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此职?”这一决定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石通的资历不次于熊不伤,武功更远在其上,由他出任副帮主连熊不伤一党也不好再说什么。”石通欠了欠身,道:“多谢帮主赏识,但在下武功并非本帮第一,如今做堂主已觉吃力,没有信心出任副帮主,还请帮主收回成命。”
雷震道:“石堂主过谦了,你已是最合适的人选,还请不要推辞。”石通道:“帮主寻的是能为本帮开疆扩土的‘韩信’,而老夫只能做‘包拯’,并非上选。”雷震点了点头,道:“既是包拯,便请助我一决,除你外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石通道:“熊堂主资历人脉,傅堂主年轻才德,两者虽都重要,但老夫认为我帮要想跻身于霸主之林,称雄一方,必须要创新求变,谁能带领我帮改头换面,开拓出一条新路,谁就是适合的人选。”
雷震赞道:“所言极是,相比下傅兄弟比熊堂主更具有创新精神,仅从黄星堂的变化就能看出傅兄的改革手段。我意已决,从今日起傅愁便是新任的副帮主,坐第三把交椅,谁要是再对傅兄弟出言不逊,就以帮规第二十条‘目无帮主’论处。”(。)
第九章 岳飞相邀(上)()
深夜时分,月光照在床前,洛天初独处静室,凝望着桌上的血神刀。包扎下的伤口依然隐隐作痛,但他却全不理会,轻抚刀身,好像在用意念和封印中的血神交流。自从昨晚那疯狂的一战,血神刀就好像从一块顽石变成了美玉,不仅只是件兵器,而且是件活物,可以用心去交流。洛天初已是血神刀认可的主人,此时他大汗淋淋的睁开了眼睛,通过刚才的心灵交流,他感应到了血神刀的贪婪魔念,那种暴力狂躁的感觉令他心情浮躁,生出一股强烈的杀人**,好在他意志坚强,硬将这股魔念压了下去。
得到血神刀的认可不一定是件幸运的事,虽然功力突飞猛进,但从此也开始了和魔念抗争的博弈,不是你控制它,便是它控制你,一旦被魔念所控就有可能引发可怕的后果,就好像卜天冰和惠善,都做出了后悔一生的事。洛天初想到惠善曾说过控制血神刀的唯一法子就是保持心平气和,修身养性,但现在根本不可能做到。
就在昨晚他们撤军之后,岳家军趁夜偷袭了鼎州,谁都没料到岳家军在差点葬身火海的情况下还敢连夜偷袭,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占领了鼎州,而鼎州的粮草才运出来不到一半,剩下的皆被岳家军笑纳。如今潭州和鼎州都落入宋军之手,接下的水战不知岳飞要先攻云泽寨还是湖湘寨,不过两寨都已整装待战,并不惧怕。
次日中午,杨太邀请大家在云泽寨的大厅用餐议事,用完饭后,奉上香茗,杨太道:“现在宋军的战船已在潭州和鼎州的码头陈列,洛兄可猜到他们要先攻哪里?”洛天初摇头道:“我也猜不出,如此快失去鼎州的责任在我,没想到岳飞用兵如此果敢。”杨太叹道:“是啊。谁能想到他们鏖战一夜后,既不休整,还敢奔袭百里前去偷袭,。”周伦道:“岳家军没什么好怕的,探子说他们的战船虽也不少,但多是小型战船,以木筏为主,大型战船几乎没有,嘿嘿,试想下那些木筏在湖面上和我们车船交战的场景,简直就是蚂蚁斗大象,一脚就被踩扁了,哈哈。”洛天初道:“不要轻敌,我们能想到的岳飞也能想到,按我看他绝不会只用木筏来作战的,说不定是故意让我们轻敌。对付岳飞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绝不能有丝毫懈怠。”杨太道:“只要我们加强防范,不犯错误,等着他们来攻就是。