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损失一条船,船上成百上千的士兵就都要退出战斗,在水中成为敌军的活靶子。就算水性好保住了性命也无法再参加战斗,与战死无异。所以每一艘船都至关重要,每一个决定都要慎之又慎。”洛天初道:“贵帮的水军该是天下第一了。”杨太自信道:“我也有同感,若岳飞的战船情况属实,我有信心水战胜他。”洛天初沉吟道:“我认为岳飞不会正面交战,我在想他会不会另有一套取胜之法?”杨太失笑道:“还有不打仗而取胜的法子?我倒也想知道。“洛天初沉默半响,缓缓吐出两个字道:“攻心。”
杨太皱眉道:“洛兄的意思是?”洛天初缓缓道:“岳飞明知贵帮绝不会投降却仍让岳云送来了招降书,这是什么意思?岳云特意强调若现在投降仍不失封官拜爵的机会,还说了投降后的诸多好处。这些话并不是对杨兄说的,而是来利诱将士们的,目的是动摇军心,让大家生出投降的念头。若是在几年前,贵帮等贵贱,均贫富,上下团结一心,人人为公,这种利诱的手段完全不用担心,但现在贵帮贫富差距拉大,背离宗旨,人心思变,加上岳飞的威信和影响,难免会出现叛徒。我认为岳飞根本就没想过和贵帮正面交战,只会剑走偏锋,用攻心战来瓦解我们,让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这样我们的水战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他说话时有意压低了声音,站在远处的洞庭诸将都没有听见。
杨太眉头紧锁,用眼角瞥了眼身后众将,露出警惕之色,低声问道:“你怎会生出这种想法呢?”洛天初叹道:“我这趟宋营之行并非没有收获,我看出岳飞和张宪都是善于攻心的高手,定然会利用我方人心不稳而大做文章。如果他们水战败北,我方必定士气高涨,攻心策略也就进行不下去了,所以他们在计谋得逞前不会和我们交战,相信他们会有近一步的行动来证明我的判断。对了,杨兄可看过了岳飞的招安书?”杨太摇头道:“我动都未动,还在桌上扔着呢。”洛天初道:“我们现在就回去看看信上说的什么。”
杨太留下众将继续操练水军,他和洛天初回到了云泽寨的大堂,在桌上翻了个遍也不见书信,杨太奇道:“奇怪了,我明明放在这儿的。”洛天初沉声道:“不用找了,一定被人拿走了,由此可见岳飞的计谋已经开始奏效,已有人对招降的条件感兴趣了。”杨太双目泛起杀机,冷冷道:“查!查出那人定斩不饶。”洛天初道:“此事只能暗查,不可声张,说不定我们可以利用这点来对付岳飞。”杨太道:“你想将计就计?”洛天初道:“不错,岳飞精明如此,找人诈降一定骗不过他,只有那人真心投降才能取得他的信任。”杨太道:“那我们就先找出那个人再说。能进出将军府的人不多,应该不难排查。”
两个时辰后,杨太的心腹李勇来见二人,他二十七八岁,精明强干,皮肤是湖民特有的古铜色,施礼道:“参见天王,统帅,卑职已将三个时辰内出入大堂的所有人都调查清楚,除了三名丫鬟,四名仆人外,便是当时在场的几位头领,不过另有一人属下觉得十分可疑。”杨太道:“谁?”李勇林道:“黄佐。”杨太沉声道:“是他?”李勇道:“他有个叫田笑笑的姘头住在云泽寨,他的屁股刚好了点就迫不及待的来见那荡妇,不知什么原因来大寨转了一趟,在大厅里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只有一名婢子认出了他的背影。”杨太阴着脸道:“好,你下去吧。”
李勇走后,洛天初道:“看来盗信之人必是他了。他恼我令他当众出丑,取代了他的地位,生出投降之心并不奇怪”杨太道:“堡主有何计划?”洛天初道:“我们可以找一个人盯住黄佐,假装无意间发现他的秘密后,愿意和黄佐一同投降,联系岳飞的事由黄佐来做,那个人不出面也就不会被岳飞识破。有人壮胆的话,黄佐的胆子也就更大,有事也会和同伙商量,只要能得知岳飞的作战计划,我们便可一举击败岳飞。”杨太喜道:“好计划。”洛天初道:“可那个人必须要对帮里忠心耿耿,和黄佐的交情也要过得去,最好还是个重要人物,不知可有合适人选?”杨太思虑半响道:“只有我堂兄杨钦可担当此任,他是洞庭帮的创始人之一,忠心没有问题,也曾和黄佐并肩作战过,彼此关系良好,更是湖湘水寨的寨主,性格缜密沉着。”洛天初喜道:“那就速请杨寨主前来议事吧。”(。)
