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洛天初默然无语,一对虎目竟有些湿润。”李清婉白了他一眼,道:“耶律姐姐真是可怜,她把一切托付于你,你却让她如此失望。”洛天初感伤道:“是我辜负了她。”李清婉道:“现在后悔已于事无补,哦,所以你刚才临阵逃脱,你是不想让我重蹈耶律姐的覆辙。”洛天初点头道:“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李清婉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可打消你的顾虑。”洛天初疑惑道:“什么办法?”李清婉笑道:“娶我,只要我们名正言顺的成为夫妻,你就能解脱包袱了。”洛天初道:“我没心情考虑这种问题,就算非娶一个的话我也只会选择雪儿。”李清婉这时显示出了高深的城府,毫不动气道:“或许雪儿姑娘爱你多过我,但我却比她更了解你,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而且我也能给你想要的,这些都是雪儿姑娘做不到的。”洛天初道:“你什么意思?”李清婉道:“别忘了我是西夏公主,和我成亲后你就是西夏驸马,我西夏兵强马壮,粮草充沛,又和关中相连,调度起来十分方便,正好做你血刀堡的后盾,助你征战天下。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洛天初脸色一变,露出思索之色。李清婉接着道:“就算我明知你是为了联合西夏才与我成婚也不会怪你,更不会计较自己付出的比你多,因为爱本就是无私的,我既喜欢你,用一些东西把你留在身旁有何不可,再说我就是喜欢你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劲儿,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不用有任何感情负担,更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仅这种轻松的感觉你就无法从雪儿姑娘那里得到吧,你的感情包袱太过沉重,该让自己轻松一下了,我就是那个最适合你的女人。”
洛天初忽然道:“你从何时开始喜欢我的?我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实在想不出我有哪里值得你喜欢。”李清婉幽幽道:“我在绣水宫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学艺,除了武功我还学会了如何分辨谁是诚心待我,谁是虚情假意,如果一个男人肯冒生命危险去救一个女人,那这个男人就值得女人去爱,而你救了我三次。第一次是当年你们三兄弟在小村救了我们娘俩,我娘不堪受辱,自尽而去,那时我便认定你是值得依靠和信赖的,当时钟大哥说过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你还记得么?”洛天初道:“请公主告知。”李清婉道:“他说‘二弟,你看莺儿对你多好,你若敢负了人家,我和小朱可不饶你!待莺儿守孝一年,你就娶了人家,听明白了么?’这是钟大哥的原话。”洛天初默默点了点头。
李清婉接着道:“第二次是在燕京比武大会时,我用计杀了一个和尚,正一派的人非杀我不可,是你挺身相护才保全了我。第三次是在黄沙城的小庙里,我之所以敢不顾生死的吸收圣女石的内力,是我料你会像以前那样,一到关键时刻就舍身相助,结果我果然赌对了。你虽明知我在施苦肉计,还是冒险相助。或许你不爱我,但却是真的关心我,仅凭这点就值得我去爱了。”洛天初闭口不言,不知如何接她的话,李清婉笑道:“我的提议你好好考虑一下,不用着急回答,你一定能想通的。”(。)
第三章 喜结连理(上)()