看他用木筏能耍出什么花样。”洛天初道:“不能只被动挨打,我要亲自去看看岳飞的水军,若有机会我们要先发制人,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杨太道:“依我看这场战役要耗时日久,可能会成年累月的打下去,堡主的伤势不轻,还是先养伤为重,不急一时。”洛天初道:“我的伤不碍事,岳飞绝不会打持久战的,他越想速战速决,我们就越要知道他想干什么,试探性的进攻是有必要的。”
周伦道:“一直没有机会问堡主,前夜之战的你怎么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头发眼珠都是红的,那叫什么刀法?竟如此厉害,几百宋军好像一大堆西瓜似得被你切。”杨太道:“那定是贵堡的血刀九式了,看来堡主已深得令堡主真传了。”洛天初苦笑道:“可以这么说吧,只是那股力量太过强大,连我也驾驭不住,在城洞杀人时我已失去了意识,什么都记不得了。”柳少卿淡淡道:“等此间事了,我要好好领教一下你的刀法。”洛天初叹道:“柳兄你就别再添乱了。”李清婉心有余悸道:“你不知那时你有多可怕,好像魔神一般凶神恶煞。”洛天初道:“以后我会控制住的,别误事了才好。”李清婉道:“你记得惠善大师嘱咐你的话么?如果你无法控制体内魔性,你的寿命就。。。”洛天初不愿在众人面前讨论这个,截口道:“现在不提这个了。”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走进大厅,向杨太等人行礼道:“启禀大王,宋军派来一名信使前来带话,不知大王见是不见?”杨太道:“不见,按老规矩,只要是宋军的信使全都杀了。”洛天初道:“且慢,我觉得见见无妨,看岳飞有何话说。”杨太点头道:“那好吧,把他带上来。”
一位轩昂少年大步而入,他眉宇不凡,目若朗星,一身凛然正气,正是岳云。洛天初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岳飞会派亲儿子为使。岳云在厅中拱手行礼,朗声道:“在下岳云,见过诸位。”杨太笑道:“真让人意外,没想到竟会是‘赢官人’。在燕京时我们尚称得上朋友,现在却以敌人的身份重逢,真叫人唏嘘。”岳云道:“云也不愿与杨军师为敌,可各为其主,不得不为。”杨太点头道:“好,你可知道前七位宋军信使的下场么?”岳云毫无惧色道:“知道,皆被枭首示众。”杨太道:“既然岳飞知道送信的凶险,为何还派亲生儿子前来?”
岳云正色道:“家严正是知道其中凶险,所以才派我来。”众人肃然起敬,想那岳飞把最危险的任务分派给儿子,如何不让手下将士心服。杨太道:“岳飞果然了不起,不过他这样不在意你的性命,难道你就不生气么?”岳云道:“家严治军严明,身为儿子更要以身作则,吃些亏又有什么打紧。身为军人只须执行命令,不问原因。这是荣耀,又怎会生气。”众人心中剧震,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军人本色,难怪岳家军所向无敌,看来绝非侥幸。杨太挑起大拇指,道:“好汉子!请坐下说话。”
岳云谢过坐下,夏诚道:“不知岳节使有何话捎带?”此时的岳飞已被朝廷任命为‘节度使’,在武官中已是最高品极,但也只是二品罢了。岳云道:“家严劝各位弃寨投降,仍不失封侯拜爵之位,如果负隅顽抗,只会寨破人亡。这是招安书,请杨军师过目。”一名小校将‘招安书’放到杨太的大案上,杨太看也不看,笑道:“朝廷曾多次招安,我们要归顺早就归顺了,看来岳小兄是白跑一趟了。”岳云道:“不然,贵帮前几次拒绝招安是因为对方没有消灭贵帮的实力,这次今非昔比,这是贵帮最后一次明哲保身的机会。”杨太冷笑道:“看来岳节使是要吃定我们了,可我们偏偏要斗上一斗。”
