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瞬间灌满了他的全身经脉,柳少卿张嘴猛喷出一大口血来,河道般的经脉立刻被填满。
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也和圣女石的内力融合在了一起,并无不适的感觉,他用心一想便明白了原因,原来当圣女石的内力流过洛天初和朱雨时的经脉时,已被他们体内的易筋经内力所混合,注入柳少卿的内力的都是海纳百川的易筋经内力,所以他才没有受伤。这一点谁都设想不到,若不是柳少卿冒死一试,洛朱二人已成为了炉鼎的牺牲品。
加上了柳少卿这个新炉鼎,输入和输出终于平衡。四人体内的真气平稳快速的流动着,再没有丝毫痛苦的感觉,反而觉得有点暖洋洋的舒服受用。他们心中都松了口气,知这条命是保住了,但都没有开口说话,静静感受着体内真气的飞速流动,不知不觉的进入了冥想的忘我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洛天初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忙坐起身一看,只见柳少卿和朱雨时都闭着眼睛躺在身边,呼吸匀称,竟都睡着了。洛天初回想起了刚才之事,感觉似真似幻,若不是身处寺庙,真有点怀疑刚才的事不过是大梦一场。他见四周没有李清婉的踪影,反倒安心,心想她一定神功初成,迫不及待的去钻研武功了,想到自己成就了一位宗师级高手,倒也有几分成就感,只是李清婉古灵精怪,城府又深,谁敢肯定她将来一定是朋友呢。
朱雨时和柳少卿也都醒转,朱雨时茫然的看了看四周,道:“我还当是做梦呢,原来都是真的呀。你们受伤了么?”洛天初摇头道:“你呢?”朱雨时也摇头道:“我也没有,这倒奇怪了,我们吐了那么多血,却没受一点内伤。李清婉呢?”洛天初道:“她已经走了,想必正躲在某处练功。”朱雨时道:“她没事就好,我们睡了多久?”洛天初看了看庙外泛起的鱼白道:“也许几个时辰吧。”柳少卿淡淡道:“是两天两夜。”洛天初和朱雨时大惊,朱雨时道:“两天两夜?有这么久么?你是怎么知道的?”柳少卿道:“我中间醒过一次,那时正值黑夜,李清婉也是那时醒来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着洛天初道:“她临走时在你脸上亲了一下。”
洛天初道:“她难道不知道你也醒了么?”柳少卿道:“她当然知道我醒了,以她现在的功力还有什么能瞒的过她,只是她不在乎罢了。”洛天初道:“然后呢?”柳少卿道:“她就走了。”洛天初道:“再然后呢?”柳少卿道:“我就又睡了。”洛天初睁大眼睛道:“又睡了?你怎么不唤醒我们,我们可没那么多功夫睡觉。”
柳少卿淡淡道:“你们先提一口气感觉一下。”洛天初和朱雨时依言提气,只觉体内真气充盈,功力大增,精气神都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都是又惊又喜。柳少卿解释道:“我醒来后发现有一部分圣女石的内力仍然保留在体内,虽然功力大进,但那股内力仍在经脉中飞速运转,仍未被丹田吸收,立刻活动反会被内力所伤,只有静止不动,任内力归于丹田后才能活动。”洛朱都恍然道:“原来如此。”
朱雨时道:“那为何李清婉可以立刻活动呢,她不怕受伤么?”柳少卿道:“当我们输回内力给她时,她已经将内力归纳于了丹田,就因为提取和输回内力的速度一快一慢,所以炉鼎才有危险,只有达到力道平衡时炉鼎才能保存。”洛天初道:“柳兄你那样做真是太危险了,若非我们阴差阳错的改造了圣女石的内力,只怕你早死多时了。”柳少卿道:“你们来找我且非更危险,不说这个了,趁现在天还没亮让雨时赶快回客栈吧。”洛天初道:“对对,小朱还有一个傅愁的身份,总不能和我们一起消失这么久,你现在就回客栈,我和柳兄明天中午再回去。”