这一日老君山上敲锣打鼓,喜乐震天,雷震和林慧慧,朱雨时和祝芷蕊两对新人拜堂成亲。山上大小头领都赶来起哄凑趣,换成别的兄弟成婚,那帮绿林好汉早就闹翻了天,什么抢新娘,换新郎,闹洞房,灌酒之类的花样层出不穷,不过没人敢在雷朱二人的婚礼上胡闹,顶多就是吆喝几声,调侃几句罢了。
童岚珊,石通,熊不伤等重要人物也都出席。童岚珊身穿一袭大红色,裙边绣着金丝凤凰的长裙,似在向人暗示着她仍是独一无二的凤凰,她脸上始终保持着动人的微笑,颇有贤妻气度,可当看到雷震和林慧慧牵着红绳进屋拜堂时,眼中才闪过一丝寒冷的杀机。朱雨时和祝芷蕊紧跟着他们进屋,祝芷蕊的红盖头和宽大礼服虽遮住了容颜和身材,可一进屋依然有种凤驾鸡群的感觉,无论是悉心装扮的童岚珊,或是同样装束的林慧慧,还是如穿堂蝴蝶般的丫鬟小婢,瞬间黯然失色。堂上客人的目光皆被她吸引,许多没见过她真容的人若非碍着朱雨时早就乱哄哄的去掀头盖了,而那些见过她的人则想象着一向素颜清秀的她化过妆后又是怎样的娇艳模样。
朱雨时曾担心童子健会现身捣乱,可直到现在还没看到他的人影,这才放心。他哪知童子健确实收买了一伙儿外来的痞子要在婚礼上捣乱,倒是被童岚珊阻止了下来,还把他关在屋中令士兵看守,直等到婚礼结束才放他出去。
婚礼在波澜不惊中结束,在起哄声中两对新人进入洞房。洞房内红烛明亮,帷帐钩挂,铺盖着红绸的楠木圆桌上摆放着一副精美酒具,酒壶中是夫妻交杯的合欢酒。
凝望着端坐在床榻边上,头披红盖头的祝芷蕊,感觉一切像是做梦一般,不由想起当年与何月莲成亲时也是这幅光景,只是景似人非,旧人不在。朱雨时暗中发誓要善待祝芷蕊和姜奴儿,完成对月莲的未尽之情。他拿起桌上的喜秤,小心翼翼的挑开了镶满珍珠和金丝的红盖头,露出了一张无可挑剔的倾世容颜,柳眉入鬓,秋水杏眼,樱红小口,香腮堆雪,含情脉脉,垂首浅笑,露出两漩梨涡。
朱雨时不禁看呆了眼,出口而道:“你好美!”祝芷蕊笑道:“还不把盖头掀开,憋的难受死了。”朱雨时揭开盖头,单膝跪在她面前,道:“蕊妹之美,洛神不及,我何德何能竟能娶得仙女为妻。”祝芷蕊巧笑道:“好像你真见过洛神一样,怎知我比她好看呢,其实幸运的是芷蕊才是,得一有情郎,此生无憾。”朱雨时来到桌边,倒了两杯交杯酒,递给她一杯,道:“娘子请。”祝芷蕊笑道:“相公请。”两人手臂交错,吃下交杯酒。
放下酒杯后,朱雨时略显尴尬道:“你说我要不要摘下面具呢?”祝芷蕊幽幽叹了口气道:“妾身最初爱上你时就是这幅模样,你的本来面目虽然年轻英俊,但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另一个人。”朱雨时为难道:“这怎生好,要是以后咱们得享安宁太平,我且非也要天天带着面具么。”朱雨时“噗嗤”笑道:“别傻了,就算妾身愿意,奴儿姐姐也不愿意呢,今。。。今晚就这样吧,以后我会慢慢习惯的。”看着她巧笑嫣然的动人模样,朱雨时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祝芷蕊嘤咛一声,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幸福喜悦。帷帐垂下,满室皆春。
次日二人回到泷水村的小屋里,过起了幸福甜蜜的二人生活,期间石通,凌虚渡,卓星海,卓冲都送来了贺礼。第三日清晨,朱雨时早起练功,看了眼安睡于枕旁的祝芷蕊,她熟睡中的模样更美得令人窒息,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后才穿鞋出门。
此时天光未亮,飞崖上玉带般的瀑布飞泄而下,秋深风爽,满山金黄,带有一股萧索之意。朱雨时感觉最近练功事半功倍,功力大进,再加上新得娇妻,心情格外之好,活动了下筋骨,便准备练功,忽见院中石桌上摆放着一个五彩锦盒,心想也许是谁送来的贺礼,便也没多想,顺手打开了锦盒。