岳云叹道:“我与杨帮主也是旧识,不妨告诉你朝廷已下明令,贵帮中唯独帮主钟子仪和阁下不能赦免,抓住后要当场枭首。云不想看到杨兄走到那步田地,现在归顺已是最后的活命机会了。”杨太冷冷道:“说这些未免太早了吧,想要我杨太的首级哪有这般容易,先击败我的水军再说。”岳云道:“贵帮的水军虽强,却也并非无懈可击,不管杨兄信不信,家严已有破解之法。我说这么多已担了天大的干系,还望杨军师三思。”杨太拂袖而起道:“我杨太誓与洞庭共存亡,决不投降。岳节使既能破我,不妨就放马过来,杨某正要领教。”
岳云长叹了口气,知道再说也是无用,便起身道:“既如此,云也不便久待,告辞了。”杨太点头道:“好,你也多保重!”岳云道:“临走前,云还想见一个人。”杨太奇道:“谁?”岳云环顾四周的人物,朗声道:“洛兄!见到故人也不招呼一声,太不讲情义了吧。”洛天初心中一震,却仍然装作安然若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知道他身份的人也都是老江湖,也都没有向他看一眼,以免暴露。杨太故做好奇道:“岳小兄在说什么?”岳云笑道:“我肯定洛天初他们已来到贵帮助拳,在放牛坡埋伏我前锋军的计策,还有烧城堵门的毒计也肯定出自于他,对不对?”杨太强笑道:“谁说这些计策只能洛天初想的出来?别人就想不出来么?”岳云道:“就算是别人想出来的计策,那在放牛坡一箭将杨再兴震下马的人又是谁?还有前夜在城洞厮杀,那柄血神刀我不止一次见令君来用过,这还不够说明一切么?洛兄,你难道真打算避而不见么?”(。)
第九章 岳飞相邀(下)()
洛天初叹了口气,揭掉了人皮面具,苦笑道:“我本以为能瞒的久一些,没想到还是破绽百出,被岳兄认出了。”岳云虎目闪出慑人的光芒,凝视他道:“不过洛兄还是赚到了,要是早知道你在主持,我们也不会冒然轻进,损兵折将。”洛天初道:“可你们还是取得了潭州和鼎州。”岳云淡淡道:“它们本就是囊中之物,只是没想到取得的代价会如此之大,都是拜洛兄所赐。”洛天初叹道:“我知道你现在恨我入骨,但我确实有我的理由。”岳云道:“我知道,家严也说你有你的苦衷。”
洛天初惊奇道:“岳节使倒理解我。”岳云道:“云这趟前来的另一个目的是请洛兄随我一同回去,家严想和你见一面。”洛天初大惊道:“岳节使见我作甚”岳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问你愿不愿随我同去?”洛天初笑道:“岳兄敢来,我也敢去,我信得过岳节使的为人。”岳云冰冷的语气这才稍有缓和,道:“家严果然没看错你,他也说你肯定会赴约的。”杨太道:“就算要去也要有人陪同。”柳少卿道:“我和他去。”
岳云道:“若我猜的不错,这位该是近期和洛堡主形影不离的柳庄主了,前夜你替洛天初断后,剑法出神入化,独挡我军王贵,董先,徐定三员大将,不知我猜的对不对。”柳少卿也取下了人皮面具道:“正是柳某。”岳云笑道:“可惜家严只邀请了洛堡主一人,只好拒绝庄主了。”洛天初道:“无妨,我自己去就行。”岳云道:“那样最好,还有一个问题,前夜你们断后的还有一位女性高手,我和杨再兴也敌她不过,不知又是哪位?”说着他将目光移到了李清婉扮装的小乞丐身上,显然认出她是昨夜那人,只是不知她的身份。”李清婉‘嘿嘿’一笑,道:“绣水宫主,李清婉便是。”岳云色变道:“有传言说倪红颜已经过世,看来传言非虚,贵宫在西夏地位隆重,宫主的行为不知是否代表西夏?”