朱雨时道:“我现在还不能走。”洛天初诧异道:“不走做什么?”朱雨时正色道:“我要和你谈谈。”洛天初道:“谈什么?”朱雨时一本正经道:“谈你寿命的问题。”洛天初叹道:“这件事以后再谈不迟。”朱雨时道:“不行,我情愿身份暴露也要现在和你谈。”洛天初只好道:“那好吧,我洗耳恭听。”朱雨时道:“我要你答应我,等你从吐蕃回去后,就将血刀堡的事务交给公孙军师打理,而你老老实实的去修身养性,等着惠善大师来传你佛法。”洛天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孙军师最近身体抱恙,如何打理堡中事务。”朱雨时道:“那你可以找陆堂主,赵堂主,顾瑶,崔兴,谁都行,总之你必须清净下来,至于那血刀九式更是练都别练,易筋经也要停下来,在惠善大师见你之前什么都别干。”洛天初道:“那样的话我要憋出病来的。”(。)
第五章 炉鼎生还(下)()
朱雨时道:“出病总比死了好,别忘了你只有五年的寿命,不要再勉强自己了,没有你血刀堡不一定就无法发扬光大,没有你关中也不一定就丢城失地。”洛天初叹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现在好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有些事就算想放下也不行。”朱雨时道:“没有什么不行的,想放下的话随时都可以放下,主要看你的决心有多大。”洛天初道:“我已经答应了楚城主,等这里的事结束后就前往洞庭,帮杨太抵御宋军。现在整个湖湘军民都在翘首等待,我不能失信于他们。”
朱雨时道:“宋朝也算是我们半个盟友,你要是连宋朝都得罪了,那不是自取灭亡么?”洛天初笑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我救洞庭其实也是救自己,非去不可的。”朱雨时不解道:“怎么说?”洛天初道:“大宋官家向来认为内忧甚于外患,而洞庭帮就是宋朝的内忧,它像一根刺扎在宋朝的心腹地带,令宋朝如鲠在喉,不拔不快。而我们血刀堡和洞庭帮的关系其实是唇齿相依,无论我们抵御过几次金兵,在大宋官家眼中,我们仍是聚众造反的反贼,唯一比洞庭帮好的是我们不能直接威胁到大宋的心腹地带,但如果洞庭帮完蛋了,你觉得宋朝下一个会拿谁开刀?”朱雨时道:“难道是我们?”洛天初道:“正是,宋朝之所以默认我们为他的屏障,全因现在还顾不上收拾我们,大宋官家从未相信过我们,等洞庭帮一亡,就该轮到咱们了,那时才是我们真正的大难。”
朱雨时道:“你怎么知道大宋官家从没信任过咱们?”洛天初冷笑道:“宋朝重文轻武之风已久,武官尚被轻视,何况我们这些草莽英雄。远的例子有梁山好汉,招安后的悲惨下场我们都是知道的,近的有宗泽宗留守,坐镇东京,招募义军百万,屡破金兵,出身微寒的岳飞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可惜他年事已高,最后连呼三声‘渡河’而亡,闻者无不哭泣。而新上任的杜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强行解散了义军,导致人心涣散,东京失守。由此可见,在官家眼中义军和反贼无异,当务之急是在趁宋朝和我们反目之前扩大实力,让宋朝不敢轻易招惹我们。毕竟相比起金国,我们的威胁还是小的。那时才是我们真正和宋朝结盟之时,是国与国之间的盟约,绝非现在的依附。我预测这些事不久后便会发生,所以我必须抓紧准备,五年时间应该足够了。”
朱雨时叹道:“从小我就说不过你,不过血刀堡不是你一个人的,这么大的责任也不用你一个人承担。”洛天初笑道:“我不承担谁承担?如果每个人都抱有这样的想法,又何以成大事。”朱雨时低着头道:“你说得对,可你的寿命只剩下五年了。”洛天初感慨道:“你认为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朱雨时道:“活着,无论多有意义的事,只有活人才可以做。”洛天初苦笑道:“活着也有很多种,对我来说理想和现实是矛盾的,是坚持理想还是接受现实,我要从中做个决定。”