他的汗毛瞬间竖起,吓了一大跳,手一哆嗦,锦盒好悬脱手,原来盒内竟是一根烧焦了的男人****,还散发着焦臭之气,朱雨时赶忙把锦盒盖上,心知这是有人在挑衅和侮辱,立刻想到了童子健,然而没证据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找一僻静处把锦盒埋了,重回院中练功。他最近成熟了很多,已不会为这种小事分心,童子健应该只是嫉妒难平才送这肮脏的东西来恶心自己。
不一会儿祝芷蕊走了出来,靠在门板上慵懒一笑道:“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朱雨时练得满身大汗,来到她身旁笑道:“看你睡的香就没敢打扰你。”祝芷蕊皱了皱小鼻子,笑道:“臭死了,快去井边洗洗,我去做早饭。”朱雨时道:“娘子出身富贵,从没下过厨房,嫁给我真是受苦了,以后这类杂活就交给我好了。”祝芷蕊笑着白了他一眼,道:“家中哪有男人下厨的道理,你难道想让别人以为我是悍妇么。”通过这几天的亲密接触,他们间再没有隔阂,说笑打闹是寻常之事,朱雨时坏笑道:“难道你不是么?”祝芷蕊的粉拳狠狠打了他一下,气笑道:“去你的,再胡说看我理不理你。”朱雨时哈哈笑道:“娘子赎罪。”祝芷蕊道:“这还差不多,其实做饭颇有乐趣,毫不枯燥,堪比栽培牡丹呢。”朱雨时道:“如果我们明年仍住在这里,我就多给你找些稀奇的牡丹花种,让你把这里也变成祝家花园。”祝芷蕊雀跃道:“真的?那我现在就要开始培养泥土,为明年种花做准备了,好了,你快去洗澡吧,都快把我臭晕了。”朱雨时大笑而去。
二人在吃早餐时,卓冲和凌虚渡联袂来到。凌虚渡的身份只有朱雨时和祝芷蕊知道,石通和卓冲虽然也算是自己人,但为了保险起见也没有告诉他们。朱雨时道:“哪阵风把二位给刮来了。”卓冲道:“孩儿是在路上遇上了令狐兄的,这才顺道而来。”朱雨时道:“既都有事,就一个个说吧,冲儿,你先说,夫人,请为客人倒茶。”卓冲赶忙道:“不敢劳烦师母,孩儿只是奉帮主之命来请义父到他官邸一叙。”朱雨时道:“好的,我这就过去。令狐兄又有何事呢?”凌虚渡不经意的看了卓冲一眼,道:“属下只是想请副帮主去观摩士兵近期的训练,倒不着急,等副帮主回来再说不迟。”朱雨时知他另外有事,只是不愿在卓冲面前明言,便道:“好,请令狐兄在此稍后,你还没用过早饭吧,你弟妹最近的手艺见长,令狐兄不妨尝尝。”祝芷蕊笑道:“要是不好吃,令狐大哥请别见怪。”凌虚渡知道朱雨时是想请自己保护祝芷蕊,大笑道:“看来今天口福不浅,能尝到弟妹亲手做的饭菜,那就劳烦加一副碗筷吧。”祝芷蕊欣然前去,朱雨时和卓冲一道前往雷震的府邸。(。)
第三章 喜结连理(下)()
雷震虽常年居住在西峰小院,但洞房总不能也设在山顶,便在府邸腾出一间西院作为洞房。朱雨时尚是首次来到这里,只见府邸里面青松异石,引水成塘,还有朱亭小桥,假山奇花,倒也优雅清净。卓冲轻车熟路,将他带到西园的拱门前,道:“义父请进,帮主便在房中等候。”卓冲告退后,朱雨时独自进院,院子小而雅致,有条石卵小路通向小屋,两旁栽有银杏和枫树,深秋之际,树叶飘散,红黄两色的树叶覆盖满园,斑驳陆离,颇有凄美之感。
朱雨时来到门前还没说话,屋内便传来雷震的声音道:“门开着,傅兄请进。”朱雨时推门而入,只见雷震身着一身深蓝色的文士袍,坐在红酸枝的木椅上,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把玩着手中的紫砂壶。朱雨时施礼后道:“怎么不见二夫人?”雷震道:“她在收拾行李。”朱雨时讶然道:“帮主和二夫人要出远门?”雷震道:“只是去洛阳拜见我那个老岳父,不管怎么说我总是他的女婿,这点礼节还是要的。”朱雨时道:“那帮主唤我来有何吩咐?”雷震道:“我们要在洛阳住上半个月,顺便结交齐国官吏,对我们以后大有好处,更重要的是我要落实剩下两批交割的土地和城镇。第一批城镇的官选名单你拟定好了么?朱雨时道:“都拟好了,都是本帮有才能又信得过的兄弟,昨天下午已派到驻地上任。”
