有堡主,不然怎会对堡主的病如此上心。”洛天初道:“凌姑娘和我只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清清白白,另外关于我感情上的事胡兄应该也有耳闻,我没有心思去考虑儿女私情,胡兄切勿以我为忌,尽管放心追求。”胡白摇头道:“堡主和凌姑娘都是在下敬慕之人,也只有堡主受的起凌姑娘的玉壶冰心,我真心希望堡主能成就大业,同时也怕凌姑娘像另外两位姑娘一样成为堡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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