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人生自古谁无死,与其无所作为的活着,倒不如轰轰烈烈的****一场,就算死也心安。”朱雨时叹息着摇了摇头,他已知洛天初心意已决,无论如何是劝不动他了,更何况他不怕死,一个不怕死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洛天初笑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了,你现在赶快回去,想想如何编排说辞。”朱雨时道:“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们多保重”洛天初忽然道:“等一下。”朱雨时转身道:“还有什么事?”洛天初笑道:“你忘了带面具了。”
朱雨时带上面具,别了二人,独自回城。黄沙城的城门昼夜不关,为的是方便商旅进出。当他回到城中时,天已破晓,街上行人陆续的从舒适的被窝里出来,开始了一天的生计。客栈中空无一人,朱雨时怕发出动静,施展轻功上了楼梯,回到了房间。
刚关上门便察觉到房中有人,定睛一看发现祝芷蕊趴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夜凉依旧,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衣,乌云般的秀发散落在脸上,朱雨时心中不忍,取了件外衣披在她的肩头。谁知她娇躯微微一颤,猛地抬起了头,看到朱雨时扮作的‘傅愁’时才松了口气,急切道:“你没事吧,怎么两天都没有回来。”朱雨时道:“我没事,发生了点特殊情况,这才回来晚了。”祝芷蕊道:“得知你们去比武我就担心的不得了,结果只有金国的人回来了,你们却没回来,无论谁问他们都对比武的事一字不提。兀术和完颜离当天就回金国了,凌前辈却说肯定是你们赢了,最差情况也是安全无恙,我才稍稍安心。”朱雨时道:“凌前辈怎么判断出我们没事?”祝芷蕊道:“他说如果输的是你们,兀术肯定会趾高气昂的得意一番。现在他灰头土脸的走了,就说明他们败了,没脸见人,只留下完颜昌继续完成赏马会的交易。”
朱雨时笑道:“凌前辈分析的不错,事情差不多就是那样,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引起雷震等人的怀疑?”祝芷蕊摇头道:“没有。”朱雨时道:“哦?他们一直没注意到我么?”祝芷蕊道:“你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怎会没人注意,还好凌前辈帮你圆了个慌。”朱雨时道:“凌前辈怎么说的?”祝芷蕊道:“凌前辈说你和我游山玩水去了。”朱雨时恍然道:“这理由编的好,所以你才藏在我房中,等我回来后好和我串供。”祝芷蕊笑道:“是啊,白天时可苦了我了,无论谁敲门都不敢开,一直躲在衣柜里,生怕有人进来,直到夜深人静时才敢出来睡一会儿。”
朱雨时想拉起她的手说几句感激的话,但看到她玉洁冰清的脸庞如莲花般圣洁无暇,手动了动又放了下来,道:“辛苦你了,谢谢。”祝芷蕊道:“凌前辈还有一件事让我转达你。”朱雨时道:“什么事?”祝芷蕊道:“宋连峰他跑了。”朱雨时睁大眼睛,吃惊道:“跑了?什么时候跑的?”祝芷蕊道:“就在你们比武的那天,和孙小梅一起跑了。”朱雨时大急道:“才跑了两天,我这就去追。”说着就要跃出窗户,祝芷蕊忙道:“等一下!你知道他们往哪里跑了么?去哪里追?”朱雨时怔了怔,摇头道:“不知道,你知道么?”祝芷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就算你为妻子报仇也不该失去冷静,不然就算你追上敌人也可能反被伤害。”朱雨时汗颜道:“是,小姐教训的是。”