第二章 美色香风(上)()
明月高照,秋风袭冷,洛天初终于练成了血刀九式的第一式。出招的刹那他好像置身于一个功力成几倍增长的奇妙精神境界之中,无论感官和精神都大大提升,所发刀气有种无坚不摧,神挡杀神的慑人气势。刀气将庭院中的假山一劈为二,削口处平滑如镜,冒着嗤嗤热烟。可一刀过后,明显感到刀中血神急欲支配自己的身体,那种烦躁的感觉令他吐出了一大口血,这才胸中舒畅不少。研究半年的刀法终于练成,喜悦之情可想而知。血刀九式本身就是一大瓶颈,只要练成了第一式就等于突破了瓶颈,再练后面的招式只是时间问题。
洛天初长出了口气,看着刀上逐渐弱下的红光,心情也平静下来,收刀入鞘,仰望明月,忽然笑道:“今日月色柔美,柳兄何不到院中一起赏月呢。”说罢转头望向松柏覆盖下的墙头,柳少卿就站在墙上,毫无隐藏之意,当下跳到了院里。
洛天初看了眼他手中的问情剑,苦笑道:“看来柳兄又起了切磋的兴致了。”柳少卿淡淡道:“你是自找的,别忘了我就住你隔壁,你在院中搞出这么大动静,我不想知道都难。”洛天初哈哈笑道:“不瞒柳兄,小弟刚练成了血刀九式的第一式,柳兄正好帮我试试刀。”柳少卿默默看了眼被劈成两半的假山,赞道:“好刀法,我也对‘第四剑’有了新的领悟,不知能不能破你的刀法。”洛天初笑道:“看来又要大战百回合了。”柳少卿道:“你我彼此了解,不必太费气力,就切磋一下新悟出的绝招好了。”洛天初道了声“好”后,二人同时暗运内力,得到圣女石的内力后他们的武功突飞猛进,如今都已突破玄关,摸不透对方现在的程度。
洛天初最先发难,霎时间他的头发和眼睛变成了红色,真气和战意成几倍增长,如一道红色闪电飞了出去。奇怪的是他的速度虽快,却不带起丝毫风声,诡异如夜间幽灵。在飞奔中爆喝一声,血神刀出鞘,一瞬间的刀气令天地失色,好像火山爆发般卷起一道红色匹练,带着一股无坚不摧的气势劈了下去。
换成寻常高手早已心神俱裂,柳少卿的目光澄静如水,不知何时四周枯叶如龙卷风般卷起了八股风柱,每股都有一人之高,聚集在柳少卿身旁。他拔剑的动作行如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急躁或勉强,拔剑的速度虽不快,但当剑锋出鞘时八股旋风同时“砰”一声爆散开来,漫天枯叶如雪花般落下,原来这一剑并非攻敌,而是搅乱视听,而他本人也随着枯叶消失不见。
洛天初一下子失去了攻击目标,而天上的枯叶含有内劲,锋利如刀,不能不管,只好挥刀扫去。“哗啦啦”枯叶被刀气吹得四散飞扬,身后忽出警兆,回头望时见柳少卿正双臂抱剑,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洛天初叹了口气,拂了拂头顶上的落叶,也收刀回鞘,眼睛和头发也变回常色。道:“我败了,要是柳兄在背后刺出一剑,我已经是个死人。”柳少卿眼中没有半分得色,淡淡道:“我不想安慰你,但你并不算败,因为我见过你劈开假山的切口平滑如镜,便知这一刀走的是刚猛路子,这才针对出招。我的‘第四式’已经大成,千变万化,你不明所以落于下风,不然胜负难料。”洛天初道:“柳兄的‘心中有剑,万物皆为剑’果然不凡,连枯枝败叶都可当成武器,确是剑术的巅峰之作。”柳少卿道:“你那一刀所含的气劲令我不敢迎其锋芒,用变化交战只是迫不得已。好了,切磋到此为止,说说你去宋营的情况吧。”