李清婉笑道:“当然不是,我只是爱凑凑热闹罢了,跟西夏没有关系。”岳云道:“难怪杨军师信心满满,原来有这么多高手助拳,但是结局已经注定,还请认真考虑招安书的提议。”杨太道:“也请岳小兄转告令尊,我洞庭义军替天行道,于民无伤,湖湘百姓安居乐业,倒是令尊非要打这场无义之战,无论胜败,令尊都难逃残杀同胞的骂名。”岳云叹道:“云一定带到,洛堡主,我们走吧。”
洛天初和岳云离开了云泽寨,到了码头后搭船向对岸的潭州驶去。轻舟破浪,二人伫立船头,秋风送爽,衣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岳云去送信时将兵器留在了外面,现在丈二红枪又回到手中,他突然道:“两年不见,愿领教洛兄武功。”说完不等洛天初答话,枪随身走,横扫腰间。洛天初反应迅速,凌空跃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在船舱之上,道:“怎么上来就打呀。”岳云也不答话,单手攥紧枪杆,长枪带着劲风旋转刺出,眨眼间袭到胸前。洛天初见四周都是湖水,无处可避,只好翻身跳到船尾。操舟的船夫见他们动手早躲进了船舱。岳云趁机跳上舱顶,居高临下,将丈二红枪撒将开来,一时间漫天枪影罩了下来。洛天初发现岳云的武功也大有精进,不敢大意,拔出孤鸣剑迎敌,用出了‘七决剑气’,向空中射出七道剑气。岳云虎目放光,凝气不动,渊渟岳峙般沉稳,突然虎目寒芒爆涨,推枪刺出,这一枪乃他全身功力所聚。两股劲力相交,洛天初挺立不动,岳云却在船舱上退出三步。
洛天初赞道:“好枪法!”岳云叹道:“我输了,没想到洛兄的武功进步如此神速,云再难望其项背。”洛天初道:“势均力敌,岳兄过谦了。”岳云苦笑道:“休要哄我,你明明未尽全力,若你全力出击,我只怕避都避不开。刚才那一招我也只是挡住了五道剑气,倒是你手下留情了。”
这时船夫从舱中露出头来,问道:“你们打完了么?”岳云从上面跳下,歉然道:“惊扰船家,多多见谅。”两人重回船头,洛天初道:“岳兄为何突然想和我过招?”岳云淡淡道:“你杀了那么多我军士兵,我总要找你出口恶气,可惜打不过你。”洛天初道:“要是能打过呢?岳兄会不会杀我?”岳云笑了笑道:“这就难说了。”洛天初叹道:“你确实有理由杀我,我不怪你,我其实也不想和你们岳家军结仇的,在战场我能少伤一人就少伤一人,无论你信不信,那天在城洞杀人时的我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人,非我所愿。”岳云道:“我也听一些伤兵说你对他们手下留情,我也奇怪为何你反差那么大,原来另有原因,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么。”洛天初道:“可以这么说。”岳云道:“看来那刀法再强也只是邪功魔法罢了,你的降魔剑典已入化境,世间难逢敌手,为何还要冒险再学‘邪刀’?”洛天初道:“你说的对,但有些事是停不下来的,就好比一个富人得知脚下的土地里埋着一批宝藏,哪怕他这辈子已经吃喝不愁,但仍然会去挖的。”岳云叹道:“贪欲害人啊。”洛天初笑道:“世人都有贪欲,上到皇帝,下到乞丐都不能免俗。”
不一会儿两人抵达对岸,只见五六十个码头前停泊着近千艘战船,霎是壮观。周伦说的没错,战船中多以木筏小船为主,战斗力和行驶能力都远比不上洞庭的战船。前来码头接应的是徐定,待二人下船后,问岳云道:“一切顺利么?”岳云道:“还好,洛堡主,这位是徐定将军,两位应该是见过了。”洛天初施礼问好,徐定冷笑道:“不但见过,还领教过高招呢。”他瞄见洛天初身后只背着一柄剑,便讥讽道:“阁下怎么不把那凶器也带来?好多兄弟想见识一下呢。”洛天初不愿解释,默然不语。岳云道:“小弟稍后再对徐兄细说原委,岳帅在哪?”
在军营中他从没唤过岳飞为“爹”,别的军士怎么称呼他也怎么称呼,不因自己为岳飞之子而有半分骄傲。徐定道:“岳帅和张丞都在军帐中等候。”岳云愕然道:“张丞也在?”徐定瞥了洛天初一眼,道:“不仅他在,所有将军都在那里,都想一睹这位杀人魔头的尊容。”洛天初心中有气,心想我来是见岳飞的,不是受你们这班人侮辱的。战场上生死自有天命,无非被我杀了几百人,怎么就这么恨我。想必岳家军向来战无不胜,偶遇小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