雷震点头道:“那就好,你办事很得力,我不在期间的帮中事务就交由你打理了。”朱雨时想了想道:“在下本不该推辞,但这样只怕要惹大夫人不快,反要多生是非。”雷震哂道:“你不要管他,我才是帮主,我已知会过她,不必担心。”朱雨时道:“帮主为何不让大夫人直接主持呢?”雷震冷笑道:“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值得相信么?你代行帮主职权,谁反抗你就是反抗我,我会把这道命令颁布出去,让所有人知道。”朱雨时道:“属下尽力就是。”
交待完后,雷震和林慧慧启程下山,朱雨时也离开聚义堂,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见祝芷蕊和凌虚渡正在吃茶说话,凌虚渡见他回来,起身道:“进屋谈。”进屋后朱雨时道:“出什么要紧事了么?”凌虚渡道:“现在虽无事,但可能会有大事发生。”朱雨时正色道:“怎么讲。”凌虚渡道:“你可听过‘鬼手’屠人王的名号?”朱雨时点头道:“有些耳闻,据说他是二十年前江湖上的绝顶高手之一,他那一双手已练得硬如钢铁,就算与兵器相交也丝毫无损,天下间只有他一人练成此项绝技,只是二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没人知道他的去向,凌兄提他干什么?”凌虚渡脸色凝重道:“因为我刚刚在后山见到了他。”朱雨时吃惊道:“什么?”
凌虚渡道:“今日是我老母和家妹的忌日,我本想到偏僻的后山为她们烧点纸钱,当时在土丘上正准备点火时,忽见远处走来一人,幸好我在高处才能提早发现,不然就没命来见你了。”朱雨时吃惊道:“那人就是屠人王?”凌虚渡点头道:“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朱雨时道:“凌前辈跟他打过交道么?”凌虚渡苦笑道:“当然没有,但见过他的人却不少。他平生有两大嗜好,就是杀人和强奸,他杀人没有理由,只要看不顺眼的人就杀,甚至平白无故的去灭人家满门。你们血刀堡的赵横山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大善人。赵横山只杀得罪他的人,不杀妇女和孩童,可屠人王一视同仁,杀人毫无原则。最让人不耻的是他还喜好奸杀女子,无论少女少妇,妓女寡妇,只要被他看上都难逃厄运,百般蹂躏凌辱后再以残忍的手法杀死,令人发指。”朱雨时大怒道:“这种人百死难赎,难道就没人制的了他么?”
凌虚渡叹道:“屠人王之所以敢横行无忌,全因他的武功达到了宗师级的境地,平常人奈何他不得。少林寺的无音大师,正一派的白清华道长虽有勉强制服他的实力,单屠人王的轻功也极为出色,几次都拿他不住,继续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无音和白清华联合发出了江湖追杀令,邀请江湖之士联手追杀他。屠人王得罪过的人太多,此令一发前来助阵的黑白两道的高手足有几千人,黑白两道难得摒弃前嫌,诚心合作,目的就是为了要杀他。当时我才二十多岁,刚刚出道江湖,也一心想为武林除害,便参加了那次行动。对付赵横山的行动就远不及那次声势浩大。有数十位以买卖消息为生的江湖老板们发动所有关系去打听他的动向,别说他只是个活生生的人,就算是只老鼠,在那么庞大的搜索网中也难以遁形。很快就找到了他隐藏在济南府郊区的一座破庙里,为了不打草惊蛇,八名高手负责突袭,其中就有无音和白道长,而我们三百轻功好手分布在各条必经之路,以防屠人王逃跑。结果八名高手扑了个空,屠人王察觉有异,提前跑了,还正好跑到了我把守的那条路上。我那一组有十五个人,其中一名同伴立即发出了火烟弹,谁知屠人王胆子极大,竟不逃跑,反向我们杀来。我们只是轻功出色,武功却是一般,措手不及被他连杀四人,当下分散逃命,老屠凶性大发,认准我那一路追了下去,和我一起逃命的还有两人,平时我们都自以为轻功出类拔萃,谁知不出三里就被他追上。我们不敢落单,只有拼死一搏,屠人王以重手法击毙了我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