祝芷蕊叹了口气,道:“我非是在教训你,只是看到你刚才着急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若我也被人杀了,你会不会也这么着急。”朱雨时道:“有我在小姐绝不会少一根头发的。”祝芷蕊凄笑道:“我也是女人,就算读过再多书也还是女人,女人有时难免会有点小心眼的,尤其是在喜欢的男人面前。”朱雨时动容道:“小姐你。。。”祝芷蕊叹道:“小姐。。。呵呵,你还以小姐称呼我,我倒情愿和你死去的妻子换一换,也让你着急一次。罢了,不说了,凌前辈已跟住了宋连峰,你朝南门走,每走五里便可在某处发现一个刻着的“雨”字,字下面刻有箭头,你顺着箭头追下去即可。”
朱雨时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跟我一起去吧。”祝芷蕊道:“不用了,我会在城中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等你们回来,别人会以为我们游玩未归,不会暴露你的身份。”朱雨时摇头道:“我不是怕暴露身份。”祝芷蕊道:“那你为什么让我跟着。”朱雨时忽然大步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她,道:“我想让你亲眼看我手刃仇人,对月莲的事做一个了结,然后我会开始一段新的爱情,是你和我的。”祝芷蕊娇躯微颤,还没张口说话,樱桃小口已被他的嘴唇封住。这是她的初吻,起初有些害羞,但朱雨时强有力的臂膀和强烈的男子气息令她渐渐融化,僵硬的身子变得柔软,纤纤玉手也扶住了他的腰肢,甜蜜的沉浸在了一起。良久,唇分,在这一刻祝芷蕊就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害羞而喜悦。朱雨时轻声道:“跟我走吧。”祝芷蕊害羞的避开的了他的目光,轻轻“嗯”了一声。(。)
第六章 宫主神功(上)()
洛天初和柳少卿午时回到了客栈,正在用午饭的众人见到二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目光,这才知胜的一方是洛天初。雷震哈哈一笑,对同桌的石通道:“怎么样,我就说他们不会死的。”段长箫起身笑道:“两位得胜归来,可喜可贺,怎么不见朱兄?”洛天初道:“得胜不敢当,运气好没有死而已,小朱有事已经离开了,”说完他瞥了眼雷震那一桌,并不见‘傅愁’,正暗自奇怪时,完颜昌冷笑道:“你们运气不是一般的好,若非那个和尚搅局,你们还有命回来么。”洛天初笑了笑道:“要是没有完颜离,只怕你们金国又要死一名皇子了。”完颜昌本就憋着一肚子的气,此时变色道:“你敢轻视老夫,可敢较量一下么?”洛天初哈哈笑道:“求之不得。”柳少卿道:“洛兄稍歇,他的对手是我。”完颜昌起身道:“谁来都一样。”
正要动手之时,秦桧忽然道:“两位稍安勿躁,就算比武现在也不是时候。”完颜昌道:“为何不是时候。”秦桧道:“老将军别误会,内人三天前曾在这里约斗李清婉,再过一刻钟便是时辰,两位想比武还是另约日子吧。”王明华微笑道:“现在时辰将至,李清婉却仍未到,绣水宫主赴约还从未有过迟到的例子。”
林灵素,刘麟,妙慧坐在一旁的角落里,自从发生那件事后,林灵素名誉扫地,前两天他不好意思见人,一直闭门不出,直到今天才出来看看热闹,也想顺便恢复一下和马帮的关系。那天妙慧中了幻蛊,三个时辰后效力自动解除,此时她也正式加入了齐国阵营。刘麟觉得林灵素给他丢尽了脸,大损齐国威信,埋怨过他们多次,若不是赏马会必须要参加,又舍不得祝芷蕊,他早就打道回府。这时林灵素笑道:“只怕那李清婉自知不敌,不敢前来迎战。对吧,雷帮主。”雷震呷了口茶,连眼角都没看他一眼,林灵素讨了个没趣。
又过了一刻钟,已到了决斗的时辰,李清婉仍未现身,王明华冷笑道:“诸位都瞧见了,当今的绣水宫主言而无信,畏死怯战,这样的人如何配当宫主。”话音未落,忽听门外李清婉笑道:“师伯勿急,时辰刚到而已,本宫没有迟到。”众人都“咦”了一声,惊讶的看着从外走进的李清婉,她身穿一身白衣,头发如卷云般盘成一圈,和倪红颜生前的造型一模一样。然而众人惊讶的并非只是发型相似,甚至连她气质和眼神都有了几分神似。她的肌肤更加雪白光亮,眼中精光闪烁,举手投足间带有一股慑人的