当下洛天初将见岳飞的经过讲述一遍,也说了回来后和杨太拟定的计划。柳少卿道:“没想到岳飞确是个人物,你们和杨钦谈过了么?”洛天初道:“谈过了,杨钦一口答应,十分积极,已开始暗中监视黄佐。”柳少卿道:“你不觉得奇怪么,李清婉的小院也在你的隔壁,我们的打斗声那么大,为何她全无动静呢?”洛天初点头道:“这倒不符合她的个性。”柳少卿道:“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根本不在屋里。”洛天初奇道:“这是个四面环湖的小岛,她又没有熟人,能跑哪里去。”柳少卿面带讥嘲之色,道:“依我看她八成已到了你的房间,只是见我在场才没有现身罢了。”洛天初尴尬道:“这。。。”柳少卿转身走开,低声道:“你们的事我管不着,但要是惹得雪儿伤心难过,我就杀了你。”
洛天初暗叹了口气,收刀回鞘,心情紧张的来到房间门口,当打开房门的一刹那,他已感应到李清婉确在房中,叹道:“公主殿下有何指教。”漆黑的房中传来李清婉的轻笑声,道:“把门关上再说好么?我还能吃了你呀”洛天初关上房门,没好气道:“公主身份尊贵,深夜来到我的房间,不怕名誉。。。”他话还没说完便愣在当场,因为李清婉只穿了件纯白色的丝袍,玉手支着香腮,斜躺在他的床上,一对翦水秋瞳散发着涟涟异彩,充满着挑逗之意。洛天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前些时日把心思全用在了练功和打仗上,男女之情被冲淡许多,见到如此香艳的场景,绮念立刻被撩拨起来。当看到丝袍内透露出的肉色,便知她里面没有穿任何东西,而贴身的丝袍更突显出玲珑曼妙的曲线,好如一条连绵起伏的山脉,让人忍不住想抚摸她丝滑的肌肤。这不是她第一次挑逗洛天初,却是她第一次展示傲人的身材。只见修长玉颈下隐隐露出双峰间的鸿沟,更让人生出想一览全貌的冲动。
洛天初明显感到身体起了某种变化,忙转过身去,欲将杂念抛出脑外,淡淡道:“妹子,你这是做什么?”他有意称她为妹子,就是想用人伦礼法使自己冷静下来,可他心知李清婉和自己既无血缘关系,又无结拜金兰,跟兄妹全扯不上边,虽然他背过身去,但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令人****焚身的玉体。更要命的是李清婉竟来到了他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柔软的双峰压上了后背,令他心神一荡,呼吸声也变得粗重,沉声道:“我不是个守规矩的人,要再勾引我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李清婉轻轻对着他的脖颈处呵出一口香兰热气,笑嘻嘻道:“奴家本就没让你客气。”洛天初只觉小腹里生出一团熊熊燃烈火,无处发泄,道:“你难道不怕武功毁于一旦?你练得可是玉女素心神功。”李清婉将他搂的更紧,轻笑道:“奴家有了圣女石的内力后已改变了体质,再不受禁欲的困扰,你大可对奴家为所欲为。”洛天初再忍不住,猛地转身将她拦腰抱起,来到床边将她扔到床上,翻身压在娇躯之上,一把拉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了柔软傲立的椒乳,李清婉眼中泛出炽热之色,胸膛剧烈起伏,樱唇轻启,兰气扑鼻,盈腰轻轻扭动,已然春心激荡。(。)
第二章 美色香风(下)()
二人都是**,十个男人中只怕有十个男人都会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但洛天初却偏偏停了下来,眼中现出犹豫神色,想起了耶律琪。她把一切都交给了自己,自己却辜负了她,令她独返敌巢,陷身魔掌,如今成了兀术的妾室,还有了孩子,想必她早把自己恨透了。如果再因一时激情而和李清婉发生了亲密关系,以后他们又该如何相处?自己又该如何待她?又有何面目再见深爱着自己的令雪儿。想到这里满腔****冷却了下来,松开了李清婉的手,替她整好了衣襟,坐在床边淡淡道:“你走吧。”李清婉的玉臂缠上了他的脖子,吃吃笑道:“怎么了?奴家喜欢你那样子嘛。”洛天初解开手臂,平静如水道:“走吧。”
李清婉眨了眨眼睛,瞪眼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洛天初道:“别问了好么,刚才是我的错,我本不该那样对你的。”李清婉的美眸凝视着他在月光下的英俊脸庞,冷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女子而瞧不起我吧?”洛天初道:“当然不是。”李清婉感伤道:“我以前练‘迷心术’只因根基不稳,不足以修炼上乘武功。当我武功进步后就再没练过那勾引男人的玩意儿,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没让任何男人动过我一根手指头。”说罢竟流下了眼泪。
洛天初愣在当场,自从再见到李清婉后就没见她哭过,从来都是笑面迎人,古灵精怪,看来这次她是真伤心了,歉然道:“我当然相信你,我一直知你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千万别误会。”李清婉道:“那你为何不要我了”洛天初叹道:“我是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才没了兴致,幸好我们悬崖勒马,不然铸成大错以后该如何相处?”李清婉看似随意的笑了笑道:“那就成婚呗。”洛天初吃惊道:“你说什么!”李清婉嬉笑道:“枉你堂堂英雄好汉,一听成婚就吓成那副嘴脸。”洛天初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很多英雄好汉怕最怕的就是成婚。”李清婉眨眨眼睛道:“那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你必须告诉我,我一定要知道!”洛天初心想只有女孩子才会对这种事追问不休,正要说话时李清婉忽然叫道:“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想起了别的女人,所以才兴趣全无,对不对?”
洛天初叹道:“我不想回答。”李清婉秀眉一扬,道:“看来我猜对了,她是谁?”洛天初皱眉道:“那是我的**。”李清婉道:“你告诉我她是谁,今天的事就扯平了,我就不对外人说你对我做过的事。”洛天初喃喃道:“明明是你勾引我的。”李清婉杏目圆睁道:“你再说一遍!”洛天初赶忙讨饶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冒犯了公主。”李清婉的脸色这才缓和,笑道:“这还差不多,我猜那个女人一定不是令雪儿,没想到你看似一本正经,却也到处留情,好吧,老实交代,我保密就是。”
洛天初被她缠的没办法,道:“那人是我心中的伤疤,每想一次伤疤就揭开一次,哎,你必须为我保密。”李清婉一本正经道:“我发誓。”洛天初叹了口气,将临璜城寻宝的经过讲述一遍,当说到和耶律琪亲密时,李清婉一脸坏笑的追问细节,洛天初自然略过不提。最后说了耶律琪回城寻找尸体,以及她的近况。然后他长出了口气,欲从难过的情绪中解脱出来,道:“都讲完了,满意了么。”他抬眼一看,见李清婉正专注的打量着自己,道:“你看什么,我脸上开花了么?”李清婉摇头叹道:“我是想看看天下第一负心人是什么样子。”洛天初黯然道:“我确实想带她走的,但我确实不能陪她回去,那样无疑自投罗网。”
李清婉撇撇嘴道:“枉你这么聪明,竟猜不透女儿家的心意。耶律琪又不是笨人,怎会不知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她只是想试探你的心意罢了。如果你当场同意,我保证她会跟你走,但你的回答伤透了她的心,可以说是你逼她离开的。”她这番结论和柳少卿一模一样,洛天初默然无语,一对虎目竟有些湿润。”李清婉白了他一眼,道:“耶律姐姐真是可怜,她把一切托付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